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谈不拢。相反,在下忽然临时起意,这桩买卖不仅和皇后娘娘做不成,同时天欲宫和贵国国主的旧约,也就此作罢。”
对人的不按常理出牌,忽让我方寸大乱,也再次忌惮大作。
“宫主不要买卖,那要什么”
他道:“自然是把皇后娘娘本尊,收入囊中,待价而沽。”
“笑话!你们天欲宫也太目中无人了些吧。”
面对我一时虚起嘲弄,无垢公子冷静异常:“是不是笑话,日后自有分晓。我天欲宫要的人,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这等痴心妄想,还是等宫主平安走出大历皇宫后,再慢慢筹谋吧。”
我正气岔不平间,忽院子内奔来一个小姑娘,暂时把当下窘境缓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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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莫测之能
过河拆桥,事后翻脸无情的事见太多,何况于容舒玄这等喜怒无常之人而言,信诺什么的,根本无法约束其善变。
心中喜亦有,忧亦有,正当相持不下间,背后传来熟悉的人声。
“宫主乃远道而来的贵客,若不准备些大阵仗,反而显得孤刻意怠慢。”
闻声回头,只见容舒玄大步流星,得意在面地踏入院门;不过在撞见我间,面色微微有了不自然。
“你怎么也来了”
“路过。”
见容舒玄瞧我的眼神,疑惑不减反增,我竟出奇耐心地再解释上为何在此。
“宫主以一曲人间少有天籁,把我引至此;本想讨教一二琴技,不想无意撞破了你的好事,对不住了。”
他先前得意尽消,反面上显出股阴鸷,忙把我拉至身侧:“怕是再动听悦耳的天籁,今日过后,也将成为世间绝唱。”
一时间,我瞳目放大数倍。
看来容舒玄真对他起了杀心。
危势骤起间,无垢公子反镇定异常,依旧同我谈笑风生到:“一曲拙音,不想得皇后娘娘赏识,无垢不甚欣喜。知音之情,无垢无以为报,这本《高山流水曲》琴谱便赠予皇后娘娘,还望娘娘不嫌礼轻。”
当下不是谈论风雅的时机,然对人有几分真诚,我亦无装腔作势之理。
我道:“高山流水曲,传闻乃战国时期琴痴伯牙所谱,若流传至今,定是无上珍宝。先前听的出,宫主琴技已达出神入化臻境,但若要说所弹奏之曲为绝唱弥音《高山流水曲》,恕我才疏学浅,难辨真伪,不敢收下如此珍贵琴谱以做评点。况且无功不受禄,还请宫主收回诚意。”
“这本琴谱,是我门下人从一唐墓中寻获,今日在下也是第一次弹奏,也拿不定是否乃真的《高山流水曲》琴谱;既真假未辨,那这琴谱也谈不上如何珍贵,做为在下与娘娘相缘偶遇一场的赠礼,再合适不过。”
说着,无垢公子温文尔雅一笑,将琴谱规整地放在琴案上,朝我颔首致礼。
“希望下次再遇,皇后娘娘能有所领悟,告知在下这本琴谱的玄妙之处,以得臻进。”
“宫主真好雅兴,眼下还有闲心同梓潼谈论琴谱。可惜宫主今日,怕是走不出这‘桐华院’门,何来他日再逢!”
容舒玄一口咄咄逼人的架势,硬是把气氛弄得剑拔弩张。
心慌不假,然当下一个狂,一个傲,两个格格不入的人摩擦在一起,会领导出什么样的局面。
我一个旁观者,自是翘首以待着。
无垢轻蔑一笑,道:“素问大历崇文,乃礼仪之邦,不想王上竟是个不解风雅之人,真真让在下失望至极。”
容舒玄脸微微一沉,亦回敬上:“对于宫主这等不速之客,孤从来不讲究什么礼仪风雅。宫主如今在我大历王都频频滋事,不仅使得我天家颜面尽失,还间接害死孤的姑母贤安夫人,这笔账,孤无论如何都要同你天欲宫算清楚。”
“那王上的意思,您亏欠我天欲宫的六万两黄金,不打算兑现了”
容舒玄道:“若宫主安安分分,此事尚有商量余地;然天欲宫欺人太甚,你既不仁在先,那就别怪孤无义在后。”
“好!如此,天欲宫与王上先前约定就此作废。无垢打扰了。”
说着,候在无垢公子背后的多欢,将琴案上的墨玉九玄琴麻利收入琴盒中,背在显瘦的背脊上,探出小手笑盈盈地圈握住无垢公子的左手。
无垢亦温润一笑,轻声道:“回山。”
话毕,两人便从容自若朝桐华院外走去。
他这等无视行为无疑是火上浇油,被挑衅中的容舒玄强拉着我退至一隅,那落箭射杀的手势立马
第三百零八章 奇货可居
天边暮鸦两三飞过,聒噪叫声划不破院中死寂,反增几分奚落。
“末将护驾来迟!!”
对人前脚在眼前消失无影,后脚,霍子陵带着大批护卫进了桐华院;环顾四下死伤无数的弓箭手,惊心动颜间,立马吩咐到身边副将。
“速带人清点伤亡,并传令各处宫门关闭进出口,严加排查可疑人物!”
安排好当下乱局处置法,霍子陵单膝跪于容舒玄跟前,再次请命上。
“造次者尚未抓捕归案,危险犹存,末将请王上和皇后娘娘即刻返回乾坤殿,好保万全。”
“孤受这等奇耻大辱,你这禁军卫统领怎么当的差!!”
大约是刚才那股冲脑惊劲儿散过,颜面尽毁的容舒玄一时间羞愤难当,竟当众狠一大嘴巴子赏在霍子陵脸上,拿他做起出气筒。
而霍子陵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未争一词辩解,反把头埋得更谦卑。
然这一巴掌,倒是把多时我惊出躯壳的魂给唤了回来。
我长吁了口气,把这不妙势头当即打止住:“他们事先本不知情,前来救驾何错之有倒是你,本想给天欲宫一个下马威,不想弄巧成拙,反被对方羞辱一通。尽挑软柿子捏,容舒玄,你也不过是欺软怕硬之辈。”
“孤当众失了颜面,你很开心!”
瞧他面上那股跃跃欲试的火气,我冷笑一二,却不想再同他逞口舌之快。
我厉声提醒上:“你耳朵吓聋不成了刚天欲宫威胁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不过是丢了点可有可无的臭面子,可我呢,稀里糊涂被你们拉下水不说,头上如今还悬着把剑,指不定哪天就成了替罪羊!”
“他敢!若他敢动你分毫,孤定发兵铲平他千名山老巢,叫他天欲宫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人火气是小了不少,可脑子,似乎不见得有多清醒。
我讥讽上:“他们区区两人,一个瞎子,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便能堂而皇之地在你的地盘上来去自如;他日若我真被请上千名山做客,在人家的地盘上,面对天欲宫中的高手如云,你拿什么和别人要人人不自量斤两,等同自打脸面!”
“你!!”
“我什么我”
见他一副争不过的羞恼样,我亦是无明业火三丈高。
“别忘了,当下南陲危机还压在你头上,你有什么能力分心去对付天欲宫容舒玄,我求求你高抬贵手,别再给我添乱子,你的自作聪明把我祸害得够惨了。”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确定把对人气势给震慑住,我这才转而求教上霍子陵。
“霍将军你见多识广,我请教,人突然凭空消失在眼前,没了踪影,这是哪门子邪门功夫”
“神行百步!”
霍子陵口中惊愕冒出这么一句,我虽一时不解其意,然知当下问对了人。
我追问上:“似乎霍将军当下心中有点眉目,不知什么是‘神行百步’!”
“末将不过也是猜测。神行百步,顾名思义,能缩地成寸,如风神行,来去如出入无人之境,万军莫挡。此功法曾听授艺恩师提起过,是一门早已失传百年的玄门轻功,而要练就这门玄功,习法者必是天赋异禀,有常人不及之异能在身方可练成。”
天赋异禀
回想当时情景,那些无端被定在空中的箭,心有余悸间亦有豁然。
无垢公子身边的那小丫头!
回头再望上阴沉着脸的容舒玄,我无奈而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也不用同我板着脸,我们谁也没料到,无垢公子身边那个小姑娘,才是此局扭转乾坤的利害人物。”
说着,一抹忧色不禁涌上面,我自顾自地感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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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渝州战火
现今诸事,如系在连环扣间,牵一发而动全身。
第一桩奇事,容玉意临阵逃婚。
北燕伪帝迎亲队伍从上京出发后,因遭连日大雨,故滞留在旌阳境内暂作休整。
听说在第五日入定时分,容玉意与贴身服侍的丫鬟窜通,上演了出桃代李僵的把戏混出幽山行宫,人到现下也下落不明。
当下容玉意逃婚之事,已经是上京城内人人皆知的事。面对漫天流言,身为大历天子的容舒玄自然是里子面子挂不住;盛怒之下,诏令大历各地严加搜索,掘地三尺也要给北燕一个交代。
容玉意自来无半点顾全大局之心,逃婚并不是太过意外的事;然只是未料到,北燕伪帝方却以此为由,正式发兵挑动战事。
可荒唐的是,这场战事以渝州为主战场,矛头指直坐镇衢州的慕容曜。
此乃第二桩奇事。
渝州这场硬仗避无可避,我早已心知肚明,然眼下由宋衍挑起,无疑是开了个逆风盘。
容玉意逃婚,等同公然拒绝北燕伪帝封予的皇后之位。明面上看似利好的局面,然恰恰相反,没了大历插足伪帝中宫人选,门阀间僵化多时的矛盾不解自消;而此时谁呼应声援宋衍开战渝州声最高,谁家便握有更强硬的中宫人选话语权。
如此一来,本一盘散沙的局面,莫名被凝聚在一起,此为第三桩奇事。
如今渝州战事已僵持近半个月,连南陲虎狼南夷也盯上了渝州这块肥肉,打着增援义师的旗号不断在渝州附近滋扰生事,欲分得一杯羹。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渝州归属最有争夺话语权的正主方大历,却一直保持按兵不动,隔岸观火的态度,任由三方人马在其地盘上斗得你死活我。
此乃第四桩奇事。
其实容舒玄对于渝州局势的态度,并不难猜测,不过是等着三方斗得筋疲力尽,自己好趁机坐收渔利罢了。
近来频频有渝州战报传来,三方各有输赢优劣,然每一桩每一件背后都少不了百姓血泪在内;无人庇护,身处战火中的百姓,只能沦落至为刀俎鱼肉的凄惨境地。
而正在这局势瞬息万变,输赢难料的当口,一个意外客悄然无息地闯入了众人视野。
在渝州之北,一支打着大周先朝后裔的神秘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南陲九部十六族,并吞并伊丹、纳奇等周边藩国,自立国号号“后周”,同样虎视眈眈着渝州沃土,欲在这群雄逐鹿中争得一席之位。
天下战祸乱起,似刻意,也似必然。
第十七日落禁时,我这风雨不侵的椒房殿,意外地迎来一位久违谋面的故人。
“娘娘万福金安。”
本以为椒房殿中不过是多了个使唤奴才,不想对人在我面前揭开假面亮明真容那一刻,我整个人淡定不了。
“兄长”
我急匆匆奔下湘妃竹榻,把着他的肩臂前后端量了好几遍,仍不敢笃定自己是见了真人。
“你这背脊是怎么一回事!”
不解他何故成了这副佝偻身形,不过须臾,人便在我面前恢复了昔日挺拔貌:“也是掩人耳目的把戏,娘娘放心。”
说着,玄冥谨慎地端量了下凤栖阁中的动静,又恢复了先前的佝偻姿态。
他再道:“从今日起,属下会以‘王顺’的身份留在椒房殿,护娘娘周全。”
顿时,我人前一怔,喜色全无。
身边有个得力可信的人,自然是好事,可我这椒房殿中耳目甚多,若一不小露出什么破绽,那极可能为玄冥招来杀身之祸。
我推辞到:“椒房殿里外皆有容舒玄安插的眼线,此时无缘无故多了个人,迟早会被发现的。兄长不能在椒房殿久留!”
“娘娘不必担心,真正的王顺已经被处置妥当,属下此时顶上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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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杀心已决
心无半点分寸,还要冷静何用
收住人前那股怅然若失,我几分疯癫在面:“眼下还有什么翻盘机会杀了容舒玄倒是省事又轻松!”
而对人于我这话的反应,非但没有劝阻,反而异常认真问上:“娘娘既早有杀他之意,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却心软了不成”
“这,这就是兄长所谓的翻盘”
自己的疯话,让对人起了疯劲儿,自己却胆怯了。
“难道不是”
玄冥郑重无比地再反问上我,等待回应间,见我迟疑不消,立马反向我灌输上。
“如今局势瞬息万变,稍有差池,一个迟疑,一个犹豫,都可能带来无法弥补的后果。属下不是要硬逼着娘娘做决定,而是局势要娘娘做出选择,北燕或大历,皇上又或是大历皇,娘娘只能在他们两者中做一个选择。”
惊从心来,乱人心神。拧住眉,锁住了喉,人前沉默寡言半响,我颤声问到玄冥。
“这是盛玉童的意思,故才让你冒险来探我心意”
他回到““世子从来不是强人所难的性格,虽知晓属下来意,然却还是处处留有余地,不然他不会在渝州陪着皇上苦战到今时今日。”
眉心惊催出川褶,再次将我的眉头扣紧,片刻思量,我豁然惊问:“难道是成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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