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你多尔衮已经是“皇叔父摄政王”了,凭什么我就不能成为“叔王”
虽然因此心中有些芥蒂,但却无可奈何,而是继续为大清国统一天下的大业卖力气,并没有因此就有丝毫懈怠。
事实上,阿济格的表现确实非常好,从山西到山西,再到河南而至湖广,一直都在不折不扣的执行皇叔父摄政王的战略,并且执行的非常好。
但是,这种局面并没有维持太久,在多铎败亡之后,就产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多铎平定江南失败,不仅自己身死命丧,还断送了偌大的征南大军。
多铎的败亡,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不仅让偏安江南的残明朝廷有了宝贵的喘息之机,还让清廷的实力大幅削弱。
大清国击败了李闯定鼎天下,看似兵威强盛世无敌手,其实真正的八旗战兵数量极少,满打满算也就是十来万的样子。
除了分散在各地的驻守军之外,主要的机动兵力只有三支。
一支就是多铎的征南大军,另外一支则是阿济格的队伍,最后一支则是豪格的部曲。
现如今多铎已经死了,征南大军损失惨重几不复存在,大清国等于是少了三分之一的实力,也等于是断了多尔衮的一条臂膀。
在四川剿灭贼逆的肃亲王豪格就不必说了,他本就和多尔衮有着非常尖锐的利益冲突,又得到了代善等老牌勋贵明里暗里的支持,更被太后视为制衡多尔衮的主要力量,肯定和多尔衮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而淮扬的洪承畴从来就不是清廷的嫡系,也不被多尔衮视为“自己人”,让他主导平定江南事宜,本就是各方势力相互妥协的产物。
用阿济格的话说,洪承畴子不过是朝廷内部个派系争端的一个缓冲而已,注定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多铎死后,镶黄旗和正白旗损失惨重,多尔衮真正可以倚仗的也就只有阿济格的这一部分实力了。
在这种情形之下,阿济格对自己的弟弟还有多少忠诚,就值得商榷了。
人从来都是自私的,最先考虑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利益。
多铎死后,阿济格很敏锐的意识到了局面的细微变化,自然也就有了些这样那样的心思。
既然自己已经有了独一无二的实力,何必还要在头上摆一尊大菩萨
给多尔衮伏低做小,哪里有自己掌权来的实惠
多尔衮能做皇叔父摄政王,凭什么自己就不能
虽然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但阿济格毕竟是在外统兵的将领,不如多尔衮那样直接在京城控制朝局更加方便。
所以,他就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不再那么积极的剿灭闯军残部,而是开始做起了隔岸观火的打算。
以阿济格的精明,当然不会做的那么明显,而是下意识的控制战争的节奏,既保持着继续追杀闯军残部的势头,又不会一下子就把对手消灭干净。
这么做,其实就是在拖延时间。
他在等,等着局面的改变。
在阿济格的潜意识里,以太后为代表的“帝党”和以多尔衮为代表的“摄政王党”一定会撕破脸的时候,到时候就自己就可以待价而沽,甚至有机会成为第二个多尔衮。
所以,他才放缓了战争的节奏,变得不那么积极主动了。
现如今,阿济格最要紧的任务就是整合左梦庚部。
左梦庚是左良玉的儿子,当初左良玉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准备杀回江南去,却病死在进军的途中,他的儿子顺势接管了左部人马。
当阿济格杀过来的时候,左梦庚毫不犹豫的投降了。
作为大明朝实力最强人数最多的军队,左部人马号称百万,虽然这个数字水分很大而且多是些乌合之众,但毕竟有相当规模。
把左部人马整合到自己的体系当中,就可以拥有群天下最雄厚的实力,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苏克萨哈带着圣旨来了。
所谓的圣旨,当然不是顺治小皇帝的旨意,而是摄政王多尔衮的意志:多尔衮要求阿济格顺江而下攻击江南,在战略上牵制残明,为洪承畴大军南下做出有力的策应。
如果是在以前,如果平定江南的主导者还是多铎的话,阿济格自然没话说,就算是有些不情愿也一定会按照多尔衮的意志去执行。
但是现在,局面已经不一样了。
“要王爷策应洪承畴那奴才。”作为阿济格的心腹,勒克德坤心腹忿忿不平的说道:“真不知摄政王是怎么想的!那洪承畴不过是王爷的手下败将,有甚么资格要王爷去给他打下手”
洪承畴原本是明朝大将,在崇祯十五年的松山大战中被阿济格俘虏,这才投靠了清廷。
给昔日的俘虏打下手,从心理上来说,确实有点别扭。
大家在湖广打的好好儿的,隐然已经是湖广王了,凭什么要离开辛苦经营已久的地盘去给洪承畴打下手
若是一举而胜,这平定江南剿灭残明的功劳肯定是洪承畴的,若是不幸战败,少不得还要背起黑锅扛起一部分责任。
这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儿,不仅阿济格不愿意做,他的手下也不想做。
但摄政王的命令却不得不遵,至少不能公然违抗。
钦差大臣苏克萨哈已经带着圣旨来了,总要给他一个说法才好。
几日之后,苏克萨哈拜见阿济格:“奴才还得回去复旨,这圣旨上说的事情,王爷考虑的如何了”
阿济格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说苏克萨哈呀,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和你直说了吧。现如今这湖广的局面,朝廷也是知道的。虽说李闯已死,然闯贼残部依旧肆虐各处,追剿已到紧要关头,若是半途而废必定死灰复燃,到时候再想剿灭少不得还要费一番手脚。”
“还有,连年征战,各部人马多已甲破刀残粮饷不济。”阿济格不停的说困难,其实就是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不是我不想支援洪承畴,而是现实当中的困难太多。除非朝廷能给出足够的粮饷,要不然的话恐怕没有余力去策应洪承畴。
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清单塞给了苏克萨哈:“这是我部急需之资材,只要朝廷能够尽快将清单所列之物送过来,我部随时可以顺江而下,平定江南指日可待。”
看到清单上罗列的那些物资,苏克萨哈惊的目瞪口呆:粳米二十四万石,银一百二十万两,布帛十万匹,箭三十万支,其中穿甲锥至少四万支。
甲一万四千套,战马六千匹,挽马不少于一万匹,车具不少于四千辆……除此种类繁多的军用物资之外,还需要丝麻、油漆、皮革、药材、营帐被服等物。
这么许多的粮饷物资,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现如今的大清国刚刚建立不久,一直处于战争状态,家底非常之薄。
就算是咬着牙给了阿济格这些物资,国库一定会被直接掏空!
“这……王爷要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多吗一点儿都不多吧”阿济格笑道:“我想摄政王应该知道我的难处,他一定会给我的。”
苏克萨哈仅仅只是一个传声筒,朝廷会不会给阿济格这么大的支持,他无权置喙,索性也就不再说了。
临行之际,做事豪爽的阿济格又专门送给苏克萨哈一箱沉甸甸的“土特产”,并且亲自礼送钦差大臣苏克萨哈出城北返。
第273章:晋商
已是深夜亥时中刻前后,范鹤年还没有睡下。
对于一个已近古稀之年的老者而言,他的精力已经严重跟不上了,和家里的年轻人一起熬夜让他有点吃不消,下意识的拿起烟袋狠狠的抽了两口。
烟草的强烈刺激之下,萎靡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却引发了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堂下的子弟纷纷劝告:“老祖宗且先去安睡吧,等账目算好了之后呈给老祖宗过目即可。”
“这笔账目不算好,我睡不踏实啊。”剧烈的咳嗽折磨的范鹤年直不起腰来,无奈的苦笑着:“这烟草虽能提神醒脑,却有害无益,族中子弟不可嗜此物。”
烟草这东西,早在几十年前就已传到了大明朝,开始的时候只是在边军之中流行,后来才逐渐扩散到了民间,范鹤年就是最早的一批“烟民”。
在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中,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账目终于计算完毕。
看了看最终的数字,范鹤年的精神终于好了一些:“七年才能收回成本,时间有点长啊。”
“英亲王要的钱粮太多,没有七八年的工夫,连本钱都赚不回来。当初……当初老祖宗就不应该接下这笔生意。”
打着策应洪承畴的幌子,阿济格狮子大开口,索要数目众多的钱粮物资,这些东西不到位他就不能配合洪承畴进攻江南。
这批钱粮物资多尔衮一定会给,但却不准备掏自己的腰包,而是“外包”了出去,转手交给范家去做。
支持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所需要的钱粮物资近乎于天文数字,普天之下有这个能力的家族屈指可数,太原府范家绝对是其中之一。
作为晋商龙头,长显堂范家有这个实力。
范家的家主范鹤年看起来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干瘦老头子,而且身体孱弱病痛缠身,完全就是一副老迈的模样,其实此人相当了得,其影响力涵盖军民政务各个层面,和清廷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这是因为除了晋商龙头老大的身份之外,长显堂范家还有一重身份:大清皇商。
采办物资供应皇室宫廷,内务府所需种种财货都要由“皇商”经手办理。
供应宫廷和内务府,这绝对是肥的流油的生意,就算是说成日进斗金也不算夸张了。
但皇商并非只有范家一家,而是有八家之多,却只有范家实力最为雄厚,不论是在地方还是在朝廷,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哪怕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多尔衮,对范鹤年也是相当的客气,这是有原因的。
晋商和清廷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由来已久,清廷的建立和崛起和晋商有着非常深厚的关系。
早在三十年前,后金国刚刚建立之时,范鹤年就带着族中子弟和一些货物经由蒙古深入抚顺,突破重重封锁去和当时的后金国做生意。
当时的大金国还很弱小,物资极度匮乏,范鹤年等晋商的到来起到了雪中送炭的作用。
为了鼓励内地物资的输入,努尔哈赤亲自接见了范鹤年等人,不仅许诺了很多丰厚的条件,还亲自制定各种物资的价格,保证他们可以获得很高额的利润。
同时许诺,只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不管是人员还是货物,只要出现了损失,努尔哈赤就会兜底赔偿,绝对不会让他们吃亏。
十年前,出于现实的需要,黄台吉又一次亲自接见了范鹤年,并非颁发了“特别通行证”。
有了这个“特别通行证”,范家的货物就可以畅通无阻,更加顺利的输送到关外各处。
长显堂范家和清廷可以算是“患难之交”的关系,现如今爱新觉罗家族定鼎天下,自然不能忘了范家,赐田赐产,成为皇商,隐然已是天下第一巨商。
除此之外,以范家为代表的晋商还很广泛才参与到战争之中。
清军在前边打仗,他们在后方组织、输送军需财货,大发战争横财。
只是这一次,阿济格要的钱粮货物实在太多了,范鹤年才亲自出马坐镇湖广。
范家是做是生意的,追求的就是利润二字。
这么多的财货物资,折算下来是很大的一笔金钱,不可能白白送给阿济格,清廷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多尔衮给的条件就是:盐茶专营权。
当时gaodai盛行,同样的本钱拿出去放贷,最多四年就可以收回成本。
而这笔银钱却需要至少七年才能收回来,而且操心费力,怎么看都是亏了,还不如直接去放gaodai赚安稳钱。
作为生意场的老狐狸,范鹤年却看的更加长远,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蕴含其中的巨大利益:垄断!
专营权就是垄断权。
浅浅的抽了一口自家生产的“小兰花儿”,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透过烟雾范鹤年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但那双眼睛却亮闪闪的:“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你们的眼皮子还是太浅了!”
垄断湖广的盐茶经营,长远来看一定会获得源源不断的利润,只要清军统一了天下依照这模式推而广之,就可以把全天下的盐茶专营权捏在手中,蕴含其中的利益已不能单纯用银钱来计算了。
只要天下人还吃盐饮茶,长显堂范家就能赚钱,虽然下了很大的本钱,却可以谋取长远利益。
但事情并没有范鹤年想象的那么一帆风顺。
既然范家有了湖广的盐茶专营权,其他的同行就成了“非法经营”,完全可以动用官方的暴力手段竞争者排挤出去。
查抄、关闭其他的盐茶店铺,利用清军打击“私盐”“私茶”,让自己成为“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独家经营者,自然可以获得丰厚的利润,但很快就招来了同行的报复。
盐茶两项,素来就是官府专营,但官府的东西定价太高,而且质量太次,所以才私货盛行。
私盐贩子、运茶马帮比比皆是,不仅比官府指定的“专门店”价格更低,而且质量上好,要不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老百姓们不可能花冤枉钱去买“专卖店”的垃圾货,而是专门找“黑市”去交易,这也是“私盐”“私茶”大行其道的根本原因。
自古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范家打着专营的幌子大肆打击同行,试图垄断盐茶生意,同行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纷纷进行反击。
小门小户的小商小贩当然拿范家这样的商业巨鳄没有办法,但天底下有实力的商贾绝非只有晋商,还有徽商和浙商。
徽商本就靠近湖广,湖广一直都被徽商视为自己的“后院”,被范家这么一搞就断了财路,当然要做出强有力的报复。
你范家有清军撑腰,我们徽商也不是吃素的。
以金铃堂胡家为首的徽商很快就联合起来,在事先得到了张启阳的默许之后,出钱出粮给大红狼提供“赞助”,让他想方设法找范家的麻烦,尽可能把失去的市场份额抢回来。
堂堂正正的和阿济格硬碰硬,大红狼显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但要是说找范家的麻烦,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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