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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气通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钻石交响

    韩浞听问,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示意大概是知道,但知道的还不透彻。

    刘阆苑也点了点头,没有半分责备自家儿子愚钝的意思,接着说道:“世间万物,各有其本元,以道理顽固,道理不移,本元不动,此乃自然!而元神修到了纯阳之上,就能挪移道理,撼动本元,便是元神变化的境界。而天罡三十六变,就是能教人即便不到元神变化,也能有挪移道理,撼动本元的神通,这便是这门道法的玄妙珍奇之处!”

    韩浞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道:“原来这门道法,珍贵不在法术,而是其手段特异,有参悟变化之功,能教人不入元神,却掌握元神手段!”

    刘阆苑见儿子是当真透彻了,也就笑了笑,不过却是驳了他一句道:“其实这天罡三十六变的法术也是不凡,毕竟只要将这三十六道雷篆凝成了‘符种’,种在体内,就能够施展种种神通,不必再逐一去耗费光阴法力,刻苦修行,省下了多少修炼功夫。这若还称不上是珍贵,那这世上的珍贵物什也就不剩几件了!”

    韩浞心中大动,这才算当真感受到了这门道法的了不起之处。

    之前母亲虽和他讲解了“变化”之功,却总还是离着他的境界太远,体会并不真切。

    反倒是如今知道这法门竟然如此便利,轻而易举就能够修成三十六种法术,给他带来的震惊反而更大!

    “原来亦道长所说的‘收发随心’,指的就是这‘符种’!”

    韩浞忽然看向母亲,按耐住心中喜悦,跃跃欲试一般问道:“那……以儿子如今的道行,也能凝炼‘符种’”

    他如今已经学了六道雷篆灵符,如果全都化为了“符种”,那便是六门起手就来的法术。

    这等手段,该是何其便利!




第五十八章 雷篆符种,飞身托迹
    虽然亦无邪曾经说过,韩浞若想将这雷篆灵符修炼到能够收发随心,约莫需要一年时间。

    可想来即便是亦无邪,也没可能料到韩浞在与他分别之后又遇上了如此多的奇遇,以致修行迅速,只不过短短月余功夫,就已经修到炼气第二重,筑基圆满的境界。

    所以,如此说来,韩浞如今的道行,应该是要高于亦无邪当初对他一年之后的预料。

    既是如此,那韩浞即便如今就去凝炼“符种”,应该也是没有太大难碍的。

    刘阆苑听儿子如此一问,只是轻笑一声,答道:“我儿想要凝炼符种自然不难,方法只须往那天书雷篆中去寻。”

    韩浞一听果然是这道理,当下就照着母亲的提点,仔细琢磨起了那六字雷篆天书来。

    往日里韩浞只是凭着这天书法力,写画灵符,只以为将这雷文篆字书写得熟练了,当能其义自见。

    不过后来他又学了飞雷道长的《云文道真》,算是粗浅地知道了如何参悟这天书道理,加之他天性聪慧,想法天马行空,不拘一格,是以时至今日,对于解读云文天书已经算是有了一些造诣。

    此刻韩浞仿效云文解法,再来参悟雷篆,本以为就该有些心得,哪知依旧是一筹莫展。

    忽然,韩浞心头一动,眉头一挑,暗道:“提起云文……似乎飞雷道长赠我的云文道书中,就有一册署名是‘昆仑许玄龄’!”

    之前母亲亦和他说过,这雷篆天书乃是由昆仑祖师度厄真人观混沌雷霆生化得法,后又传给大弟子许玄龄,由许玄龄参照了天雷击打磐石之文成字,这才让雷篆真正成为天书,生出了天罡三十六变。

    “这么说来,真正创出雷篆的,其实就该是这玉虚七子之首的许玄龄!”韩浞心想。

    如今他手上正有许玄龄注解的云文道书,以其为参照,说不定就能寻找出一丝与雷篆有关的蛛丝马迹来!

    念头一起,韩浞急忙往百宝锦囊中去寻找那册许玄龄注解的云文道书,不一会儿便将那册《云文气理》给拿在了手中。

    刘阆苑在一旁看了看自家儿子,见他一心全在钻研,便只是笑了笑,身形一转就从摘星玉楼中出了去。

    韩浞也未察觉母亲已走,此刻他全副心思只在这一册道书之中。

    他修习云文本是以季飞雷的《云文道真》为主,其他真解只是拿来映照,是以也没翻看过几次这部《云文气理》。

    如今拿来细细研读,只觉得这部道解不愧为许玄龄所注,其中果然许多玄妙道理,虽然通解文字不如《云文道真》齐全,但阐述解读云文的手法却是高明了许多。

    尤其《云文气理》一书中提及:“凡天书文字,当有元本因由,方成其自然道理”,此一句韩浞深以为然。

    “雷篆天书较之云文,虽然尚要曲折复杂许多,不过既然都是代言天地道理,那就该有旁类相通之处,既然形文全不相同,那便只能往元本推类!”

    韩浞心头灵光一闪,忽然想到。

    云文天书,乃是天风吹动罡云成字,风流云动,所以讲的是“气理”之道。

    修道人通理行气,运转自然,便成修行。

    而雷篆天书,则是混沌雷霆生化为元,天地雷霆行走为支,讲的是“生化”之道,行的又是“变化”之法。

    修道人透彻元本,明了变化,超脱自然,才能成修行!

    想到这里,韩浞再去看六道雷篆天书,立刻就有了不同!

    “‘飞身托迹’、‘正立无影’、‘补天浴日’、‘隔垣洞见’、‘撒豆成兵’、‘掌发五雷’……这就是那六道雷篆天书所用的变化神通!”

    韩浞心中激喜,果真自己是得到了天罡三十六变中的六种变化真传!

    不单如此,六门雷篆粗通之后,凝炼符种的法门也自然浮现。

    韩浞急不可待,当下就运转真气,开始凝炼起一道雷篆符种来!

    法诀一捏,韩浞就从紫府中调用了一道先天紫气,像先前画符一般,催发驾驭了便往指尖之处行去。

    稍后韩浞心头默诵神咒,手上运转法门,指尖凝聚先天紫气,就在半空之处画起了一道雷篆天书。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韩浞此时画符却是顺畅了许多,只半刻功夫不到就已经功成。

    雷篆画成,韩浞却不让它自成灵符,反而手势一招,就将这灵光灿灿的雷篆文字给收入了紫府丹田之中,且这还不算完,韩浞又分出一道先天紫气,朝着这雷篆文字而去,然后又再转法门,就让这雷篆将一道先天紫气给吞吃了下去!

    霎时间,雷篆灵光再涨三分,不过其余依旧没有变化。

    韩浞无法,只好再分出一道紫气,让这雷篆去吞吃,哪知还是只涨了灵光,未见其他变化。

    “不够”

    韩浞心头纳闷,暗道这雷篆胃口也颇大了些。

    接二连三,直到这雷篆吞下了第九道先天紫气,才忽然灵光一敛,滴溜溜转动半天,最终化为了一枚朴实无华的雷篆符种,在韩浞紫府中安歇了下来!

    至此,韩浞才总算是凝炼成了他第一道“飞身托迹”的符种。

    这飞身托迹的变化,映照的是韩浞之前所画穿墙符。

    此般变化神通,其实并不同于寻常的穿墙越壁,而是能够在变化所及之处随意现身。

    它画成穿墙符的道理,也不是穿墙而过。

    而是无端端就能从此处,跨越到了彼处去,说是穿墙,其实也只不过是因为,两处之间正好有一堵墙壁在那里罢了!

    端的是奇妙得不讲道理!

    符种一成,韩浞也不禁跃跃欲试地想体会一番这神通变化,站起身来就朝前迈了一步。

    等他那一步踏下,竟然已经身在楼外半空,离了适才站立之地足有十步远。

    竟然被他一步就迈出了楼去!

    韩浞还没来得及欢喜,就觉身子一重,便直直往下一坠而去。

    “糟糕,我还不会飞腾之术!”

    乐极生悲,韩浞立刻强自镇定,又再连连施展了飞身托迹的神通变化,如此四五次,才终于得以落地。

    不过他这落下地来的样子却也颇为异趣。

    因为之前心中慌忙,变化没能拿捏稳妥,此刻他竟然是一半身子在地上,一半身子在地下!

    “原来这飞身托迹,其实还是能有寻常穿墙越壁之功的啊!”

    韩浞不由感叹,这才知道这神通当真是能随意现身,即便是在磐石泥土之中竟也无碍!



第五十九章 北邙山,清幽客
    一道既成,其余五道雷篆符种也不过是依法可就。

    不用一个时辰功夫,韩浞就已经将六道雷篆符种全部练就,便是身怀了六种天罡变化!

    “若是入了昆仑山门,当该有机会学全三十六种变化!”

    韩浞心中盼望。

    想了想再无其他修行,韩浞对着高空唤了一声:“母亲。”

    然后他眼前一花,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自家母亲身前。

    见母亲刘阆苑笑看着自己,韩浞连忙回禀道:“劳母亲挂心,儿子已经修成符种,得了六道天罡变化!”

    “善!”刘阆苑微微点头,然后向韩浞道:“既是如此,那我儿即日就能前往昆仑。”

    听母亲说起昆仑拜师,韩浞微微思量一阵,还是开口说道:“母亲容秉……”

    韩浞要说的不是别样,正是往昆仑求道。

    只不过他却不愿母亲施展法术将她送到昆仑,而是意欲自行前往。

    要说,他毕竟是已经惯了四方游历,而且难得亦无邪还给他指点了昆仑山麒麟崖的所在。

    八千里路,若是有车马代步,也不过三个月的路程,这三个月间,正好能让韩浞稳固了筑基圆满的境界,也能仔细思虑一番,看如何着手接下来炼气三重的开窍修行。

    ……

    既是自家儿子的主意,刘阆苑自然没有理由不应允,反倒像是颇为欣慰。

    左右有狐妖白即墨跟随,途中当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算是能让她稍稍安心,不过刘阆苑还是向自家儿子问道:“我儿打算何时启程”

    韩浞丝毫没有犹豫,就回道:“左右凡尘杂事已经了却,儿子这便走了罢!”

    刘阆苑点了点头,又道:“你这一去,我们母子再见之日恐怕遥遥,我儿还是需得有件法宝傍身才好,便将这摘星玉楼拿了去!”

    说着,这将军夫人一反掌,就现出了那一方九层小楼。

    然后也不知刘阆苑使得什么神通,只是举掌轻轻一抛,那小楼竟然滴溜溜打着转,就直入韩浞气海丹田,扎根下来。

    也不容韩浞推诿,刘阆苑接着就坦言说道:“此宝本是大有来头,若是祭炼得法,成就纯阳之后更是能生出许多玄妙,只不过却不是与为娘有缘,留在为娘这里也不过是明珠暗投。法宝通灵,只盼我儿得此宝后能善加运用,便算是不负为娘期盼!”

    韩浞听母亲已然说道这个地步,也就不好再行推脱,领了母命之后,就被刘阆苑轻轻一挥手,施法挪移到了洛阳城外。

    “公子!”

    韩浞一转身,见白即墨此刻也被一应送了出来。

    然后就听身边响起母亲耳语声音,说道:“我儿此去山高路远,途中艰险,切记当以珍重自身为上,勿以为娘与你父兄为念!”

    韩浞知道母亲这句话说的,不光是往昆仑的道路,也是他问仙求道的路。

    这几句话听来平常,但其中饱含了的担忧关切,还有一丝难言期盼,皆是重重撩动了韩浞的心弦。

    心中感慨,韩浞长袍一撩,推金山倒玉柱,就恭恭敬敬地对着将军府方向跪了下去。

    然后就见这少年“啪啪啪”连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才喃喃说道:“儿子不孝,望爹娘兄长多多珍重!”

    白即墨见自家公子跪下,也不敢站立,当下连忙双膝一曲,也跪了下去,俯身万福,不敢抬头。

    直到韩浞缓缓起身,唤了她一句,这狐狸精才终于敢站起身来。

    四下望了望,韩浞认出母亲这竟是把他送上了北邙山。

    不过白即墨似乎是没来过这北邙,非要往周遭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然后才半猜半疑地向韩浞说道:“公子,这处莫不是北邙山”

    韩浞听问笑了笑,便向白即墨说道:“此处正是北邙山翠云峰,不远处还有个上清宫,记得我儿还时曾与父兄一起到过这上清宫附近游览,景色甚是清幽!”

    “北邙山上清宫”白即墨听到这道观名字却是忽然一愣,然后脸色就变得有些怪异。

    韩浞察觉出她变化,见这狐狸精只是看着自己,还一副欲言又止模样,当下就猜到她有话要讲,也就眉头一皱看着她。

    见韩浞看了过来,白即墨不急不缓地上前两步,靠近了自家公子才说道:“公子容秉,奴婢有几句话,却不知是当讲还是不当讲……”

    见这妖怪野仙竟然和自己文绉绉说话,韩浞是既无奈又好笑,对着白即墨就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既有话要说,又何必吞吞吐吐老实讲来就是!”

    白即墨听了这话,方才恭恭敬敬朝着韩浞一个万福,口称“遵命”,然后反问了韩浞一句道:“公子可还记得西凉王府平阳郡主”

    韩浞理所当然一般点了点头,说道:“她再嫁之前,都算是我之妻子。一场夫妻,焉能忘了!”

    白即墨听话也点了点头,然后才向韩浞说道:“奴婢听说,那日公子装作病故之后,这平阳郡主便离了王府,到北邙山上清宫带发修行,平日里也不见外人,王府与将军府都去过人劝解,但都没得甚回话,只听说这郡主就要守在洛阳,等公子你的陵墓修整了妥当之后,便去墓旁结庐而居……”

    韩浞一听,白即墨吞吞吐吐原来为的竟是这样一桩事,不禁让他生出了一丝荒唐之感,暗道:“按理说即墨当不会骗我,说的恐怕也都是真话,可我与那郡主素昧谋面,别说感情,就连交情都没有一分。便是如此,难道这郡主就肯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离尘索世,孤守一生且还说什么……陵墓旁结庐而居”

    “若真是如此,就算她这个守在外边儿的不怕,我这个该躺在里边儿的也要胆颤心惊了!”韩浞不由得伸手抹了抹额头上并没有的虚汗,觉得自己受了一场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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