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别太凶！

    “可是据本侯所知，霍家四房的几个小妾见几次流产，皆是因为用了这种烟墨，因为墨中有一味叫竹青的药，竹青味香，又活血之效，若是孕妇久闻，能致其小产。”张世年道。

    此时皇帝的脸色也变了，他坐在龙椅上，袖中握紧了拳头。

    这一刻睿王知道张世年厉害，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将霍家叔侄死死按住，不能反抗。

    “敬平侯，这是朝堂之上，不是来议论霍相内宅之事的，你究竟想说什么”皇帝冷声道。




第554章 你可知情？
    “皇上，据老臣所知，当年小李后怀孕之时，惠太后送了不少烟墨给好。王爷，小李后死时，你要求彻查小李后死，唯独没有查的，应该是书房中的墨吧！”张世年道。

    “本王当年每一处都仔细查过，并没有发现烟墨。”周据回答。

    “那是因为小李后小产后，那些烟墨都被换了。”张世年道。

    “敬平侯，你说这些可实在证据的证据”皇帝道。

    “皇上，若是废后或者惠太妃哪怕是上官碧还活着，都可以直接对质。不过老臣的确寻到一个人证，此人就是惠太妃以前的宫女欢儿，他可以做证。”张世年道。

    “……”

    所有人都默了。

    张世年没有万全的证据，是绝不会将小李后的死拿出来说的。

    “皇上，欢儿可以证明，惠太妃当年将烟墨送给李后，而那些烟墨之中皆有竹青，可活血致人流产，请允许老臣将她带到殿上，当着众臣这面作证。”张世年道。

    皇帝看了眼霍孺霍炎叔侄道：“宣！”

    张世年命人将欢儿带入了殿中。

    欢儿也不过三十余岁，入到殿中看皇上坐在龙椅上，两旁皆是大臣，她忙跪下，神色这中有几分慌张，但还是算镇定。

    “皇上，只要是宫里的老人，应该都识得欢儿，她曾是惠太妃身边最得力的宫女。小李后死后，欢儿心里害怕逃走了，如今听到惠太妃死了，才敢露面。”张世年说。

    周据看张世年，他一派正气凛人，目光坦荡肃然。

    “欢儿，惠太妃是怎么下毒害小李后的，你还不从实招来！”张世年道。

    一时间，皇帝坐在龙椅上开始从立难安，他恨不得现在杀了张世年。

    欢儿趴在地上：“是、是惠太妃说、小李后独得圣宠，又有身孕，若是再生皇子。在后宫将没有她的立足之地。那些烟墨皆是霍夫人给她的，说只要孕妇闻久了，就算不小产，生产这时也会难产。她故意将烟墨送给小李后，就是要小李后难产。”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没有人坐得住。

    惠太妃，上官碧，说白了都是霍府的人。她们所为，这不是谋害一般人，而是谋杀一国皇后啊！这个罪名，得多重。

    当年睿王回来这后如何大闹大家都记忆犹新，这一刻纷纷看向睿王。

    “此事可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张世年问。

    这话一问，皇帝听着眉一跳，看向周据。

    周据脸色很是平静，仿佛这事儿跟他无关似的。

    欢儿回答：“当时的大皇子妃，现在的……的皇、废后也知情，她是主使之一，是废后和霍夫人给惠太妃出谋划策，让她这么做的。”

    一旁的二皇子本来是旁听，听着听着开始瑟瑟发抖了，突然听到自己母后，不由看向欢儿。

    “你说跟我母后有关”二皇子道。

    “二皇子，应该说跟霍家有关。”张世年看向霍孺，“相爷，你事先可知情”

    霍孺回答：“本相事先并不知情。”

    “这么大的事情，上官氏当真没有跟相爷您商量”张世年道。



第555章 大为意外
    “本相已经说了不知情！”霍孺不愿再解解释太多。

    “皇上，安平侯跟顾家来往亲密，安平侯又跟上官碧兄妹情深，老臣想知道霍相是否对安平侯和顾家的关系心知肚明”张世年再问。

    “本相不知情。”霍孺仍是这么回答。

    “当年五王之乱，乃常山顾家挑起，安平侯充当顾家在朝廷的眼线，霍家与安平侯关系如此紧密，每月都往霍家送东西，霍相你说不知情，真的能让人信服吗”张世年道。

    “要知道五王之乱，乃霍相当年出面安抚司罗两家平息战乱。之后霍相便权柄在手，仔细想来，五王之乱，得最大好处的似乎是霍相你。”金殚道。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

    谋害皇后和皇子，当真是三个女人能成事的，再加上安平侯跟霍家的关系，霍孺说跟他不知情，真的没人相信。

    “皇上，臣以为霍显杀乔案一案要细查，小李后这死，更加要详查。”张世年道。

    皇帝沉下脸。

    这要细查，得查出多少东西，霍家未必能承受！

    二皇子立即道：“就算、就算是我外祖母，我母亲还有惠太妃所为，但是她们不是都死了吗我相信外公和舅舅们绝不知情。”

    “二皇子，要证明霍孺和予昭不知情，那就查！”张世年正气凛然，“就从霍显杀乔河一案开始一点点细查。皇上，老臣以为仅郑汤汤怕是不够，老臣想请睿王率刑部，一同详查此案。”

    金殚等大臣立即附议。

    霍家一派的臣子看霍家叔侄都没说话，更别说还有睿王在，睿王说不定此时对霍家恨之入骨，一时间他们也不敢说话。

    皇帝沉下脸，张世年显然打算咬紧了霍孺。更别说他列举种种，真的能把霍孺咬的甩不了。

    张世年此话一出，皇帝根本无法拒绝，张世年所言不仅仅小李后之死，还牵扯到五王之乱，又当着众朝臣提出，他一时想不到借口推拒。。

    而霍家叔侄竟一直不说话，他想了想便说：“既然众卿……”

    “皇兄。”周据缓缓站在殿中央。

    “阿据，就由你来查此案，如何”皇帝问。

    霍炎听了这话，缓缓抬头看皇帝，皇帝似乎并不打算顾念霍家，要将他们叔侄wryg出去。一时间，他的眼眸渐渐肃冷。

    “皇兄，有件事臣弟一年没跟皇兄说过，我母后之死背后真相，在臣弟去开阳之前就已经查清楚。此案的确是惠太妃、废后霍长君，霍相的原配上官碧所为。但是，跟霍相及予昭毫无关系。”周据朗声首。

    睿王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霍家叔侄不由看向睿王，他们也很意外，王爷竟会替他们叔侄开脱。

    “王爷，现在……”张世年还想劝。

    周据却摆手打断他：“敬平侯，难道你认为，霍相是那等谋反之人”

    张世年大为意外，要知道这牵扯的是小李后，他以为睿王就算不会出手朝霍家扔块石头，也不可能为霍家说话，他忙道：“老臣只是以为，应该查清此事。”



第556章 扭转局面
    “敬平侯，霍相乃当朝丞相，先帝封为博侯。霍炎乃当朝吏部尚书，受袭威武侯。你与此二人同朝为官数十年，他们当真会联络常山顾家，挑起五王之乱，阴谋造反吗”睿王问

    张世年身形一凛，没有说话。

    “予昭亲父威武侯乃我曾祖第一猛将，他随曾祖南征北讨，因为征战他甚至久久没有成婚，后来四十岁才有予昭一子。之后旧疾复发，病逝于陇关。这些，敬平侯及诸位大臣，应该比本王更清楚才是。”

    威武侯，乃文帝时期第一猛将，为禹朝开国立下不世之功，其功德是入了太庙麒麟堂的。霍孺是霍封的堂弟，幼时不过是个南山原乡下的放牛娃，被威武侯事到身旁才有今日。

    威武侯的功德，历朝君王都很推崇。

    “霍相一生辅佐三代君王，可以称得上鞠躬尽瘁。予昭十四岁入庙堂，从常吏开始到如今，评价他一声矜矜业业应该丝毫不过分。本王绝不相信我大禹朝的肱骨之臣会勾结常山顾司两家谋反。当年母后之死，本王怒气气冲冲回洛城大闹霍府，父皇就劝本王，霍家叔侄绝不会做任何伤害朝廷、伤害大禹江山之事。皇兄，你觉得呢”睿王问。

    皇帝忙道：“朕也以为霍相和予昭绝不可能谋害李后及勾结司顾家造反。”

    “其实本王之前就此事审问废后，她亦称霍相和予昭毫不知情，这不过是后宫女人的争斗罢了。如今惠太妃、废后及上官碧皆死，她们也算罪有应得，实在没有必要再查。”周据道。

    张世年万万没有想到会有此变故，他本想再说，但看王爷这气势，又看皇上已变了立场，便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皇兄，你觉得呢”

    “父皇，儿臣以为外公和舅舅绝不可能造反，更不会去主使杀害李后，请父皇明鉴。”二皇子忙道。

    乔松涯上前道：“皇上，末将的家父曾在威武侯帐下，家父常跟末将说起威武侯英勇事迹。末将也以为，霍相和霍尚书绝不可能造反。霍显杀乔河一案，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私斗，只要公平处置霍显即可。”

    皇帝也不想查的，他道：“阿据言之有理，朕也不相信霍相和予昭会造反，五王之乱早随安平侯一案了结，敬平侯你何必旧事重提。”

    张世年本来以为，这件事是有十成把握的，就算弄不倒霍孺，也能逼他暂时交出权柄，谁能想到王爷会三言两语，为霍家开脱。

    “至于霍显，等郑汤审完后，斩首示众便是。”皇帝道。

    早朝后，所有臣子后背都是汗涔涔的。

    霍云一直在睿王府等周据

    周据昨天晚上就说过，今天早朝只怕多事，她也隐隐感觉会有事。

    周据回来时，脸色灰白，一言不发。她迎上去时，他也只是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怎么了”霍云问。

    两人到了书房内，他才将早朝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

    霍云一听张世年竟翻出小李后死案时，大吃一惊。



第557章 也该见见他了
    “他怎么会查到这么清楚，居然还能有人证。”霍云说。

    周据听了云儿所言，不由笑：“云儿，你总是这么聪明，一听就能听出其中关键。”

    “当年你母后死，你闹的那么大，先帝也让你翻了天的查，都没查到证据。墨是谁换的当初欢儿为什么逃逃去了哪怎么过了这么多年却被张世年找到。”霍云继续说，“现在事隔这么多年，张世年仿佛亲眼所见般，拿出人证物证。当年你且查不出来，他短短数日就查得清楚吗”

    “没错，除非当时证据就在他手里，或者在某个人手里，随时打算拿出来攻击霍家。”周据说。

    “欢儿，可能是跟竹儿一样的人，跟你的影子一样，是有些人的眼有些人的线。”霍云不由说。

    周据听她这么说，不由沉思。

    霍云又道：“张世年，他好聪明啊他今天应该有九成九的把柄，可以打倒我祖父和堂伯父。他知道你顾全大局，怎么会都会护着霍家。但是若是事关你母后的死，只会激起你的对霍家涛天的恨意。你若再助他一臂之力，今天我祖父和堂伯父一定要被问罪，他除去了霍家这个最大的敌人。”

    “没错，若我不是事先已查清楚真相，今天在早朝堂上，我未必会帮你祖父。”周据说。

    “幸亏我姐姐和祖母她们死了。”霍云感叹一声。否则这件事，绝对牵扯不清。

    周据想，的确如此霍长君和霍惠等死了，让这个局还可以解开。

    “阿据哥哥，你今天帮了祖父他们，其实你也救了你自己。”霍云说。

    “云儿，你真是冰雪聪明，今天皇兄在龙椅上如坐针痁。我相信，他不会比霍家叔侄更厌恨张世年。”周据道。

    要知道，小李后的死，真正的主谋是龙椅上的皇帝，张世年今天参霍家，其实也是把自己豁出去了。

    他这么谨慎，不应该想不到才是。

    若是周据答应查，怎么查背后会挖出更多的事情，皇帝会不会担心他查到真相，这样只会更猜忌他，兄弟关系会越来越脆弱。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张世年为人非常这谨慎，上回张宁之死，我也看出来，张世年是一个极谨慎的人。他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出手，付对霍家呢”霍云有些想不通。

    “必定有一个人，让他十分信服，足以说服他出手对付霍家。”睿王说。

    霍云心突突的跳，她问：“你之前说过的，背后谋局的那个人。你已经想到那个人是谁了吗”

    “其实很早时，我就若有所觉，但觉得不可能。张宁死时，那怀疑又开始冒出来。直到我到卫都，看到姨夫一刀砍假睿王的头时，我心中就肯定了。”周据说。

    “真的是他”霍云也觉得不真实。

    “只能是他，是他也就说通得通了。只有他能让罗成毫不犹豫的要杀我，也只有他能让张世年今天冒这么大的险参你祖父。”周据说。

    “”霍云想，前世这个人的谋局也是这般吗她丝毫没有记忆的。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本王也该去见见他了。”



第558章 有封遗旨
    夜深了

    寒冬渐去，冰雪开始融化。然越是融雪，洛城的深夜就越是寒冷。

    霍云和周据坐着马车出城，一个时辰后，他们的马车停在南山书院门口。

    白天先下马车去敲门。

    开门的竟是王疑。

    周据先下马车，扶着霍云下马，看王疑出来相迎。

    “王爷，你果然来了。”王疑忙行礼。

    “山长猜到本王要来”

    “是父亲，父亲说，王爷会来。”王疑道。

    “老相公总是料事如神。”周据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