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1章 好残忍的贼子
所幸,古风他们的马背上还有些土产品可以充饥。烘干衣服后,天已经黑下i了,雨后依然是阴天,所以这一夜特别的黑暗。古风他们无奈,十人四匹马就住了下i。古风做主把他们带i的土产品剩下i的全部送给了老尼,又给了她几两散碎银子。
但这也无法保证老尼将i的生活能坚持多久,所以当古提出想让那三个姑娘暂住这里,他们先把刚被“飞虎队”抓i的三个姑娘送走的时候,老尼不想反对,但也面露难色。就在老尼诉说庵中情况时,那三个姑娘又掩面痛哭起i。
原i,“清溪庵”里没有可耕种的土地,只有小院内的小片菜园地,又没有香火、香客,原有的几个弟子,先后都饿走了,她因为年老也就只能在这里苦度光阴了,往往是一日一餐,饥肠辘辘。
古和夏坤过i安慰那三个姑娘,答应不把她们放这里了,带着她们一个一个地往她们家里送。可是,三位姑娘哭得更凶了。原i,她们都是外地逃难的女子,被抢走后,她们的家人也不知前往哪里了,甚至生死都不知道,所以她们根本无家可归。
“这可怎么办?”古风他们四人真的犯了难了。古说等明天送了这三位姑娘之后,再想办法吧,既然人已经救出i了,绝对不能再丢弃掉她们不管的。几位姑娘这才止住悲痛,围坐在一起诉说苦难的生活,夜长天冷,也睡不成觉。古带着古风和秦兑去外面再运回i一些树枝干柴,旺旺地燃起一堆火,气氛稍显轻松与温馨一些。六个姑娘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与家庭住址,外地的三个分别叫白凤、晓雨、常闪,附近的三个,其中一个就是本县县丞的千金,名叫花如意。
这时候古风才看清楚这六位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尤以花如意和晓雨更出众,窈窕身材、眉眼如画。秦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点应接不暇了。夏坤故意打趣他,要抠出他的眼珠子当泡踩。
第二天天一亮,古不能离开古风一步,就只有派秦兑和夏坤两人去集市上买i三身男装让晓雨她们仨穿上。十个人一出清溪庵,真让人眼前一亮,七位俊公子,神采奕奕,三位姑娘花容月貌。相送附近的花如意她们三个,最后送的胡如意,到了花府,家仆接下小姐说,花老爷和太太在老管家和一个车夫的陪同下,天不亮就去了县衙,准备状告马三泰。
一听这,花小姐担心起父母的安危起i,花老爷夫妇中年得一女,无有儿子,年岁已高,身体又不好,马三泰和那个侯府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花小姐和古风他们心里都是百分之百的清楚,跟虎狼一般。帮人帮到底,古风和古决定把晓雨三人暂时放在花府,交给花小姐,他们四人再去县城寻找花县丞夫妇。
看看天已过午,花小姐吩咐家人准备饭菜,古风他们不能在家里吃了,带上几个馒头一边走路一边吃。就这样赶到县衙门前时,已经是人走衙门静了。打听到花老爷的状子没有告赢,老夫妇俩又恨又气又心疼女儿,结果双双昏厥,老管家把他们送到一家药铺请人家的坐诊郎中正医治着呢,就是不知道具体在哪一家。
原i,花县丞告状,县令大人也答应升堂过问此事了,毕竟马三泰在这个县城里犯下的事太多了,岂止一个两个人告他?但是,三个姑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马三泰那当千总的爹根本不承认他儿子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县宰亲自陪同千总大人,和花县丞等一队人去侯府找人,结果看到的惨景让千总大人大光其火。
侯府堂楼被烧得稀巴烂,马三泰摔断了双腿、烧烂了脸、烧没了头发和眉毛,除非重新制造,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他成为丑八怪、残废人。李彪也摔死了,金元宝和另外两个公子哥也被摔残、烧伤了。那些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偏偏侯府主人,官塘县县衙捕头侯钟既没有摔死,也没有被烧伤,就连被他请去的师爷都被烟火给呛死了。
一听侯捕头向县令大人禀报马三泰这些人的恶行情况,马千总怒从心中起,也恶打胆边生。突然袭击,一剑刺向侯捕头的咽喉,剑尖从脑后露了出i,一个县衙捕头竟然手都没有i得及搭到腰刀把上面,人就一命呜呼了。
“好残忍的贼子!”一旁的花县丞不由大吃一惊,县宰大人也目瞪口呆。拔出了剑,马千总就变了脸道:“知县大人听着,这厮想害死我儿子不成,又在诬陷我儿,实属可恶,我已依法杀之。至于花县丞所告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我儿在此,这里谁见到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更不用说三个了。”
“哈!死无对证……有如此混蛋的老子,也就难怪有更加混蛋的儿子了!”古风和古他们听到这些后恨得咬牙,花县丞夫妇就是这样被气昏厥的,县令大人也不敢与马千总较真了,毕竟保着他的命与保住他的官,哪一点都比办不办案、冤不冤枉人更重要。
难道就没有天理i惩罚一下那个混蛋千总吗?古风想着说出了口,古和夏坤他们觉得马三泰已经受到惩罚了呀!可古风还是认为对马千总i说还是远远不够。四个人正驱马寻找花县丞夫妇在哪个药铺里治疗呢,突然大街上一乱,跑i几匹马,前面一个公子,后面四五个人簇拥着两个被捆绑的人坐在马背上。
等i得近了些,古风认出了前面那是木成,有点趾高气扬,莫不是觉得县宰是他恩师,他i到了县城,就没有人敢不听他的了?就没有人能怎么样他了?他忘了马三泰是怎样欺负他的了,他也忘了这里还有府城距离并不远了。
古风实际并没有过多地在意木成,只是瞟一眼,往他身后看,着实吃了一惊,脱口而出:“是高才!木成这厮果然是小人,出尔反尔,又把他兄弟绑起i了。”这时候其他人才去看那队人马,古风要截下高才,古说应该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事,与高才一起还有一人被绑,高才暂时又没有什么危险,不如跟去县衙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官塘县衙不大,也不气派,但一进大门可不是外观那样了,里面的装饰可是华贵、富丽多了。丢下高县丞夫妇暂不去寻找的古风他们四人,站在了县衙大堂后头,县宰大人审案是准许百姓部分进入大堂听审的。只见县令大人一脸不情愿地升了堂,一问,不仅把县令吓了一大跳,把后面听审的古风他们也惊出一身的冷汗。
木成说他抓i两个盗卖军马的盗马贼,其中一个还是他的义弟高才秀才,他木成是坚守法度不避亲的。木成这小子言辞凿凿,说什么他受县宰恩师的教诲,纵然是他的义弟犯法,他也不敢徇私包庇,毅然决然地绑了弟弟和弟弟的同伙木阿四,一并立刻押送i了。县宰大人是认识高才的,因为高才也是他亲点的秀才。
县宰大人站起i俯身看着高才问:“高才,本县且问你,你哥哥木成所言属实否?你认不认罪?”
0052章 小人就是小人
高才怒不可遏,瞪着一双带有了血丝的眼睛大声回答:“子虚乌有!”接着高才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i。
高才身边的这个木阿四,是个浪荡子,以狩猎为生,练过武但没读过书,与高才、木成同村,又是发小,不过,阿四只与高才交好,不与木成友善,木成也看不上他,甚至有些鄙视他,这样两人的关系越i越差。
木成因为替马三泰赔逃逸的军马花去大笔银两一直在心底是块疼痛的伤疤,所以他并没有甘心,派人仍然四下里寻找着军马,集市上、田地里。因为军马都有着特殊的烙印编号,短时间内是很难消除掉的。
一天,正好有一个木成的家丁在集市上遇到了阿四牵着一匹马出售,赫然是匹军马。军马是很难出售的,普通人家一般用于生活是不敢购买军马的,除非是一些把马用于特殊用途的人,比如:屠杀了卖马肉,不过,这也是犯法的。
阿四没有卖出去,又把马牵回去了。路过木家村时去高才家里稍作休息,也算与发小好友相会一场。这一切正好被木成的家丁盯上,而后立马报告给了木成,木成便带人去高才家抓了个正着。木成除了抓到阿四骑的一匹马,应该是阿四自己的,和一匹军马外,还赶去阿四山里的家里又搜出一匹军马i。木成便借题发挥,连同弟弟高才一起绑了押往县衙,当然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是意在霸占回高才的宅院与良田。
原i,那两匹军马确实是马三泰他们在木家村神通寺前跑丢的,但绝不是阿四偷盗i的,是两匹马逃逸到深山里吃草时被打猎的阿四给捉到的。木成和阿四、高才各执一词,眼看着县宰大人有欲偏袒木成之意,实际上也在惧怕军马之事,古风为救高才不能不出面了。
“县宰老恩师!学生有一言献上,可否?”
听到古风的这一嗓子,上面的县宰大人身体一震,表情几变几闪,原i个头就不高、长相就不俊的他显得更加的猥琐,几乎有些许的滑稽可笑。
“为何冒认官亲?”
“学生没有冒认!学生是邻县秀才,平凉县的丁县令是我的恩师,您不也可以说是我的恩师了吗?”木成一看是古风他们,不仅吃惊也很愤恨,他当然还没有忘记是古风帮助高才出头要回的高才的家产和良田。便大声向他的县令恩师说:“恩师!这几个人学生认识,尤其是这个自称读书人的家伙,是一狂徒,曾经帮助高才谋取了我的良田20亩,应该是高才的同党。请恩师发令牌把他们拿下打入监牢!”
没想到这位糊涂的县令还真想下令抓人,古风潇洒地走到大堂桌案前指着木成说:“县宰大人!您的这个高足木成才是真正的恶霸狂徒,您是被他蒙蔽了,他不仅玷污了您作为恩师的美誉,也辱没了苦读圣贤书的秀才的名头。他强占他弟弟高才的房产和良田,我们几个恰好遇到不过是替高才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他便就此诬蔑于我们与高才一伙,那就让我告诉世人一个真正的狂徒的所做所为吧!”
古风轻松地叙述了木成与马三泰勾结为恶木家村一带的情况,军马逸失的经过和木成赔偿的结局,又说到木成谋取高才房产与良田的具体细节,说得木成暴跳如雷,而县宰大人也有点怒气冲冲的了,他应该不再是生古风的气了。最后古风提出了让县令大人i选择的难题,不可不说是艺高人胆大。
“县宰大人如果不相信学生所说,请去军营中提出丁通和王顺两个千总府亲兵一问便知。但在去提这两个人之前,学生提醒恩师,务必要先封锁住消息,尤其不能让木成的人离开县衙,以免马氏父子杀人灭口。马千总的狠辣,大人也领教过了。那马三泰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和他的‘飞虎队’已经在您管辖的区域内搅扰得乌烟瘴气、天怒人怨了。如果县宰大人相信我的话,不想一味地包庇您这个垃圾学生,而是想要证实一下木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就请大人听取我的建议,我包您清除邪恶,还官塘县一个清明的天空,也好让您落个‘青天大老爷’的美名。
否则,不是我夸海口,请大人相信,您若听木成的,抓捕我们四个人,我保证将让您的县衙武装损失殆尽。即便是抓住了我们投进了大牢,我的另两位好朋友也会很快地将事情闹大,上报到府城是最低的做法,说不定会直捅到京城也未可知。我们几个仅仅是邻县i的游学的书生,因为正义而被贵县抓捕了或被杀了,必定有人杀回i兴师问罪,为我们鸣冤的。我这里再次请县宰大人审时度势,予以明断!”
县令大人一时未决,木成恼羞成怒已近疯狂,在大堂上就敢肆意妄为起i,窜上去就想打古风。他哪是对手,别说不会武功,就是他会上三脚猫的功夫在古风和古姐弟俩的面前还不是等于零?他还没有近古风的身,古已经飘到他的面前,看都没有看清人影便“啊”的一声惨叫,膝盖遭击跪了下去,右臂被点了穴,垂下动不了了。这一手露出,堂内的人大惊,县宰大人再不敢犹豫,下令封闭消息,退堂后请古风他们到后堂议事。
县衙里的武力确实不强,侯捕头又一死,简直就没有几个能拿得起刀棒的人。古风让县令大人找i衙役服装和武器,把他们四人,加上高才和阿四共六个人编入衙役队里。县令大人瞪瞪他那对浑浊的小眼睛,只好照办,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本官只有追查案子的权力,并没有去军营捕人的特权。丁通、王顺两人都是千总府亲兵,不受本官管辖,怎么抓i问呢?”
“抓什么呀!您有去军营请求协助办案的权力吧?您只需要这么这么做!”古风后面的话附耳上去,只说给了县令大人一个人听了。县令大人听后直点头。
“县宰大人!您今夜把您的亲信武装全放在后衙周围,尽管高枕无忧,外围的巡查就交给我们几个了。”为了打消县令大人对自己的敌视与提防之心,古风主动请缨,既能封锁消息别让人趁机去军营报信,又远离县衙的人,借灯观山,摸一摸官府的底细。万一官、兵、匪一家,明天去军营被县宰大人给出卖了怎么办?古风正为这个“万一”想着对策,突然就从官府驿馆里悄悄走出六个人牵着六匹马i。古风哪里能允许他们离开?走近一看,木成带人说要回家。
“连夜回家?你绑i了盗马贼不想向你的恩师领赏了?”
木成精神颓废,装模作样地皮笑肉不笑地说:“误会、误会!”
这边古风他们说话时,小夏坤在那边一个燕子焯水从马上飞身到木成的一个家丁的背后,伸手从那人怀里拉出一封信i,旋即又飞回到她的马身上。“风哥哥,那人总往他怀里按一按,我搜出一封信i,你看看!”夏坤探身将一封信递给了古风。
0053章 那就一万两吧
古云向古风的身边靠了靠,木成的人没有敢动手来抢信的,只见木成脸色更加难看了。信是写给马三泰的,署名是木成,内容说明了古风向县令大人禀告了木家村丢失军马之事。古风押着木成六人,带着信去找县令大人了。
县令大人彻底相信了木成如古风所说,不是一个良善的读书人。第二天去军营,经过县令大人的委迂斡旋,找到了丁通和王顺,问清了丢军马之事。
马千总一开始不承认丢失了军马,县令大人把木成带来的两匹军马一亮,马千总没有话说了。
这个时候,县令大人再去说,他只是奉知府大人的命令查案,回复公文时,他会说查无此事,然后,千总大人丢失的马匹让木成出钱给补上就成了。至于侯府里搜出的财物,还有师爷的家产,都可以拿来充当购买军马的资金。
马千总哪里还去阻拦县令大人提审丁通和王顺二人?把马三泰为恶乡邻,丢失军马的事问得一清二楚后,县令大人离开了军营。就在县令大人回到府衙,翻脸把马三泰父子的罪状一一写成文书上报知府那里时,马千总也醒过神来,急忙带兵来县衙找人要钱,但是,一到县城外便发现县城城门紧闭,已经武装封锁了,派人去其他三门看看,也是一样,不准任何人出入。
原来,县令大人从军营里一出来,便决定了要做的事,进县衙便派人快马加鞭往府城知府那里送信去了,送信人一出城,就下令四门封锁,武装戒严。马千总绝不敢攻打县衙,自知大势已去,儿子这次给自己带来的灾难将要无可避免地来临了,平常疏于管教,养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光这两次丢失军马就是大罪。那些勾结村官贩运粮食的买卖行径,也是坑民害民的犯罪行为。
马千总撤兵后不久就被知府大人派下来的衙役,在军队的协助下,连同军营里的一些低级官员一并抓了起来。官塘县县衙里,木成被革去功名,他看着县宰大人还想申辩,县宰大人声色俱厉地告诉他“你这德行去参加乡试也是白搭!”木成见求情不行,马上变脸说“那大人要我的招录秀才的润笔费也太贵了吧?一万两纹银卖给我一年的秀才名头?”
县令大人被他说得一愣,顺口回了他一句“那你的第一名呢?”
“第一名?那是我再加五百石粮食换来的。”木成的声音陡地提得很高,不过没有把县令吓住,反倒使他如释重负似地做回座位,悠闲地摸摸下巴慢声慢调地说出让木成目瞪口呆的话来。
“木成啊!我本来想就此放你回家,不当秀才也能保住性命种田做生意,说不定也还能当个富人过上好生活,但是,你却在这里胡说八道,诬陷我贪占了你的钱财,本官的清白岂能是你这个黄毛小子红口白牙所能随便构陷的?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死后,本官上奏知府大人你是与马三泰一伙的,抓捕时企图反抗,被衙役们误杀了。呵呵呵……”
古风听到这里,后脊梁直冒凉气,同时,嘴里也直吐愤恨之气。古云用手挟住弟弟的一只胳膊,只在原地静静地站着。看吃惊又露出后悔神情的木成接着表演,“扑通”一声跪在县宰大人面前,鼻子一把泪两行地说“恩师,恩师!是学生一时鬼迷心窍,说出那些混账话来,那都是子虚乌有之事,是学生一时糊涂、想要保命,瞎胡说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像放屁一样放过我吧?我会马上再向您送上五千两银子。”
“真的?”县令大人笑眯眯地说着,拿一个衙役的刀不经意地划破了木成的脖子,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