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尘贼子
自始至终,包括斯捷潘诺夫本人在内,所有的人都没有想过战败这个问题。
在他们的心中,黄皮肤的东方人天生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场战斗就好像是巨熊和羊崽子之间的角斗一样,没有任何悬念可言,唯一需要认真考虑的就是成本问题而已。
为了激烈士气,为了让这些人更加卖力气,斯捷潘诺夫又透露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假的消息:“鞑靼人的军队,带着很多的粮食和财产,除了茶叶之外,还有精美的丝绸。那玩意儿很值钱,拿到雅库茨克去贩卖的话,一定可以发大财。但是我希望勇敢的先生们最好把丝绸带回你们的老家去,用来讨好美丽的女士,相信她们见到丝绸的时候一定会非常高兴,并且会疯狂的爱上你们,心甘情愿的成为你们的情妇。”
一想到价格高昂的茶叶和更值钱的丝绸,这些人的战斗热情顿时成倍增长。
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战斗成员,根本就不是斯捷潘诺夫的直属力量,而是“小股东”,必须让他们看到好处才行。
斯捷潘诺夫很清楚的知道一个事实,虽然这些人的战斗力还算不错,平时的表现还可以说得上是可圈可点,用来对付一些小的原始部落肯定是足够了,但是想要他们去击败大明朝的正规军,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在斯捷潘诺夫的心目当中,这些人完全就是可以用来牺牲的炮灰,真正的主力是他雇佣的哥萨克骑兵和由他直属的那几百个正规军士兵。
做了一番战前动员之后,斯捷潘诺夫还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加紧构建堡垒。
无论有没有迫在眉睫的战争,堡垒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因为督军大人可不仅仅只是满足于抢掠一些财富,他还想着在这里建立自己的统治,而这座堡垒就是基础和前哨站。
一直以来,堡垒群的建造都没有正式完工,一来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再就是人手严重不足。
这里距离母国太过于遥远,凭借带过来的那点少的可怜的奴隶根本就做不了多少事情,更多还是以来沿途抓捕来的“脬非”。
在罗刹语中,脬非就是囚犯的意思,同时特指奴隶。
大战在即,必须抓紧时间进一步完善堡垒的建设工作。
在这个明显不适合进行土木工程的季节里,斯捷潘诺夫强行驱赶着一路上抓捕来的奴隶们进行劳作,砍伐树木挖掘土石,构建宽阔厚实的墙垒。
如果奴隶不是足够的顺从,或者他们想要偷懒的话,带着倒刺的专用皮鞭会让他们象牛马一样的干活。
对于奴隶,斯捷潘诺夫从不吝惜也从不手软,他甚至专门把一些不怎么听话的奴隶活活打死,然后挂在木桩子上,借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程九正在从事挖掘工作!
数九寒天地冻如砖,在这样的时节当中,冻的结结实实的地面好像石头一样坚硬,一镐下去只能凿出一个小坑,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打下一块冻土。
在遭遇战发生的时候,向导程九曾经和周国柱他们一起撤退,但是在撤退的途中发生了激战。
那几个分散撤退的士兵虽然奋勇作战,终因寡不敌众全部当场战死,他们的脑袋被形容如鬼的罗刹人砍了下来,尸体很随意的丢弃在冰雪之中。
而程九则被当做是战利品带了回来。
每天从事着艰苦的劳作,一天到晚只有一顿饭,而且还要时时忍受殴打。
那些个样貌如鬼的罗刹人凶残的很,动辄就是拳打脚踢棍棒相加,稍有不从就吊起来抽一顿鞭子,往往打的皮开肉绽。
这都算是轻的呢,程九亲眼看到罗刹人把两个试图逃跑的人打断了四肢,然后扒光了衣物钉在木桩子上。
直到现在,一想起那凄厉的哀嚎之声,程九就忍不住的打哆嗦,而那两个人现在还在木头桩子上挂着呢,只不过早已经冻成硬邦邦的一坨了。
程九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要么会被凶残如同恶魔的罗刹人活活打死,要么就会生生的累死,或者是冻饿而死,反正都是死。
“砰”!
一棒子打在额头,监工的罗刹人厉声呼喊着什么,似乎是在责怪程九不应该走神儿。
程九不敢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去,继续卖力的挖掘着,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冰冷的冻土之上。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隆隆的声响。
火炮。
是火炮的声音。
因为距离太过于遥远,听的并不是很清楚。
紧接着又是一声。
这一次,程九听的很清楚了。
那确实是火炮!
是罗刹人在试炮吗
应该不是!因为距离太远了。
他真的很想抬头看一眼,却又担心再挨一棒子,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埋头干活。
“吭哧”“吭哧”的挥动着工具,在坚硬的冻土上凿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白点儿,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打下一大块坚硬的土块,向往常一样和另外一个奴隶把土块子装进抬筐之类,两个人一起抬着大筐,顺着陡峭的坡道往上走。
因为长期建设的缘故,坡道已经非常光滑,就好像是行走在冰面上一样,必须死死的抓住一旁的拦腰杆儿才不至于十足跌落下去。
若是跌落下去的话,必然是一个“死”字,就算没有当场摔死,也肯定会被监工的罗刹人一棒子敲碎脑袋,罗刹人不可能养活一个摔的半死的废物!
程九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一只手稳住了抬筐,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拦腰杆,一步一挨的顺着陡峭的坡道往上走去。
这座堡垒虽然还没有正式完工,主体部分已经就基本完成,足足有五六丈高低,加上顶端的木质角楼子,那就更高了,足以让人眩晕。
在卸下土块的同时,程九下意识的朝着远处看了一眼。
这座大型的堡垒本就修建于高处,站在顶端完全可以鸟瞰四周。
程九已经看的很清楚了,在目力的尽头,几条弯弯曲曲的黑线正顺着这边过来,只不过速度很慢。
那是大明朝的军队,程九完全可以断定这一点。
因为这些人的服色和周国柱他们完全相同,都是黑的。
看来,那些找自己当向导的年轻人还是逃出去了,把消息送了回去,并且带着很多很多的军队杀回来了。
这让程九的心中顿时就升腾起了莫大的希望。
虽然这一辈子从来都会到过关内,程九本人甚至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明子民,但是这一刻却对故国充满了希望。
他真的很希望大明朝的军队赶紧冲过来,把罗刹人全都杀个精光,将这些禽兽一个一个的全都挂在木头桩子上。
“呜……”和他一起干活的那个奴隶是附近这一带的驯鹿部族之人,从他的服色和脸上描绘的油彩就可以看得出来。
作为一个老参客,程九曾经和很多个这样的驯鹿人打过交道,虽然依旧不能顺畅的用语言沟通,但却没有大概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驯鹿人显然也看到了远处的黑衣大军,他指了指远方,又指了指程九,将双手的两个手指并在一起微微屈伸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询问的表情。
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问题:远处的那些人,是你的族人吗
程九微微的点了点头。
驯鹿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一片喜色,似乎还想表达点其他的意思,程九赶紧抬起抬筐,示意他赶紧干活,以免引起罗刹人的注意。
第520章:老辈骑兵风姿
东方人在用实弹标准他们的射界,那几声稀稀拉拉的火炮就是这个意思。
斯捷潘诺夫放下了单筒望远镜,用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先生们,相信你们已经看到了,他们的火炮和他们一样,都是侏儒。”
这句话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侏儒是一种轻蔑的称呼,因为东方人的体型比较瘦小。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的火炮同样属于“侏儒”类型,不仅小的可怜,而且射程很近。
“侏儒就应该使用侏儒火炮,这是一场侏儒对巨人的战争。”
“我们的大炮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强大,哈哈!”
在一片狂妄的大笑声中,极度乐观的其情绪的顿时弥漫开来。
在崇尚巨炮的西方世界里,口径就是战斗力,东方人那小的可怜的火炮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我觉得自己好像过分的高估了他们。”斯捷潘诺夫笑着说道:“或许应该制定一个更具进攻力的作战计划,不过这不要紧,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尊敬的布托洛夫斯基修士,希望您已经做好了准备。”
“上帝会保佑我们,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作为这个匪帮的大股东之一,布托洛夫斯基修士和他手下的神职人员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每次战斗之前,都会有例行的祈祷和祝福。
虽然这些士兵当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典型的恶棍,烧杀抢掠的事情如同家常便饭,但他们是上帝的子民,一定会得到上帝的保佑。
战斗之前的仪式当中就包括神的祝福,当然这种祝福并不是免费的,或许上帝不需要钱,但上帝的使者需要。
战后,他们会收取一定的费用!
而这种祝福通常都是战前的最后一个步骤。
几个“大股东”举起了望远镜,仔细的观看着不远处的战场形势:东方人显得很谨慎,他们正慢慢的靠近。
张三娃已经看出来了,战场形势对己方非常不利。
敌人用的是大型火炮,射程更远,在把敌人纳入火力范围之前一定会首先即进入敌人的射程范围,而且还是仰攻。
敌人占尽了居高临下的优势,还可以先行展开火力。
好在对手的火炮数量并不算多,从前期的试探性进攻来看,大约有四到六门大型火炮可以直接打下来。
只要用最快的速度欺近过去,把自己的小型火炮推上去,就可以利用数量优势堆死对手,但这需要承受一定的前期伤亡。
对于最终的胜利,张三娃拥有绝对的信心,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付出多大的代价而已。
“必须先干掉外围的那三个小型堡垒,同时还要承受敌人的炮火,所以需要前期攻势的速度必须很快,在吸引炮火的同时,还能顺利的突出去。”
“这种事还得看我们的!”韦无病挺身而出主动请缨:“交给我们吧。”
韦无病原本就是流星探马出身,同时还是毅勇军中唯一的马军营营官,后来才作为先遣特战队的一员到了山东。
后来归入到东路军之后成了张大娃的下属,现如今归属张三娃的直接统率。
整个队伍当中,仅有的一百四十多个骑兵,全都是当年的老底子,全都是小吴庄民团时代的老弟兄。
不过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作为毅勇军中人数最少的一个营头,韦无病这个营官和普通的队官并没有什么区别,大家从来都是把马军营看做是一个大队,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营,因为人数太少了。
大多数情形之下,这些骑兵并不直接参与战斗,更多是做为中程侦测的手段。
也就是说,不管是在张启阳时代,还是在张大娃时代,韦无病和他的马军营都被看做是侦察兵,而不是一线战斗人员。
利用骑兵的高速驰骋打乱敌人的战斗节奏,同时尽可能的吸引敌人火力,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求杀敌,但求吸引火力,这可能会有不小的折损,你要多加小心。”
毅勇军这个体系内部也有不同的派系,比如说老派的毅勇军和张三娃就不是一个派系,因为张三娃是从军校里边出来的,而韦无病则和他的哥哥张大娃更亲近一些。
哪怕是在同一个派系之内,也有嫡系和外来的区别。
因为韦无病不是张大娃的直属力量,所以根本就不能算是东路军当中的嫡系和中坚。
虽然张大娃曾经是“山东王”,怎么说也算是“正规军”了,比韦无病这个发展地方实力的“游击队”要强大的多。
但是,韦无病的正式军职是营官,单纯从级别上来看,绝对和张大娃平级,所以张大娃对他非常客气,总是以“韦大哥”相称。
作为张大娃的嫡亲弟弟和继任者,张三娃却从不称他为大哥,而是直言你我,这让韦无病有些不高兴。
像个老大哥那样拍着张三娃的肩膀,韦无病嘿嘿的笑着说道:“三娃子啊,我知道你们这些从军校里头出来的,大多是眼高于顶,毕竟你们是大帅的亲传弟子嘛,有些傲气也是应该的。其实呢,我们这些人未必就比你们差了。水里火里我们已经走过多少次了,生生死死早就看的淡了。我只管带着弟兄们冲上去,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亲近,其实说的相当不客气:我知道你们这些军校生都是不怕死的硬茬子,但是我们这些毅勇军的老人一定都不比你们差劲!
韦无病说的这些话,确实反映了毅勇军体系当中的一个事实:因为受过良好的教育,并且掌握了最新式的战争模式,早就觉醒了民族意识的学生们,虽然对旧式的毅勇军相当尊重,毕竟那是他们的父兄,是开拓者。
但是在这种尊重的背后,则普遍存在着“你们已经老了”“你们已经过时”的想法,并且在言行之中有所反映。
旧有的毅勇军将士和新式的学生虽然系出同源,但却思想观念和眼界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这才是造成内部出现分歧的根本。
反映到个体的身上,就是“你们看不起我们”的意思。
现在,韦无病就是要用事实证明“我们”一点儿都不比“你们”差。
这个韦无病虽然不像自己的大哥那样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虽然他的为人谦和了很多,但骨子里却和大哥一样,他们是同一种人,都是老式军人的典型代表。
张三娃似乎还想说点什么,韦无病却早抽身而走,大声的吆喝着:“兄弟们,随我来。”
把仅有的一百多个骑兵集结在一起,韦无病飞身上马,用很大的声音吆喝着:“咱们这些个兄弟,都是跟着大帅从小吴庄转战天下的老家伙了,战淮扬平江南,打遍半个天下。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人说咱们已经老的连肥肉都咬不动了,今儿个就当着这些个小老弟的面儿验一验咱们的成色,看咱们是不是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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