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听凭宗主吩咐。”黑袍人说。
太妃说“你马上去明月酒楼报信,就说傀煞有生命危险,其余的不必提了。”
黑袍人走后,傀煞平安无事的出了将军府,门外角落里还站着血煞,他硬着头皮跑过去,假装要解药“师兄——快把解药给我!宗主已经死了。”
“当真?”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怎么走的出来。”
宗主时间掐的非常准,血煞还真对傀煞动了杀心,抬起手掌之时,李天行已经从天而降,与他来了个拳脚替换。
“血煞!”李天行怒指着他“既然有约在先,为什么还要谋害我的朋友。你是想食言而肥,现在就跟我打吗?”
血煞淡淡的笑脸“哪里,我只是找我的师弟出来聊聊天,怎么可能伤害他。李天行,你多虑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想走?!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欺负了人就想跑。
黑羽剑出鞘——像疯狗似的追着血煞后面飞刺,血煞在屋顶上奔跑,瓦砾让剑打的如同鳞甲纷飞。血煞紧急回头之际,以手中挑出一道剑光,碰撞了黑羽剑。他的剑怎么可能和黑羽剑相提并论,只在触碰的一刹那,弄的支离破碎。
但,这家伙轻功不俗,已经逃脱了黑羽剑的追击范围。
傀煞抓住李天行的胳膊“你怎么不追啊?这王八蛋活一天都是个危险,撑着他现在打不过你,还不赶紧上去宰了他。”
李天行看到右侧的小路口有个奇怪的人,一直观察这边,他说“那个人盯着我们半天了,武功应该也不弱,和血煞有的一比。”
“是宗主的人……”傀煞说。
黑袍人消失在路口,李天行是看到桌上留下的字条才赶来的,并没有任何人支会他。可他相信,对方不肯露面,是不想被自己认出来。这样的人只能是宗主的手下,只有宗主才最希望血煞死,现在,宗主血煞李天行,成了鼎足而立的关系,任何两家联手都能灭掉第三家,而宗主和血煞又不会结盟,只能各自拉拢李天行。
由此看来,血煞不是完全招架不住李天行,只是不想动手而已。李天行也不愿意跟他死拼,让宗主坐收渔人之利。
李天行已经受够了这种猜忌的日子,是血煞不仁在前,要打就打一场,不继续拖延下去了。他让傀煞在门口等着,自己进了将军府,太妃还坐在那边,但感觉到了李天行的气息。
“李天行,你来了。”
“太妃别来无恙。”李天行纵身跳下去,长话短说“都是明白人,我不需要再啰嗦了,咱们合作,除掉血煞。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怎么样?”
太妃微微迟疑“你怎么突然变的转脾气了?是不是有计划要除掉我?”
李天行仰天二笑“哼!——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你也一把年纪了,想要靠几个会武功的小崽子推翻朝廷,那是痴人说梦。血煞是你我共同的敌人,我就问你一句话,合作还是不合作?”
“说说吧,你打算怎么除掉他。”
李天行回道“你给我把血煞引出来就行,我跟他打,打死人也不要你负责。但记住咱们的约定,血煞死后,你不能再祸害我的朋友。相信在信用方面,你比血煞更有风度。”
“冷煞。”太妃轻轻说出一个名字,那黑袍人从屋檐跳下,跪在地上。就是这个人的身影,李天行记得他。太妃说“血煞的事,你来帮助李天行。”
“属下遵命。”
李天行看着这个男子,啧啧道“宗主或者是太妃,你还真不简单,我以为你手下的人人里,血煞的武功已经是首屈一指了,这一位的底蕴不输血煞啊。你怎么不让他去杀血煞?”
“他杀不了血煞。”
为什么杀不了呢?还说的那么肯定。
这一点,宗主自然不会向外人透露。李天行离开将军府,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这个叫冷煞的男子摘下兜帽,竟然和血煞长的一模一样。
“要让你去帮别人杀你的亲哥哥,你是不是于心不忍,在责怪为师啊?”太妃问道。
冷煞单膝跪地“徒儿不敢,宗主对血煞有多年的栽培和养育之恩,但他不思回报,反而变本加厉的谋害宗主,实属大逆不道。这样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嗯,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太妃拍拍他的肩膀“你也是我从大漠里找到的,但你的性格跟你哥哥判若两人。这些年,他一直以为你死了,我给你最好的武功秘籍来学习,天下秘籍,都在你肚子里装着,还有浴血的武功心法,如今你已经练到了十层的境界。呵呵……等李天行杀了血煞之后,他的内力必定会大减,那时你再干掉李天行,你就是中原第一高手了。”
冷煞迅速说“不,宗主才是中原第一高手。”
“我老了,不中用了,将来是你们这些人的天下。”太妃低头,跟他细声说道“你是我的义子,我对你期望很高。等李天行和血煞决战的时候,为师会从暗中帮助你,他必败无疑。”
血煞回到密室之内,身上还中了黑羽剑的剑气,腿上有血痕“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
第五百三十四章 ?谋逆
宗主以李天行的口吻给血煞写了一封信,算是战书,上面的话对血煞是一种蔑视和嘲讽,还说半年之期根本就是躲避。血煞何等精明,智商在线,当然不会被几句话激怒。可宗主还让人把血煞在京师内外的几个点给踩了,也杀了他的门徒,这样一来,血煞就渐渐成了孤家寡人,不打也要打了。
一周后,血煞亲自登门,来明月酒楼找李天行,当即丢下一把刀,要李天行隔日在京师得皇城上比武,他要让所有人看到,浴血是怎么打赢大悲赋的。
司徒说“血煞不像这样莽撞的人,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和血煞都有一场较量。”李天行说道“我走以后,你们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客栈里,千万别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李天行略微感觉到不对劲,他和血煞的比试,好像有种让人调虎离山的嫌疑。这些人里,就司徒脑子最聪明,有他留下坐镇,希望不会出乱子。李天行在京师已经是知名人物,血煞不为人知,但在皇宫里单挑,惹人注意的事,消息传播的也快。几乎所有的人都押李天行赢。
“太后。”葛将军上奏“李天行这个人越来越张狂了,竟然要在皇宫里比武,简直没有把我皇室的尊严放在眼里。臣祈陛下太后,掉级锦衣卫御林军骁骑营和铁枪营的甲士来护甲,并抓捕李天行。”
太后纳闷,这个葛将军矛盾转变的也太快了“事情只是谣传,没有查清楚,不要胡乱猜测。”
魏怀泰说“太后,臣与葛将军素来不合,但葛将军此言,臣还是颇为赞同的。所谓无风不起浪,那李天行依仗太后的仁慈,向来转很跋扈。他开的那家明月酒楼,不少客人都听说他要与人在皇城比武,绝不会有假。”
左右两个大将军同仇敌忾,满朝文武只能异口同声的说“请太后和皇上当机立断,维护皇室天威。”
太后不是不相信事情的真假,她知道以李天行的本事,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但她舍不得对付这个男人。子时过后,太后乔装打扮,出了皇宫,半夜往明月酒楼而去,身边只有几个随从。
车子穿过大门,角落里露出葛将军阴冷的脸,身边还有一个副将。
“让你找的人找齐了吗?”葛将军问道。
副将说“二十个人,都是死侍,以防不测,他们都甘愿为将军而死。”
“很好,听我的命令,去西街口埋伏好,等马车回来的时候就动手。”葛将军补充道“这件事要通知一下魏怀泰,没了他,就没了热闹。”
副将有点害怕“将军,那——那可是当今的太后啊,标下怎么敢谋逆造反……”
“谁说造反了?!”葛将军怒的双目暴突“是李天行图谋不轨,谋害太后,我们只是去护驾的,你懂不懂。”
两个时辰后,太后下了马车,有太监过去敲门。
开门的是个伙计,看样子刚刚睡下,还很困“谁啊?我们都打烊了,明天再来吧。”
“瞎了你的狗眼。”太监眼珠一瞪“太后娘娘驾到,让李天行出来迎接。”
这伙计瞬间清醒了,跌跌撞撞跑到楼上去叫人。
李天行把太后请到屋内,太监们在外看守着。太后来就是给李天行通风报信,旁人她信不过“天行,你不能在这里久待了,左右将军都要抓你,哀家也拦不住。哀家想来想去,还是先让你去京师以南的别苑居住,那是哀家的行宫。”
“感谢太后的深情厚谊,但我李天行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李天行给太后倒酒“我一直以为,太后位高权重,只是对我有点新鲜感罢了。想不到你居然会冒着皇室的风险,来给我通风报信,我可是杀了先帝的人。你先回去吧,这种地方不是你待的,让人知道,对你的影响也不好,那么多人想争皇位,你不能让他们拿住把柄。”
太后激动的都要哭了“李天行,你是在关心哀家么?你的心果然不是石头做的,大行皇帝在的时候,从来不给我好脸色,如果不是葛将军,我也做不成太后。可我很奇怪,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转变了,要抓你,还要杀你。”
当然是血煞的缘故,李天行也不提这个事,免得给无关的人徒增烦恼。
“答应哀家,一定要去别苑居住。”
“好。”李天行第一次拉了太后的手,并叫了她的乳名“平儿,你早点回宫休息去吧,我不会有事的,能让我李天行倒霉的人,还没生出来的。”
简单的一个笑话,让太后心里五味杂陈,她做梦都想听到李天行能这样称呼自己。太后很爱李天行,这种情感是从第一面以后就产生的,她有强烈的占有欲,奈何李天行却每每冷落冰霜。
告别之后,太后上了马车,冲太监满意的说“走吧。”
司徒已经在二楼听了半天,这个电灯泡等人走才出来,勾着李天行的脖子“大兄弟,可以嘛,连太后都让你弄到手了,你去当个摄政王不错。”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
马车在路上滴滴答答,太后对身边的太监说“明天一早,你去准备,千万不能假手他人。”
“奴才遵旨。”
赶车的人看到前面的路上出现一个背对着他,还蹲着的人,酷似乞丐,因此大喊“干什么呢?!不知道已经宵禁了吗?!滚开!”
那人起身,一身斗笠装束,手里提着长剑,脸上有蒙面“我要是不滚开呢?”
“大胆!你可知道坐在车内的是什么人?!”
“不管是谁,都要死。”男子说。
屋檐上跳下数名杀手,将马车团团围住。赶车的人被一发飞镖打中心口,当场死亡。
公公掀开帘子“什么人呐?好狗还不当道呢。”
一把剑指在他的脖子上,公公瞬间就呆了“你——你要干什么?你可知道车内是当今的太后。”
“当然知道。”杀手说“李天行有命,车内的人,必须死。”
太后听的清清楚楚,但她知道李天行不会害死自己的,要动手早在酒楼就动手了,何必走了这么远。
她下了车,看着这些杀手“你们是骁骑校尉派来的吧。”
。
第五百三十五章 ?混乱的假象
杀手不开口。
太后虽然是一介女流,可她脑子不笨,蠢人也不可能从一个小小的妃子活到现在,并当上太后。满朝文武,和她不对盘的只有魏怀泰,只是此人做任何事都不会谋反,而今天在朝堂上,葛将军的一反常态,已经让她察觉不对了。
“你要杀我,自己都不敢出来见人吗?!”太后霸气侧漏。
这里不止有杀手,还有被通知的魏怀泰的人,二人是来打探消息的,躲了起来,看到太后有危险,需要赶紧回去禀报魏将军。而这两人的身影,早已被人发觉,一个杀手在首脑耳边嘀咕两句,说看客已经离开了。
那么,现在杀太后,是最佳时机。
“李天行不会来了,他让我们告诉你,你去阎王殿见他。”杀手一刀划了过来,却听见铛的一声,手中剑被击落了。就差那么一丁点儿,他就可以杀了太后。这杀手愤怒的看看四周“什么人?!给我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还能有谁?自然是反应灵敏的剑客云啸风了,他是李天行让暗中护送太后回宫里的,这一次,李天行真的猜对了。不但救了太后一命,也免得自己加上一条谋害太后的罪名。
数名杀手朝上方望去,为首的人捡起地上的剑“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哼,你这样的货色,也配知道我的名字。”云啸风轻功下楼,嗖嗖嗖几声,穿梭在杀手之间,一人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云啸风收剑回鞘,等着这些人尽数倒下,才过来看太后。
“你又是什么人?”太后问道。
“太后莫慌,我是李天行的朋友。”云啸风回道“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所以让我暗中保护你。”
一根飞针从后处而来,掠过云啸风的胳膊,正好扎入太后的脖子。
女人眼前一片昏暗,栽倒在云啸风怀中,嘴里还喊着李天行的名字。云啸风扭头看去,一个人影也没有,凶手发射暗器的手法很高明,甚至超出了云啸风的感知度。
“太——太后……”太监双手颤抖“这位大侠!太后死不是已经死了?”
“还能救,我先去明月酒楼,你在后头跟着,只有李天行可以救她。”云啸风驮着太后,纵身上房顶,抄近路而去。
太监赶着马车调头,没走十多米,一个石子就打中他,把他整个人打落下来。葛将军的剑指着太监“余公公,你好么?”
旁边站着的,还有血煞。
太监怕死,跪在地上“葛将军,饶奴才一命,将军饶命呐。”
一磕头、二磕头,再磕头,葛将军是要杀人的,血煞拦住他“没有必要跟一个太监置气。太后中了寒雨冰针,活不了多久了,天下除了幽明和皓月,没人能解开冰针之毒,之可惜这两个女人都没了。但是没了太后的尸首,你要怎么说才能让大家相信呢?余公公是太后的亲信,只有他的话,才能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