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骄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把水壶
“你不是要杀熊吗昀等秦特使杀。”赫连昀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等真有熊来了,你看我杀是不杀!”
“那昀就等着吃熊掌了。”
不过赫连昀倒让霍清然想起了一点,这深山野林的,猛兽应当不少,应当注意些。
二人吃完了金雕肉,熄灭了火堆,就开始沿着河流边赶路。
霍清然割了些金雕肉用叶子包好带走,万一路上找不到吃的,还可以应应急
夜晚,山林里确实不安全,霍清然找了些藤条,把赫连昀背到树上去,让他坐在树上,用藤条把他缠绕在树干上,以免夜里睡着了掉下来,霍清然也在另一棵树上如法炮制,自己也用藤条绑在树上睡觉。
一夜无话,耳边只有各种野兽的嚎叫声,虫鸣鸟叫声,和风刮过森林,树叶不断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下暴雨。
霍清然夜里断断续续醒了多次,这样子睡觉委实是不舒服,赫连昀又伤得那般重,想必绝不会好过。
只是夜里没听到他传来什么声音,想必这点痛苦对他这种有神仙一样的忍耐力的人应当不在话下。
第二日清晨,霍清然醒来,解开了藤条之后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来到赫连昀所在的那棵树下,看到枝叶繁茂的大树枝叶掩映之间的身影,静静地倚靠着树干,没有动静。
“喂,你醒了没有”霍清然喊了一声。
树上没有回应。
“喂,别睡了。”
树上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不对劲,霍清然蹙眉,身手矫健地攀上树,来到赫连昀身边,一看赫连昀半眯着眼睛,脑袋无力地枕着树干,脸上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晕乎乎的。
霍清然伸手探了探赫连昀额头的温度,热得像着了火似的。
他竟然发了热病!难道是伤口恶化了
霍清然收回手,解开赫连昀身上的藤条,抱着他跳下树,让他坐下倚靠着树干,检查了一下他背上和腰上的伤口。
腰上的伤没什么大问题,但背上的箭伤却已经化脓,霍清然手不小心碰到,便流出些黄色的脓血。
这样的情况,恐怕不妙,若是不赶紧找大夫医治,恐怕会死。
可是这深山野林的哪来的大夫
若是要等他们走出去,恐怕赫连昀孟婆汤都干了三大碗了。
这种伤口霍清然见军医治过很多次,大概知道该怎么做,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赫连昀,你这条命现在是真的在我手心里了。
霍清然安置好赫连昀,起身离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条,用河水洗净,然后去四周又找了很多草药回来,包括她昨日不敢确定的草药。
回来之后霍清然立刻生火,将匕首在火堆上来回烧灼,听军医说这样处理过的刀再割腐肉士兵的存活率大大提高。
解开赫连昀背后包扎的布条,霍清然道:“会很疼的,你忍着点。”
说完便去割伤口周围的腐肉,刀刃入肉,脓水都冒了出来,霍清然动作极快,因为她知道动作越慢,赫连昀受的痛苦就越大。
赫连昀似乎疼得有些清醒了,霍清然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战栗,背上一下子便冒出一层冷汗。
霍清然将他伤口周围的腐肉清除干净,然后将准备好的草药敷在伤口上,最后用烤干了的布条将伤口包裹起来。
处理好了之后,赫连昀又再次昏睡了过去,霍清然再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一如既往地烫。
他背上有伤不能躺着,霍清然还是让他靠着树干休息,但这次,赫连昀似乎真的到了极点,连靠着树也坐不住了,霍清
第二十六章 论太子的脸皮
赫连昀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少女倚树而坐,脑袋微微倾斜,几缕碎发飘落在脸颊上,阳光透过茂密枝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少女白皙的脸上。
而少女的手,在自己手里。自己身上缠伤口的布条是少女衣服上撕下的。
他突然有点不想叫醒她。
多年以前他也曾在一个人怀里睡着和醒来。
那时他才六岁,父皇和母后感情甚笃,母后也常和他嬉戏玩耍,玩得累了他便常常枕着母后的腿入睡。
母后总是不叫醒他,也不让宫女把他抱回去,就让他一直枕着,直到醒来,每次醒来总能看到母后温暖的笑容。
只是后来,那个女人出现了,这一切便都不存在了。
父皇开始很久很久也不来母后宫里,母后就在殿外的一处亭子里,望着父皇过来的必经之路,天天等着父皇。
一直等一直等……
等得天黑了,天又亮了……
她再也不陪着他了,莞莞才一岁,她也不再管了。
她说她一定能等到他,但她最终还是错了。
她终是生病了,郁郁而逝,而那个男人只在她薨逝的那一天来看了她的尸体一眼,赐予她贞静惠昭皇后的谥号。
一阵微风吹来,少女脸颊的碎发调皮地飘到了唇角,赫连昀忍不住伸手替她将碎发撩到耳后。
动作很轻,但少女还是被惊醒了。
她睡眠一向很浅的。
少女的脑袋动了动,眼睛睁开了,低头看着赫连昀:“你醒了。”
霍清然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探赫连昀的额头,已经不似方才那么烫手了,看来他命大,还是活了下来。
霍清然正想着,突然注意到赫连昀眼神似乎有些怪异,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在被他握在手里,而他还枕在自己腿上。
霍清然有些尴尬地抽手——这次很容易就抽出来了。
赫连昀顿时觉得自己手中一空,有些不喜。
霍清然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腿都麻了。”
说着,霍清然拖着赫连昀的背让他坐起来。
自己的腿早就麻木了,一点知觉也没有,霍清然赶紧伸手揉腿。
赫连昀看着她突然说道:“你,很像一个人。”
“谁”霍清然道。
赫连昀笑了笑,换了个话题说道:“我觉得我的伤还挺严重的,我现在还不能久坐,你能不能……”
“不能!”霍清然直接打断了赫连昀的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赫连昀有些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跟只受伤的小狐狸似的。
这家伙鬼门关走一遭回来之后怎么愈发脸皮厚了
霍清然赶紧起身打算远离此人,不料腿麻木了使不上劲儿,起到一半又摔坐了下来,赫连昀赶紧伸手去抚她。
霍清然后背撞上树干,赫连昀慌乱之中撑在树干上的手一滑,身子向前扑去,凉凉的薄唇落在了霍清然左颊。
两个人都是一愣,霍清然立刻反应过来,一翻身滚了出去。
回头却见赫连昀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霍清然赶紧说道:“刚才都是不小心的,你赶紧把这事都忘了!”
“好,我会忘了的。”赫连昀笑着说,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完全没有要忘掉此事的打算。
霍清然没好气地说道:“我看你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还在这儿待着干什么赶紧走!”
谁知赫连昀却作出一副痛苦地表情说道:“我伤还重得很,一点儿没好,走不动,还是你扶我吧。”
霍清然抛给他一个白眼,对他的浮夸演技表示嘲讽,然后转身自己走了。
“诶!秦千聆,你真的不扶我吗”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霍清然走得更快了。
“呃”身后传来一声低呼,霍清然转头,看见赫连昀跌坐在地上,又尝试着扶着树起来,又再次跌回去。
霍清然没理他自己走了。
素来从容有度的太子都有些急了,喊道:“秦千聆你这个女人真的不扶一下我”
见霍清然头也不回地走了,赫连昀摇摇头双手扶着树勉力站起来,其实他的热退了之后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需要些时
第二十七章 搏熊
“啊——”霍清然尖叫一声,然后猛地埋头进水里。那声音之响亮,连山里的鸟都被惊飞了,林中小兽都惊得四下奔走。
赫连昀忍不住勾唇一笑,这女人也有这么失态的一面,还以为她永远都是比男人还冷酷的样子,这样一看确实还是个女人。
过了好一会儿霍清然小心翼翼地从水里冒出个头来,看赫连昀走了没有,却见赫连昀却仍是站在原地,一副优哉游哉地样子,欣赏风景似的,这家伙是疯了吗
“叫你快走啊!”霍清然喊道。
赫连昀这才转身,泰然自若地离开了。
霍清然还不放心地喊了一句:“不许转身,不许过来!”
“好。”那边传来赫连昀带着低笑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确定赫连昀走远了,霍清然这才出水,匆忙穿好了衣服,怒气冲冲地向赫连昀走去,说道:“谁让你过来的!”
赫连昀无辜地道:“我只是见你这么久没回来怕你出事,才去看看而已。”
霍清然拔出匕首直接抵上赫连昀的脖子:“你都……看到什么了”
赫连昀道:“没有,什么都没看到。”
霍清然眼神中还带着怀疑和愤怒。
赫连昀又道:“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况且……”
“况且什么”
赫连昀有些狡黠地一笑,看着霍清然的眼睛说道:“况且我若是要看,早就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霍清然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赫连昀道:“你在十里驿遇刺那天晚上,是不是在洗澡”
霍清然脸色一变:“那刺客果真是你!”
赫连昀道:“那天那个人是我,但我可不是刺客,真正的刺客是我三弟的人,那日我就是知道他一定会搞鬼,所以才前去探查一番,谁知刚去就遇到了你,我不得不离开,让赫连廷的阴谋得以进行,幸好你们齐王命大,才免遭一死。”
原来是赫连廷的人,也对,赫连廷和赵虔勾结,本就想杀了萧玧。
只是眼前这家伙也不能原谅!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总是在洗澡的时候被他遇到!
霍清然收刀抬手就要给赫连昀一巴掌,赫连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道:“都说了我什么都没看到,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这女人还要动手”
霍清然挣脱他的钳制,一掌向他劈去。
赫连昀倒退踉跄几步勉强躲开,说道:“你是不是应该讲点道理”
“拳头硬就是道理!你要是觉得我不讲道理,拿你的拳头来跟我说话!”霍清然说着就向赫连昀出拳。
这女人就是看他还伤着没有还手之力才这样说,赫连昀此时哪有力气接她的拳,打算认命挨她一拳,让她出出气,毕竟此事关系到一个女子的名节,她勉强也算是个女人吧。
岂料霍清然的拳头并未落到他身上,刚一到他面前便换成了掌,落在他手臂上将他往一旁拉去。
身后传来动静,赫连昀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头一人多高的黑熊从灌木丛中冒出头来,黝黑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两人,就像是盯着一顿美餐。
霍清然立刻把他拉到身后,手握匕首挡在赫连昀前面,作警备姿势。
“熊瞎子来了,你没问题吧”赫连昀在霍清然耳边低声说道。
霍清然冷冷道:“你滚开些别打扰我我就没问题!”
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吼堂堂大凉太子,但是他竟然有点习惯了是怎么一回事
黑熊大吼一声,迈着沉重却灵活的步子向他们冲了过来。
黑熊横冲直撞,两人轻松便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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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抗旨
霍清然在大凉不知名的深山里寻找出路时,萧玴在建邺难以入眠。
几个月前,萧玚曾说要为他指一位王妃,数月来一直没有动静,但如今,王妃人选已定,礼部尚书之女,杜雨涵,只待明日朝上,萧玚将下旨赐婚。
说是为萧玴娶妻,其实不过是借着由头再往他身边安插一个贴身的眼线罢了。
清思殿中萧玚的耳目不少,其实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只是娶妻却是不能的,哪怕只是假娶也不能。
究竟该如何推脱
萧玴坐在书桌前,眉头微拧,思虑片刻,然后铺开一张空白奏表,提笔写道:
臣弟玴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未及冠即重伤落疾,多年就医不治,常以伤痛难眠,年虽轻,身已老,臣弟恐,不久之年将归黄泉,是不敢婚娶,唯恐误人千金,承上爱怜,诏书特下,择臣弟良配,然弟不堪为……
写完一篇言辞委婉、有理有据的拒绝指婚的奏表,萧玴搁笔,将奏表合拢,递给封陌。
“将此表呈到御书房,此事很重要,不要假手他人。”萧玴道。
封陌并未立刻答是,而是问道:“王爷,您要拒婚”
萧玴点头。
封陌急道:“可是,王爷现在如此强硬地拒绝,萧玚必定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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