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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猛于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宋御

    当然,说的是前世。

    去宫里,跟回家看看没什么差别,就是物是人非,见的不再是那群人而已。

    突然就伤感了,不去就不去。

    前世没有永平帝,废太子自立为帝就给杀了个干净,包括现如今的舅母宣城长公主,都没成人。

    现世已是大变,面目全非了。

    但就他,和他爹谢显年以继月在他跟前的教导,他是真不看好这永平帝,总感觉格局太小。

    这一世亲爹谢显就不用说了,出身高贵,家学渊博,心思缜密,格局大,眼界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看的算的那都是于大局的。就是前世的杨阿爹,虽说没什么学问,但那也是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霸气侧漏,野心勃勃,冲着逐鹿天下的。

    这俩人的共同特点,那都是眼光深远,放眼大局的。

    可这永平帝,想起他谢琰就只有摇头,至少从他听到的有限的事迹,这位永平帝天天操心的就是皇位能不能稳啊,谁想害朕——谁又想害朕——

    没听过任何他有关于朝政大局的任何意见和政策。

    你可以说他年纪小,但格局也太小了……

    就这点能耐还总想防着他亲爹,说句最实在的,要没有他亲爹压着,这小皇帝还不被人扒皮啃骨啊。

    也就亲爹厚道。

    “……祖母早些回来,我给祖母背‘楚使子虚使于齐’。”谢琰乖觉地道。

    袁夫人惊喜地瞪大眼睛,一巴掌拍到桌案:“你跟谁学的‘子虚赋’”

    那是前朝司马相如的代表作,全篇词藻华丽,描写工丽,通过各种夸张声势的描写,表现了一代王朝的强大宏伟气魄。

    袁夫人极喜爱的一篇赋。

    不料想谢琰小小年纪居然就会背育此赋了。

    “我听阿爹讲给我听过,央求阿爹教给我了。”谢琰一笑俩酒窝,大眼睛滴溜溜跟俩黑葡萄似的。别看他小小年纪身体里住着老灵魂,可也知道如何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可爱。

    没办法,生存哲学还是要捡起来的。

    袁夫人看着谢琰,给她给稀罕的没法儿了,要不是宫里的事儿推不了,是真不想去。她现在一天天活着劲儿劲儿的,看着谢琰长大比什么都更令她幸福。

    “那祖母就快些回来。”说完摸摸谢琰的头,“你呀,也别小小年纪天天背这背那的,小孩子还是要玩的。”

    其实也没多长时间玩儿了,只怕萧宝信生完这胎,也要开始捡起来谢琰,要他练武了。

    袁夫人明确表示了支持,她这孙子什么都好,随他亲爹,长的俊,脑子好。

    可就一点,她怕身子骨再随了谢显,不如从小把身体给练好了是正经的。

    拉着谢琰的手给送到了容安堂,每次出门都要把他给送到萧宝信手上,袁夫人才算放心。

    “刚用过了早膳,不用急着给他吃的。你若累了,就让他在一旁边玩,阿琰很乖很懂事,若阿琪醒了,让他们哥俩玩会儿。”

    萧宝信点头如捣蒜:

    “合该是我去的,偏我有了身子,还要劳烦阿娘出面,我知道阿娘最是不耐烦这样的场面。”

    袁夫人笑着摇头:“这你就不懂了,你不怀身子也少不了我出面。你的身份是够的,可是年纪小,压不住场子。”

    “你别看皇家,起家没多少年,规矩却比谁家都大,穷讲究。”

    “为什么,底气不足啊。生怕世家瞧不起他们,就弄出最繁琐的一套规矩,生怕落了下乘。”




第817章 左右为难
817

    袁夫人也才四十出头,这在一些大家世族,很可能才刚出头,婆母压了半辈子终于磨出头来了。乐不得四下里往来,显显威风派头,才是好时候。

    她不过是仗着婆母好说话,谢家人口不多,才能推脱,一堆六二五,关自在院里过自己的小日子。

    换成别人家,真不一定让她这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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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贱骨头
    萧皇后只坐了这么一小会儿,身子就有些要受不住了,出了一身的虚汗。不是没看到萧敬爱那副姿态,是真心不想搭理她。

    有话就说,没话在这里做什么姿态

    这时候理解永平帝了,可能淮阳王王妃是没勾引皇帝的意思,但行为举止不大稳重是绝对有的。

    心里留了个心眼,是真要留心这淮阳王王妃了。

    正常人,那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勾引还差着辈份的小郎的,尤其那小郎还是皇帝。问题是谁知道这位文王妃是不是让淮阳王一天照三餐打给打出病来,疯魔了,心眼子一下就跑偏了

    不得不防的这么一个存在,有点儿糟心。

    “淮阳王王妃似乎举止失常”大宫女提醒萧皇后。

    萧皇后疲惫地闭上眼睛“以后她进宫,就派人多盯着些。”

    大宫女不知道有永平帝自觉被勾引,被冒犯这一茬,但萧皇后既然这么吩咐了,虽说听着有些大惊小怪,还是分分钟上心的。

    她是后提上来的大宫女,原本只是椒房殿的二等宫女,以往是上不得前的。

    萧皇后身边的宫女换了一茬又一茬,第一批是刚进宫太皇太后安排的,可以想见各世家都有插进人来,椒房殿漏成了筛子一样。再来就是谢显把谢家在宫里的眼线交到萧皇后手上,她悉数就给换了。

    后来与谢家产生龃龉,谢家的人她就不敢怎么用了。

    正这时永平帝给了她全权处理宫务之权,也为了清理世家在宫里的眼线,她打杀了一批人,谢家的眼线她倒是没全放出去,留了几个在宫里,也怕做太过把谢家得罪苦了。不过那些人都让她打散在宫里不显眼处,得宠的那些个妃嫔的住所一个没往里放,怕被反噬。

    现在这位大宫女桂枝便是在那之后,她一手提拔上来的,没根没基的这么一个人。

    不很伶俐,也不大会看人眼色,要不然也不至于都十**了还在二等宫女上混日子。唯一的好处就是忠诚。那是实打实的忠诚,没半分含糊,萧皇后几次事情给试出来的,所以对待也放心,是真当心腹培养的。

    桂枝得了萧皇后的话就上心了,当下立马就派了依附自己身边的宫女传了话,让盯着淮阳王王妃,端的是雷厉风行。

    当然,这些萧皇后还不知道。

    ###

    “文王妃还有何话要与皇后说不成”

    任谁也看出萧敬爱那点儿心思了,左顾右盼,成何体统

    待的再短也有一盏茶的功夫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玩的欲言又止,出了椒房殿又魂不守舍的。

    “娘娘看着乏累了,若是无碍的话不如改日再行参见。”临贺公主也道。别看她年纪小,却是与淮阳王平辈,和萧敬爱算是姑嫂。

    不过临贺公主出身高贵,父王算是当今辈份最高的江夏王,母亲出身泰山羊氏。

    江夏王当年反废太子,被杀了全家,元妻儿子全家十几口死透透,就这嫡三女因为羊家太夫人想念给送到了那边,逃过了一劫。后来追随玉衡帝杀回建康城,奠定了玉衡一朝的超然地位。

    然后,又续娶了羊氏女,就是这位小羊氏,临贺嫡亲的小姨。

    羊氏待自家亲外甥女那跟亲女儿也没什么两样,比她自己生的那仨小子还要更宠,也就养成了临贺目中无人的性子。别看外表瘦瘦弱弱的,骨子里可强悍着呢。

    眼光也随了羊氏,很瞧不起淮阳王王妃的行事,处处透着股子做作,小家子气。

    萧敬爱听这母女这么一说,也就收了心思。

    心里的事,即便要说也是的皇后说,跟羊氏说不到一起去,她也配

    问题说,还是不说,是个问题。

    几个人边说边往外走,又有人往里进要给萧皇后请安。

    萧敬爱跟在羊氏后边,坐上了萧皇后备好的软轿。

    洗三礼在太极殿办,虽说是家宴,永平帝想着既然办了就要在小范围内显得隆重一些,也有别于其他庶子,太极殿那就是彰显中宫嫡子地位的,定下办洗三宴的当时他就拍板定下的太极殿。

    一路上萧敬爱都在犹豫当中。

    直到永平帝出现在太极殿,江夏王和淮阳王赫然出现在皇帝身边,萧敬爱这么对比一看,心意坚定了。

    反,必须反了淮阳王。

    辣眼睛

    凭什么她活了这么几辈子,摊上的男人一个比不上一个,萧宝信就是坐拥美男哪

    萧敬爱坚定了心意,只待时机找永平帝便好。

    当然前提是把淮阳王给甩开,不然话没说出口只怕就先让他给坐死。想想重生后挨的那些打,加油啊,萧敬爱,别被打服了,把骨头给打软了。

    激动了,吃饭拿筷子的手都哆嗦了。

    “你,是想存心折本大王的脸面”淮阳王坐旁边看不下去眼了,怎么越来越不成体统,越来越没个规矩礼仪

    不是他说,自打差点儿把她掐死,把他吓尿那回之后,他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看着倒是低眉顺眼,各种伏低做小,但他看得出来,这货心里憋着股子气呢,差点儿死了不但不长记忆,好像还学会装模作样了

    而且那模样装的也是不堪入目,太低级。

    “给本大王收起你那副嘴脸,好好用膳。我看你下次可以不必出席公开场合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低声斥道,偏脸上笑咪咪的,不知道的远远看着倒像是与他家王妃低声细语,温柔的一匹。

    萧敬爱不哆嗦了。

    “贱骨头。”淮阳王啐了一口。

    洗三礼要在午膳之后,永平帝表示不差这口饭,很是丰盛的招待了自家亲戚。

    萧敬爱的心思就没在洗三礼上,眼巴巴一眼一眼地看永平帝就等他把孩子送出去,找寻个时间跟永平帝把秘密给吐出来,卖个好。

    永平帝那是什么人,有被害妄想病的皇帝啊,平常人正常看他一眼,他都要寻思半天是不是有意刺马杀驾,萧敬爱这么赤果果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接一刀,他能感觉不出来吗



第815章 忸怩
    萧宝信还想再问,谢显却明显不想再继续了。

    “今日是你生辰,咱们不说这些了吧。”

    谢显这才自己解下披风扔到了榻边,屋里服侍的丫环尽皆散去,就他和萧宝信俩人了,他难得的捧起萧宝信的脸,轻轻亲了一下。

    “今年我没给你准备任何武器。”

    萧宝信:阿弥陀佛。

    是觉得前几年送的已经够她用了吗

    谢显没有天赋技能,自然听不到萧宝信的心声,轻轻拉起她的手就往书房走了。

    到了桌案前,反身回架子上掀开遮着的绿丝绸,露出来的正是一幅她的画像。

    他应下她的,每年送她一幅她的画像。

    仍是笔墨丹青,这一回却比去年的细致了许多,更多着重在她的容貌上。看整幅画,正是她每日间梳妆,横眉画鬓的场景。

    萧宝信看了忍不住笑,也不知道他是爱看她对镜梳妆才画了这么一幅画,还是为了画这么一幅画,一年来但凡休沐在家都巴巴地盯着她看,从早上起来一直到梳妆完毕,恨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画的真好。”萧宝信美滋滋地收下。

    这一年的等待,又值了。

    “还有呢。”谢显说着,突然忸怩地笑了。

    一下就把萧宝信给惊着了,什么时候谢显露出过这样惊悚的表情了,太吓人了。“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了”

    “别是惹上社会不良风气,学着……旁人也女里女气的了”

    相说袁琛影响深远且坏,谢显千万别被感染。

    但一想袁琛,毕竟她和他还有过婚约,谢显就是个大醋坛,和袁琛有关的还是别说了。省得生辰都过不了,全泡醋里了。

    不过,她不说谢显就听不出话音吗

    当时就不忸怩了,高冷地摆起了脸,转身又从书架子上取出个檀香木的盒子递到了萧宝信身上。

    萧宝信心里跟有只猫挠似的,痒的不行,打开盒子一看,赫然是一块白玉鸳鸯络着如意结的络子——

    让他笑的那么失态的,能是什么

    “这玉络子”萧宝信虽说是问了,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打的。”谢显淡淡地道:“你不是说更喜欢我亲力亲为,用心的礼物你以后就在腰间佩着吧。”

    说的轻描淡写。

    可是一想到顶着这张脸一条一条打着络子的谢显,萧宝信就很难淡定下来,美的大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你到底是在哪里打的我怎么都没注意到”

    一般,他在家都是与她在一处,哪怕是公事处理,都是她坐一边,他坐另一边,怎么都要在同一个空间的。

    谢显:“喜欢吗”

    就不回答她的问题。

    不在家,能在哪

    衙署呗。

    吏部的衙署,关起门来不知道的还当他在处理多紧急的公务,结果他在里面打络子。

    当然,这都有赖于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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