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爹“唉！”了一声答道“自古与官勾结的匪难剿就是这个理！花豹与县衙有联系，县衙捕头花虎就是花豹的同胞哥哥！”
“哦……原来如此！这些情况，木知县不会不知道吧？”
“咋会不知道呢？在咱们县，像花豹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怕是没有十几个也有七八个，这些人中的哪一个在县衙里没关系？哪个没给县老爷上过供？”
第232章 火药黑作坊
古风隐隐地感觉到了这一个黄金船失踪案并非孤立的一个案件，它暴露了多个不正常的现象，或许多个不正常现象加在一起，便是一个惊人大案。
古风便马上派人盯上了花豹，发现这小子自从被自己打断了腿之后，就在也没出过门，甚至连治伤，都是让大夫亲自登门的。
不过这人确实是个汉子，这腿都断了，每日躺在床上，还能哼着小曲儿，在家斗鸡遛狗。
在古风去张家要求验尸时，张家人说已经由县太爷亲自带人验过了，并交待给他们家要尽快下葬，所以尸体已于昨天中午入土了。
古风不便于掘坟再验了，便去县衙提阅张掌柜的验尸记录。可是，记录很简单，无伤痕、无中毒表现，判定为疾病猝死。
“不要再指望县衙去查了，我们也不能明查，王召、马憨你们几个穿护卫服带刀出门把监视的人引走，老爷我也出去一趟，溜达一圈儿再回来，雷鸣、张骏、刘庆、刘安你们四个去查案，重点去查张掌柜去花岗集镇有没有跟仆人，如果有，找到他！”古风安排妥当后，便穿便服跟着一帮人骑马出了官驿向繁华街上溜达一圈儿。
木成舟查的运金船行驶路线，没有情况发生，既没拐弯儿也没停泊，已经向古风汇报过了！
赵简也已经把押运的军卒一一落实，十名军卒一名军官，十一人无一人再露过面。
0101号内卫也把金山金矿查了个底朝天，账目没啥问题。0011号还没到约定的时间，1011号查清楚了，只是还未见到围剿的情况反应过来。
“报……一名道士求见，说是老爷的助手。”古风一笑，说到1011号，这就来了，还真不能随便想到哪个人。
1011号向古风汇报了剿灭火药黑作坊的全部过程，并表示感谢古风给他小组的指引。
得到古风的指引后，1011号内卫组长带着他的小组在山溪河的上游埋伏下来，果然让他们等到了运硝石的船，五船十个人。那石门按时打开，让他们把硝石运了进去。
下一次是三天后的同一时间，1011号组正好十人，在船队刚从山溪河上游出现时，他们便从水里袭击，干净利落地干掉了运输的十人，他们取而代之了。穿上与那些人一样的衣裳一人扣上一顶遮住脸的帽子，把硝石背进了洞里。
然后，找机会干掉了两个里面的值班保卫人员，交换一下他们的服装，又由其他11人携走昏死的两人，其实已经是尸体。好像仍是十人出洞，洞口又关闭了。
且不说出去的八人处理了两个尸体，然后驾走了五艘船，单说洞中的1011号和他的一个组员，在洞里机警地向里溜达过去，尽量不与人打招呼，只假装巡逻保卫。
洞中空间不大，就是一个有弯儿的大山洞，看样子是专门储藏硝石的库房。
来到洞的另一头，出口开着，有工人在往外运送着硝石。他们也假装加入运送队伍便跟着出了洞。“哇！怪树沟！”他们来过不止一次，一看便认出来了。走走回头看洞口，原来也是大石门，洞口两边的两棵不大的树都倒在地上。原来树冠还在上面不与这倒在地上的树干相连，倒下的只是干树桩。挺巧妙的！
1011号两人推着硝石往一个石壁下走去，走在最前面的有人去推倒了两棵大树桩，1011号又不自觉地往上看看，几棵大树枝桠交织在一起假装成了那干树桩的树冠了，有那么多树谁会注意这一棵呀！树倒洞口开。
他们俩还没有走到洞口，扭脸的机会看到了一小片灌木草丛在移动，还发出石头互相摩擦的声音，他们俩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向那里看去，好像是从里面打开的机关，地面大洞。一出现，便从里面出来十几个背箩筐的人，箩筐里竟然是一个个瓦罐，不知盛的是什么东西，看去还有些重量。
当时他们俩就猜测是火药，因为此时空气中已经有了火药味。便藏了一小推车硝石跟上了那十几个背瓦罐的人。那十几个人居然是背着瓦罐出沟的，于是他们俩也就这样逃出来了。
用他们的身份去搬来军队，两面夹击，就在那一天，古风游山玩水的那一天，剿灭了怪树沟里的火药黑作坊。
共打死打伤歹徒三十多人，抓捕了十余人，现在在军营里正审讯着。
古风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审讯的事情就不用跟我说了，你们都是行家！审讯结果出来之后，记得给我一份就行了。”
“嘿嘿嘿……大人放心吧，抓的人很多，即使失手死上个也不打紧，所以这次兄弟们都是放开手审的，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唉，但愿吧！这种小喽啰，能有资格知道多少？即使抓得再多，怕也审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
1011号连忙说“是是是，大人说的是！这些做工的可见不着什么幕后大人物！”
晚霞满天，晚风轻轻地吹。可是古风的心情一点也不爽朗。一连串的侦查多没有满意的结果，外围的金矿密查没有问题，押运的军卒们的身份信息也没有疑点，运金船一路行程情况虽然明确了，但找不出丝毫证据。也只有怪树沟火药黑作坊给端了，还不知道与黄金案有没有关系。
至于案子本身的调查，也正好到了个瓶颈处，仅有一个目击证人，既无当事证人也无证物。
经过深思熟虑，古风决定全面出击，再不抓紧时间，证据与证人真的难找了。于是先派王召、马憨、张龙、赵虎四人想办法把官驿周围的眼线清理了，能抓俩最好，问口供。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张龙、赵虎两人带来了一个酒馆跑堂的年轻人来见古风，古风问都不问一句，摆手让衙役打他三十大板投到县衙监狱里去了，还安排衙役把那人单独关在一个小单间里。
王召、马憨回来的时候，也带着一个人，看上去是个小男孩，不过，走近一看年龄也不小了，只不过长得瘦小了些，小鼻子、小眼的，也有十七八岁。是个馒头棚里的一个烧火的，一脸一手的灰。
那小伙子趴在古风面前的地上直哆嗦。
第233章 分几路出击
古风便让人拿来一碗茶、俩馒头给他吃，他先瞪着眼惊恐地看看馒头看看人，看到面前的大老爷笑眯眯示意他吃，便伸手抓过来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噎的直伸脖子才接过碗来喝口茶。
“你小子守着馒头锅，包子锅还饿成这样？”马憨抬头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说。
王召拉了马憨一下，小声说“你以为卖馒头卖包子的掌柜的能舍得给他吃吗？”
古风等小伙子吃完馒头后问了他一句“让你监视官驿出入的人的那个官爷长什么样？”
“啊？老老老……老爷，你咋知道有人让我监视着官驿？”
“呵呵呵……老爷我还知道，那人对你说，你要答应他就会给你钱，不答应他就要你的命！”
小伙子一听这些头点的跟啄木鸟似的，嘴里说着“是是是，正是老爷说的这样！”
两眼里很快溢满了泪。
小伙子详细地说了那人的相貌，中等个头儿，白白胖胖，四十多岁，无须，穿长袍，说话结巴，他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以小伙子常在街面上做事，离县衙、官驿都很近，如果是县衙里的人，他应该认识，那人应该是府衙里的。
王召、马憨是在小伙子丢下手里的烧火往一个小胡同里跑的时候抓住他的，看到了胡同里的一个人影但赶过去没有抓到。
“放了他吧！对咱们没有多大用处！”古风吩咐把那个烧火的小伙子放了。
那个关在牢房里的人实际上就是县衙里的一个衙役，古风从他的鞋子上看出来的，这家伙换衣裳了没换鞋。知道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就关着他让木成舟去处理吧！
立即展开调查行动，古风派兵遣将了。柳青和雷鸣两人去金山金矿摸摸情况，就以去黑镇白村投亲为由进去。
两人领命，柳青是秀才打扮，雷鸣是书童打扮，两匹马直奔金矿而去。
孙吉、刘安、刘庆、张骏带人去寻找那个被县衙通缉的刘掌柜，争取在县衙捕头花虎找到之前找到刘掌柜。找到刘掌柜，张掌柜在花岗集镇客栈猝死的案子可能就会水落石出，不然仍是个疑团重重的“猝死案”。
碧空、烟雨二人尼姑打扮，夏乾、秦兑、刘离三人书生打扮，去鬼江岸边寻找破案线索，打探目标是证人，包括目击者、当事者、传言者。
古风则带王召、马憨、张龙、赵虎等人继续他们的水上运输，重点在于搜查证据，偏向于证物。
一上船，古风便看到船上干干净净，船舱内外井井有条。大家都吃惊地看着时，从船尾蹒跚走来了李老爹，手里还拿着扫把。
古风心里有点小感动，这李老爹很勤劳、很忠诚，等自己破了案就将这艘船送给他们家好了。
“呵呵呵……掌柜的好啊！今天让小老儿给猜对了，几天没出航了，今天早上一起来小老儿就听到喜鹊叫，心里就想啊……今天是个好天气，掌柜的一定会出船的。这不，小老儿才与老伴儿一起来把船收拾收拾，刚才小孙女来叫小老儿说有人找，说是两个凶巴巴的人，像官差，不过没穿官差服。小老儿便安排了家人告诉那俩人，就说小老儿跟着掌柜的去跑运输了……”
没等李老爹啰啰嗦嗦说完，古风便抢上一步问“来人抓你的家人没有，老爹？”
李老头被问的一愣一愣地，这时他身后从一堆船帆后走来一个小个头儿，但胖乎乎挺壮实的老妇人，冲着古风下拜施礼说“民妇见过掌柜的！民妇的孙女说那俩人看看他们家的渔船问了句阴天下雨时这船能下江捕捞吗，民妇的儿子告诉他们船小，有点风浪都不敢出航，那俩人就走了。”
古风皱皱眉，心里明白了这是有人也在找运金船出事的目击者，李老爹一家不安全了！
“老爹啊！我们太忙，从今天开始，这船就交给你们一家人打理吧。有生意时咱们就一块儿去出航，没有生意你们一家就在船上看管着。看管货船有看管的工钱，老爹现在你们全家就搬到大船上来吧！”
“啊？这……掌柜的！这哪里使得？”李老爹和他的老伴都有点惊慌失措，慌忙跪下给古风施大礼。
古玉过去拉起那老妇人说“我们老爷……掌柜的是宅心仁厚！请你们领航也请你们看守着船，咱们两家还是在相互帮衬着，你们就别推辞了，让人帮你们去搬家吧？”
“不不不用帮忙了！我们的家好搬，没有啥东西，就是人来到船上就齐了……”李老爹老夫妇满心欢喜下船去不久便领着全家过来了，一家三代六个人，齐向古风见过礼后，古风让王召带他们到大船舱里随便找休息间住下来，反正里面的空间很大的。
看着一家六口人一人手里一个小小的包裹，衣服破破烂烂，古风有点神色黯然了。古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知道古风又回忆起幼时的贫寒生活了。
安排好后，大船开了，李老爹的儿子和孙子去驾起了他们的渔船。古玉去找李老爹的小孙女玩，但那小丫头十一二岁怕人，又见古玉是个小书生，便躲在母亲和奶奶身边不出来。古玉也只好作罢。
那个时候江河行船是没太多的对妇女的禁忌的，但是海渔与海运，对女人的禁忌可大了。无论老少，女人是不准登船的，出海运输或捕捞，那都要礼拜祭水神的。河运近，河面窄，船随时可以靠岸，所以有许多渔家就是一家人一艘船，船就是家，船就当房子住了。那自然妇女、小孩子都在船上带着。
古风的船接到一单远距离运输，王召就向古风提议，把李老头家的渔船在大货船后面拖着，让李大船和李帆父子来货船上当划桨浆手。
古风同意了，但李大船说这一带水域里的鱼又大又肥肉又鲜美可口，等他捞几网鱼供大船上的人吃，然后再去划桨。大家很高兴就答应了他。
大船走过花冈码头后不久，突然发现后面跟上来四艘小船，一只船上三个人，十二个精壮渔夫将轻舟划得飞快，渐渐向李大船他父子俩的渔船围拢上来。
“嘿！猖狂！老爷你看……”王召指给古风往船后看去，此时，四只小船已经靠得李家渔船很近了。
第234章 杀人嫁祸
“带人放独木舟下去，给老爷我留下来两个！”古风哪会犹豫，这分明就是来劫李家人的。
“是！”王召、马憨立即带人去放独木舟了。
“光天化日，你们这是想干什么？不怕王法了吗？”李帆还挺勇敢，握着长篙站在船尾纹丝不动。
“你小子竟然敢糊弄你爷爷！那天下雨你们明明出过船，还去花岗集卖过鱼！豹哥亲眼见过你们父子。我们掌柜的就是派我们来请你们一家子去问个事儿。怎么了李老头还在给那落榜的秀才当领船？那就你们一家人去见我们掌柜的吧！”小船上的一个穿皮水靠的大个子向李大船父子喊道。
“有什么事不能这时候问吗？还要来这么多人劫持我们？”李帆晃晃手中的长篙大声问道。
“什么劫持！你小子读两天书吗就拽，跟老子拽！我们都说了，是请！”那人说着摆手就让靠上的小船上的人动手。不料，突然一声断喝从空中响起“都给老子住手！”
马憨带着一帮“水鬼”级近卫哧哧溜溜从大船上往下放几个独木舟便向李大船父子赶了过来，而王召则直接从大船上一跃而起，从空中扑向了那个小船上喊话的大个子。
下面小船上的人立马给吓愣了，干瞪着眼，张着嘴，好半天没有动的了。在王召双脚落实在小船上，一掌把那人劈落到江里的时候，这些人才反应过来。
围上来与王召打了起来，李大船和李帆父子一人一杆长篙加入了战团。马憨很快赶到，几个“水鬼”近卫“扑扑通通”地下了水，再看来的四个小船，不一会儿被扒翻了三只。
在水里打斗更激烈，到底是王召、马憨带的人强，在没有人受伤的情况下打跑十人，抓住两人。为了好往大船上带，马憨直接把两人打晕了。
“哎！不对，王哥！他们不是四只船十二个人吗？我咋就看见凫水跑了六个？加上这两个……还得有四个人呢？”一个“小鬼”近卫对王召说。
马憨过来说“快走！报给老爷！管他几个人呢！兴许是水性差淹死四个！”
其他人吐吐舌头，心里想，这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