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忽然,撑起身的我,郑重其事地唤到她。
亦是个玲珑心之人,她含笑淡然地说到:“娘子请问,能解答的,老身知无不言。”
“于张启怀这事儿上,小光赢面在哪儿。”
“这”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回应到我:“那就要看这丫头能割舍下多少。”
“就像您手下的那些姑娘,为了糊口,不惜以色为生”
花姑道:“女人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如何运用自身资本,扳回颓势,把想得到的利益最大化。世人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天下男儿皆风流,又有几人躲得了这藏在这温柔乡中的暗刃呢但小光那丫头空有杀心,然却欠缺如何把冷刀子藏在温柔中的本事。”
“果然,大家都不怎么看好小光。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花姑微惊:“听口气,娘子真是铁了心要搅这局”
果真是老道之人,立马猜中我当下心思。
既然起了这个意,也不是说说而已,我道:“那花姑觉得我,有没有可能助小光翻这个盘”
“娘子你这事儿可不能胡闹!要是让公子知晓,我们大家都没好果子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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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一舞惊座
两日临时抱佛脚,究竟能抱出个什么结果来
实践出真知,一切将在当下一舞后揭晓谜底。
当在高扬清亮的琵琶弦音中,在众宾客面前我踩着锋利的刀刃,将飞天那罗舞中最精妙的“三十六转飞天胡旋”完成;运力在脚大拇指间,点着刀刃摆出宝树迎佛姿,手持飞舞红绫的我如壁画中的飞天舞者驾临,宝相庄严间不失慈柔妩媚。
顷刻安宁,顷刻间又被如浪喝彩所颠覆,此时天香楼里里外外的叫好声,赞美声,都是为我而生的。
舞毕,跳下刀刃的我向众宾客还以谢礼,进入了待价而沽的环节;而出乎意料,又是期盼中的结果,台下围成人浪的宾客们像一只只伸长脖子的鹅,纷纷急不可耐地朝我示好来。
“静一静,各位大官人静一静!”
始料未及的场面让花姑忙得手忙脚乱,直不停地拉尖了嗓门,试图压制台下宾客们过于高昂的热情;最后眼见无法,花姑不知让人从哪里寻来一面铜锣,当着众人面急敲了十多下,这才把失控的场面给暂时镇住。
花姑抬着手背,抹了抹额间的热汗,急说到:“各位爷猴急个什么劲儿!都是斯文人,老身谢谢各位对君惜丫头的抬爱,但喜欢归喜欢,总不能乱了规矩。难不成爷们急红了眼,就不过礼义廉耻,准备动手上台抢咱们君惜姑娘稍安勿躁,各位且稍安勿躁!!”
此时楼里的小厮,体贴地送了杯茶水给花姑,三下五除二喝了个干净间,她继续扬着锣似的嗓门吆喝上:“咱们君惜可是头一回登台亮相,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说,模样也是万一挑一的。今儿个借这个大好机会,她好生在各位爷面前露个脸,看看这君惜丫头能不能当得起咱们吴怀第一花魁娘子的名头!”
“君惜。”
说着,唤到我的花姑退至我身后,而我亦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将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珠纱面当众摘了下来。
“各位爷,君惜有礼了。”
福身敬起,场上被花姑压制的骚动又再次以大潮之势复来。
“好个颜艺双馨的大美人!我出三百两,买君惜姑娘一笑相陪!!”
“区区三百两,也敢妄图抱得美人归,穷酸相!花姑,我出六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美人一笑千金,你们个个这般小家子气的喊价,不嫌糟蹋君惜姑娘吗没底气的,回家抱你那黄脸婆去,少丢人现眼!”
不知谁喊了句,顿时满楼哄堂大笑,气氛越发见高涨之势。
“等等,等等,老身我规矩还没立,各位爷就开始一个比一个价喊得狠。不怕成冤大头吗真是的。”
走上前,花姑提醒了我一句,我便再次用珠纱面遮盖了容颜,却不想台下抱怨四起,吵得整个天香楼乌烟瘴气的。
“咚咚咚”三记重锣,花姑有些脾气上头。
“行了,行了,各位爷该看的也看够了;再让你们色咪咪地看下去,怕是嘴里流出的哈喇子都够洗澡用了!总之一句话,咱们天香楼里的美人,货真价实,保证让各位爷的银子花得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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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花姑挽着我的胳膊,同并立在众宾客眼前。
“我们君惜可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官人,谈谈风月,说说风雅,逗逗乐子尚可,其他什么非分各位爷今夜就甭想了。”
“什么,大美人只看不能碰那有什么意思!花姑,你真拿我们当冤大头宰啊。”
“呸,哪个泼皮无赖嘴臭,穷酸舍不得银子就趁早滚,少在这儿搅老娘的场子!廉价货,南街上遍地都是,咱们君惜也不差你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爷伺候。”
该嘴软时嘴软,该横时分毫不留情,花姑到底是个老道子,一下子将歪了气氛的场子给拉了回来,而热闹的场子不见消散之势,反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过客围观。
降了犟嘴客,花姑说到:“不是老身在这里跟各位爷耍花腔,而是咱们君惜既然要做夺这吴怀第一花魁娘子的
第四百章 财大气粗
焦躁气氛遇冷凝结,忽然间,满楼上下皆瞠目结舌。
张启怀僵立在原地,脸色由红变成白,又白变成铁青,像只看家护院的恶狗,在扑咬人前把威势立足,一双眼跟燃起了熊熊烈火般将我人死死地盯住。
我月眉一扬,恣意万分地说到:“张大官人若无指教,那君惜先退下更衣了。”
“站住。”
背后雄雄作势而来,我如他所愿地定住了脚步。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需要知道吗”
回过头,潋滟眸光中夹在着鲜明的鄙夷。
我不以为意地说到:“张大官人若想听小女子乖声顺语,真心实意地给你奉杯茶,弹首小曲,那就看你今夜这银子使得够不够慷慨。”
“不就是银子,你也不过如此。”
听闻谈资论价,张启怀忽回涌其无比高涨的信心,掷地有声地向我这头炫耀来。
“两千两。君惜姑娘这杯‘赔罪茶’,我张某人喝定了!”
顿时,满楼掀起不小的唏嘘。
两千两不是小数目,何况眼下只是为了争一口不气从我手里买一杯茶喝,对大多数人而言俨然是比划不来的买卖。
“两千五百两!”
原以为这加价会冷场,不想中间一个胖子忽然开口,将张启怀的开价压住。
众人亦是愣得越发出奇。
胖子笑呵呵地挤出人堆,一脸骄傲地摸出大把银票,朝众人炫耀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君惜姑娘如此绝色美人,实属千金难得,两千五百两我乔望花得心甘情愿。”
张启怀冷道:“乔胖子,你家那几间到温不火的当铺很能挣,敢跟我争”
乔望亦不甘示弱回应到:“张爷,我又不是非要夺人所爱,关键是人家君惜姑娘横竖瞧不上你,仗着自己财大气粗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欺负这么个娇滴滴,美艳艳的小娘子,我乔望看不惯间非要强出这个头。”
这乔望虽其貌不扬,然此时跳出来给我助威,自然得给他几分好脸子看。
我柔声还谢上:“乔大官人真是个热心肠人,君惜一定记下官人的好。”
说着,反朝他抛了一记媚眼,乐得乔望直手舞足蹈的。
乔望得意忘形地说到:“人走桃花运,挡都挡不住。张爷,你还是识相地让让贤,别什么好的都往自己怀里揽,这就没意思了。”
“跟我较劲乔胖子,你还嫩了点。”
字字鄙视间,张启怀向还未响锣的花姑再开到价:“三千两。”
“你,你这人!”
见张启怀故意压自己,乔望人前慌了慌,咬牙再还到:“三千五百两!”
可张启怀人眼不眨地叫上:“四千两。”
顿时,乔望红润的脸色立变成酱猪肝色,支支吾吾间,却迟迟还不出价来。
眨眼功夫一杯茶翻了两倍的价格,乔望虽顾及脸面,可鉴于财力实在悬殊太大,不得不在人前吃瘪地把牙关紧闭。
“才不过两轮,你就提不起劲来斗啊,我倒要看看谁斗过谁,钱可不是天下掉下来的。”
“张启怀,你,你——算你狠!”
面对周围无数窸窸窣窣的嘲笑声,乔望抓着一叠银票拱手谢过,便气冲冲地离开了天香楼。
而此时场上独大的张启怀,自然态度上更加猖狂起来:“君惜姑娘,看来今夜你不愿意也得愿意,谁叫我这个不讨喜的人银子多呢现实终归是现实。”
对我而言,成功引起张启怀注意的目的已达到,更何况眼下还多为花姑揽了一笔四千两的买卖,我横竖算都不亏。
我沉稳如初地回到:“规矩既然事先叫好的,那君惜亦没有反悔的道理。说起来,我还得谢过张大官人的慷慨解囊,想来很快您如此大手笔,将传得吴怀人尽皆知。”
“是啊,风流趣谈,谁人不感兴趣呢怕是君惜姑娘借我张某人的手,也要
第四百零一章 赔本买卖
人前风光,人后心虚,是我当下心境的真实写照。
心中虽有一百个不情愿,然再花姑的再三坚持下,我还是硬着头皮进了二楼天字雅阁。
“我还以为你要趁机落跑呢。”
瑾瑜公子淡淡地招呼了声,目光却挂着桌上的酒壶,花姑倒是个明眼人,猜中对人心思,立马上前跪在瑾瑜公子跟前,小心伺候着斟酒。
奉上香醇的葡萄酒,花姑见他没什么为难色接了,忙替我说上话:“公子息怒,娘子此番是胡闹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增长见识的好机会。反正以后——”
下文正在口中蓄着,不知为何,瑾瑜公子脸色突然一变,花姑吓得立马收止了声,把头埋了下去。
顿时间,雅阁内清风雅静,把外面依旧余温未散的热闹衬得格外刺耳。
我亦不是甩锅无信之人,见花姑被为难住,我卯着胆子说到:“主意是我出的,祸也是我闯的,公子要罚就罚我一人,跟花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一句没关系。”
浅尝了口葡萄酒,瑾瑜公子睨着眼,微红的朱唇间飘出如山重的话:“天香楼可是流花的管辖地,若她不默许,能叫你在这儿胡作为非”
“我哪里胡作非为了不过是一时兴起,当众出了个风头,又没让天欲宫损失什么,公子何故来雷霆之怒!”
“君惜!”
花姑扯了扯我的裙角,示意我克制,然我依旧坚持己见。
“我说的是实话。奴晋赛虽有规矩,但并没有规定限制我不能出手为小光制造机会,所以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你没错那我且问你,这儿究竟谁说了算!”
忽的,瑾瑜公子口气又冷了几度。
本欲再争辩几声的,可一见花姑手团得死紧,怕真惹恼对方迁怒于她,故还是人前软了声调。
我道:“自然是公子您说了算。”
“既然我说了算,那你在行事前,可征询过我的意见这出‘先斩后奏’,怕是从头至尾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公子横竖都有理,我就是找一百种,一千种理由,君惜没信心说服您同意。”
赌了一口气,我咬着腮帮肉跪了下来,又说到:“反正祸已经闯下,一人做事一人当,公子罚我便是,我绝无怨言。”
“哼,你的怨言还少嘴上跟挂了炮仗是的,炸得一屋子硫硝味。”
说着,瑾瑜公子仰头把醅中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搁回了桌上。
“知情不报,擅作主张,流花你身为无相阁阁主,不为属下以身作则,就是你的错失。等我把这丫头的事情理顺,再来定你的失职之罪。且退下,忙活你事去吧。”
“是,公子。”
我委屈巴巴地看着花姑,然她只是一脸无奈地苦笑着,便快步退出了雅阁。
心中无数头小鹿惊撞着,魂正要飞出躯壳,瑾瑜公子又朝我发难来:“怎么,刚才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如今没了花姑圆场,反成了个拿不上事的哑巴”
我结结巴巴地回应上:“公子以前不是教导君惜,说多错多,我想你在气头,还是少招惹您为妙。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完全没有半点悔意。”
说着,瑾瑜公子双手一拍大腿,人便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绕着我四周踱步两三圈,在某个角度,他忽又定住脚,侧头问上我:“如今箭已脱弦,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随口应上:“能有什么好打算,不就是继续把张启怀的胃口吊着,想办法让他主动来招惹我呗。等等!!”
大约是这回话给了我缓冲的时间,会意到瑾瑜公子的松口之意,我忙喜不胜收地反问上他。
“公子不怪罪君惜‘先斩后奏’了”
“事已至此,我怪罪你又
第四百零二章 不知好歹
这不明摆着,公子欲放我一马
领了这个悟,我立马剥了个橘子规规矩矩,乖乖巧巧地双手奉上。
“师父,黄柑橘可甜了,你要不要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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