我家娘子猛于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宋御
哪怕为了自家的权力延续,也得好好活着。
闭上眼才躺上眯儿,就听宫里的太监过来小声敲门。
老头儿的心顿时就是一哆嗦,不是紧急事务不至于把他再给敲起来,怕的是叛军攻破了石头城。
“怎么了”没等太监说话,郗廷尉已经急不要待的起身。
躺榻上,连衣裳都没脱,老脸都灰突突的了。上年纪的人,经不起这么熬夜了。人家年轻人熬的是夜,他熬的是命。
“回廷尉的话,是廷尉少卿来找大人回话。”
郗廷尉一听,心放肚子里,虽说能进宫里来回禀的就不会是小事,但总大不过城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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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郗廷尉没敢耽误,叫太监将廷尉少卿叫进来回话。
少卿是颖川钟氏的,嫡长房一脉的钟会。三十四五岁,国字脸粗眉毛,很有几分浩然正气。
这位从来都是一张面瘫脸,少有表情鲜活的时候,这时也面露焦急之色,根根分明的胡须都让他扯的有几分外翘了。
当着郗廷尉,钟少卿没有半分隐瞒,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就都说了。
事关谢家,他也没敢瞒。
“……到那时把唯一那活口给抓起来,人家跪地上沾着身上没干的血就在地上写了个大大的‘周’字。”他
第436章 快准狠
谢家这事儿是大,再大,大不过京都存亡。
郗廷尉不可能不吱一声转身就处理谢家事去,先要去请示永平帝。
郗廷尉历经几朝的元老,从开国皇帝一直到如今,别看他脾气暴,年轻时候跟皇帝对着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可人家顶的都是有理有据,都是占着理的时候,不是仗着家世,或者倚老卖老。
否则,早让人给端了。
永平帝也才歇了,结果让郗廷尉给搅和起来了。
当时小脸煞白,他也只当是建康城被攻破了呢,直接叫喊:“谢仆射何在——”就找谢显。
郗廷尉浸浸着头,看来这事儿完了是真要辞官,新皇吓破胆子让他给瞧见了,以后只怕见着他就想起这一茬子来。
“皇上英明,正是谢家出了大事。”郗廷尉连忙截断皇帝的话茬,怕皇帝说出什么不着调的。
万一再让旁人看了笑话,到时候就是他老头子的罪过了。
“啊……啊!”永平帝才回过神来,小脑袋一歪:“谢家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儿”
“谢家闯进去了贼人,一百来号——”
永平帝才放下的心又给提起来了,“一百来号人”
这是建康城的贼都聚起来了企图攻占谢家吗
谢显,那是他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谢家要是出了事儿,谢显首当其冲就得受到影响,近而影响到他。
“可有人受了伤”永平帝俊脸阴沉似水,就是突然经历变声期,有几分公鸭嗓,再不复之前的清亮,让人听着有些刺耳。尤其一激动的时候,就像鸭子了。
“这分明是有人针对谢家!廷尉尽管去办案,务必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在这等危急存亡之时,居然还有人企图浑水摸鱼,实在恶劣至极,一定要严惩!”
几句话能看出永平帝的态度,着紧谢显。
和,不着紧自己。
至少谢显现在让他离宫,皇帝肯定不许。但他这里有事,皇帝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赶紧去,赶紧处理,别让谢家让人算计了。
郗廷尉那颗坚挺的老心脏啊,无处安放。
“此事,似乎事关周家。”郗廷尉犹豫,到底还是和永平帝交底了。
就和他预想的一样,甚至皇帝比郗廷尉预想的还要暴躁:
“是周四娘那个周家他家怎么回事,就可人家一家人坑了闺女要杀人媳妇,这又是谁还想斩草除根”
永平帝怒了,周刺史不识抬举,让他去交州上任,奉旨不遵,交州刺史义阳王都反了,也没见他有半点儿动身的意思。
这周家,亏他以前还认为周祭酒满腹经纶,世家之表率呢,比王谢两家都低调得多。
现在看来,人家可半点儿不低调,杀起人来那是没半点儿犹豫,没有心慈手软的说法。不是低调,纯粹是以前没高调的资本啊。
“必须施以严惩!”永平帝双目喷火,这时候袭击谢家,他有权力怀疑周家吃里扒外,跟叛王里应外合,想从内部击溃他!
郗廷尉暗暗叹了口气,周家算是完了。
跟永平帝交待完,他便退下了。
郗廷尉是走了,永平帝却给气精神了,再没有困意。思前想后,此事不能悄无声息的,瞒也瞒不住,便吩咐人将谢显叫来。
跟人开诚布公,谢家招贼了。
不过紧跟着道:“不过府里只有几个护卫受了轻伤,你不必忧心。此事朕已交待郗廷尉去处理,你且放宽心。”
谢显一夜未睡,密切关注着战况。
这两天熬下来,身体便有些受不住,脸色苍白,眼下发青。
听闻皇帝的安慰,谢显半晌方道:“家人未受到伤害,臣便放心了。廷尉为人刚正,正该由他审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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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无语问苍天
没有牵连其他周家人,但永平帝快刀斩乱麻,以儆效尤的心很明确了。
由皇帝再转由刑部核实,当天傍晚周家人就都给放出来了,隔天一大早周刺史和哑巴就给推到了长干里闹市区街口斩首。
凡决大辟罪皆于市,就是为了给百姓们看,以起威慑作用。
哪怕是现在叛军正攻城,也有不少百姓出来围观的,当然与平日处决人犯乌泱泱的人潮不可相提并论,但在这非常时期,也算少有的人多。
里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其中居然有不少的周家人给周刺史送行,没人想到会这么快,大梁就没有过。哭唧唧的,从看到周刺史开始就没停过,周家老夫人哭晕过去了,周祭酒指着周刺史批头盖脸的骂……
总之,行刑开始前比真正杀人的时候还要更精彩。
就是那个哑巴,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天指地,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别提多伤心了。啊啊啊地扯着嘶哑的嗓子也不知在喊什么,脸上那叫一个懊悔啊。头往地上死命地磕,不是求哪个人能救他,纯粹是恨自己恨的。
他恨自己轻信了谢家那位主母,信誓旦旦给他一条生路还要给他一千两银子。
他把能招的,不能招的,全都招了,恨不得底裤都脱干净了。
结果,落了这么个坦白从宽,和原凶一道被斩的下场。
说好的世家风骨,一诺千金呢
现在的人都这么放飞自我,脸都不要了
哑巴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手上沾着无数条人命,行事作风透着股子阴狠坏,可他只当自己是下等人,不是世家豪门里出来的,不然他也能仁义礼智信,一个唾沫一个钉。
所以,在被人抓住,九死一生的情况下,他根本毫不怀疑萧宝信谈判的诚意——
当然,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法让人家保证,给他写字据还能咋的
只能凭借多年来耳濡目染,真当世家豪门都是讲信义,守承诺的……谁能想到那么美的一个人,天仙一般的人物,高贵又冷艳,还怀着孩子啊——
她就不怕撒谎天打五雷劈啊。
自从知道自己判了斩立决哑巴那根食指就没放下来过,悔不当初啊,怎么就信了谢家主母!
是给他下蛊了吧,他坚信不疑的!
“啊啊!”哑巴嚎啕大哭,泪流满面,手指天,恨不得拿它当引子把雷给引下来劈死萧宝信。
不讲信用啊,损阴德啊!
只不过,临死他也没等来那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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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是目睹了整场闹剧,周家人哭的是肝肠寸断,她是笑的肠子几乎折了,尤其看到哑巴临死还举着根手指头无语问苍天的架式,眼泪都笑出来了。
知道的是哑巴让她家夫人坑苦了,不知道的还当哑巴在那里临终忏悔呢。
百姓最是爱看热闹,每年杀人的时候都人山人海,没人有负罪感,也没人可怜,那都是罪大恶极的。
采薇虽然在笑,心里可没半分可怜哑巴和周刺史的意思。
如果不是自家夫人指挥调派得当,护卫尽忠职守,可能当晚死的就是她们,都轮不到她今天还能看闹市口杀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家夫人这么对待哑巴就对了,跟这种人讲的什么信义
信义,那是跟有信义的人讲的,像哑巴这样双手沾满了血,打家劫舍的人,合该落这么个下场。
采薇冲地上啐了一口,扭身连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家还有脸哭,搁是她,挖个坑把脸埋里!
看完热闹,采薇兴致勃勃回谢府了。现在街上所有店家都关上门不做生意,想去逛也没人家。回府里和萧宝信眉飞色舞就是一顿说。
采薇嘴皮子溜,人又机灵,什么事儿让她一说都生动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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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无妄之灾
某宋要被自己蠢哭了,昨天码完了字直接放后台,忘取章节名就扔这儿然后哄儿子去了,结果……就给忘的干干净净,第二章就给忘发了,把这个月的全勤都给丢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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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记忆很早,大概三岁左右的事就能记住了,可是有记忆和重新活一回还不一样。让他怎么如何再过一遍吃喝拉撒全靠他人手的日子
让他如何直视他的奶娘!
‘朕’很暴躁,算是对老天爷恶趣味的一种反抗。哪怕明知道都是无用功,他还是没办法保持平常心。还不如像萧二娘似的,重生回到十几岁时候开始也好啊。
……发泄的差不多,‘朕’累了,也不蹬腿,和谢婉玩儿了。
几次没回应,谢婉也就歇手了。
和她同样一脸神奇的是王蔷,王蔷虽然有儿子了,但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从旁人家里过继来的香火,别说没胎动的经验,和死鬼夫君更是连小手都没牵过。
如果不是看谢婉在兴头上,不好意思打断她,王蔷都想让她歇歇换换手,自己也试试。
看着萧宝信大着肚子,浑身的母性光辉,王蔷眼里温柔的跟能掐出水来似的,羡慕。
谢家一家子仍住在易安堂,躲过周家这一拨,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一拨,主要防的还是万一叛军攻进城。
众人的精神都绷的紧,这就像一刀钢刀明晃晃地吊在脖子上一样,不知它什么时候落下。
让人心焦。
谢婉和王蔷聚到一处便商量着找萧宝信说会儿话,早上一家人用膳都没什么话,几个年轻人凑到一处还有话说。
主要是想问问谢显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是有好消息,不过到底还没把叛军打跑。”萧宝信倚榻边慵懒地道:“昨天清风回来问话时,倒是听他说过,外面传桂阳王已经死了,可是咱们到底没有他的尸首,没办法证实。不然,割了他的脑袋往叛军中一扔,无须战,他们便自己溃退了。”
这就是战争。
群龙无首,便是一片散沙,无须外界干预自己就散了。
不过,这无疑就是好消息了。
“咱们府里贮着食物,还不至于饿着,十天八天是尽够了,可是日子久了,谁能保证是什么样”谢婉看的深远,多的没说,持久战打不起,城里的食物有限,真让叛军给困住,等不及外来的人救援,只怕困就把他们生生困死。
至于那些穷苦百姓就更不用说,家家过的穷日子,吃上顿愁下顿的,恐怕半个月支撑起来也是费劲。
时间越久,民怨越是沸腾。
到时,只怕强盗就不只今日这些了。吃都吃不上了,礼仪廉耻也就顾不上了,不抢他们能怎么过活
不等叛军打进来,自己在里面就乱了。
“上面也明白,最好是速战速决。”萧宝信叹道。
他们耗不起,桂阳王更耗不起。
他们在城里是内耗,桂阳王军队却是要经过长途的粮草供给,水路陆路都是种负担。所以,两边来人讲都想速战速决,打的就是争分夺秒的仗。
“说的是,是杀是剐给个痛快。”
姑嫂俩骨子里是一样爽利的性子。
正聊着,王十二娘那边派了人来,孩子病了,烧了小半宿
,本来早上退烧了,到中午又烧起来了,想出府请个医生。
来的丫环十六七岁,看着萧宝信眼晴都不敢眨一下,自打萧宝信前晚一战成名,府里护卫拥戴,可普通的下人已经敬畏上了。
杀伐果断的主儿啊,虽然不是她自己动手,到底心是真狠,那些人可都是她一声令下杀的。
心里都顶顶发怵的。
“去吧,看十二娘平日用哪个医生,就用那个。”萧宝信道:“只是进府少不得要检查搜身,叫医生不必惊慌便是。”
丫环心道,搁谁都得慌。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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