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怕是以为遇上了什么傻子,老板此时的笑中,露出丝丝尴尬。
“果然是这样。”
干干地还以抱歉打扰的笑容,我两手不觉地在腰间摸摸,空空无物的感觉,立马打止住我对这些精致糖人的过分着迷。
我道:“老板你放心,可不是让你白张罗的,虽然我身上没有钱,可我家公子有。”
说着,我回头朝瑾瑜公子招呼上:“挺好看的糖人是吧公子就转一个回去吧,保管多欢见了,什么闷气都消得一干二净。”
“多少钱转一次”
“十文钱一次。公子要试试手气吗”
“我这人历来与运气无缘。”
冷冰冰地撂下句,我心一惊,原以为瑾瑜公子忽起了脾气不卖了,还没来得及劝上句,他指着蹲在糖人摊边的我。
“她来转,我付钱。”
一懵忽又一乐,我扭头就喜滋滋地夸下海口:“放心公子,我一定给多欢转又大又好看的,不会让你花冤枉钱的!”
说着,我目光朝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糖人样式望去,一眼便相中最顶端那条龙。
“呸,呸!”
朝手心唾了两口,搓了搓了霉气,精神抖擞的我立马朝转盘上的竹标狠拨去。
“龙!龙!龙!停,够了,停停停!!快停啊,哎呀,走太远了鱼,大鱼也行,呀,过了,别啊!!”
看着从急到缓的竹标,一次次在自
第三百九十六章 智止于贪
站起蹲得有些发麻的双脚,我一边朝着瑾瑜公子呵呵干笑,一边暗地里不知打我这止不住瘾头的手爪子。
叫你逞能,出洋相了吧!
像只听话的小猫,眼巴巴地张望着瑾瑜公子间,背后的老板又不应景地补刀来:“公子,玩都玩了,要不凑个整,玩够三十次,正好三两纹银,咱们也好结账是吧”
“不玩!”
耻辱心头痛,我立马黑着脸朝老板那头喝去。
“你个卖糖人的,想不到比开赌坊的还鬼,坑人!”
老板立马急上眼:“大庭广众的,公子可别坏我名声!咱们做生意的讲究你情我愿,是公子你自己手气背,非要转这么多次,我又没那刀架着您脖子威胁。”
“嚯,你越说越来劲了吧唔”
正见作势,忽然瑾瑜公子朝起一块糖块,不由分说地塞住我的嘴。
“叫你转糖人,是图个乐子,不是让你讨个上气。输不起,丢人的可是自己。”
说着,瑾瑜公子从怀间摸出一锭银子,顺手抛给了老板。
“这是十两银子,我也不要你找补什么,多的,卖你货架上那条龙糖人。老板可觉得这买卖可划算”
老板拿着那锭沉甸甸的银子,笑开了眼:“划算,觉得划算!公子阔绰人啊。”
“干嘛便宜”
“吃你的糖饼,吃不完这支,不许说话。”
见我欲反驳,瑾瑜公子面色上忽多了许多严肃,我见状,立马蔫了气势,默不作声地在旁吮我的糖饼。
“公子,你要的龙糖人包好了。剩下了这些糖饼,还有几个小糖人,您还要吗”
眼睛贼麻溜地端量着我们的反应,我立马会意到他暗地里打的小算盘:想将我们买的糖饼回锅,再继续兜售给他人。
“要,为什么不要,这些可是花了钱买来的!”
“这么多,你们二位吃得下吗”
“要你管,放着别动就是。”
没好气地喝斥了他一声,我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大街寻觅起来。
“嗳,小孩儿,就是你。过来下!”
见了三五正在街边溜耍的孩童,我立即眼放光地招呼上。
“哥哥叫我吗有什么事”
“哥哥有多的糖饼吃不完,请你们吃好不好”
“好!谢谢哥哥。”
一听有糖饼吃,几个凑上前的孩童立马乐开了花。
我一边给孩童分着糖饼,一边继续在大街上吆喝上:“赶紧的,还有没有想吃糖饼的免费送,先到先得!”
“免费”二字太吸引人,不少过往的大人驻步围上前,图个热闹,伸手向我讨一块糖吃;不消片刻,那些花冤枉钱买来的糖饼就当街分个一干二净。
“老板,这下不怀疑我们吃不完了吧”
拍拍手,我嚼着嘴里的糖饼,那滋味明显比先前甜了许多。
“公子你这人嗳,行,下次再来照顾我生意啊。”
“想得美。”
强颜欢笑间,老板手把那锭银子拽得跟紧了些,也不知是个喜还是个愁。
“开心了”
离开了糖人摊子,瑾瑜公子忽问到我当下的心境。
“能开心吗,公子也不是花了冤枉钱”
“你这口气,是怨怪我的不是忘了谁惹出来的事端,又是谁在那儿玩红了眼”
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站不住理了,我也是默默垂下头,把口中的糖饼咬得更紧了些。
“记得先前我说过的吗我从不做赌运气的事情,因为赌运气的同时,你会失去对自我资本的掌控,进而预见不了事态的发展与走向。”
我不服气地说到:“可我输得也不太离谱啊,你那十两银子,可以玩一百次了转糖人了,怎么也得弄个好的。您这阔绰一出手,我们不想成冤大头也难了。”
“你错了,恰恰那十两银子,花得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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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痴男怨女
水晶墙后,正上演着一出悲苦大戏。
墙中,男子正熬在一个痛循环中,忽左肩胛袭来一脚,毫无防备间整个人立马歪倒在地上。
男子咬紧的牙关中,时不时蹦出一二痛哼,蜷缩着的身子不住地抖;而无休止的痛感摧残,他额头间慢慢渗出许多如疹子的冷汗珠。
“死不了吧”
女子蹲下身,硬生生地抓住他削尖的下巴,把男子垂缩的脑袋扬在跟前。
此时的男子,面上尽是痛的狰狞蔓延;一双熬得血红的眼像蒙上了雾气般,神色涣散,而透过手心传来的一股滚烫,逼得女子心绪难宁,连忙咬住了腮帮肉加以克制。
“少跟我装死。银子,我要的银子呢”
然此时这四目交锋中,除了他粗重的鼻息此起彼伏,再无多余回应。
“我说银子,你哑巴了不成!!”
声色中的怒虽见盛,然女子的行动却出卖了她的本心;犹豫片刻,她亦盘腿坐在了地上,把箍在手间男子的脑袋放在了臂枕中。
忽想起了什么缘故,也没征求他意愿,男子立马拉开他胸口间的衫袍;指甲盖大的锉伤,红红肿肿的伤口上不住地渗出淡黄色的液体,映合着伤口间的皮肉翻飞,有些触目惊心。
心中本是另一番台词,然说出口时,却大变了个味道:“王岩,你也有今天啊,真真是报应啊!”
说着,女子抱着男子,扭头朝阁四下张望去,巧得是,此时一书童打水入了阁,她立马扬声招呼上:“你家公子受伤了,有伤药没!”
然书童不知怎么的,一见这景象,立马吓得魂不附体,又是跪又是叩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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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见状,亦是闷火一肚子:“你聋了不成我说伤药,药!!没见他受伤了吗”
“青璃。”
正见急间,忽然躺在她怀里的李承鄞冒出了声响。
“无欢是聋哑人,你即便吼破喉咙,他们也不知你在说什么。”
顿时,女子人前微微一怔,随即颜上浮起一抹讥嘲。
“想不到如今你落魄成这个模样,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些什么阿猫阿狗,穷得连哑巴聋子都使唤上了!”
男子未应女子什么,使出吃奶的力从女子怀里挣起,抓起果盘中一枚水梨扔了过去。
书童被水梨打中,忙抬头朝男子方向惊惶张望去,他立马抬起手向这宫人比划上。
一口茶时间,这书童似乎懂了什么,跪叩三响忙火急火燎地冲出了阁。
“你刚跟他比划什么什么意思,不会是想他去给王家通风报信什么吧!”
“手语。我让他去取金疮药来。”
大约是怒气未消,此时感被男子嘲笑无知,女子立马撤手把人撂在地上。
女子道:“王岩,我不杀你已是对你仁至义尽,别再考验我的耐心。”
“你是不是”
一股掩不住惊慌在李承鄞略苍白的脸上腾起,小枫见了更生疑。
“是不是什么王岩,你是不是想出尔反尔,不想给我银子了!说啊!”
双方互存的疑惑与担忧,在互相试探中显露出破绽,而男子心窍一通,把先机占住。
“钱,钱还没有凑够。”
“什么”
面对当下男子的说辞,女子自然不是他说什么就尽信什么,忙反驳上。
“那你一直把我赖着做什么!你王家富甲一方,又想骗我!”
“我真没骗你。”
男子面色凄凄,忍着身上痛缓缓道:“我如今和家里已经彻底闹翻了,我偷偷回去找母亲帮忙,不想没凑到银子,反被父亲发现,还遭了一顿毒打,好不容易才偷偷逃了出来。青璃,你再相信我一次,等我伤稍好转些,我立刻去给你凑赎身钱,和你远走高飞。”
“你都被王家赶了出来,还有什么办法你拿不出银子,那我只能继续作践自己,去别人那儿拿。”
“别,青璃!答应你的事,我说到做到!”
一个笃定的回答,男子心口莫名拉扯起疼痛,急忙用咳嗽掩饰自
第三百九十八章 反客为主
未得结局,我自然好奇不已。
“花姑,她要杀那男子,真下得了手”
想去撩开帘布再探,不想花姑截住了我的手。
“娘子,眼不见为净,青璃和那王岩,无奈是冤孽。”
说着,花姑拉着我一道,坐回了茶案边。
“有爱不舍,有恨难解,青璃虽杀不了王岩,可两人间心结已深,余生中也只能在折磨中度过,至死方休。嗳,娘子别问。”
我刚张了张口,花姑神算住我的心思。
她笑而无暖地说到:“无非是痴男怨女间的爱恨纠葛,娘子关心多了,反而更添世俗炎凉,不如不知道的好。”
好一阵,我陷入无语沉思境地,想着花姑的忠告,又觉得的确有几分在理。
红尘多世俗,谁人不觉苦。
回过神间,我问到:“花姑刚让我笨着学,我有点领悟,但什么又是聪明着学!”
“娘子真想知道”
花姑诚心发问,我亦真诚点头。
花姑颔首而笑,指着各面水晶墙中穿梭如燕的女子说到:“聪明的学,就如她们一般,肯彻底放下所谓的自尊,名节,操守,毫无底线可言地去讨好每一个来天香楼的男人。”
“委屈求全也叫聪明”
我有些意外地反问上。
而花姑的反应,却是莫名变得冷淡:“娘子,聪明的另一层解释,叫识时务。要知道进了这烟花柳巷地方的女子,本就是命运坎坷之人,若不聪明地学着如何讨好客人,取悦客人,她们的日子就只能鞭子和挨饿中度过。”
说着,花姑随意指着水晶墙中的一名女子,讲上:“你看看她,华衣丽饰在身,貌若西子;若不是穿得不怎么得体些,走在大街上,谁会认为她是个烟花女子自尊这东西,人看得最重,但也是最不值价的。老身说她们聪明,是她们已学会如何过滤世俗眼光,去为自己本悲惨的人生拼一拼出路;因为她们走上这个堂子的一刻,早已明白这些让她们曲意逢迎的男人,都是其后半生的衣食父母。”
我道:“花姑,我不是指责您什么,可你所谓的聪明、识时务,不过是威逼出来的,不是吗”
“错。”
花姑斩钉截铁地答上我。
“老身那些手段,充其量,不过是让她们开窍的辅助。真正和她们过不去的,是命运不公。”
见我陷入短暂迷茫中,花姑继续说到:“她们中每一个人,若要把过去遭遇写成故事,绝对比戏楼子里说书人的段子精彩千百倍。没人想成天作践自己而活着,可惜,她们这些女子要喘一口活人的气,就得逼着自己去笑,去讨好,不然只有一根麻绳把自己给了结掉,祈求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从头来过。”
我微微一怔,然而心中却莫名有了清明。
“难怪花姑会说我会笨着学,原来和她们相比,我根本没有到山穷水尽,奋不顾身的地步。”
花姑笑道:“娘子也不尽然是个愚顽之人,还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难得。”
“花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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