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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大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便衣佛陀

    “我们没错!”萧致武老泪纵横,已失去理智,“从始至终都是李家和武家的错,是他们的错!都死了吧,死了才好!看他们自相残杀!”

    “阁主!”朱叔在一旁听着,脸色已变。

    然而萧致武此刻已近乎癫狂,抬手一掌击在朱叔腹部。后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中旗幡不慎掉落,萧致武顺势捡起,朝着山上摇臂挥舞:“放箭!放箭!”

    “不!不能!”西岭月待要起身阻止,脚踝的剧痛却再度传来,她一个趔趄竟没能站起。

    传令的暗卫隔得太远,根本听不到萧致武方才的话语,只一心盯着他示下,眼见他亲自挥舞旗幡,连忙击鼓传令。

    山间的暗卫立即拉弓放箭。

    “嗖,嗖,嗖——”火箭如倾盆大雨般坠落,在空中一一划出优雅的弧度,瞬间照亮漫山遍野。

    “砰”的巨响随即传来,在荆南大军之中平地炸开一个火花。士兵们不及闪躲,被炸得四肢断裂,顷刻间已有十来人受了重伤。

    这一幕众人始料未及,武元衡和裴钧都愣在了当地。紧接着,“砰,砰”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大多伴随剧烈的炸响,渐渐扰乱了荆南大军。

    李成轩双手被缚,困于敌营,反而能将对面的情况尽收眼底。只一瞬他便明白过来,朝着武元衡大声喊道:“是黑火药!就在你们脚下!快攻进山洞!”

    郭仲霆第一个听到,连忙蹲地抓起一把土壤,放在鼻间一闻,大喝:“快听王爷的,攻进山洞!这土里掺着黑火药!”

    武元衡与裴钧闻言大惊,再看阵内,火光已引爆了十七八个炸点,转眼间已有上千人受伤。而更可怕的是,这已扰乱了军心。

    见此情形,武元衡不再迟疑,眼见对方第一轮火攻已经结束,他连忙传令:“全军听令,攻入太平山!”

    “嗬——”荆南大军立刻爆发出朝水一般的呐喊,齐齐向太平山的洞穴中攻去。

    武氏的暗卫们旋即从四面八方跳出来,洞中的机关也尽数激发,化成漫天的暗器射向敌营。

    双方厮杀在了一起,冲天火光下是一个个狰狞的面目,不论敌我,全部杀红了眼。唯有萧致武所在的位置被暗卫团团围住,暂时安全。

    西岭月强撑着脚痛站起身




第504章大山洞穴塌方
    武元衡审时度势,连忙击鼓传令,大军这才找回了主心骨,散乱而迅速地向后撤退。

    暗卫们见状也都放弃兵刃表示投降,跟着荆南大军往后退。

    “轰隆——”又是一处突然塌陷,这一次,就在萧致武和西岭月所在的方位!

    “西岭!”李成轩骇然喊道,转身欲往塌陷处狂奔,却被人死死拦住。

    “王爷不能去,太危险了!”武元衡让亲兵拽住了他。

    郭仲霆也劝道:“是啊舅舅,你去了不仅救不出月儿,连你自己也搭进去了!”

    然而李成轩什么都听不见,俊目紧紧盯着塌陷之处,发狂一般奋力挣扎。

    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力气,郭仲霆连同十几个人才勉强将他按住,阿丹竟然也在其中!她穿着一身士兵的铠甲,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李成轩的双腿,放声大哭:“王爷不能去啊,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西岭……”李成轩望着远处遮天蔽月的扬尘,望着不断被泥土侵蚀的生命,只觉一颗心也和那些人一起,永远被埋在了太平山下。

    人生头一次,他感到如此无力。

    直至三个时辰后,塌陷的趋势才渐渐缓滞、停住。

    侥幸生还的人们互相搀扶,望着那座面目全非的太平山,尽数默然不语。

    在强大而无情的造物者面前,再也没有了李唐皇室,没有了武周复辟,没有了荆南大军,也没有了武氏暗卫。所有人都臣服于上苍,敬畏着生命,庆幸着自己的劫后余生。

    这一仗不会再打,也打不起来了。

    天色蒙蒙亮时,武元衡下令残军撤退,与此同时裴行立也带着东川的兵马赶来驰援。武元衡将现场jiao给了他,命他援救幸存的士兵,无论属于哪一个阵营。

    “看来是太平山被开采过度,两军这一混战,山体不支造成了塌陷。”武元衡叹了口气,转身询问郭仲霆,“王爷呢”

    “阿丹在看着。”

    武元衡沉默一瞬,叮嘱裴行立:“你们救援时……找找县主的尸体。”

    “你说什么!”裴行立身子微颤,二话不说奔向塌陷之处。

    武元衡见状轻轻摇头,又对郭仲霆道:“走吧,我们去看看王爷。”

    由于昨晚突发意外,荆南大军便就地扎营歇息,武、郭二人询问了李成轩的营帐方位,前去探望。

    “王爷,”武元衡站在帐外恭敬地说道,“下官与郭郡公进去了。”

    帐内却没有任何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不妙,连忙掀开帘帐走进去。可这简陋的帐篷里哪还有李成轩的影子,唯有阿丹双手双脚被缚,口中还塞着一团布料,躺在毡毯上挣扎不得。

    郭仲霆忙将她口中布料取出来:“王爷人呢”

    “半夜就跑了!”

    李成轩已在塌方现场找了两个时辰。

    由于山体塌陷太过严重,堵住了山洞入口,他不得不一寸寸地挖石开路,寻找西岭月的踪迹。

    余灾不断,他一边躲避一边寻找,手中的刀刃砍卷了,便从死人手中捡一把继续。若一时半刻找不到兵器,他便徒手挖泥搬石……如此反反复复,十指已满是血痕。

    唯有心中的希望始终无法熄灭,一直支撑着他,暗示着他,告诉他西岭月还在这里等着他。

    他自信于他们之间的默契,而这默契也在此刻变得异常强烈,他像是能感觉到西岭月的心跳,他能确定她还活着!

    他坚定而执着地寻找,口中不忘喊着她的名字,期待能得到她的回应。

    随着临近天明



第505章我原谅你了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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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别急,我们出去再说。”他如此安慰着,将西岭月抱起平放在地面上,自己也纵身一跃跳出坑底。

    西岭月已迫不及待地向外张望,茫然地喊着萧忆的名字:“忆哥哥,你出来啊!你在哪儿月儿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

    然而没有回应,唯有她的回声响彻在这空荡的太平山间,孤独而凄清。

    面对这满目疮痍,她也知萧忆再无生机,不禁跌坐在沙土之上,痛哭失声。

    就在昨晚,洞口塌陷之前,石墙已纷纷开始剥落,她顾不得脚伤四处躲避,数次险些被巨石砸中。萧致武也护着重伤的爱子狼狈闪躲,想是太过颠簸,激得昏迷的萧忆再度醒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回光返照,萧忆当时竟异常清醒,他用仅剩的力气做了最后一件事——一把将她推入坑中,勉力搬过巨石卡在坑口,急促地说道:“月儿坚持住,福王会来救你。”之后就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回想起最后那一幕,西岭月更无法遏制心中悲痛,伏于李成轩肩头泣不成声。

    忆哥哥终究没有辜负当初的誓言,为她生,为她死。

    是她辜负了他,害他身受重伤,长埋于太平山下。

    而那些美好的过往,那些甜蜜的回忆,也都将随着他埋葬于此,再难寻回。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西岭月身上。恍惚间她好似回到了十六岁那年,她和萧忆站在桃花树下,彼此相视而笑的场景。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那时的桃花落在他们身上,一朵朵一瓣瓣,就像是眼前飘然而落的雨滴,一如她的心情。

    当时有多欢喜,此刻就有多悲泣。

    “西岭,我们走吧。”李成轩打横将她抱起,踏着满地的狼藉缓缓离开。

    西岭月流着泪躺在他怀中,搂住他的脖颈,又不自觉地回望那座太平山。

    造物者是如此强大大,如此随心所欲,世间的山川河流都似他掌心中的玩物,微一弹指便能山崩地裂。

    人命更是犹如蝼蚁,渺小微茫,不值一提。

    烟雨迷蒙之中,那漫山的焦土疮痍仿佛也都看不清了,天地又恢复朗朗乾坤。

    千百年后,是否还有人会记得这一切

    记得有无数鲜活的生命曾埋葬于此,用血肉之躯见证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浩劫。

    有人梦醒,有人梦醉。

    有人梦圆,有人梦碎。

    两个月后,长安城,武元衡府邸书房。

    他正在书架上寻找一样东西,屋内略显凌乱,这时管家走了进来:“主子,裴行立裴少卿求见。”

    “快请。”武元衡停下动作。

    管家特意问了一句:“是请到前厅还是……”

    “请他来书房吧。”

    这回答让管家有些意外。因为武元衡这书房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寻常客人哪怕是朝中的高官,甚至是武元衡自己的门生,也大多是在前厅叙话,能进这书房的人少之又少。

    管家自然不知道,两月前的一场讨逆,裴行立给武元衡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再加上其父裴垍与武元衡jiao好,如今他已把裴行立当成亲侄子看待了。

    管家不敢怠慢,连忙请了客人进来,匆匆奉茶。

    “晚辈见过武相爷。”裴行立跨入书房,躬身拜道。

    武元衡连忙虚扶一把,请他入席:“哎,裴贤侄来得真是凑巧,再晚一刻,本官就打算进宫面圣了。”

    “真巧,晚辈刚从宫里出来,”裴行立笑道,“特来向您辞行。”

    “哦贤侄是要去哪儿”

    “晚辈今日已得了圣上口谕,从卫尉少卿调任河东令,待明旨下达便将赴任。”“这么仓促”武元衡微感惊讶,可转念想起近日发生的事,倒



第506章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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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过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尸首早就面目全非了,更加不可能再有什么结果。但天子还是特意叮嘱郭仲霆早日找到萧家父子的尸身,可想而知他是多么为难。

    武元衡侍奉李纯数年,对其性情可算了解,也能体谅郭仲霆的难处。他沉吟片刻,主动压低声音道:“你转告郭郡守,凡事要懂得变通,天子既然要个安心,给他便是。”

    裴行立旋即会意,笑回:“是,晚辈这就去告诉郭郡守,想必他定会对相爷感激涕零。”

    武元衡哈哈大笑几声,朝他摆手:“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裴行立这才恭恭敬敬地告辞,在管家的引领下离开。

    他走后,武元衡继续在书架上翻找半晌,终于从一个半旧的锦盒中找到了一封书信。

    这封信他读过多次,内容早已倒背如流,今日找出来却是要让另一个人看看。眼见即将正午,武元衡不再耽搁,连忙唤来管家备车,当即入了大明宫。

    紫宸殿后堂。

    吐突承璀刚刚回禀过福王府的情况,天子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一难,他与李成轩隔阂太深,他曾数度发难,如今再想修复这兄弟关系,实在是难以入手。

    二难,他没想到西岭月才是真正的康兴殿下,也知她在此事上的确无辜,甚至自己能及时发现这个阴谋,还要多亏西岭月的机敏。如今她主动回京认罪,按理他应该铲除后患,可他竟不忍心下手;再者,若西岭月死了,李成轩大约就真的造反了。

    这两个难题,从西岭月和李成轩回京认罪开始,便已在天子的脑海中盘旋,迄今仍未有个妥善之法。

    天子正踌躇不决之时,内侍前来禀报,说武元衡在外求见。

    天子闻声大喜,连忙开口传唤,想将心中难题相告。

    其实他待武元衡很信任。这归根到底,是因为武元衡做过太子右庶子,在他刚当上太子时便侍奉左右,协助他监国处理朝政,这份感情自然不一般。因此他登基之后也将武元衡一路提拔,从户部侍郎擢为京兆尹,再到如今的一方大员,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实为宰相之职。

    “臣武元衡参见圣上。”武元衡踏入紫宸殿后堂,下跪叩拜。

    “老师快快平身,朕说过了,在外人面前你我行君臣之礼,无人时大可自便。”天子再次重申。

    李纯私下里待武元衡很尊敬,从任太子时便一直尊称他为“老师”,但“自便”这个话却是最近才提起的。武元衡心里清楚是因为萧家父子,让天子对他彻底放了心。

    “圣上关怀微臣,臣却不敢逾越。”武元衡谦虚回道。

    李纯很满意他的态度,忙说赐座,主动提道:“老师来得正好,朕正巧有两桩难事想听听你的意思。”

    武元衡自然知道两桩“难事”是什么,却不接话,只道:“圣上的难事,臣自当分忧。但在此之前,臣有一封书信想呈给您看看。”

    “什么信”天子好奇地问。

    武元衡遂从怀中将信取出,躬身奉至头顶,同时开口:“是臣罢太子右庶子时,先帝写给臣的信。”

    “先帝的信……”天子神色复杂,竟迟疑着不敢接过。

    武元衡保持着恭敬姿态,再道:“这信上说了臣被贬官的始末。臣该死,从前不知您与福王竟有误会,若知此事,必定早些将信呈给您了。”

    听闻此言,李纯仿佛猜到了信中的内容,抗拒的态度渐渐转淡,终是默许内侍接过,展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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