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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美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月公子

    我道:“先前在宣武门城楼上,我听端庆郡主说,父亲暗中曾不止一次书函霍子陵,求他出面谏言容舒玄,阻止和亲。今日有这一出意外,别说你我,怕是容舒玄也把怀疑落在他老人家头上。要事情真是这样,那他老人家的手太毒辣了些,阻了和亲不说,火石无情间连带置我于死地,还可能祸及晋儿丧命。”

    道出这点玄机,我不免暗自神伤在人前。

    可旁听在侧的苏逸舟确始终儒笑不减,似有宽慰之意,然深究下去,他神色间更似藏有深一层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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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信与不信
    天欲宫

    不可置否,这个名字如根刺扎在心头,令人寝食难安。

    忌惮渐深间,忽冒出个突发奇想,我忙问上苏逸舟:“既然天欲宫重利,若我出得起足够的价钱,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脱困有望”

    听到我这一时臆想,苏逸舟面间猛涌怔色,转而为我道出个中利害。

    “天欲宫重利不假,然他们在江湖上奉行的,从来是‘刀出见血,不背先客’的宗旨。”

    “什么叫‘不背先客’”

    虽从苏逸舟的作难间察觉到自己的天真,可我还是不想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转而向他讨教到天欲宫买卖规矩中的玄机。

    “不背先客,是说一旦天欲宫敲定了桩买卖,无论以后有多少金银相诱,都不会接任何有损前买主利益的买卖。”

    顿了顿,苏逸舟人前一二犹豫,还是向我道明不现实处:“皇后娘娘莫非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被困大历的王上用十万黄金作筹要娘娘您的人,而天欲宫也接了这买卖,他天欲宫自然不会背弃已定契约,让娘娘自赎坏了规矩。”

    我愣了愣,忽又想起一桩旧事,忙不甘地反驳上:“那为何先前,我父亲能和天欲宫达成交易,派人取我性命如此一来,这不也等同触犯了容舒玄这先客的利益!”

    “这不一样。”

    苏逸舟答间,一股爱莫能助的哀,无声侵入了眸光中。

    “王上当初那十万两黄金,买的是娘娘的自由,而师兄他,买的您的性命,两者并不冲突。”

    听闻至此,一股荒诞在心中如火蔓延开,烧得我理智大乱,人前情绪失控。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让唤雪那丫头一剑了结我!被天欲宫这怪规矩束缚着,我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了个谁也碰不得的怪物!”

    “娘娘冷静!”

    苏逸舟见情形不妙,忙跪下身苦口相劝。

    “神佛不渡,亦要自渡!未到山穷水尽一刻,皇后娘娘万不可轻言放弃,更不能自乱阵脚。”

    “母亲你怎么了,晋儿害怕”

    正被疯魔噬魂,渐失理智间,怀边一个瑟瑟酸酸的奶音灌入耳中同时,我左手两指被他软软的小手紧扣住,小心翼翼求摇着。

    蓦地,我被从头到脚窜过的寒噤惊醒,忙把被吓住的孩子搂在怀间宽慰。

    “是娘亲不好,让我儿担惊受怕了。”

    说着,我把还溢在双眼间的软弱抹去,忙朝苏逸舟还谢去。

    “快起身,苏太傅!我一时失态,倒让你和晋儿这孩子操心,羞愧得无地自容。”

    苏逸舟道:“人坚不坠,必有坦途,娘娘眼下还需咬牙挺住,静待脱困时机。”

    我点点头,一时倒说不话来,把怀中撒娇的晋儿圈抱得更紧了些。

    正是幅舔犊情深,不想屏风外一个声音传来,打破这片好光景。

    “启禀皇后娘娘,王上派人来传话,请娘娘过天香殿一叙。”

    字字句句听的清楚间,相较苏逸舟的满面顾虑,我那小小神色变化,不过似静湖面上偶泛起的涟漪般轻描淡写。

    片刻忖度,我道:“横竖比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心中甚是无底去来得强;就劳烦苏太傅在此,暂且替我照顾好晋儿。”

    “微臣遵命。娘娘遇事小心冷静,切不可急进。”

    我颔首致谢:“谢苏太傅好意提醒。”

    淡淡一笑,我将晋儿交托到苏逸舟手边,便从容如风地走出了凤栖阁。

    天香殿。

    人刚至门前,里面那阵阵悲切哭声,立马将我脑子里每根神经绷紧,眉心与太阳穴间,不觉涌出隐隐痛。

    看来里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等我到场开戏,有的头疼了。

    深吸了口气,我还是大步向前地迈了进去。

    “.....定是她要害我!皇兄,她什么心思,个个都看得清楚,只有



第三百零一章 谁为疑凶
    容舒玄如此问,我心里亦是微微一震。

    按苏逸舟之前的分析,当下容舒玄的反应,难道是在容玉意面前演着“做贼的喊抓贼”的戏码

    互相审视良久,心中猜疑摇摆不定着。

    我真辨不出。

    “果然,你心不似你嘴上那般狠。”

    倏地,他轻松笑起,脸上烦忧消散大半。

    顾不得他喜为何,我借机反将他一军:“名角儿就是名角儿,佩服,我竟看不透你这背后真假。”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难道真不知容舒玄,别说我拆你的戏台子,当下这出事端不是你自编自导出好戏吗怎么此时反过来质问我的不是。”

    “你在怀疑孤”

    那飙起的高调,大有冲破天香殿梁顶的趋势。

    我此时也忽拿捏不定,秉着几分疑心讲到:“我不该怀疑到你头上吗制造这场混乱,再配一出‘不畏强权’的戏码,存有摇摆不定心思的宋衍定被你收服得妥妥帖帖。”

    被我一语道破,容舒玄面上惊色腾起,然待我细细品审后,却发现这惊更像是后知后觉。

    我顿时也慌了阵脚:“不是你”

    “皇兄,你,你们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僵视在一处间,容玉意的插话,让我们俩破天荒地有了心灵默契,不约而同地回头瞧上那在后一惊一乍的容玉意。

    来时功课做得足,气氛急转直下间,我立马清明回脑,阻止到容舒玄的肆意猜测。

    “也不她。你这妹子是个什么料,我想你这个当皇兄的比我更清楚。”

    “不是你,不是玉意,更不是孤,这场无妄之灾从何而来!”

    他缓缓调转过头,面上无端多了霜寒色,伴着眼中腾起的戾光大作。

    “那只能说明,这上京城内还留有那个人的余孽同党。”

    一瞬,我被对人举一反三给震慑住。

    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冷面上不觉挑起抹冷笑:“看来孤的揣测,说进了梓潼的心坎里,对吧”

    我强打起气势,应对上:“若你这般偏激武断,那目光也太短浅了些。于和亲伪帝的事,朝堂上不乏反对声,难道你不怕是你手下哪个激进的臣子干出的好事”

    “你指相父”

    可他蔑蔑而笑,把这混淆视听的提醒一口否决掉了。

    “相父的性格,孤似乎比你这个做女儿的更了解。若他老敢拿孤的性命做赌,行这大逆不道之事,那当初便不会有你李家灭门之祸。”

    “哼,你未免太过自负些吧!”

    口上酸着,然无意被提及这旧伤疤,我佯装出的镇定,在容舒玄面前早已是个千疮百孔的摆设。

    他道:“孤无意揭你心中旧伤,只是就事论事,相父绝无这个嫌疑。”

    我不让分毫辨上:“那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现下怀疑的,也只是一个可能性极低的臆断。别一时昏了头,寻错了方向,进而给那真凶再有下手的机会。”

    此时,容舒玄探起身,目光灼灼地审瞧着我;那神色,那表情,仿佛真能透过皮囊看穿人心似的,引得人惶惶难安。

    半响后,他似得尽我心想般,冷调问上:“你刚才的话是想暗示孤,其实你与慕容曜仍藕断丝连,和他的人还有暗中来往!”

    “你是不是举一反三,反过头了”

    一再触及我的底线,我亦是耐不住心中无明业火。

    我愤然还击上:“我的活动范围就那巴掌大些,身边可信的人除了我义妹,哪一个不是你精心安插的若你不嫌此时事大,好啊,尽管把这上京里外翻个底儿朝天,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蛛丝马迹,藕断丝连。”

    “会的。每一个危及你我的可能,孤都不会轻易放过。”

    他这话,似气话又似认真,我一时间也品不出个所以然,故还是沉住气,欲借他的手给支了个招。

    “能弄出这翻天祸乱的人,天下间不只是慕容曜;你若真想查个水落石



第三百零二章 烈胆贤安(一)
    天香殿眼下局势,似乎因这位“贤安夫人”到来,忽然败露出不可控的迹象。

    预感不妙,是因为知晓来人底细,脾气。

    贤安夫人,大历太祖皇帝胞弟昌王次女,六岁时被太祖皇帝钦封为“贤安郡主”,指婚于当时清流名家百里,配长子百里文谦成就佳话;两人完婚后育有一子,因家中排行老三且与天家沾亲带故,所以上京同辈纨绔子弟总喜欢称此子为“御三郎”,亲近间亦显身份尊贵。

    而这位御三郎,便是三个月前在天牢中畏罪自尽的百里宇傲。

    贤安夫人疼爱独子百里宇傲乃上京人尽皆知的事,若她因丧子之痛,对天家存有怨恨也是情理中的事情;然当下我觉着奇怪的是,百里宇傲死后这三个月间,贤安夫人不见丝毫动静,反在这个关键当口冒出来添乱,令人着实感到匪夷所思。

    思前想后,虽多有疑惑不解,但我总感觉眼下事和这位忽登门造访的贤安夫人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容舒玄与我一般,自是察觉到什么不妥,忙严声质问上脚下哭咽不止的容玉意:“姑母是你请来的帮手”

    抖着手来回撇去泪痕,容玉意抽咽一二,亦是副豁出去的模样:“是又如何我毕竟还是百里家的儿媳,驸马身故不过三月,尸骨未寒间便逼着他的未亡人改投他人怀;别说亡魂不宁,如今百里家百年清誉遭辱,婆母再敬畏皇兄天子威,亦得人前讨回个公道!”

    “你以为搬出贤安夫人作阻,便能搅黄今日局面玉意,孤一旦拿定主意的事,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扭转不得。”

    冷冷奉上一记嗤嘲,容舒玄立马吩咐到候命多时的杜裕兴:“一介女流逞能一时,竟难住了一帮人。传孤口谕,若贤安夫人执意生事,不想要她的郡主体面,那孤只能请人抬她出宫。”

    “可是——”

    杜裕兴一句哆嗦,不想却招来容舒玄龙颜震怒:“可是什么难道这点小事还要孤替你们亲力亲为孤真怀疑,这些年身边养着的不是得力心腹,而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饭袋!”

    “王上息怒!不是奴才推三阻四,有意不尊圣谕,乃是贤安夫人拿着太祖皇帝的金牌,当下无人敢动她老分毫。藐视先圣乃大不敬重罪,求皇上体恤奴才们的难处!”

    “太祖皇帝的金牌!”

    冷得起霜的面,忽被一股狰狞给撕破,大怒而起的容舒玄狠一脚地踹在杜裕兴肩上。

    “就凭区区一块先祖金牌,就想力挽狂澜,坏孤筹谋大事门都没有!”

    他这股人前癫狂貌,旁人畏惧不已,然不代表我看不透他的真实心境。

    还别说,贤安夫人手中这块太祖皇帝的金牌,还真给他出了不小的难题。

    “发泄完没”

    稍许,见他动静轻缓了些,我这才出声打破僵局。

    腮帮间一股憋气左右来回轮转,容舒玄冷嗖嗖地瞧我片刻,还是默不作声的把气咽下肚子。

    见对人有诚意听我一言,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的笑了笑,再说到:“事已至此,贤安夫人这一面,你不见也得见,难不成你真想背上个背宗忘祖的骂名需知,不是谁都有破釜沉舟,迎难而上的狠决心,当下处境你难,贤安夫人亦更难;我倒觉得,知其来意方可见招拆招,总比当下死磕到底强上百倍。”

    冷眸观着,那一点点精锐之光渐渐凝聚在清明汇聚的眼中,转而,他淡淡一笑,把那份赞誉无声融入了他对杜裕兴下的口谕中。

    “亏得皇后明事理,知轻重,你还不去将贤安夫人宣进殿来”

    “是,是,奴才遵命!!”

    说着,杜裕兴就骨碌地爬起身,急奔出天香殿宣旨。

    而我和容舒玄,眼神间就着忐忑不消的容玉



第三百零三章 烈胆贤安(二)
    谜底将揭,不想容玉意疯癫状地冲上前,一把抱住贤安夫人,声泪俱下地求上。

    “婆母救我!我有今日之难,亦是迫不得已!那日我托丫鬟来告,所言非假!!只是,只是迫于皇兄连番逼迫,无奈之下才将腹中孩儿打掉。”

    此话一出,天香殿中闷云骤聚,雷光涌动;而观之在场人表情,似乎只有容玉意一人不察这惊雷在耳,风雨将来的大恶境。

    从前总说容玉意猪脑袋,看看当下这光景,我还真太抬起她了:脑子里连猪脑都不配装,完全是堆豆渣。

    甚无意外,容舒玄当场被其言词激怒,不留情的巴掌地煽在容玉意脸上,震耳欲聋。

    “连这等脏水,你都敢理直气壮地泼在孤身上,放肆无端间,还有不敢的孤这些年,倒是白疼了你一场!”

    未想一巴掌下去,没把人给震慑住,反把容玉意压制多时的脾气给逼出来。

    “你从头至尾,根本就不是真心疼惜我这个妹妹,只是把我当成巩固江山社稷的工具罢了!嫌我恶毒前,看看自己有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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