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白衣误丹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宁皇叔
历史又一次重演。
宁裴山挥剑刺进了太子的身体,连手中龙吟破手柄上的雕纹,触感都那般真实!
衣摆再次被人猛力的拽住,宁裴山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下一沉,仿佛要被拖下去一般的力道,他低下头看去。
死去太子,竟再次变成了皇帝!
刘译拽住他的衣摆艰难的爬起身,明黄的寝衣上大片的血迹,鲜血随着嘴的张合不断溢出,似乎想自己告诉什么!
而这次与上一次的不同,宁裴山竟然能听到刘译的声音!
刘译说了很多,宁裴山听见了,可声音在他的耳中萦绕却怎么也入不了脑海,仿佛听过就忘了一般!
只有最后这一句,刘译脸色大变,分外的惊恐,他朝着自己大声的喊道。
“……小心……他……来了!”
猛然间,刘译的身形一滞,停住了说话动作!
似乎谁在他身后似的,他缓缓的回转过头,惊恐的向着身后望去!
可接下来,并不如上个梦境那般,刘译的人头落地,而是一张青灰色的手臂,从他两肩的背后伸出来,猛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宁裴山大惊,可他动不了身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刘译,被这双如死人的双手一般,拖入他身后的黑暗之中!
刘译惊恐的挣扎着,向着宁裴山伸出手来求救,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睁大的双眼,恐惧而惊慌的消失在宁裴山的眼前!
“爷!爷!您醒醒啊!爷!”
像是被梦魇压住了一般,无法动弹的宁裴山。在这道呼唤下,猛的张开了双眼!
落入眼前,是室内的灯光,有些刺眼。宁裴山将眼又合上缓了缓,才适应过来。
“爷!您醒了您没事吧!”
宁裴山微微动了动脑袋,偏头转向一旁的黑影,才看清身旁的人是守着自己的陆渊。
“爷”
陆渊满脸的担心,方才的宁裴山太过恐怖了,他不断摇着头挣扎着,似乎还想从床上坐起身来。
他紧闭着眼,嘴里还不断的唤着“不要”“刘译”这样的字眼,甚至连他的嘴唇都被自己给咬破溢出了血渍!
主子这个状态又让他想起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陆渊连忙压住宁裴山的身子不让他在动,否则身体里才合上的内脏又得伤了!
万幸,主子醒了过来。
替宁裴山将床榻微微调起来一些,陆渊拿过一旁的水杯,用棉棒小心的给他润了润唇,可就算这样,唇上的血还是将棉棒给弄脏了。
宁裴山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了,而视线却落在一旁案几上的摆花上。自己喜欢翠竹与茉莉,这等艳丽的花束怎么也不可能是陆渊给添置的。
鹤望兰,又名天堂鸟,那女人的名字。
“……她怎么来了”
宁裴山说话的声音很是沙哑,内脏的伤势重了些,话音震着胸腔,让他一阵阵发麻一般的剧痛从胸口袭来。
陆渊眼神一闪,哪敢耽搁连忙止住对方的话头。
“爷,您还是少说会话,在手术台上折腾了四个多小时才将您的伤势制住,现在得多休息!”
病床旁边不远处安置了几张沙发,有点会客室的意思。灰色的沙发围着案几。
寻着宁裴山的视线,陆渊扫了一眼,案几上面正摆着一束简易的花束,插在透明的花瓶中。
两支鹤望兰配着几支水晶草,这样怪异的搭配陆渊还真没见过。
可主子却一眼便瞧出是对方的手笔,可见不是第一次知道对方的爱好了。
陆渊不知道这是不是有其他的寓意在里面,他也不敢多问,此时只能先一步说明缘由。
“天妖的令主并未过来,这是她着人送来的。”
见宁裴山一脸疑惑,刚张了张口,似乎还想再问什么,陆渊连忙又接了一句。
“还望爷恕罪,昨日是陆渊莽撞了。您这回伤势太过严重,从圣水寺到被送进手术室,您的伤口一直都没有丝毫愈合的意思。陆渊实在没有法子,听医生提了一句,这才找人联系上天妖。对方派人送药过来的时候,这束花便被放在锦盒上,一并送了过来。”
七十章 花
闻言,宁裴山眼神一滞,转头看向陆渊的动作大了许多,眼中是无法掩饰的诧异!
这视线落在陆渊身上,可陆渊没办法回答对方里面的缘由,他心中苦涩万分,还想问问主子到底是什么情况,看来是无用了,只能将一切归咎到即将来临的日食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
宁裴山哑着嗓子,费力的又问了一句,这其中太过诡异了。
自己这千年来,日食之前难免有事会发生一些意外,可这么多年,最多也就是伤势恢复的慢了些,可从未出现过停滞这种事情!
而算起来,这个月已经发生了第三次了!
从贺柔追着主子消失,到护侍几人赶到圣水寺所见的事,再到宁裴山被送到医院后怎么出的手术室,陆渊将事情原原本本跟宁裴山说了一遍。
听完后,宁裴山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抬头看了眼一旁输液袋里面的红色液体后,又望向了陆渊。
“……你方才是说,姜欢愉走了后,你才联系上那女人,而我还没用药,便又开始恢复了”
陆渊忙点了点头,又拿过一旁的水杯,拿上棉签想再给宁裴山润一润嗓子。
可视线落在宁裴山的嘴唇上,除去颜色有些缺血一般的煞白,方才那道咬伤竟然已经消失了!
“爷,您现在的恢复看着速度,又同以前是一样的了。也不知是不是送来的红药起了作用,待爷稍好一些,能够起身了,陆渊便陪爷一起动身去欧洲呆几天。”
闻言,宁裴山动了动手臂,指尖在唇上抚过,的确没有了血的腥味。
“无妨事了。天妖的‘红管试剂’是加速愈合的作用。倘若我的身体里真的停滞愈合,这药对我来说是不会起到一丝作用的。”
说到底,这药剂是只是辅助的增益药剂,就如同肥料一般。常人的体格不似自己这般特殊,再多的肥料没了种子也无法生根发芽的。
若真有一日,自己也能魂归烟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宁裴山并不希望是现在,他还有许多的事尚未处理。
抬手接过陆渊手中的水杯,宁裴山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自己伤的是肺腑,又不是断手断脚,这一点点的喝,得到什么时候。
突然,宁裴山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自己的手臂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光洁,白皙的小臂上,没有一丝伤痕。
可宁裴山知道,前一日,自己可是在手臂上划上了数道深痕,用于引导出山河气脉。
这样的伤是法伤,哪怕是往日时候的自愈,也不会这么短时间就能恢复如初,看来“红管药剂”又被那女人给修改出了新的配方。
伤势可以痊愈,可是凉广楼已经不是之前的那座了。
“圣水寺那边……”
“回爷的话,您一出事,我便着人请了上三家的当家们去处理了。圣水寺的案子早些时候,也联系过人将事儿压了下来,现在整个圣水寺已经封了园子。冯家的当家人过来回了话,凉广楼外已经被再次封印了,也没旁的阴厉出来。只是爷的佩剑,当家们都说不能取回来,他们能力不够,得用爷的剑镇在那,否则怕出什么幺蛾子。”
陆渊用红布包着,将一串黑曜石配着象牙手串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这东西他问过了,是宁裴山倒下时候身下的东西。被冯家的人驱了邪,又送了回来。
宁裴山大致也猜到如此,他将剑镇在那,也是这个意思,他就怕有不懂事的人,动了哪儿的什么物件,伤人性命不说,万般阴厉作祟,那才是真的“万鬼夜行”。
宁裴山只能等自己伤势稍微好些,才能去处理了。看着搁在柜子上的手串,宁裴山心中沉闷,依旧犹如顽石压在胸口。
自己不想杀它,可就算炸裂了三道封印自己依旧没能拦下玉虚,哪怕已经只有一缕死气外泄,却还是让它给逃了!
这些日子,玉虚一定会躲在什么地方尽快的恢复伤势,这么想来真是后患无穷!
说道圣水寺,宁裴山心中一动,不由的想起了一人。
“叶持坤喃”
自家的主子总是这样,国家天下的安危永远排在第一位,而后才是身边的牵挂,可对于自身,宁裴山从来是不在意的。
“叶大师在楼下的病房里,今天才将人从别的医院转过来这边照顾,人还未脱离危险,在加护病房里躺着。只是,圣水寺的事闹的太大,死伤了很多人,您与叶大师都出了事,便将言先生给惊了,现在已经由军方介入接管了事情。昨儿夜里他便赶来探望您了,只是您一直在加护病房里,他便在外面守着没走。方才又来了一次,您没醒,便又去了楼下叶大师那边去了。”
言舟迎与主子以及叶大师都多年的故交,这会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怕拖着一把身子骨,人也是赶来了,谁也劝不住。
“您醒过来了,要我现在跟他说一声么”
提到叶持坤的身子,宁裴山不由的担心起来。将手背上的针扯了下来,对陆渊连忙道了一句。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这药我就不用了,你去给他送过去。”
闻言,陆渊还想说什么,刚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点头应下了。
叶持坤是宁裴山仅有的几位挚友之一,陆渊也不想对方就这么没了,不然爷该多伤心啊。
陆渊连忙出门安排了一句,刚进来,却又听到宁裴山道了一句。
“那两个警察怎么样了”
听爷提到林锦博,陆渊不由的心思一动,昨日他从对方的病房中出来后,便调查了对方,只知道对方叫做陈煜,是林锦博的朋友,职业是个医美里的心理医生。
而旁的,下面的人竟然完全查不到。
陆渊看向案几上的天妖令主那边送来的花束,他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自己太过多心。这两间病房中的花束何其相似!
都是鹤望兰与水晶草!
难道那人是天妖的人,或者该说也是令主认识的人陆渊不确定。可一查之下,对方干净的犹如一张白纸!
陆渊不敢将事瞒着宁裴山,自己已经自作主张了一次,对于天妖的做派,他还是知道深浅。
自己不去招惹就是了。
可是到底是自家主子将对方伤了,还是别的缘由,陆渊不知道。如果真是如此,怕是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这千百回的心思在陆渊心底不过瞬间的事,他连忙来到宁裴山跟前答话。
“目前两人都还在昏迷中,林锦博没有什么外伤,昨天我去了趟,一个叫陈煜的在那照顾他,探病的花束跟令主送来的很是相似,我瞧着不是善茬。至于他那队友就不太好了,不知是被什么烫了似的,那手臂伤势很是严重,上着药还在观察。不过医生那边回来的消息并不客观,怕是保不住了。”
陆渊朝着宁裴山摇了摇头,小心的看了眼主子的神色。
虽然不想自家爷操心这些,可主子更不喜欢自己瞒他。
闻言,宁裴山眉心微蹙,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瞅了一眼案几上的花束。
思索了片刻,宁裴山朝着陆渊道了一句。
“你回趟我书房,在书架第三层上有个景泰蓝小瓶,上面写了‘雪莲散’,你取了便给他们送过去吧。”
七十一章 赠药
陆渊闻言领命下去处理了,待他走后不久,乔陌被唤了进去。
看着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自家主子,乔陌来到床头跟前便直直跪了下去。
宁裴山诧异的看着他,而后便有些艰难的摆了摆手。
“罢了,这不是你们的过失,到底是我拖累你们了。”
可乔陌哪里听得这些,主子连说话的声音都这般断断续续,他整个心里是满满的自责。
宁裴山见来人依旧跪着,心底不由有些恼,自己现在可没心思追究这些,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怎么,还请不动你了是不是要我亲自下床来扶你起来”
宁裴山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可这气息上涌,内伤的阵痛又不断从胸口袭来。
宁裴山连忙捂住嘴咳了几声,调转周身的气息,小周天运转了一圈,才稍稍好些。
看着主子动气,乔陌也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奔到宁裴山身旁。想为主子顺顺气,又不敢轻易碰他,怕再伤了主子哪。一时手忙脚乱,转头便想唤医生进来。
宁裴山抬手阻了他,待缓过气来,便让他在一旁凳子上坐下,随即问起了魏文宇的事。
乔陌哪敢坐着,只往床头前靠了靠,贴近一些回话。
“已经知会过族里的探子去查了。主子事出突然,一直忙着陆爷的吩咐,调查便耽搁了,是属下办事不利。这会子情报反馈来的,都是些他日常的情况,还挖不到什么。”
闻言,宁裴山也不由在心里一叹,自己的确太过心急了,便道了一句。
“继续查吧。”
圣水寺的事自己总觉得与魏文宇有关,不然怎么他才出现在那,转头叶持坤挂了电话就出了事
凉广楼的封印已经三百年了,从未出现过如此严重的破坏!
可不说旁的,就算凉广楼里面的邪祟出世,可为什么会传来圣水寺的僧人相互残杀的事!
陆渊报死伤的人数,这的确是**才会有的事。
要知道凉广楼中的邪祟下手,第一件事便是吸食人类的魂魄、血液、生气这些东西,以厉主的段位,整个圣水寺不可能会有活口,哪能等到警察封锁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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