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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大贪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而这个时候,吏目刘不同却再也坐不住了。

    他小舅子胡不归有没有敲诈勒索衙前街,他心中当然清楚。毕竟他那里每月,还收着胡不归的上供呢!

    “大老爷,这恐怕不妥......刁民们一向粗鄙不逊。倘若放任进来,岂非乱了衙门规矩,失了体统威仪”

    敢挡着自己刷声望、赚民心,姚璟当即便怒了:“混账!刘吏目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民请命,反而阻挠百姓诉告,到底居心何在!”

    “本官身为一州父母官,自要为子民作主,今日便坐在这堂上,看看百姓会不会如你所言!”

    话音刚落,姚璟便看到何瑾不声不响地,唤过向老宋耳语了一番。

    随即老宋走到了堂前,吩咐皂隶门禁们道:“调民壮前来,维护好秩序。同时拉起栅栏,告知百姓只许在栅栏外旁观,不准高声呵斥、扰乱公堂。否则,严惩不怠!”

    这一幕看在眼中,姚璟对何瑾的喜爱,一下涌上心头:真是个伶俐能干的人儿!从不给人堵心,还尽默默做着漂亮事儿。就算上司遇到了困难,也自动默默地给解决了......

    有了老宋的吩咐,衙役们立时忙碌起来。

    百姓们在仪门前被告知了一番,随即一个个静默地走入二堂前,齐齐跪拜道:“谢大老爷开恩!”

    “百姓们请起!”姚璟当即开口,惭愧道:“本官上任不久,今日才知诸位百姓生计何艰。不过请诸位放心,今日本官与诸位共审此案,务必要水落石出,还诸位一个公道!”

    言罢,待百姓们又是一阵感激涕零后,姚璟才想着快刀斩乱麻,问道:“昨夜究竟何人见证了,胡二黑、赵麻子行凶作恶一事尽管上堂答话,本官必会秉公直断!”

    话音一落,吴婶儿、兰妹子、张大爷、李大嘴等一众街坊邻居,纷纷上堂跪在月台板上,道:“草民皆可作证!”

    当下,这些街坊百姓义愤填膺,便将昨夜所见之事,一一讲述出来。何瑾在旁一边记录,还一边观察了一番胡二黑和赵麻子的反应。

    这两人显然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而且还激起了民愤。此刻目光惊骇绝望,犹如两只寒风凛冽中的小鹌鹑,已再无一丝抵抗的心思。

    可事情到了这里,也已不是他们能掌控的了。

    刘不同深知这事儿,可能会牵扯到自己。待百姓们讲述完后,他当即赤膊下阵、力保小舅子道:“大老爷,这些刁民的证词不足为信,他,他们......”

    话还没说完,姚璟便怒视开口:“这些百姓同刘美娥只有街坊之情,难道他们会作伪证,污蔑胡二黑、赵麻子不成!”

    刘不同棋差一招,懊恼不已。

    但他随后眼珠一转,又急忙道:“大老爷,卑职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断案需人证物证俱全,单靠这些刁......百姓们的证词,还定不了胡二黑、赵麻子的罪状。”

    姚璟闻言不由面露不愉,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一拍惊堂木,对着胡二黑和赵麻子喝道:“百姓证词在此,你们还不认罪!”

    胡二黑和赵麻子当即想开口,可就在此时,刘不同却也插了一句:“不错,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姚璟闻言气得牙根儿直痒痒,可无奈刘不同也是朝廷命官,也有衙参问训的权力。他纵然心知刘不同这是在威胁二人,却毫无办法。

    可怜胡二黑和赵麻子,这会儿都快要哭了:你们神仙斗法,拿我们开刀干啥我们这不成了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儿受气吗

    最后还是赵麻子有些胆色,觉得姚璟初来乍到,根基浅薄。而整个磁州衙门实权,早已被底下官吏架空把持......

    心一横,他便咬牙说道:“大老爷,这些刁民俱是诬告!小人不过奉命催缴课税,他们便怀恨在心,在何瑾这等恶吏的唆




第四十八章 两个眼神儿,你自己去体会
    州衙二堂此时气氛沉闷异常,憋着一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凝重。

    胡不归没想到今日祸从天降,一时都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毕竟是老公门中的老公门,绞尽脑汁思忖片刻后,他忽然开口叫道:“大老爷!小的知错,小的认罪,小的全都招了!”

    “小的不合鬼迷心窍,见刘美娥那摊位生意红火,便指使胡二黑、赵麻子二人勒索了些钱财。不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何小典吏嫉恶如仇,抓了小的一个正着。”

    “小的罪无可赦,愿认打认罚,全无二话。只求大老爷给小人一个诚心悔过的机会,小人必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何瑾闻言不由有些愕然,没想到胡不归认罪如此干脆利落,竟连一点狡辩都未有。

    然而,仔细看向胡不归的脸色,便瞥见他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旋即间,何瑾恍然大悟!

    好个刁滑的衙役,心思竟如此弯弯绕绕!

    仔细听胡不归的认罪,他的确承认了罪行。但他承认的,却只是昨日一天、勒索刘美娥那一段儿街前的常例陋规。真正长期以来、勒索整个衙前街的罪行,他避重就轻地一笔勾销了!

    而且此番他痛痛快快地认了错,并表现出诚恳悔过之心。这样反客为主,使得姚璟便有了顾忌。

    因为他深知姚璟初来乍到,治理一州还是要倚仗衙门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吏衙役。若对自己不依不饶、处罚过重,未免会让其他人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抓住了这点,姚璟便投鼠忌器,接下来的处置就可能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最多打上几大板,再以观后效——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好一招金蝉脱壳、断尾求生之计!

    想通这些,何瑾不由抬头看向正案后的姚璟。只见姚璟面沉如水、目光犹豫,显然心思已被胡不归动摇。

    而就在此时,刘不同也双眼一亮。

    他忽然毫无征兆地上前狠狠踹向了胡不归,一边踹一边骂道:“你个狗东西!本官平日怎么教导你的,穿着这身皂衣,就当护卫百姓、秉公执法。难道就为了尽一片孝心,便忘了作衙役的本分!”

    胡不归一下被打懵了,一头雾水地望向刘不同。

    可刘不同已一脸惭愧地向姚璟施礼,悲切言道:“大老爷有所不知,这胡不归乃家中独子,向来孝顺。”

    “然捕头每月工食银不过数钱,远不敷使用。近日其母六十大寿将至,胡不归想必欲尽孝心置办大典,才一时糊涂犯了大错!”

    说罢,刘不同此时已经饱含热泪,对着姚璟深深一拜道:“还请大老爷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儿上,不要断了他生计!”

    看到这一幕,何瑾面色精彩纷呈,简直都已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一桩实打实的铁案,在两人一番默契地软硬兼施下,竟神奇地就变了性质!

    人家首先精准地,捏住了姚璟根基不稳的脉。

    然后痛哭流涕地解释,自己指使手下敲诈勒索、为非作歹,是有着无奈和真情,是为了秉承华夏以孝为先的古训啊!

    要是姚璟还秉公直断,简直都有些天理不容的意思呢。

    嘁......要不是本典吏这里也谋划周密,说不定,还真让你们得逞了呢!

    就在姚璟左右为难、明显要开口放过胡不归一马的时候,何瑾这里便平静地开口了:“胡捕头,如此说来,你只是昨日让胡二黑和赵麻子,敲诈勒索了刘美娥那一段街上的商铺”

    胡不归当即点头,甚至好像都有些感激地望着何瑾道:“何小令史说的对。小的这次犯下大错,多亏小令史秉公纠正,才使得小的悬崖勒马......”

    何瑾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瞅着堂外,微微向混在人群中的赖三儿,使了一个眼色。

    赖三儿登时会意,捅了捅身旁一位掌柜装扮的人,那人便高声喊道:“大老爷,小人并非喧哗公堂,只是有冤情禀告!那胡不归满口胡言、欺瞒耍诈,他分明敲诈勒索了小人七年之久,却只字未提!”

    刚才何瑾开口的时候,姚璟其实已被点醒,此时再一听这人喊冤,哪能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胡不归和刘不同给耍了

    恼羞成怒下,他当即喝道:“带这位商户上堂!本官倒要看看,是否有人竟当着百姓的面儿,将本官当傻子糊弄!”

    老宋闻言拉开栅栏,放任这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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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何瑾何润德
    “大老爷开恩,大老爷开恩啊。小的只是受汪卯明挑拨,一时糊涂才被他当了枪使,这案子后的主谋分明是汪卯明,小人只是从犯啊!”

    被老宋和老吴拖住的胡不归,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他这时不恨姚璟,甚至也不敢恨何瑾,唯独恨得咬牙切齿的,就是汪卯明!

    “胡不归,你,你含血喷人、胡乱攀咬!”汪卯明眼神躲闪,却又气急败坏地辩解着:“你诬告小人,可有证据!”

    “汪卯明,你,你原来已料了此时,故意空口无凭,让我拿不住你......你这狗贼,不得好死!”

    胡不归恨得双目充血,可忽然瞥到一旁的何瑾时,又忍不住怪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汪卯明,你欺瞒得了我,可却逃不过何瑾的眼睛!”

    “我只是挡了他的路,他便如此狠辣无情......你心胸狭隘还骄慢轻敌,上来就想整死他,想想他会如何对付你罢!”

    “我不过充军流放,尚能留下一条性命,静等着你被何瑾整死的消息!”

    狗咬狗的闹剧到了这等地步,何瑾也不得不开口了。

    他怜悯地看着胡不归,一针见血地道:“胡不归,若非你这般贪暴狠毒、欲壑难填,我又岂能将你绳之以法”

    哼,就算贪财捞钱,也是有技术含量的好不好!

    何瑾从不否认自己贪财,甚至清楚自己对钱财的**,可比胡不归强多了。

    但他与胡不归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贪也有贪的道理,绝不会以这种残害百姓的方式吸血吮膏。

    言罢,懒得再搭理这种毫无人性的东西,他狠狠一挥手道:“宋伯、吴叔,拖他下去!”

    案情到此,已明晰无误。

    冷冷看着胡不归被拖下去后,何瑾又好以整暇地扫了汪卯明一眼。

    那一眼自带上了一丝胜利的骄矜,但更多的却是事未尽矣的踌躇,似刀、如剑,刺得汪卯明心神震颤,丝毫不敢与之对视。

    这一眼过后,他才将写好的案牍记录呈交给姚璟,高声言道:“请大老爷判决。”

    姚璟当即毫不迟疑,信笔便在案牍上写下判词:磁州衙门捕头胡不归,指使快班衙役敲诈勒索衙前街商户,罪大恶极,天理难容。判杖责一百,抄家所得俱赔付于商户百姓,充军流放。

    胡二黑、赵麻子鱼肉百姓、行凶伤人,且知法犯法、狡辩抵赖,判脊杖四十,罚为驿夫驱使;

    其余快班衙役,有主动认错领罪者,杖二十以观后效。若有狡抵者被查明,罪责加倍,同判脊杖四十,罚为驿夫!

    得了姚璟判词之后,何瑾当即走到二堂门口,大声对着百姓商户宣读了一番。随即,他又唤过端木若愚,吩咐将判决抄写三十张,贴于八字墙及城墙各处上!

    姚璟见状,不由心中暗赞:这小子有始有终,连收尾都这么漂亮,让人心头满意!

    这时,堂上刘美娥、刘火儿,以及堂外众商户百姓不由跪拜在地,齐齐高呼赞赏道:“谢青天大老爷,为我等草民作主!”

    再望着这振奋人心的一幕,姚璟不由感觉自上任后,终于找到了一方百里侯的威风,心中满满都是激动雀跃的成就感。

    温言勉慰了一番,派衙役送百姓出衙后。他目光不由转向了何瑾:因为他知道,今日所得全都拜何瑾所赐。

    假如说上一次何瑾智破淫尼案,还有误打误撞碰了大运的可能。而这一番为民请命、堂上激谋断辩,姚璟已深切看出何瑾非但智策缜密,更有胆有识!

    毕竟,这案子可谓由小引大、利益牵扯勾结不断,连他堂堂的知州大老爷,都差点儿被蒙蔽糊弄了过去。

    加之早先就有提携器重何瑾的心思,姚璟忍不住拿这颗新星,对比了一下刑房那位老倭瓜汪卯明。

    这一对比,简直有如云泥之别.......不,根本就没法儿比!

    胡不归被拖走之前的嘶吼指控,姚璟当然清楚那不会是毫无根据的攀咬。只不过,眼下没有切实的证据,他也不好给汪卯明定罪。

    但这并不妨碍,他心中已不愿留着这老倭瓜过年了。

    想通这些,姚璟不由歪头看向汪卯明,问道:“汪司刑,年岁已几何”

    “四十有八......”汪卯明还不知姚璟的用意,只好如实回道。

    “哦......已近知天命之年了啊。”姚璟闻言点点头,随后便是一副体恤属下的口吻,道:“既然汪司刑年岁



第五十章 容易,不容易?
    “本官上任之初,便听闻衙门胥吏衙役,乃仁义礼智尽丧的一贪之辈。不曾想,他们竟如此胆大包天,胡作非为!””

    姚璟语气愤怒,越说越气愤起来:“这些胥吏衙役真是百端作弊,无所不至,令本官痛心疾首,非得好生整治一番不可!”

    这话说完,姚璟便等着何瑾和陈铭的应和。

    可想不到,他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两人有回应。左右看了一眼后,发现何瑾和陈铭竟都一脸古怪的神色。

    想了想,姚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打击面似乎有些太广了:何瑾也属于胥吏一员啊,自己刚才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了

    还有陈铭虽不属于胥吏的行列,但终究也是在衙门里谋生,也难免心思不会想歪......

    根基浅薄的他,当然不想因一句无心之言,便使得眼前这唯二的帮手离心,赶紧又转口道:“二位不要误会,本官适才所言之人,乃衙门中那些害民之贼。二位的品性操守,本官还是信得过的......”

    这话出口,姚璟以为二人不见得会感恩戴德,最起码也会附和一番。

    可想不到,又等了一会儿后,发现两人竟还是没开口。而且,抬头再度看了一眼才发现,两人脸上的神色更加古怪了。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毕竟堂堂一州的大老爷,两次开口都遭遇冷场,姚璟心中的小傲娇就开始作祟了,皱着眉言道:“二位究竟是何意思,难道以为本官是那等刚愎自用、听不得旁言的人吗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出来,本官绝不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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