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瘸腿策士
魔法的根源,是各种各样的魔力。
在魔法的历史上,最早的时候当然只有最常见的那些魔法。魔法并非是用于战斗的,而是为生活提供便利的能量。不论是变形术还是魔药学,更多都只是用于生活之中的魔法。
最早用于战斗的魔法,也并非是现在最常见的元素魔法,而是从古至今都不太常见的【异魔法】。
异魔法的根本,源于人们对魔法的探索。无数的魔法师之中,总会有那些天赋卓绝的魔法师们运用自己的魔力和自身的天赋所结合,创造出了各式各样的奇特魔法。在最初的时候,所有与元素无关的魔法都被统称为异魔法。严格意义上来说,黑魔法也属于异魔法的一种种类。
当魔法文明发展到了现在,异魔法的分类就要严格了许多。理论上,异魔法仅限于【非常见的】、【特殊的】魔法。这种魔法的施展手段不限,比如怜悯的眼见为虚和耳见为实,他释放魔法需要借助自己手上的那两枚指环,虽然局限性较大,但也是被归于异魔法一类的。
莱昂纳多的魔法,显然也是异魔法的一种。
【画中世界】。
这是他所拥有的魔法的名字。
“需要我解说一下吗”莱昂纳多漂浮在天空之中,他有些赞叹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为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精致的一双手而惊叹不已:“这是我的世界,顾名思义,我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魔力和物质都由我的意志而行动。虽然听上去很厉害,但是只要知道这个魔法的人都有无数种方法防备着被拖入世界之中,所以其实它也挺鸡肋的。”
巨人怜悯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到底,不过就是高级一些的幻术而已吗”
“嗯,你要这么说好像也没错。”莱昂纳多摸着下巴点头道,“确实,从本质上来说这并非是大魔导师和大骑士们才能拥有的【世界领域】,毕竟我的实力还没有强大到那个级别——但是从性能上来说,差得并不太远了。”
他忽然弹了个响指,于是整个世界便骤然一黑。
“要说区别的话,两者之间的区别很小也很大。”莱昂纳多悠闲地在空中躺了下来,随着他身体的后靠,他的身后忽然多出了一张躺椅,“不同于大魔导师们的领域,我的画中世界并不是收放自如的——要将人拖入画中世界,唯一的办法是【双重诱导】。”
“双重诱导”怜悯眯了眯眼,他也是一位八阶的魔导师,当然是听说过这个词汇的。
这往往是高深的幻术师们惯用的手段,在物质上和精神上双重诱导自己的目标进入自己的幻术。这样的双重诱导对于幻术的加成是显著的,但由于其诱导过程往往太过显眼,因而成功率也是有些不堪入目——问题就在这里了,怜悯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莱昂纳多的诱导。
莱昂纳多咧了咧嘴,他手上的戒指忽然一亮,于是他的手中多了一杯盛满暗红色酒液的高脚杯:“我的诱导,在于让人分别用魔力和精神两度接触我的画作,当第二次接触的时候,画中世界就会判定他成为了‘画中人’。当条件满足的时候,我的画中世界就可以发动了。”说着他叹了口气,“你看,这是相当严苛的触发手段是吧不过还好,一旦能够顺利释放,它带来的收益也是显著的——啊,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解释给你听事实上,我这个人一向对于死者是极为仁慈的。”
他的言外之意,显然已经宣判了怜悯的死刑。
怜悯没有说话,忽然一巴掌向莱昂纳多挥了过去。他的体积看上去已有数十米之高,这一巴掌盖了下去,宛如铺天盖地一般骇人。但莱昂纳多却仍然躺在躺椅上,微笑着道:“你触发了两次诱导,一次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正是我在地面上画下的那副画——可是另一幅你明白吗你知道你是在哪里触发的吗”
石质的巨手停在了莱昂纳多面前,这当然不是怜悯大发慈悲饶了莱昂纳多一命。当巨手离莱昂纳多不足五米之时,那只巨手却渐渐地蒸发掉了——是的,不是碎裂,不是被破坏,而是直接毫无征兆地被蒸发掉了。
它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位法师塔的朋友演技之精湛足以令我叹服,我的魔法和他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莱昂纳多神色不变,仍然在微笑着说话。他低下头看向了地面上的巴顿——那当然不是巴顿,能够将这种谎话说得面不改心不跳的人无疑是平日里经常用花言巧语欺骗别人的家伙。恰好,浮士德先生和这些形容都极为吻合。
浮士德脸色还有些发白,这不是假装的,毕竟他还没有见过死状如此惨烈的尸体。另一方面,他心中也有几分歉疚,如果再早来一些,这一家人或许就不必像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怜悯杀死了。
怜悯低头看着浮士德,忽然咆哮了一声——他也明白了,另一次诱导,正是浮士德射出的那一箭。
那根箭支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箭支,而是莱昂纳多的画!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啊呀,我们之间的战斗可别波及我的朋友们啊。”莱昂纳多吹了声口哨,看着怜悯咆哮着一脚踩向了地面上的两人。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于是怜悯的右脚便骤然变成了无数的蝴蝶,飞舞着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平静一点,为什么要生气呢”莱昂纳多伸出一只手,让一只蝴蝶停留在了他的手中,“看看,这些蝴蝶多么美丽啊,有没有让你的心情平静下来”
怜悯怒吼一声,他讨厌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情况。如果他的眼见为虚还在,或许他还有办法突破这个画中世界。但他的眼见为虚已经被梅林破坏掉了,而达?芬奇的画中世界又犹如他的克星一般从各方面都能压制住他的耳听为实,他一时
Part.47 回归
梅林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想起了昨天发生的无数事。摆在面前的问题数不胜数,时间对他们来说是极为宝贵的,所以梅林毫不犹豫地——悠闲地伸了个懒腰,缓缓地坐起了身。
房间内的装饰很豪华,尤其是靠墙的那张书桌,看上去似乎是由黄金打造成的,从各个方面上来说都豪华得有些恶心——虽然梅林的第一想法是找个机会把桌子给偷出去。
房间内当然是没有窗子的,窗子这种东西在罪业之城里没有任何意义。毕竟罪业之城是地底的城市,窗户外的景色一年四季都是黑暗,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
梅林一手抓着自己的长袍,晃晃悠悠地进入了洗手间。他每天早上洗漱都要花上半个时辰,这是齐格飞最深恶痛绝的事。而且这家伙不洗漱好是绝不出现在房间之外的,上一次齐格飞直接撞门进去了也没有让梅林的动作有半分的迟缓,他就依然对着镜子哼着歌洗着头,仿佛撞进来的就是一团空气。
所以这一次,齐格飞推门进来以后就耐心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梅林作妖结束。
梅林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从他面前路过了三次却仍然对他视而不见的梅林终于在齐格飞的耐心到达临界点时终于光芒万丈地离开了洗手间。他雪白的衣服和银白色的头发被他打理的极为漂亮,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要去参加什么晚宴的贵族一般。
“大清早的就来找我,看来是有了什么新的进展了吗”梅林打着呵欠坐在了齐格飞的对面。
齐格飞咬了咬牙:“已经是中午了。”
“是吗这地下又没有太阳,谁知道现在是几点。”梅林毫无自觉地耸了耸肩,“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又是体力战又是脑力战,我也很辛苦呀,睡了这么久也是情理之中。”
齐格飞叹了口气,跳过了这个话题:“准备好了就出发吧,下午我们要去见一位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是什么,不能好好的说话了吗”梅林有些鄙夷地看着齐格飞,“老酒鬼昨天大半夜地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肯定是去找了解王器这种东西的人去了。想想看,王器这么厉害的名字一听就和王室有关,而老酒鬼身为王子居然闻所未闻,那么待会儿我们要见的只怕不是大皇子二皇子就是尊贵的皇帝陛下了吧”
“是陛下。”齐格飞的面色很严肃,“陛下要亲自见我们。”
梅林摸了摸鼻子:“见我们这话是不是有些牵强陛下恐怕根本就不知道梅林是何许人也吧,能不能就你们去见我在房间里补个觉——”“是我们,其中重点点了你的名字。”齐格飞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梅林的话。
房间内忽然沉默了起来。
梅林忽然磨了磨牙,声音中充满了恼怒:“臭老头绝对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以老酒鬼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在陛下面前多嘴的。该死的臭老头——三十个金币,就冲着他这番所作所为我就要多收他三十金币!”
“我发现一件事,梅林。”齐格飞扬了扬眉,有些奇怪地看着梅林:“不论是陛下还是部长阁下,你好像都对他们缺乏最基本的敬意。”
“哪有,我还是很尊敬陛下的。之所以这么不想见陛下,是因为一旦见了以后就会多出很多麻烦。”梅林叹了口气,旋即又恼怒地道:“你的第二句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对臭老头那点为数不多的尊敬早就被他用无数的谎言和欺骗所抹平了。你记得我和他见面的第一天一起吃了个饭吗这个该死的臭老头居然之后说他年纪大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让我送他回去。混蛋——我就真的把他送到了监察部!监察部!你知道我把他送到监察部的时候脸色有多精彩吗!”
齐格飞的面皮抽了抽,似乎有些想笑:“这个,恶人自有恶人磨”
“话也不能这么说,部长阁下对你有相当高的评价。”身手矫捷的齐格飞一低头闪过梅林扔过来的银质茶杯,笑道,“不论是我还是浮士德他们几个,从来没有人被部长阁下这样另眼相看,。你可是他钦定的接班人啊。”
梅林恨得牙痒痒:“我接班我接班监察部吗等臭老头撒手人寰,我绝对第一时间跑回精灵之森躲个三五年再说——走了!顺带一提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恶毒了,我怀念当年的齐格飞。”
“近朱者赤。”齐格飞假惺惺地叹息了一句,然后连忙起身追上了夺门而去的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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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的粮食会在三天内准备好。”雅各布对着梅林和齐格飞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多谢了,雅各布将军。”齐格飞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梅林瞥了雅各布一眼,没有说话——雅各布浑身上下的气场都不像是一个地道的罪业之城人,土生土长的罪业之城的男人从小就在刀尖上摸爬滚打,哪里会像他这样看着和欧内斯特的贵族没什么两样。虽然常年生活在罪业之城中让他的形象气质多了一些改变,但他的走路方式和行为细节是瞒不过梅林的眼睛的。
话说到一半,大门便被人粗暴地打开了。雅各布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看门口来的到底是谁,低着头叹息道:“我亲爱的女儿,你能不能在别人面前给你父亲长点面子”
菲奥娜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房间,她正准备开口说话,忽然发现了房中的梅林和齐格飞,于是便转过脸来看着他们有些不舍地道:“你们今天就要走吗”
——明白了,这姑娘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身份
Part.48 帝王与王器
多米尼亚男爵安静地站在镜前,任由身后的琳达夫人为他更衣。
两人都很安静,却又似乎心事重重。
“该来的,总会来的。”先开口的是多米尼亚,他面色平静,眼神之中还有淡淡的解脱感。他看着镜中琳达夫人憔悴的面孔,笑着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老爷,您本来大可不必这样做的。”琳达忽然掩口啜泣了起来,她的双眼中已泛起了泪光,“那些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您为什么还要沉浸在其中不愿放手呢”
“是啊,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卡斯兰也长得那么大了。”多米尼亚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精心修整过的胡须:“既然卡斯兰也长大了,那我也可以放心地离开了,不是吗”
他伸出了手,于是那只恶灵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他眼前的恶灵看上去并不凶恶,只是静静地漂浮在他的身前。她的面容依然看不太清晰,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多米尼亚却注视着她的面庞,叹息一声道:“再忍忍,再忍忍……一切都快要结束了,我们还差最后一步……”
“对了,卡斯兰呢”多米尼亚男爵穿戴好了服饰,低声问道。
琳达夫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有些讶然地道:“卡斯兰一早就出去了,我还以为她给老爷您说过呢。”
“是吗,那就由她去吧。”多米尼亚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她已经长大了,我们没必要管束得如此之紧。这些年你长年累月地保护着卡斯兰,连出门社交的时间都少之又少,几乎都快成了卡斯兰的护卫了,现在咱们也该让她学着自己保护自己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显然就是未来已经无法保护她了。
琳达夫人勉强地笑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不也背负上了一个善妒的恶名吗——老爷,您大清早地就穿得如此周正,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不论是多米尼亚还是她,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从多米尼亚决定亲手完成复仇开始,这就已经被注定了。
这句话的答案他们都知道,这本就是一句废话。所以多米尼亚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琳达夫人,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之间早已如对方的另一半身体,所有心思都瞒不过对方的眼睛。
多米尼亚男爵笑得很自然,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一如他们认识时,多米尼亚护卫在花架下对着侍女琳达的那一笑。
从他选择了使用那些令人深恶痛绝的手段复仇开始,多米尼亚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侥幸逃脱。他心中甚至还有一丝期待,因为自己终于能为那对夫妻向王座上的那个人讨个公道了。
该结束了,十八年来的种种不甘与愤怒。
所以他打开了府邸的大门,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渐渐地打直了。他看着门口的两名王城骑士,微笑道:“事不宜迟,先生们——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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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上的那个看上去和梅林想象得不太一样。
他是见过狮心王的,那位头发斑白的男人虽然已年逾半百,但不论是实力还是气势都没有太多的变化。齐格飞的体积看来是家族遗传,狮心王殿下的身高也是两米开外,一头金发和金色的胡须让他看上去宛如一头正值壮年的雄狮。
身为狮心王巴巴罗萨曾经的将军,现在的帝国之主,斯图加特?多伦斯身上已经很难再看出他当年的那种气势了。
他今年已经六十余岁了,从外表上看,他已和一名普通的老人没有太大差别。
他的身材不甚伟岸,脸上似乎也带着一丝疲惫。他坐在王座之上,目光却不知道投向了何方。早年间征战沙场的那个帝国大皇子已经不知道去了何方,留在这里的只剩下帝王斯图加特。
斯图加特终于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齐格飞与梅林。他首先看了看齐格飞,点头道:“不错,比你父亲看上去要沉稳许多。我早就说过他看上去和个屠夫一般,除了一身勇力便没什么值得称道的,看来他的儿子反倒是远胜于他。”
“陛下谬赞了。”齐格飞单膝跪地,低着头道。
斯图加特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别那么紧张,我对身份地位的讲究没那么严格,何况现在又不是朝会,你就像小时候一般就好。”
“小时候是臣下不懂事,才会逾越了尊卑之礼。”齐格飞面色严肃地道,他依然半跪在地上,和一旁的梅林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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