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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第三百三十五章 江村卢家
    分道扬镳后,当夜,霍子陵率启元军马不停蹄地赶往项怀,而我和李昭他们,则动身前往我们在渝州的最后一站,楚城。

    楚城地处渝州南巅,与北燕云州金河郡以湛江为界,隔江相望。

    百年来,因两国互为邦邻,多有贸易来往,促使楚城这颗“南巅明珠”异常繁华,光城中常驻居民便不下万数。而其中十之六七,族内多有通婚走婚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况两郡只是一条小小的湛江而隔,故久而久之在楚城这地方,大历人和北燕人的区分便不是显得那般明显。

    令人欣慰的是,渝州连绵数月的三方混战未曾祸及楚城,且当初阿曜占据渝州时,也并未对各郡各城百姓多有苛刻,因此楚城昔日繁华风光,在这渝州战火未消的情况下,格外幸运地保存下来。

    楚城繁华固然可恋,然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一行人还是借居在城外五里的江村中如此决定,是因一来可以减少与追兵的正面交锋,二来可以随时注意江潮变化,为渡江做好第一时间准备。

    只可惜此时天公不作美,连续两日不歇的大雨,让本就泛滥成灾的湛江更添天地威慑。如今因江水涨漫,江面竟比原来增宽了两倍有余,不仅将江村滩涂上开垦的沙地淹没殆尽,且继续按照这个恶劣趋势发展下去,恐怕这江村也是在这场天降灾祸下难以幸免。

    为保性命,如今江村中不少渔民已暂时逃迁入了楚城中避灾,而留下的,不是心存侥幸之辈,便是孤寡老弱。

    坐在桌前,听着屋檐外无休无止的雨声,我估摸着这场豪雨尚未尽兴,仍要持续数日一想到这光景,心中不免有些颓丧。

    “师太,可曾打扰”

    正心神不定间,此时我们借居的屋主卢家嫂子,端着碗热粥走了进来。

    这卢家嫂子是个寡妇,膝下有个六岁的儿子。听说三年前卢家因幼子患疾,急需用钱治病,故她当家的在这个时节冒着风浪出船打渔,结果不幸丧生江底。

    尸首找回后,江村中的渔民们怜她们母子,遂各家各户捐了些银钱,一部分给卢家嫂子当家的及时敛了葬,一部分给她儿子治病,勉强保住了性命。

    只是没了家中的顶梁柱,她们母子也只能靠着江滩那一亩两分种些谷粮,和邻舍的偶尔接济地勉强度日,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她们如今虽家徒四壁,然人却十分纯善,我对待起来自然极为客气。

    接过热粥,我忙还谢上:“给施主添麻烦了。”

    “师太哪里话,我们这等落魄家子,米缸子穷得早见底了,还不是得您慈心才保住了我们娘俩一条活路。无以为报间,也只能给师太你们做做饭,跑跑腿的活儿,心里也踏实些。”

    我道:“施主莫过于哀愁,人本无高低贵贱,只是一时命运作难罢了。天无绝人之路,施主存有希望,便有苦尽甘来时。”

    卢家嫂子人前苦涩一笑,摇摇头:“我如今唯一的盼头,就是把膝下苦命儿拉扯大,能自食其力便可。其他的,民妇不敢再多做奢望。”

    说着,卢家嫂子亦看着窗外的雨,眉宇间又多了几分苦愁:“瞧着雨势,分明就是天不让人活的迹象啊。”

    知她忧心活路,我亦是起了怜心,放下粥碗走到床榻边,从我的细软包袱取出二十两银子,折回间放在了卢家嫂子面前。

    “若施主不嫌,请收下贫尼的心意,好略解施主当下生计上的燃眉之急。”

    一见我要给银子,卢家嫂子顿



第三百三十六章 财迷渔夫
    急归急,然我亦明白万不可意气用事,更何况天灾之下,人那点存在感太过于渺小。

    反复琢磨了一番,我对卢家嫂子说到:“施主,若这一两日内雨势收止,再找个经验丰富的船家出船渡江,是否可行”

    “师太您为何这般着急渡江呢即便此刻雨停了,可湛江内洪水还需一段时间才能退去贸然渡江,也是不安全的。”

    见对方问起我执意渡江的原因,我亦不能明着说是逃难去,也只能继续编个谎圆下去。

    “只因在云州有个极重要的法会,耽搁不得,故贫尼才着急着渡江。”

    续上个由头,见卢家嫂子未起疑,我继续说到:“我知施主善意,感激不尽间,然当下却有急事在身,故希望能早一刻渡江才好。虽知有些强人所难,但此事还请施主多多费心,看能不能想办法找人助我们渡江去”

    卢家嫂子道:“阿弥陀佛,师太言重了。忙帮肯定是帮,但民妇担心这拿命搏的险活儿,当下无人敢接啊。”

    “施主只管去问,至于船资方面,贫尼绝不吝啬所有,对方尽管开价便是。”

    见我如此坚持,卢家嫂子也不再多劝什么,把事情给承了下来:“有胆有经验的,民妇倒知道几个,不妨先去探探他们的口风,一有消息便回来告知师太您。”

    “有劳施主费心了。”

    翌日,清晨。

    下了一夜雨,此时雨势虽转小,然从卢家嫂子家院门望去,暴涨的湛江水已经直逼江村口而来。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若雨势再不见收止,我们只能放弃渡江的念头,另寻出路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更是惆怅万千,没个底。

    “师太,师太!”

    此时早出打探消息归来的卢家嫂子,身后还跟来个身材高瘦,皮肤黝黑的小伙子,从他们交谈话间的熟络判断,此人应该也是江村中的渔民,我顿时心中一喜,快步迎了上去。

    客气地施上佛礼,这身披蓑衣的小伙子顿时人前一愣,又打量了我半响,忽莫缘由地发起火来。

    “嫂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说出得起价的人,就是眼前这位佛姑子我牛儿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你说出家人向来两袖空空的,她身上能有什么钱财。嫂子你这不是明摆着坑我吗害我白跑一趟!”

    “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问也不问,张口来便是放肆胡诌!我看你心直口快是假,人掉进了钱眼里才是真!”

    当面狠训了对人一通,卢家嫂子向我赔上不是。

    “都是民妇心急的错,我就万不该找他这言行不端的小瘪三帮忙,让师太难堪不说,还污了您的耳根清净。”

    “无妨的,施主。”

    对人是个什么底细,从他刚的出言不逊,我便能窥探出一二来虽是个视财如命的人,但卢家嫂子能找上他,再怎么人品不济,肯定也有可取之处。

    鉴于此,我持重地说到:“这位施主,钱财对出家人而言,的确乃身外之物,然并不代表我们佛门弟子没这个资本。若施主断定贫尼不是你所谓的金主,施主大可离开便是若您觉得尚可给贫尼几分佛面,便随我进屋详谈一二,没准能谈出个合拍来。是去是留,全凭施主个人决断,贫尼亦不会阻拦半分。”

    言毕,我便转身朝自己的屋走去。

    “好,看在嫂子的面子上,我权且留一回,看你这姑子能给出什么价。”

    未回头间,我笑得庄重,心中自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

    围着一张缺角桌座下,正巧遇上小梅烹茶归来,为不嫌怠慢,也顺手给牛儿沏上一杯。

    茶具都是我们自己带的,牛儿倒不觉盏中茶如何香,只捧着那只碧盈盈的茶盏上下左右反复瞧,神情是越看越复杂。



第三百三十七章 梦人来聚
    撑着山水绘面的油伞,立于河堤至高处,望着湛江上翻滚着浑黄泥沙的汹涛,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远处壶口,并炸起如雾的水烟,将一方天地染得朦胧。

    水火不容,避水而安。难道还未应的劫数,与眼前这条汹涌无比的湛江有关

    这个多时抹不去的警醒如绷紧的弦,不断地在脑海中奏着警告曲,非但让我不觅半点静,反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娘娘,娘娘!”

    正身陷彷徨中时,忽背后回路上传来声声焦急的呼唤。

    我暂时定住心神,回头一望,便见李昭冒着小雨朝我这方高地急奔来。

    人刚至我跟前,大手胡乱一抹脸上雨水,便气喘吁吁地说到:“娘娘叫小的好找,呼!”

    被他这么无意一埋怨,我亦是狐疑在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好事!”

    气来不及歇上两口,李昭立马拉着我下河堤走,我人更纳闷:“好事什么好事。你倒是说清楚啊,悬着一半迷让我挂心着。”

    “娘娘跟我走便是。总之是天大的好事,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李昭卖得一手好关子,我解不透当下玄机间,也只能尖着心跟他走一趟。

    奇怪的是,我们下了河堤后并未返回江村,而是直接朝楚城进城方向奔去期间又追问了几次,可李昭这嘴巴严实的很,死活不肯透露半点讯息,我这心啊就像挂在秋千上晃来晃去,半天没个着落点。

    进了楚城,李昭带着我在街巷里七绕八拐好大一圈,转入了一个人声僻静的巷子急匆匆地走了一段,当走到了巷中一院落小门处,他人忽让停下了脚步。

    我环顾四下一圈,不解地问到:“这是什么地方,你急着带我来此,是要见谁吗莫非是盛玉童来了楚城!”

    “娘娘,您一路问个不休,小的耳朵都快被您问出老茧来了。稍安勿躁,一会自有分晓。”

    说着,他伸手在那朱漆小门不轻不重地叩上三记,不消片刻,便漏出了一人宽的门缝子。

    探出头来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见了我们也不说话,只是警觉地把巷子左右打量了番,这才把小门给敞开了。

    李昭交代到:“姜伯,人我已带到了,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就先行告辞了。”

    那个被李昭唤做“姜伯”的老头眯眼一笑,点点头间,又拱手相请上我,示意请我入内可当下全然搞不清事情来龙去脉的我,犹豫间,脚步怎么也迈不进这门槛。

    李昭见状,在后推了我一把,乐悠悠说到:“娘娘只管放心大胆地进去,小的保准见了人,肯定就不想走了。”

    “嗳,李昭你什么意思别走啊!”

    我一半脚横在门槛边,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间,李昭这小子跟兔子精附体般,撒开退就溜。

    “回来,李昭,你去哪儿啊!”

    我正想起步去追,不料身后忽探来一只手,拉着我的左手狠力后拽,人便懵懵晕晕地被拽入了个怀抱中。

    怀抱收紧间,我下意识地昂起头,不想撞见对人正面刹那,骤起的惊愕,再次把我打入迷糊深渊中无法翻身。

    然对人反应更是直接了当,环着我腰背的手忽向上一窜,把着我的后脑勺,低下头就把我惊张着的嘴给占据住。

    那感觉如沸油下饺子,炸开了锅。

    被搅了个七荤八素间,他微微抬起头,暂时收敛住攻势静待我喘息一二而我瞪大了眼睛瞧了好半天,这才从迷梦中稍稍挣脱出来,唤上对人。

    “阿,阿曜!”

    似乎是因我终于把人给对上号了,他月笑一展间,又再次把我拿下。

    嘤嘤呜在他怀里挣扎了通,神智渐渐恢复清明的我,忙探出双手把他脑袋给



第三百三十八章 甜来无忌
    ,

    近晌午,肚子闹起了空城计,跟慕容曜讨价还价了好一番,他才极不情愿地让我脚落了地。

    规整好自己,给慕容曜梳头束发间,忽发现他后颈窝处绑着的同心结,我小心翼翼地将结头护看在手中,一时间心里亦是感慨万千。

    我垂下头,在他侧耳边问上:“发结上的红绳都掉色了,且结松松垮垮的,你是多久没打理了”

    “你不在身边多久,它就绑了多久;我想着拆了再绑,就不是那个念想了,故一直舍不得动。”

    “呼你啊你,真是够傻气的。”

    捏着他的脸颊叹息了声,我立马在四下里搜寻个遍,很快就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寻来金线,我正准备动手拆线重结,不想慕容曜立马转过身阻止上:“我们可是说好的,同心结发一辈子;要是此时拆了,那不是等同违背誓言不吉利,还是不要管它,维持现状便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迷信”

    一种哭笑不得感浮上心头,可是见对人还是坚持得很,我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来说服。

    我诓劝上:“傻子,这同心结当初是我给你系上的,此时由我替你重新编结,也不算得违背誓言。况且你想想,要真这般维持现状下去,我看用不了一个月,这结散得连我头发丝都找不到了。”

    “用绳绑牢些。大不了以后我不沐浴,不洗头总成了吧。”

    这馊主意想想都觉得可怕,我立马打止住他的任性:“我才不要和一个不洗澡,不沐浴的邋遢汉过一辈子呢!你自己选,是让我给你重新结呢,还是自个邋邋遢遢的过日子”

    大大亮亮的眼睛眨巴了几下,似乎心中经过了场极激烈的斗争,还是略有不甘心地败下阵来。

    “拆吧,反正我在你面前,就是个拗不过的主。”

    “拗也要拗得有道理嘛。”

    说着,我弯腰靠在他肩膀间,把他头掰朝向铜镜方向,笑眯眯地夸赞上。

    “瞧,我夫君是个多么英俊潇洒,芝兰玉树的俊郎君,要真成了个邋邋遢遢的人,人家不取笑我嫁了个乞丐头子”

    一面铜镜,照映着我们两人的笑靥,这份甜蜜感,塞得过山间精酿的野蜂蜜。

    他此时也开怀异常,反打趣上我:“你以前不是怕我太招摇,进而被人拐跑了吗这会儿怎么如此为我的体面着想。”

    一边拆旧线,一边攀谈着:“好东西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吧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个有虚荣心的女人,时不时向那些对你有不轨企图的女子炫耀炫耀,也是人生一大乐趣呢。”

    “你啊,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扬起手,轻拍了他脑勺一记,信心十足地反呛上:“谁稀罕谁,大家心里明白,我犯不着争这个长短。你要敢生了异心,我回头就去找个更好的去”

    “找谁去”

    刚闻见醋缸子打翻的味道,还来不及偷乐一二,他手如冷蛇探来,将我紧紧抱坐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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