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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大贪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而到了何府,黎郎中发现宴会的档次还挺高。

    一张昂贵雕花的红木圆桌上,早已摆放好了饭前的看盘。花厅里琼香缭绕,屏风纱幔后,还有一队乐师微微弹奏着舒缓的乐曲。

    “哎呀,黎郎中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来来来,黎郎中快快入座,小子在此恭候多时了。”

    然后黎郎中就看到,何瑾奉送着一张热情甜美的笑脸,十分周到地将他引入了花厅。随即不用吩咐,一个个貌美窈窕的丫鬟,便将热气腾腾的珍馐美味传了上来。

    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品,黎郎中心中不由一阵阵哀嚎我的娘,这妥妥的就是鸿门宴啊!

    然而,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算是鸿门宴,也得输人不输阵。

    黎郎中想了片刻,便开口道“何员外郎,你我之间素无瓜葛,不知今日为何会忽然宴请在下”

    “因为”何瑾似乎也有些卡壳,但片刻后就笑着说道“因为黎郎中这个名字好啊,黎民表,为天下黎民而上表,多有报国抚庶的志向”

    黎民表顿时就无语了因为我的名字好,你就要宴请是钱多没地方花了,还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你这回答能不能再走心认真一点哇,别这么敷衍行不

    可人家此时摆明就是不想说,黎民表也不好意思过度纠缠。只能没话找话地跟何瑾闲扯两句,看着小子究竟会耍什么幺蛾子。

    果然,酒刚喝过三杯,菜都没吃上几口,何瑾就有些忍耐不住了“唉,有宴无舞,老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说着,他就当场拍了拍手,七位身穿轻纱的歌姬便款款而来。

    纱幔后的乐曲也随之一变,歌姬伴随着轻快优美的曲调,舞动起曼妙的身姿,还能听到环佩叮当之声,真是让人乐不思蜀。

    尤其众星捧月中的那位领舞,面前还带着一方面纱,将秀美妩媚的面容遮挡起来。伴随着惊鸿一闪的歌舞,更让黎郎中的目光,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其中的缘故,当然是这位领舞舞艺不凡,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勾着男人的魂儿。最重要还有一个原因,是黎郎中总觉得这领舞有些眼熟。

    这期间,黎郎中是食不知味,几番欲言又止。可看到何瑾就是嘻嘻哈哈打岔劝酒,他憋在嘴边的疑问,最终也没问出口。

    好不容易等到一曲终了,那些伴舞和乐师竟然随后就撤了下去。

    留下那位领舞就缓缓走到了黎郎中的面前,伸手摘掉面前的面纱,幽怨又多情地言道“黎郎中真是好生无情,前日才一番恩爱,今日便见了奴家也认不出来”

    原本还想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黎民表,看清这女子的容貌后,立时吓得如被烙铁烫到了一样,不敢置信又惊慌失措地指着何瑾道“你,你好你个无耻奸诈的小贼,竟然陷害在下”

    何瑾这就表示有些生气了,道“黎郎中,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呢”

    “如此一位国色天香、色艺俱佳的美人,难不成与你一度,还觉得吃亏了不成再说前日那天晚上,我也没让人摁住你的手脚,强迫你行那不轨之事吧”

    “何瑾,你真下作无耻!”黎民表气得面红耳赤,浑身都开始哆嗦。

    这个反应可真激怒了何瑾,他慢慢站起身来,极度不屑地盯着黎民表,缓缓言道“唉,穷酸时舍弃了家乡的糟糠之妻,中了进士后又隐瞒实情娶了名门闺秀。”

    “多年后才发现自己志大才疏,在妻子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结果还不思悔改,又到青楼当中寻欢作乐,在这些身世悲苦的女子曲意逢迎下,缅怀自己那肮脏无耻的青春”

    何瑾语气平淡,却句句如剑,直戳黎民表那肮脏懦弱的内心“如你这般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徒,还有脸在我面前狂吠怎么,难道装道貌岸然君子时间太久了,连自己都相信了”

    “你,你你胡说!”

    被何瑾道出自己尘封在心底的秘密,黎民表感觉自己跟没穿衣服一样,被何瑾品头论足、肆意羞辱,猛地气急败坏地吼叫否认起来。

    “我胡说”何瑾又是轻蔑一笑,随后又拍了拍手。

    此时王英便带着一位妇人和一个小男孩走入了花厅,那妇人身材矮小、蓬头垢面,但若是仔细看,她只是被生活的凄苦夺走了美丽,年轻时必然也是俏丽的一位少女。

    小男孩同样穿得破破烂烂,但补丁摞着补丁之余,还是将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可见母爱的伟大,宁愿自己穿不暖也不要孩子受了冻。

    小孩子看到黎民表倒是没什么动容,一双眼睛只是忍不住看向桌上的珍馐美食。那妇人却在看到黎民表后,孱弱的身躯都一下剧烈颤抖起来。

    终于某一刻,她陡然跪在了地上,一腔悲愤不知如何控诉“黎民表,你个抛妻弃子的狗贼,不得好死啊!”

    这一声悲戚凄厉的哭嚎,一时犹如夜枭啼叫、杜鹃泣血。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又不由感同身受、浑身颤抖!

    可想而知,这妇人是蒙受了多大的冤屈,才会发出如此的悲号!

    她身边的小男孩当时就被吓哭了,何瑾见状立时一个眼神儿丢过去,那舞姬便端走了一盘糖醋里脊,对着小男孩劝说道“不要害怕,你娘亲只是有些事要处置一下,姐姐带你去吃这个好不好”

    小男孩这会儿当然不肯走,但妇人也知此情此景对孩子不好,当即强忍着擦干眼泪,对小男孩言道“念郎听话,娘没事儿,只是有些事要跟大人说。你先跟姐姐过去,吃完这些娘亲就谈完了。”

    五六岁的小孩子,终究还是不太懂大人的恩怨情仇。在美食的诱惑下,又被舞姬好言劝慰了两句,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走入了侧房。

    这时黎民表就看着那小男孩,整个人一直都是懵的。

    可就在他反应过来,准备开口阻止孩子走远时。何瑾却抢先一步,一巴掌将黎民表扇了几个圈,恶狠狠地威胁道“你给我闭嘴!”

    直至那舞姬关上了花厅的侧门,何瑾才艰难地收回了怒火中烧的目光,居高临下地问道“黎民表,此时你还有何话要说,还要不要说我在诬陷你”

    “我,我”趴在地上的黎民表,这个时候便犹如一滩烂泥,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他躲闪望着那悲愤瘦弱的身影,忽然流下两行眼泪,继而就止不住涕泪横流,还扇起了自己的嘴巴,道“丽娘,我对不起你啊,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利欲熏心我的确该不得好死啊!”

    。




第五四六章 致命一击
    今日暖阁当中,气氛有些怪异。

    三位内阁大学士票拟着奏疏,弘治皇帝则在御座上默默批红。君臣四人偶然抬起头对视一眼,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又谁都不想提前开口。

    最终,还是弘治皇帝搁下了御笔,向一旁的萧敬问道“何瑾这两日在家作何”

    他这么一句话问出来,三位内阁大学士也都有了反应。表面上还是在审阅着奏疏,实际上都已凝神静气、侧耳倾听起来。

    “何员外郎这两日无甚举动,只是在家宴请了一些宾客”

    萧敬还不知道他的手下,都已被何瑾策反。如今他得到的消息,只能是何瑾想让弘治皇帝听到的这些琐事。

    “哼,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哪有半分朝廷栋梁的样子。”而这次,弘治皇帝就略带羞恼地评价了一句,但随后也没多说什么。

    三位内阁大学士彼此对视了一眼,李东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就在此时,外面有人上前禀告道“陛下,礼部左侍郎焦芳求见。”

    弘治皇帝闻言,不由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诧异问道“他来干什么”但随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句废话,便挥手道“宣。”

    焦芳一脸凝肃地走了进来,一板一眼的模样,仿佛步距都丈量好一般“臣叩见陛下,有事向陛下请奏。”

    “何事”

    “通商衙门互市司何员外郎大婚将至,不知陛下将准许以何等规制操办”焦芳面无表情地问道,仿佛一贯的就事论事。

    弘治皇帝面色却不由疑惑起来,在他看来这不过何瑾的私事,怎么还会惊动到礼部过问。

    可随后又一想,那日暮是自己册封火筛汗的女儿,按照规制等同于明朝的郡主,礼部过问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对焦芳此奏的反感,挥手道“此等儿女情长之事,不过两族通婚之始尔,日后更会稀松平常。一切着何瑾个人操办,礼部无须过问。”

    正常的臣子听到这些,早该识情知趣了。

    可焦芳却仍旧不开窍一样,道“陛下,正因此举通婚乃两族首例,大明为安抚后续归顺部落,才应重视起来。可何员外郎连是娶妻还是纳妾,都未向鸿胪寺报备,臣觉得此举有些不妥。”

    刚刚拿起笔,准备继续批阅奏章的弘治皇帝听到此话,脸色不由难看了起来。

    一旁的刘健见状,当即开口道“焦侍郎太过拘泥礼法!陛下适才已说过,此不过男儿情长小事,缘何能上升到家国大事上”

    “再说我大明一向不和亲、不称臣、不纳贡。泱泱大朝之风采,难道还需向归顺投诚的异族示好不成”

    焦芳自讨了个没趣,弘治皇帝的脸色,也微微缓和了些。

    可就在这个时候,焦芳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弘治皇帝,随后低头露出了个隐晦的笑,道“陛下,臣还有事要奏。”

    “康宁公主今年已芳龄二,又值大选时节不知陛下可曾有中意之人,还是循例从民间铨选”

    此话一出,暖阁众人瞬间皆惊。

    尤其三位内阁大学士和萧敬,更是一瞬间面露惊诧,随即气怒不已地看向焦芳好一条狠毒的诡计!

    原来之前请奏何瑾大婚之事,全在为此时的致命一击做铺垫!

    整个大明朝堂,谁不知道去年的时候,弘治皇帝中意的驸马就是何瑾。

    可何瑾为了拒绝当驸马,宁愿深入虎穴剿灭白莲逆匪,也不肯娶康宁公主,简直让皇家的脸面成了笑话。

    而今年,人家何瑾欢欢喜喜地要娶新妇,你皇家的闺女却还是没人要十六岁了啊,在大明都属于大龄剩女了哟

    并且如此一对比,你皇家的公主啧啧,分明在人家何瑾眼中,连个异族粗鄙的野人都不如,真是可怜哟。

    果然,弘治皇帝闻言陡然色变,控制不住地一巴掌就拍在了御案上,怒声质问道“大明礼部乃六部之首,掌五礼之仪制及学校贡举,教化天下,乃大明社稷之基石!焦芳你看看自己上奏的,都是何等鸡毛蒜皮的琐事!”

    “不是何瑾娶亲,便是公主嫁夫!这等男儿情长之事,就算要有人来上奏,前者也应该是鸿胪寺,后者该是宗人府,干礼部何事!”

    这一番喝骂,才让焦芳装出了惭愧惶恐的样子,连连叩头道“臣昏聩逾制,万望陛下恕罪。”

    可纵然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弘治皇帝却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毕竟礼部掌管的五礼当中,也包括嫁娶之礼。焦芳虽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一些,但严格意义上也算不得逾制。

    愤愤不平的弘治皇帝,只能将两张奏疏塞入了袖中,随即挥手道“先下去吧,此事朕有了决议,再来宣你。”

    “微臣告退。”焦芳还是不敢抬头,亦步亦趋地退了出去。

    可走出暖阁大门时,却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残忍得意的笑何瑾啊何瑾,这根刺已牢牢扎入陛下心里了,就算你能拔出来,也会带着血!

    而待他离去后,暖阁里的气氛则更加压抑了起来。

    弘治皇帝铁青着一张脸,很想不受这些情绪影响继续批阅奏疏。可好不容易翻开一张奏疏,便觉得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来回晃动。头疼不已的他不由支起了下颌,面色开始痛楚起来。

    萧敬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赶紧上前拖住弘治皇帝,惊恐呼唤道“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来人,来人快去传太医!”

    三位内阁大学士也都纷纷起身,跑来查看弘治皇帝的情况。可弘治皇帝艰难地摆了摆手,道“无妨,朕只是有些疲累,今日这些奏疏”

    刚说到这里,通政司的一位翰林,就抱着一摞奏疏过来了。

    此时弘治皇帝也略微好了一丝,摇了摇头苦笑道“整个大明江山均系于朕一人之身,朕不能倒,也倒不起啊”

    说着,他便对那翰林言道“将奏疏都送过来吧。”

    那翰林当然不知该不该从命,李东阳想了想便道“先放上来,但臣也请陛下先回去歇息。待我等票拟过后,再拿与陛下过目如何”

    这个提议无疑很贴心中肯,可心绪烦乱的弘治皇帝就是想看看四方奏事,转移下自己的情绪,便挥手道“不必了,朕无事。”

    众臣见状也知不可强劝下去,只希望奏疏上能有些好消息,让弘治皇帝心情好些。不料弘治皇帝刚翻开第一本奏章,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接着在众人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弘治皇帝又快速翻阅起其他奏章,脸色也随之越来越难看。

    最终看到一本奏疏后,他猛然怒不可遏地骂道“简直荒谬!”

    “大明祖制规定,非社稷之功不可封爵。他何瑾不过十六年华,恰逢其会骗回了鞑靼小王子,这算什么社稷之功!”

    “更可恶者,不声不响就拉拢了这么些朝中大臣。还在外沽名钓誉,在内则接连汹汹上书为自己讨要爵位,简直不知死活!”

    这话一出口,萧敬和内阁大学士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李东阳更是连忙看了一眼那奏疏,竟是一个科道御史上书请求给何瑾封爵!

    “陛下,润德虽浮夸轻佻,可在办事儿上一向老道缜密。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奏疏,并不像是他一贯作风。”

    “且满朝大臣前些时日还对其喊打喊杀,偏偏他刚回来没两日,风头便一时如此剧变,其中必然有蹊跷”

    弘治皇帝闻听这话,也想到了锦衣卫调查到国子监聚社的大臣。

    再仔细回想验证一番,发现这两日上书之人,跟那些聚社之人多有重合,心中不由也疑惑起来。

    然而又是这关键的时刻,内宫的一位嬷嬷却慌忙跑来求见,言道“陛下,康宁公主出事了,她,她”

    朱秀英现在可谓是弘治皇帝和何瑾的矛盾焦点,弘治皇帝对其也很是宠溺。一听是她有事儿,当即喝问道“她究竟怎么了”

    “公主为了避免此番尚婚,决议出家为尼!奴婢无论怎么劝,都”

    话刚说到这里,就见弘治皇帝脸色瞬间煞白。一腔郁恚之气无处倾泻,顿时吐了一口鲜血,向后昏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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