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我家娘子猛于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宋御
多福颤巍巍地盖了上去。
“这……太新了。”呐呐地开口提醒。
除了新没毛病,可他都能看得出来,旁人就更不必说了,都是千年的狐狸,还玩什么聊斋啊。
“没关系,只能做到这样了。”谢显毫不在意。“谁能证明不是皇上最近心血来潮写的呢?你只要说明皇上的确表示过有此遗诏便好。”
“咱们的皇上,一向谨慎小心,且多疑防备,留此后手不足为奇。”
多福点头,的确。
卫将军说话还算客气的,岂止是诸葛小心啊,简直是让人吓破胆了,有一阵子连安神汤都不敢喝了,后来还是抵不过日日夜夜睡不着觉的折磨,整个人都暴躁易怒。
后来破罐子破摔又开始喝上了。
只不过再不敢加大剂量,顶多喝一碗。
是不是安神汤出了问题多福现下也不知道,早上看见皇帝死了,他就已经六神无主,哪里还有功夫确认那几个试尝的太监的死活,守在永平帝跟前,赶紧把谢显给请进宫来主持大局。
他怕的裤子都尿湿了又踏干了。
“卫将军……”
谢显看向他:“去将圣旨放到太极殿朝堂匾额的正上方。好好办差,以后宫里少不了要你主持。”
多福松了口气,不要了他小命他就阿弥陀佛了。
主持不主持的无所谓,他才这么小,还没活够呢。
“你够不着便找骁骑将军去。”
多福愣了一下,连忙应声走了,宽袍大袖往下一甩隐下了紧紧攥着卷轴的微微发抖的手。
不是他说,大梁皇帝这死的也太频繁了,一届比一届短啊。
怪瘆人的。
皇帝早做好了准备,今日宴会就是要拿江夏王开刀,结果,没把人开了,皇帝自己先被弄死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雷劈全集中在了大梁皇室。
就他们这顿自相残杀,也死的差不多了,都快绝种了。
###
谢显走出书房,这回没有回去皇帝死的那个房间,反而顺着呜咽的哭声找到了萧皇后与豫章王所在的暖阁。
“娘娘。”他在外恭声唤了一声。
“进来。”
谢显走进去,只见豫章王肥胖的脸上已经满都是泪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萧皇后亦是眼圈都红了,眼睛也肿了。
“娘娘节哀,十七大王节哀。”
“皇上的身后事还要依仗娘娘娘主持,请切务哭坏了身子。臣只不知……那西堂的王公贵族如何是好?请过来,亦或回府致丧?”
“我皇兄到底是怎么死的?”豫章王用袖子抹抹鼻涕:“我要见皇兄。”
萧皇后看向谢显,谢显左手微抬:“请大王随臣来。”
领着就去了皇帝的卧房,豫章王虽小,可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一看那死法就是不得善终,死于非命。
“这是谁下的手啊?”
“卫将军——你可知?”
萧皇后压低了哭声:“今日原本是皇上……想要处置江夏王的日子,早就部署好了……”
没说别的。
可也不用说别的了。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江夏王的嫌疑最大。
豫章王看了谢显一眼,这位也未必全然那么清白。
“好歹我们兄妹一回,皇兄死了,怎么也不能不让阿姐见他最后一面。”说着话,眼泪又下来了。
永平帝是被害妄想症,胆小多疑还敏感,可待两个弟弟妹妹却很是宽厚,从来不吝赏赐的。
豫章王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可那只是自保,不存在对永平帝不敬的。
自己嫡亲的兄长在位,比谁对他不都更有利吗?这点他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可是,永平帝却死了。
萧皇后看向谢显,显然现在以他马首是瞻,见他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她才柔声道:“定然是要让长公主见的。我是想着你始终是小郎,能挺起事来了。你们兄妹间感情那么好,我只怕见了长公主,连我也控制不住……”
“话都说不明白。现下既然小十七你在,一会儿可好生照顾着长公主……”
萧皇后哭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皇上是多好的人啊,怎么就——死这么惨?!”
呜呜咽咽的声音是不大,可断断续续往外传出去,众人心里凛然,大抵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西堂外的宣城长公主练了几年的功夫,听力自比一般人敏锐。
闻听不对,脸色立时就变了:
“你有没有听到哭声?”她一把拉住萧宝信,小脸煞白。
萧宝树:“……好像有。”
江夏王斜睨了萧宝树一眼:“驸马几年不上战场,想是功夫退步许多。本王年迈,听的不甚真亮,原来驸马竟也如此?”





我家娘子猛于虎 第936章 先机
谁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萧司空是个空有一身功夫的粗直汉子,没甚头脑,一身的力气全用在打仗上了。倒不成想生出这个儿子却有几分眼色,脑子挺好使,会审时度势。
他可不信萧宝树听不到哭声,事实上从东堂里出来这位就一直心不在焉。
只怕腹中早有成算。
宣城长公主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自是没听出萧宝树话语中的迟疑,一听他说好像‘有’,她就有些受不住了,起身就要闯进去:
“我看谁敢拦我!”
诸葛术被多福给叫去干谢显交待下来的不法勾当,被拿一挡枪的是另一位将军,五大三粗,认死理。上峰交待什么就是什么,管你是长公主还是某某大王。
“不经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你没听见里面有哭声吗?”宣城长公主眼睛都红了:“你们这么拦着我们不许进,皇兄又不曾发句话——到底是怎么样,现在太极殿里谁是老大?”
“皇后呢?我要见皇后!”
萧宝树走上前揽住她,让她整个人窝进他怀里:“宣城,稍安勿躁,十七大王不是进去了吗?”
“可是,可是哭声——”宣城长公主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就因为西堂不让他们进,没见着皇帝,连小十七也只孤身一人进去了。
这让她不得不往人心里最阴暗处着想。
当年,庶人王氏何尝不是一手遮天毒杀了先皇?
她怕啊。
这阵势委实太过骇人,从心里直打哆嗦。
“我要进去!我是皇上御封的长公主,我看谁敢拦我!”她蓦地一把推开萧宝树眼瞅着就要往里闯进去了。
“长公主。”萧皇后与豫章王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请长公主,和驸马进来。”
江夏王挑眉,赶情分一拔一拔,防的就是他。
“皇后娘娘,太极殿如临大敌,草木皆兵,究竟所为何事?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待,都是姓宋的,一家人,何必这样掩掩遮遮,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豫章王:“阿姐……”话音里已经带出了哭腔。
宣城长公主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想告诉豫章王别哭,可话说不出口,跟一摊泥似的瘫软在萧宝树怀里。
江夏王顿时脸色一变:“皇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是想瞒我等皇室到何里?!”
本来这家宴就是皇帝心血来潮前半个月要搞起来的,但凡沾点儿亲带点儿故的都给请到了。亲如兄妹,远如隔着八竿子远外嫁的公主的儿孙也都请来了。
众人等了一波又一波,皇帝没来就算了,皇后来了又走,紧接着豫章王、江夏王和宣城长公主都走了就再没回来,人心忐忑,哪里还有心思宴饮,再者皇帝一直未到,谁敢先开宴,一直拿点心茶水溜着呢。
东西两堂隔的并不远,不过是一道两丈来长的青石宫道。
数的上数的都走了,不见回来,留下的那批就有些发毛了,不知是怎么回事,三三两两结伴就往西堂过来了。
钟六起身跟去观瞧,始宁县主也犹豫着要起,一把被康乐公主给拉住,低斥道:“别乱看热闹,坐着等。”
钟六就是个爱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康乐公主想拦都拦不住,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她又不好硬把人给拉回来,只好就近把亲闺女给圈住了。
杨驸马一看岳母这态度,扫了一眼填往自己这边眼神示意的始宁县主,他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坐在那里纹丝未动。
此时江夏王王妃羊氏已经领着头往西堂那边去了。
江夏王虽上了年纪,却是中气十足,坐在东堂也能听个六七分,更不要说杨将军这等自幼习武的了,听的真真的。
不禁暗自摇头,想起之前曾在瓦官寺树林里阴差阳错听到萧敬爱说的那样一番话来。
“阿娘,都去了,咱们不跟去看看吗?”始宁县主小声地道。
康乐公主摇头,脸色已是十分难看:“出了大事,咱们不济事,说不上话,没出事儿的话这么一堆人浩浩荡荡是要逼宫吗?”
杨将军听岳母这么一说,心下倒是对这位一向有话直说横冲直撞忒不会聊天的康乐公主微微改观。
不是个没头脑的。
殊不知康乐公主都要悔死了,就不该来这一遭。
她早该知道会无好会,宴无好宴。
只不过最近杨将军颇受重用,帝后有意提拔他,她这个做岳母的自然是乐得捧着帝后给脸,帝后张罗办的宴会哪里还会缺席,肯定冲锋在第一线。
之前不是没见过南郡公主,看着精神头十足,人家就是推病不出,关在褚家门里作威作福,不掺和宫里这些个烂事,果不其然,不只南郡公主,连人家那位春风得意的褚驸马褚护军都没来……
这对夫妻狡猾的要命,莫不是先前听到了什么风声?
康乐公主心提到嗓子眼,怕的是庶人王氏那一幕再度重演,她站哪一边都不是,到最后落得个陪葬的下场。
“陛下!”江夏王怒喝一声,“臣请求觐见陛下!”中气十足,传到东堂把康乐公主给震的脸色一变再变。
始宁县主这回嗅出不对劲的,默默的抱住了肚子,昨日才诊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她可不想莫名地做了炮灰。
“阿娘,我怕。”
康乐公主欲哭无泪,闺女,我也怕。
我感觉这天儿不大好……要变的节奏……
可惜了,好不容易在永平帝这里混了个脸熟,入了人家的眼,对她一家子颇为照拂,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时不我予啊。
###
事态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有庶人王氏先例在,一直未见皇帝出来,皇室宗亲都各自脑补了可能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最糟糕的画面。
乱成什么样这也是宋氏江山,不能让个外姓的萧氏当家作主!
群情汹涌着要闯进西堂里,都乱成这样了皇帝都没吱个声,十有八九是没了。
怎么没的,不是当前要追究的,不能让萧氏占了先机!




我家娘子猛于虎 第937章 与虎谋皮
萧皇后面前这些狰狞的面孔心里也有些瑟瑟,都是皇亲国戚,她手上没的实权,不可能当真下令要格杀勿论,她敢下令,那些个宿卫也得敢杀啊。
江夏王服侍四代帝王,谁又知道隐在后面的关系网是怎样,一个不慎,皇帝的死就能扣她头上。
能不知不觉在太极殿把皇帝给弄死,想想萧皇后都发毛,也怕自己不小心着了道。
以至于在见到永平帝死尸之后滴水未敢进嘴,现下里口干舌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可恶的谢显把这一切丢给她处理,怎么都是得罪人的活儿。
忽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萧皇后侧头一看正是谢显带进宫来的木槿。
萧皇后在谢府住了快一年,日常与萧宝信就是吃友,自然是熟悉不过她身边的丫环,外号四大打手的,想忽略也不成,跟门神一样。
虽然做了女装打扮,但一眼还是能看出来是并非男子,倒似足了宫里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并不乍眼。
“卫将军说请江夏王等少数几人进到皇上卧房。”
声若蚊蝇,如果不是紧盯着木槿的嘴巴根本看不出来她在说话。更何况现场如斯吵杂的情况,你正常说话都未见得有人能听到,倒不怕被人听了去。
可见木槿的谨慎。
萧皇后微微颔首,看来谢显那边是摆平了。
“叔公,江夏王何在?”萧皇后微微扬高了声音,并未将混乱的场面压下。
还是不知从何处站出来的诸葛术挺身而出,中气十足的传话:“江夏王何在?”
江夏王上前一步。
萧皇后又唤了宣城长公主,豫章王。
“三位请随我进殿面君。”
萧宝树往前一步,被诸葛术挡住:“皇后只宣了宣城长公主。”
眼瞅着宣城长公主六神无主,豫章王这时搀住了她,随着萧皇后、江夏王之后走进了太极殿西堂。
西堂外面总算安静了下来,一片死寂。
甚至只是转瞬之间,便听到了宣城长公主嚎啕大哭的声音,口口声声唤着皇兄。
众人皆知,皇帝这是没了。
紧接着永平帝身边的多福亲自到西堂门边传旨:
“皇帝驾崩!”
乌泱泱跪了一地,不多时便已经有年纪小未见过世面的小娘子开始哭开了,伴着里面长公主如泣如诉的哭声,渐渐就都哭开了。
“皇上,驾崩了。”杨将军在东堂里听得真切,手上的茶水洒了半盏。
康乐公主脸色顿时煞白,不想什么要什么就来什么。
大多数人都随大流去了西堂外,如今在东堂里的也就四五个人。
杨将军的话并未压着嗓子,全都听见了,众人面面相觑,只好匆忙都赶到西堂外跟着跪哭。
###
宣城长公主哭到昏厥,萧皇后连忙请御医过来诊治,直到安顿好了宣城长公主,豫章王也好,江夏王也好,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江夏王看了谢显一眼。
“仆射是何时到的?怎地没有第一时间知会我等,毕竟我们都是皇室宗亲……瞒着谁还有必要瞒着我们吗?”
萧皇后拢了拢头发,面容悲凄:
“是我,请人召谢仆射进宫……皇上他早有言明,若然一旦发生突变,必定第一时间将谢仆射请进宫主持大局。”
江夏王:“恕老臣直言,娘娘与谢仆射有姻亲在,这话我实不大相信。哪怕皇上信不着我等,难道信不过自家嫡亲的兄弟豫章王?皇上正值英年,怎会将此不吉利之事宣之于口?”
别人不知道,在座的谁不知道永平帝怕死怕的要命,还能将身后事摆的四平八稳?
他是想活的四平八稳,谁也别威胁到他的安全。
真考虑到万一他死后……他能把自己吓死!
“而谢仆射又是何时进得宫来,缘何许久不曾出面,直到方才才现身,这中间又在忙活什么?”江夏王看向萧皇后:
“娘娘,又是何时知晓皇上——驾崩的?”
豫章王:“是不是先安排人将皇兄收敛了,这般摊在龙床之上……让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正是。”萧皇后轻声道:“我已经召见礼部尚书进宫,着他来办。”
“国不可一日无君。”江夏王道,“这也该是提上日程的。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可是无论是嫡是长,稚子年幼,最大的也不过三岁,又懂什么……”
“依臣之见,不如兄死弟承及。”
豫章王惊讶地看向江夏王。
多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禀娘娘,两位大王和卫将军,皇上自从上一次用药过量,一向谨慎忧虑,关于皇位早有安排。”
豫章王并不吭声。
反而是江夏王眯起了眼睛:“从未听皇上提及。”
“最近些天,皇上……”多福哆哆嗦嗦地把头叩到地上,不敢抬头。其实这事儿就是真的,防的也是你江夏王,装什么懵啊。
“才有此打算。”
“皇上是如何安排的?”萧皇后忙道:“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遗诏就放在了太极殿正殿匾额后面。”多福道。
江夏王:“何时放的?那么高的匾额总不会是皇上亲自放进去的,那又是哪个放的?那人可知道那是遗诏?”
多福抹了抹汗,虽说当着永平帝尸身的面撒谎理应算是欺君,可是君都死了,他这小命还得继续呢,欺就欺吧。
“是是、是骁骑将军诸葛术。”
江夏王冷笑:“哦,原来是谢仆射的妹婿。”
“骁骑将军功夫高,人又忠诚,甚得皇上看重……”
一句一句敲打在江夏王身上,皇上不信谁,就他呗!
“皇上何时驾崩,如何驾崩,皇后多有隐瞒,这之后种种又如何让人采信?”江夏王是通篇下来,一个字都不信。
“皇上是大梁的皇帝,不是有心人士想只手遮天以权谋私的手段!”
这其间谢显一句话也不曾说。
萧皇后猛地一拍桌案:“江夏王是何意思?皇上尸骨未寒,你就仗着皇室宗亲的宗正来欺负我不成?!”
“瞧瞧,皇后身边有谢仆射,谢仆射有诸葛术,萧宝树,还有多福……”江夏王别有用意地扫了眼趴地上吓的直打哆嗦的多福。他看走眼了,想不到多福竟是谢显的人。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我家娘子猛于虎 第938章 信口雌黄
萧皇后冷笑,用得着你说?
她不知道吗?
问题是她难虎难下!
不跟谢显谋虎皮扯大旗,坐个名正言顺的太后,难道拥立跟在江夏王屁股后面捡粪?
与谢显是与虎谋皮,与他江夏王又何尝不是?
有一个算一个都没好货。
到底是谁弄死的永平帝她不好说,表面上的确江夏王的嫌疑最大,毕竟皇帝活着到了今天要倒台的就一定是江夏王。
可谢显……
深受皇恩,一个之下万万人之上,令出无所不从,皇帝拿他可真是相当为重。而且即便有不臣之心,皇帝现在这个时候死,也死的太不是时候了?于谢显并无明显收益。
她唯一疑惑的便是谢显处理这些事起来,太过得心应手,全无一丝慌乱。
且,胆大包天。
什么遗诏,她是不信的。
永平帝与她从未提过。
即便和她隔着一条心,他不信她,那就能信得着多福吗?
萧皇后不着痕迹地扫过瑟瑟发抖的多福,哪里还有平日里太极殿大总管威风八面的样子。但这都与她无关,谁教她在建康城里无子傍身,无娘家可依?
“江夏王,你究竟何意?多福身为皇上身边的心腹大总管,既说了皇上早有遗诏,取来一看便是,你与我在此叫嚣何益?”
“皇上,还尸骨未寒呢!”
江夏王:“老臣亦知后直尸骨未寒,就未知谢仆射与其他人等是否担得起欺君之大罪,难道当真不怕头顶青天?!”
宣城长公主趔趄着从隔壁的房间冲进屋子,目眦欲裂:
“我皇兄现在尸身还放在龙椅之上,你们究竟在这里吵什么?!你们都要反了吗?就不能先将皇兄收敛了,要让他死都死的这么没有尊严吗?”
“我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但我跟你们说,不论哪个——让我知道了,我不会放过那人!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萧皇后慌忙起身:
“伺侯的宫女都哪里去了?怎么就这么让长公主跑出来,还不快去将长公主扶住………”
她对宣城长公主没的说,姑嫂一向和睦。
和萧宝信还不一样,萧宝信虽然也是爱憎分明,可到底以前算计了谢显,俩人有了龃龉就再回不到从前。宣城长公主就不同了,一样的一根肠子通到底,与萧皇后又从无利益纠葛,两人从未红过脸。甚至帝后失和期间,宣城长公主没少跟永平帝甩脸子,撮合俩人和好。当然,这都是帝后和好之后永平帝当趣事说给萧皇后听的。
木槿注意到谢显递给她的眼神,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一把扶住宣城长公主。
宣城长公主这时哪来的心思看身边的宫女,一把拂开了她,满面怒容:
“我不管你们争什么,既然皇兄早前留有遗诏,就按皇兄的意思办就好。你们争来争去又图的什么?”
江夏王起身,脸色沉重:
“宣城,你看看你皇兄,是正常死亡吗?分明是有人暗中下了狠手。”
“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皇上年幼继位,兢兢业业,一向是向先皇靠齐,想要大展鸿图的,又怎么可能早早留下遗诏?分明是有人做伪,早有准备。”
宣城长公主脑袋都懵了,就只知道她兄长让人害死了。
是谁?
不知道!
“先把皇兄安葬了,再说。”
江夏王叹了口气:“这是自然。可是宣城,死的是你嫡亲的兄长,你千万要挺住,不要落入了旁人的圈套,让你皇兄白白死去。”
宣城长公主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十七,你过来。”
豫章王起身快走几步到了她跟前,两姐弟对视一眼,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你别掺和这里的事。”她以极小的声音对豫章王道。
1...291292293294295...30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