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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怎么,言下之意,你还想长翅膀往外飞,连北燕皇后之位都留不住你的心”

    食指不断地摩挲着下唇窝,荣贞世子一边打量着我的反应,一边说到“虽然你的情况情有可原,但我劝你别把自己的心放得太野,及早做好收心准备;你如今是个有丈夫,有儿子的妇道人家,不思如何让这个残缺不全的家圆满,整天想着跟着大老爷们弄出个什么惊天动地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怎么字字句句间,都像是在挽留我!”

    我心浑但耳不聋,自然听得出这心口不一的荣贞世子,此时讲得是什么道。

    “不喜欢你我明确在你面前表过态吗现在的你,只是让人不满意而已,我熟识的李淳元,从前可是个锋芒出众的女子,没你这么小家子气。”

    “那就先感谢世子的这番谬赞了。或许这一辈子,我都变不回你熟悉的那个李淳元了。”

    他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你能定住心,那所谓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毕竟从前我是站你和阿曜这边,此时故人重逢,我的态度依然是劝和不劝离。”

    。




第五百二十六章 谁牵着谁
    有时候,我忽然希望自己瞎了,这样的话,便什么都看不见。

    立在街头,当看着满头大汗,焦色如土的慕容曜疾走出那间教坊,一瞬间,他的心灵感应似乎特别敏锐,隔着人来人往,慕容曜的目光就精准将我锁定住。

    而我看到的,是他松了一口后复来的脆弱,郁郁沉沉的。

    来这里之前,其实我已经做好了慕容曜发难的心理准备,然他撇下身后的羽林卫独自走了过来,沉默寡言地盯看了我多时,转而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荣贞世子身上。

    “你带她出来,怎么不事先支会我一声”

    荣贞世子沉住淡淡的笑意,说到“显而易见,要是真同你商量着,那我就没办法把她带出行宫。别想着同我怎么撒气,反正人我已经完璧归赵地给你送回来,毫发无损间,并让搜城的甄柯收队羽林卫,余下的事,估计也不怎么让你操心了。”

    “所以说今上午的事儿,其实是你和成王叔暗中设计好的,成王叔牵制我的注意,你悄悄从天照殿带走她!”

    “借成王叔之手牵制你不假,但王叔他事先并不知情,整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闻得到一股火药味,然看荣贞世子的反应,似乎是铁了心和慕容曜抬杠。

    他瞅着我,冷冷对慕容曜说到“小子,没有人捧场的独角戏唱久了,那就太凉心了;你老是一味纵容庇护着她,她什么时候才能清醒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怕开口尴尬的事,没关系,我统统替你说。”

    “不需要。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哪怕是你,也不行。”

    “哼,你这话,算不算狗咬吕洞宾!”

    “我再重申一次,只要有人敢拿她挑事,我绝不姑息。”

    “好了,能不能消停点!”

    正见要擦枪走火时,终于憋不住的我,开口喝斥到两人闹心的对话。

    我脑袋发胀地说到“你们要是对彼此有什么不满,请找个我眼睛看不见的地方,慢慢切磋过招,别老是把我跟夹心肉似的挤在是非中间,我不是你们的裁判,只求二位高抬贵手,给我点安静空间好好腾一腾脑子!”

    话毕,浑了心的我也不管东南西北,随意抓住一个方向,就快步混入人群之中,想尽快把自己给遮掩起来;只可惜,麻烦在后尾大不掉,刚没喘息两口气,有人已经冲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你去哪儿”

    “我能去哪儿脖子上套了锁链,就是我有八条腿,十对翅膀也飞不出你的手心,满意了吗”

    当着慕容曜的面横了一通,我手狠狠一甩,又继续向前走;而他亦不敢多言什么,像个忠心的小跟班似的,紧紧跟在我身后。

    穿巷走街,太邺城中的繁华热闹丝毫引不起我的兴趣,反而渐渐生出了一种孤独感,让我的绕绕逛逛变得漫无目的。

    小半个时辰后,兜兜转转的我竟神奇地来到了长春楼所在的街区。

    对比记忆中人来客往,热闹非凡的长春楼,此时满地残垣断壁,焦土遍布的景象,像一根根针落扎在心头,莫名地触目惊心。

    “你干的好事”

    此情此景下,我倏来的发难便朝慕容曜甩去。

    他先是愣了愣,面对着烧成废墟的长春楼,渐渐地把自己的小心翼翼沉淀在了四下的喧嚣之中。

    “心里真是犯堵得很,好像现下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你都会不自觉地把我列入嫌疑之中。”

    也知道自己的口气过于武断,悄悄地压制了下,我说到“我承认之前诸多事上,或多或少因我个人而导致判断有失偏颇,但长春楼当初保举我献舞群英宴,又闹出了刺客事件,即便现下是个局外人在你面前质问此事,也不免怀疑是你为泄心愤下间而制造的杰作。”

    “若我说长春楼现在这个样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信还是不信”

    这样的反试探抛来,混合着空气中仍未消尽的焦味,对我的感官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半响,我耐着心说到“理由呢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总该有说服人的理由在手。”

    “理由很简单,也不难猜,只是你的思维方式在潜意识里包庇着真凶。你想想看,这里是天欲宫在太邺城的一个据点,而此番你行刺我的计划又落空,为了防止我追查,天欲宫该如何湮灭自己的恶迹斑斑,悄无声息地掩藏踪迹我想,对方要斩断线索,没有什么比一把火烧了这藏污纳垢之地来得彻底。”

    倏地,我双眼像是开了光似的,溢满了后知后觉的惊。

    的确,我刚才的质问与怀疑是冤枉了慕容曜,把看事的角度稍稍一变,就会理解这说法中的顺理成章

    以天欲宫的行事作风,要湮灭证据,烧掉一个小小的长春楼据点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样的据点对于天欲宫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就是再烧一百个公子也不会心疼半分。

    而借此事,我心中又生出了另一个担忧,遂问到慕容曜“群英宴上的刺客,你们抓住了”

    “没有,一个活口都没剩。”

    一个活口都没剩!

    正当刺骨的惊在全身蔓延开,慕容曜又为打上一剂定心针“你大可以放心,那个在群英宴上援助你的女刺客,在同伴的拼死保护下,成功从柳飞手中逃脱;而其余刺客,全部在被擒下的时候,当场服毒自尽,没给我们留下任何一个活口盘问他们的来历。”

    “听你意思间,我不该怪你什么,反而该感谢你对她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心中忐忑消止,然不自觉间又生出了挑事的姿态。

    而反观在慕容曜的眼里,他的态度似乎异常坚决“没必要,只希望你那位看中朋友经此一役,能够知轻重,别自不量力。”

    “自不量力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希望她把自己的性命看重些,也自私些,别意气用事地再跑来自投罗网;若再来犯,到时候我可不会再让她逃得像上回那般轻松,得让她吃点苦头教训才是。”

    “你别妄想了,她不会来救我的。”

    “是吗”

    慕容曜的反问略高扬了些,合着他那灿灿的笑容,显得刺心了些。

    别人会不会我不清楚,但是小光那丫头一旦犯了倔,那这就是没有定数的事儿!

    。



第五百二十七章 不敢忘却
    我没提回去,他没有勉强的意思,随着我的意又在热闹的太邺城中溜达了半个时辰,最后因肚子闹起了空城计,我们选了家酒楼歇下脚来。

    上了一桌的菜肴,吃吃喝喝间,周围的饭桌上都是说说笑笑的,唯独我们这一桌上压抑异常,完全与别人的快乐融不到一片去。

    鉴于此,我想到了我的解闷药酒。

    叫了一壶酸梅酒,我径直给自己满了一杯,浅酌了口,突然又觉得一个人喝起来滋味寡淡,遂招呼上在旁安静用饭的慕容曜。

    “我一个人喝着没意思,你要不要来点”

    “好。”

    本以为他对喝酒的事,定有不少的婆婆妈妈,可出人意料的是,他的回答相当干脆,还主动找跑堂要了个杯子。

    分了酒,我们没有旁边那些饭客的豪情万分的碰杯,相互间的来回敬酒,我们这酒完全凭缘分,谁也不招呼谁,谁也不示意谁,下酒随意得很。

    然奇妙的是,我们俩举杯的步调相当一致,起初还以为他是在暗暗观察我,但小心留意过他后,发现根本不是我想的那回事。

    我和他,确实有着微妙的灵犀在。

    “为什么不问今早我和荣贞世子去哪儿了,干了些什么”

    下了口酒,忽然胆气大了起来,我一边转玩着筷子,一边同他攀谈上。

    “不敢问。”

    “不敢问你有什么不敢的。嘴上装的镇定,其实心里好奇的,就是个死要面子。”

    也没急着回答我什么,慕容曜慢条斯理地将口中的饭食嚼咽尽,规规矩矩地把筷子放在桌上,掏出一张明黄的手帕把嘴给净了净,正了正腰板,端端正正认认真真地回答上我的嘲讽。

    “我在你面前,面子这东西根本不值钱。我是好奇着你上午和玉童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也担心着他同你讲了什么过界的话,满满都是担心;但又怕一旦自己刨根问底,会惹你生气,所以二者利弊权衡下,我选择不问,不想给你多添堵。”

    “呵呵,你的理由真够复杂,曲折的。”

    他的话,像是三伏天的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我一时不知如何化解尴尬间,连忙把酒杯端起来,有一口没一口地朝嘴里送。

    “以后所有复杂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理,你也不用费心去想该还是不该做,自己心里过得舒坦便可,不必去在意别人说什么。我对你如今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乖乖地呆在太邺城,践诺当初你我的约定。”

    “约定我们什么时候有过约定。”

    话出突然,尝酒的我差点没被他呛背过气去。

    他道“这么快就忘了你要找一个杀我的理由,这是你自己当着我的面默许的,难不成,还要我俩立字为据才算作数!”

    “你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是该夸你太会和别人聊天,还是该骂你太会败气氛。”

    微微地后撤着我,几分不敢招惹的目光扫着慕容曜,我一口气把半杯青梅酒喝了个底儿朝天。

    坐得端端正正的慕容曜,抬起手抠了抠脸颊,面上微微地泛起了绯红色。

    “不是怕自己说过头了,你反过来嫌弃我肉麻。”

    “嗳,行了!要是这样,你还是闭口不谈为妙。”

    忙做了个谢绝好意的手势,我赶紧换了个适合谈论的话题。

    “咱们还是说点实际的吧。你身为北燕承接社稷重任的人,如今局势是前有狼,后有虎,如今你似乎还因为我铁了心要得罪天欲宫,与西疆九部十六族为敌,要是这三方同时发难,我想你现在就没闲情逸致坐在这里,同我追忆什么过去。”

    “你觉得我是怕事的人吗”

    笑容灿灿间,他径直取了桌上酒壶,为我的空杯续上酒。

    “即便当初被你表兄宋衍,大历容舒玄,南夷三方夹击时,最困难最落魄时我都不曾妥协过半分,咬牙熬了过来;如今不过是一个被天欲宫幕后操纵,尚不成气候的后周,我相信自己这腰板身,没那么容易被对方折弯。”

    我不敢苟同“有句话叫‘大意失荆州’,你好不容易打拼到如今局面,为了一个来意不明的我乱了整个局势,似乎不够理智。”

    饮下一口酒,他的笑,如这青梅酒般甜。

    慕容曜道“有些事,越理智越畏首畏尾,还不如拼着一口无所畏惧的气,看看任性妄为下有何结果在等待自己;即便输了也不后悔,至少那是我本心愿意的。”

    “这可是关乎到北燕社稷千秋万代的事儿,慕容曜,你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我为这份家业承担了太多重任,牺牲了太多的自我,而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应该的,必须的,可谁又反过来想过我慕容曜,脱下这一身天子名头,其实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我也会累,我也会倦,不是别人要我怎么,我统统都甘之如饴的。”

    目光微微一凝,他呆滞在某处,许久后,他又没落地同我说到“要是真能一切重头来过,我宁愿永远在大历做一个无人问津的质子,不用顾忌什么家国社稷,什么大权旁落,什么尔虞我诈,守着我心爱的姑娘,过我想要的自由生活。”

    “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了我——”

    心悸动间,我试着故事的设定,第一次试图去感悟身为李淳元,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

    片刻,我说到“我想,当时的我一定违背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旧会嫁给容舒玄。”

    “不会的,你一定会跟我走的,因为我知道,你也是一个极不喜冗繁在身的人;更何况,当初你我并不是郎有情,妾无意,只是单纯被造化捉弄而错过了彼此。”

    我干干地笑了笑,结结巴巴地应上“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些我可不是什么好哄骗的小姑娘,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不顾一切的跟你走;我可不像你这般,没点男人的担当。”

    “你动心了。”

    “哈”

    被他莫名一问,我人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你现在的反应,我曾见过的,和当初一模一样的。”

    “你,你在胡诌些什么越说越无厘头了!”

    “我没胡诌,所有关于我们的点点滴滴,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你总是怕受伤,把自己的心藏得很深,所以当年在燕都你敞开心扉接纳我时,我把那个你,记在了脑子中一辈子,不敢忘半分。”

    。




第五百二十九章 和乐融融
    换了身衣裳出来,一张福禄寿星桌旁,慕容曜,晋儿,玉麒三人从大到小,从高到低,围着中间一盘红瓤黑籽西瓜依次排开落座,留了个上主位,就等着我入席开品。

    大约是玉麒那渴望巴巴的眼神,太过于专注那桌上诱人的西瓜,我也只能入他们所愿,乖乖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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