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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人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昧

    不,似已出现了,不然那楼中鱼王二人,也不会带着部下匆匆而去。

    当那房中正打得火热,赵府门前却突起一道惊人声响。

    “赵家家主就不想去看看自家少爷的雄风啧啧啧,那城南巷中的小寡妇,可真是我见犹怜啊。”

    赵府占地十余亩,但这一声之响,却如惊雷般响起,响彻赵府各处时,那无数邻里也推窗开门而观。只可惜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声若门前起,门前却是不见一人。

    赵府之中,赵家家主赵雍正皱眉站在那长满花骨朵的春香园中,已有数人疾步而来。他们一直在躲避准备,却还是被人找上了门。

    “爹……”

    赵家四子赵景书未开其口,赵雍便已伸手将其拦住,只那响彻赵府满府的声音又起。

    “对了,我怎就忘了赵家主不好听人墙脚这一口呢,若是专好这一口,或许就不会让那赵三公子在这开封城中恣意三年。但我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家主能帮忙释惑,这赵三公子,何以就相中了城中的丧夫之妇或有夫之妇,这爱好,莫不也是家主的专意培养”

    赵雍面色阴沉,双眼虽有喷火之态,却又很好的压制起来。他以常语说话时,别人只小心翼翼地看他。

    “那逆子又出去了”

    听他问起,管家赵琪立即答道:“按老爷吩咐,今日晨时,我已亲口叮嘱过少爷。”

    “可他还是出去了。”

    赵雍虽是语不夹怒,赵琪却已急忙跪倒在地。

    “老奴疏忽,还望家主责罚!”

    赵雍并未搭理赵琪,只听着那断断续续骤响的话语,道:“真不愧为当世年轻一辈中首屈一指的人物,这凭空传语的功夫,实是让人钦佩不已。”

    “爹,”赵景书开口。“此人真是凌御风”

    赵雍未答,反是转向又一赶来的年轻男子,问道“嘉振,兄弟五人中,你功夫最好,你说这传语之人,和我们相隔多远”

    赵嘉振略一躬身,摇头道:“赵府占地百余亩,其声却能将其传遍,嘉振实是无法判断。”

    “那以你现在功力,又能传多远”

    赵嘉振沉吟片刻。“赵府半数可闻。”

    “半数”赵雍摇头。“以你能力,四成可闻便是极限。”

    “所以我越发不信,此人会是凌御风”

    转头看向插话的赵景书,赵雍道:“若非凌御风,又会是何人”

    “定是江湖哪位不知名的老前辈来和赵府开玩笑,凌御风年不过三十,怎可能有这般雄浑的内劲”

    赵雍摇头。“记着,你做不到的东西,并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而且他是凌御风,不是江湖中的其他人。对他来说,无论什么都有可能。”

    “爹,”赵景书不服道,“纵他天资再好,却也只是孤力难支,您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几日来,孩儿都似不认识您了。难道我开封赵家,就这般任由他一个江湖游儿欺上门来不成”

    “真是孤力难支”赵雍眉头皱着。府外喊声依旧,但他等的,却无一人回。

    “爹为什么总要将事想得那么复杂”赵景书继续问,在这赵府之中,也仅他一人敢这般问。

    “将事想得复杂点,总归是有好处的。”

    见赵雍并不想和赵景书多解释些什么,赵嘉振道:“爹,孩儿一直想问却一直未问,您到底都让大哥都做了些什么到得现在,为何他还不出现”

    赵雍抬头看天,他还在等,等那或许早该出现的东西。

    另一边,海荒实也没想到凌御风会这般大胆地出现在赵府门外。听着那突起话语,惊异之时,他也以庆幸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周文元。不敢想象,若真一味去盯赵成城,他们又会收获些什么。

    派人去叫守在赵府与城南巷中的南宫无恨及青城剑派的一众弟子时,在场三人也商量开来。

    先是谢初宇问:“这人真是凌御风”

    周文元皱眉的同时也点了点头。“确是凌御风声音无疑。”

    确定其人后,谢初宇再问。

    “依周兄看,他凌御风劲力,够传声多远”

    “若尽全力,方圆十里内,应皆能闻。”

    “十里”谢初宇笑着。“真不愧是人人推崇的大梁公子啊。”

    三人讨论间隙,南宫无恨已推门而入。

    “真是凌御风那厮”他定,那最后一声远传之语也刚好响起。

    “赵家主,你若再不管教自家子孙,可就别怪凌某不客气了。反正我已天下共敌,能以此残躯来做些有利天下万民的好事,便是足矣。凌某等着,等赵家主的一个回信。”

    音落又音起,那是一根刺耳的信号烟火,不仅不艳不绚丽,甚或黑乎乎的只剩一团青烟。青烟升在惨白的天穹下,显得格外刺眼。




第一百八十四章 是否无愧于天下
    赵府院中,随着赵雍的一声令下,十数人已急窜而出,不过几个起落,便是不见了身影。

    “原来爹爹早已做好了准备。”

    赵景书尚还发愣,赵嘉振却已做好了奔跑的准备。

    “爹……”

    赵景书言语未完,赵雍视线已然落在了赵嘉振身上。

    “可想见识见识那个江湖独一无二的人物”

    赵嘉振点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虽为世家子,但他耳边充斥最多的却也只和普通人一样。凌御风凌御风,虽在一城之中,他亦从未见过凌御风,不知道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便更不知他气度风采如何。但他终归还是赵家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他未入江湖,自就也想在此之前做些什么。不管擒不擒得到,能和那人交上手,始终都是件值得一炫的事。

    赵景书也想说些什么,赵雍却是依然不给他机会。

    “你就不怕凌御风发疯要知道在他手下,没人再有空暇去顾及其他。”

    “我知道爹想说什么。”赵嘉振还是止不住就兴奋起来。“孩儿虽有自不量力之嫌,但不管入得江湖前还是入得江湖后,能与大名鼎鼎的大梁公子一战,都将是孩儿的无上荣幸。”

    “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赵雍伸手去拍赵嘉振肩膀。“以前行事,总感觉你有些畏首畏尾,因其非习武之人该为,所以哪怕你早已到了能入江湖的年纪,我还是压着不让你出。今日再看,你身上确已有了武者该有的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气。我可在此答应你,今日事了,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可以仗剑而行,去看那你一直想看的江湖。”

    “孩儿谢爹爹!”赵嘉振抱拳躬身,脸上喜色更甚。

    正此时,管家也送来了两把剑。赵雍赵嘉振各执一柄,赵景书却只能在旁呆愣愣地站着。

    当那两人急窜而出,赵景书也想紧追而去。可他未行两步,管家赵琪已伸手在前。

    “四少爷莫怪,老爷说了,四少爷年少气盛,尚不宜经历这种场面,故让小人在此看着少爷。”

    “爹爹真是如此说的”

    虽是心中急迫,但在赵琪的拦阻之下,赵景书也寸步难行。二十二岁,按理说他也到了外出游历的年纪,再加平常宠爱,此种情形下,赵雍无论如何都该将他带在身边才是。所以语虽平静无恙,赵景书心中却已种下了疑惑。再加赵雍今日态度和往日大不相同,赵景书疑惑便是越积越厚。

    “老奴所言皆是老爷亲口所述,老奴不敢有任何欺瞒。”

    “管家就不想外出看看那可是近十年来最负盛名的人物啊。”

    “老奴有幸早已看过,便是无需再看了。”

    “难道管家也不担心我爹爹的安危”

    “四少爷说笑了,”赵琪道,“仅为今日事,老爷已准备了不止半月的时间。如此安排下,若还有安危可言,那有或没有老奴,也都一个样。再说这偌大个赵府,也需有人来看不是。”

    赵景书就此无言,仅默默着回到自己院落。

    赵琪也不疑有他,只站园中,抬头去看那青烟升起的地方。说来虽是见过,但他,亦也想如那江湖中的许多年轻人一样,凭手段去真正会会那举世无双的大梁公子。

    赵府出人时,离赵府不远处的一栋高楼上,海荒等人也正为那突起的烟火讨论着什么。

    周文元看南宫无恨,露出了少有的急切。

    “若论功力,此处当属南宫前辈最高。敢问前辈,烟起到此处,可有可能是凌御风的所在点”

    进了这扇专为他们而开的门后,南宫无恨就一直在仔细地听着什么。远传之音虽如四面八方而来,他却也能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和比常人略要强些的听觉来大致判断声源所在。周文元问起,南宫无恨亦也转头去看周文元。

    “依你看,青烟起处和我们这里,相隔多远”

    “至多不过一里半”周文元答。

    “那你说,凌御风若想保其平安,是不是距离越远越好”南宫无恨再问。

    “不止距离越远越好,所处住户应也越多越好。”

    “那他何以会选在那么一个不远不近且人不多不少的地方呢”

    远远望去,青烟起处确实只有寥寥数十间房屋,但在离其一里左右的位置,却密密麻麻耸立着不少房屋。乍眼望去,那里就像某个设置已久的斗武场般。

    “南宫兄确定是在那”海荒插口。

    “若我所猜没错,”周文元代替南宫无恨回答。“那团直升而起的青烟,应该就是通知赵家用的。”

    周文元话落,有人又闯进房间。

    “庄主,”来者躬身,朝向海荒。“有十数人越出楚家门墙,观其身法,都是些功力不低的好手。”

    “如此便已确定无疑!”周文元眯眼去看,他实也想不到赵家家主竟有如此嗅觉,能早早布下这么一个捉贼的陷阱。

    “南宫兄”海荒看向南宫无恨,那本该是第一个出发的人,竟到现在还一动不动。

    “我暂还不过去。”南宫无恨答。

    “南宫兄就不怕凌御风落在赵家手里”南宫无恨不动,海荒也不动。若无南宫无恨的爆枪相助,他相信仅凭在座其他人,别说擒了凌御风,或全被凌御风所擒也不一定。

    海荒等待时,却有一人忍不住开口。

    “海兄又何必再等,我等自去便是!”递给南宫无恨一个鄙夷的眼神,谢初宇率先执剑而出,跳下高楼后,人也直奔那道青烟而去。

    海荒实也有些想不通,按理说,凭四海山庄和南宫家一向的关系,南宫无恨针对者应是自己没错。但却不知怎地,初次相聚,南宫无恨就一直将矛头对准了谢初宇。他也想过从中斡旋,但转眼一想,就又任其自行发展了。

    此刻见得谢初宇跃下,虽则心中留有疑问,他还是摇头紧跟而去,并对周文元道:“鱼兄他们来时,还望周兄能提醒两句。”

    人皆散尽,楼中便只留下了周文元和南宫无恨。不,似还有一个站在门外的四海山庄人,他叫龙睿。

    “你不走”南宫无恨看向周文元。

    “我为何要走”周文元未看南宫无恨。

    “外边那小家伙应该挡不住你才对。”

    “若是挡不住,海庄主又怎会这么放心地离开而且,就算挡不住,我也不会走。”

    “你真的要擒凌御风”

    “不然我也不会和他们合作。”周文元说完,方才转向南宫无恨。“前辈呢,又为何还不走”

    这次换南宫无恨不去看周文元了。

    “我又为何要走”

    “海庄主方才问过,前辈欲报仇,自是不会让凌御风落在别人手里的。”

    “他会那么容易就落在别人手里”

    “会,又不会!”

    “他会像你一样的自投罗网”

    “为什么不会呢”周文元耸肩。“若是两方相争,选择其中一家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你呢,若他选了另一家,你又怎么去见他”

    “见他很容易,但想杀他,或许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现在很是怀疑,”南宫无恨转头,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个说不清的笑。“你和凌御风的朋友关系。”

    “这又有什么好怀疑的,”周文元笑道,“世间的凌御风很多,而我朋友凌御风,却只有一个。”他也未转头去看始终站在门边的龙睿,不过说话声音大了一些而已。“但不管他是哪个凌御风,我都要去看看的,不知前辈可是有意一同前往”

    南宫无恨也笑了起来。“和聪明人同行,总比和那些蠢到家了的笨蛋同行要好些。”

    两人同时跃身而下,直奔青烟起处。那龙睿也紧跟两人身后,不远不近的坠着。

    赵雍未到目的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就随着午后沉闷的风闯进鼻端。

    天要下雨了,如此沉闷的天气下,所有人都知道,天要下雨了,而且会是场开春以来最大的雨。因那遮蔽了晨阳的乌云,此刻又慢慢聚拢起来。伴着乌云的移动,还有声声惊雷炸响耳边。

    按理说,当乌云遮蔽了太阳,太阳下的大地就会凉上少许。今日不同,乌云虽在,太阳散下的闷热却是一点未减,好似地底又升了一盆火炉,火炉燃得很旺,也就烤的这片大地也热了起来。

    血腥味中,赵雍只是将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赵嘉振却已有了呕吐的冲动。

    赵雍有些后悔了,他后悔说应该像对赵景书一样,也将赵嘉振关在家里;他也有些后悔说不该让自己的大儿子赵行客领头处理布局一事。想起赵行客,他又将所有思绪停住,脚步加快,直奔目的地而去。

    他知凌御风很强,但他始终不信一个人能强到在一刻钟的时间杀尽百余人,且是他赵家花了大价钱培养的百余人。

    已经听到了刀剑相撞之声,远比方才还要浓上一倍不止的血腥味也让赵嘉振这个未曾经历过鲜血的年轻给停了下来。他趴墙脚,大声呕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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