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如同待宰羔羊一样任由他们宰割是吗，以此来换取那些人的性命，那其中，有多少畜生不如，而我却要以身救他们的性命。”
莫怜冷冷的说道。
“想想还真是恼火啊，玄祖，这世人的面目难道你还没有看清吗？他们只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而一旦更大的危机出现，他们眼中还是只有自己。”
玄祖依旧背对着她，没有反应。
“你法力无边，一念之间移山填海，他们需要你。而如今出现了连你也束手无策的办法，他们发现你的亲人朋友可以化解危机，那么你仍然会帮助他们，为什么？”
莫怜的声音几近绝望。
“如果连身边之人都保护不了，你所谓的天下苍生，要来又有何用？”
“我早已经对这个世界，对人类失去了信心。但是你的出现，让我的世界充满了光亮，你就是我的世界。我喜欢你的强大，正义，心怀天下，现在你却因为这些抛弃我。”
“我问你，这三年，你可曾有一瞬间喜欢过我？”
玄祖没有回答莫怜，对着将军说道:“把她，带走！”
将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命令自己的手下控制住了莫怜，转头看了一眼玄祖，离去。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你让他们带走莫怜妹妹，交给妖族，若是落在了妖族手中，下场会有多惨？”
李耳生平第一次质问自己的师父。
“你们不了解真相，我也不会说，如果你们因为这件事而怨恨我，我也接受。”
玄祖淡淡的说道，随即走出了木屋。
“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无情的决定，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大神摇头说道。
冰皇点了点头。
李耳坚定的说道:“我要去问师父。”
“他不会说的。”
“那我也要问。”
把莫怜交给了妖族之后，周王朝与妖族之间和平了五年。
五年后，妖族再度向周王朝宣战。
“玄祖，是不是有些惊讶？”
妖族新任妖皇笑着说道。
这笑容，带着浓郁的恨意。
“是有些惊讶，你，拥有寂灭血统，怪不得有人招惹你会受到严重的报应。”
玄祖说道。
“我不想与你为敌，莫怜，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样大动干戈发起两族大战，不至于。”
莫怜怒笑道:“不至于？即便是毁了这个世界也难消我恨，三年前我几近哀求你却无动于衷，坚持要用我来换取那些畜生的生命，心怀天下的玄祖啊，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今日起我就用尸山血海给你一个教训。”
“吟！”
四条妖龙盘踞在莫怜身后，带着浩浩荡荡的妖族大军，数量足有百万，漫山遍野全是妖族兴奋的吼叫声。
“亲人们，随我进攻，踏平人类国度。”
莫怜一声令下，四条白龙就涌向四处，炙热的龙息一次就毁灭了将近半座城池。
“只能动手了吗？”
玄祖叹了口气。
“修真界，天庭，灵山众神听吾号令，全力迎战妖族，保卫人土。”
无数强者在玄祖的号令之下与妖族战斗，战争持续了许久。
“梅花绞杀阵。”
莫怜眉心中露出一朵梅花，凡在她视线中的强者，无论是雷劫期，亦或者地仙，金仙都是瞬间陨落。
“嘶。”
这，就是妖皇的实力吗？
刘静菲看的一身冷汗，那些飞天遁地的强者面对妖皇之时，竟是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李青同样震惊，怪不得天庭与灵山现在不敢惹妖皇，能与之抗衡的玄祖已经轮回，谁还能是妖皇的对手。
“你赐我梅花瞳，可有后悔？”
莫怜笑道。
“不曾。”
玄祖抬手凝出一个十字金印，梅花瞳所发出的绞杀阵眨眼间便是消失，而被绞杀阵灭杀的强者再次恢复了生机。
“把你交给妖族，确实是我的错，一个已经被融化了的冰山，不应该再变成冷血的恶魔。”
“我劫数已到，大限将至，我陨落之后，你便在此山吧，希望下次我归来之时，你不要再这样充满戾气，妖族之皇，也一样可以温柔。”
说完这些，玄祖浑身燃烧起了火焰，一霎时狂风呼啸，大地陷落，草木枯黄。
一道狂笑声响彻云霄，一抹黑气露出，眨眼间又消失匿迹。
影像结束，众人的思绪还没有恢复，虽然只过去了几个小时，但却像是经历了一生。
刘静菲看李青的目光都变了，那个玄祖的长相与李青一般无二，只是气质上李青有些吊儿郎当，而玄祖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缥缈出尘，仙风道骨。
李青还有些出神，他与其他人的感受不一样，他似乎置身其中，觉得玄祖就是自己，许多陌生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
“现在，你可还觉得我想法过激？将我送给妖族，若我不是妖族之皇呢，而且还是用我来换取那些人渣。即将轮回之际，不忘把我封印在此足足两千余年，难道我不该恨吗？”
莫怜淡淡的说道。
“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我就是玄祖，但事情远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我从没有觉得你没有天下苍生重要，相信我可以吗？”
李青叹了口气，气质与之前截然相反，给人一种由心而生的尊敬。
“我被你封印了这么久，暗无天日，与世隔绝，你觉得会这么容易就被你给搪塞过去吗？玄祖，我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我是妖皇，怎会被你轻易骗到。”
第三百八十章 虚空
“如果当年你哪怕有一丝的犹豫，即便我不是妖皇，死在妖族手中我也无憾了。”
莫怜语气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问过你，可曾有过一瞬间爱过我，你没有回答，如今，我再问你一遍，有过没有？”
李青眼神复杂，还没开口，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急速下降，冰冷彻骨的寒冷。
“你何必这样逼他呢？”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只是这声音，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样。
“小溪？”
看到来人，李青一愣。
怎么是她？
“他喜不喜欢你，除了你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有时候喜欢，不一定就要说出来。”
云小溪淡淡的说道。
她的到来，让整片天地都结起了冰霜，大地凝出了厚厚的玄冰。
“冰姐姐，你也醒过来了。”
莫怜露出了笑容，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视她为厄难，只有李耳，冰皇与大神将她当做亲人一样对待，虽然冰皇从未表达出来过。
“既然喜欢，那么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两个人就是要在一起，无论有什么困难，总会过去的。”
云小溪看了一眼李青，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这些困难，来源于他自己呢？玄祖刚刚说过了吧，你需要给他一点时间来证明。”
“不，我没有时间可以留给他了，两千多年，我已经产生了心魔，我必须知道答案。”
莫怜坚定的说道。
“答案？我来给你答案吧，桀桀。”
一张巨脸出现在众人上空，带着无比的邪气:“当时玄祖正在修炼的紧要关头，而你寂灭血统的存在无形之中给了他许多阻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决定把你交给妖族，这样他不但可以安稳修炼，又可以落得个圣人名号，一举两得。”
“什么人，胡说八道。”
云小溪手上出现一把冰弓，搭箭射向了巨脸，只是冰箭半路上就被一抹黑气笼罩。
“真是，这样吗？”
莫怜的气息开始紊乱，朵朵梅花飞舞。
“皇，冷静一下。”
龙列眉头一皱，天空中的巨脸说话时似乎有蛊惑人心的特殊力量，再加上这些话全都说进了莫怜的心坎儿里，莫怜，这是要入魔啊。
“给我滚开！”
莫怜冷冷的看了龙列一眼，凌厉如刀片的梅花把龙列给包裹起来，血肉瞬间被割开，鲜血确实没有流出来。
“皇……”
龙列疼痛难当，但还是想要唤醒莫怜的心智，莫怜虽然做了两千多年的妖皇，但心智还是不够成熟，尤其是在玄祖的话题上，稍微懂一些蛊惑人心手段就可以影响到她。
“梅花绞杀阵，皇，你，你要杀了我吗？”
龙列不敢相信的看着莫怜，那个平日里虽然冷若冰山，实际上却跟长不大小姑娘一样单纯的皇竟然要杀了他？
“玉清。”
云小溪手中掐印，想要让莫怜恢复神智，但后者的执念太深，一旦被唤醒，就很难清醒了。
“慈悲渡魂印！”
李青捏出一个十字金印，与之前影像中玄祖施展的一模一样。
他也只是试一下，自己现在毕竟只是刚到雷劫期，跟莫怜的差距还是很大。
慈悲渡魂印像是克制梅花瞳一样，打在梅花绞杀阵上面，后者直接消失。
龙列浑身血肉模糊，这个时候总是松了一口气:“帮帮吾皇。”
李青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不管是让她恢复神智，还是对我的看法，我都会尽力去做。”
“壬然，你还真是够恶心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玩阴的，自己却不露面，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句话，不管你有什么阴谋，到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小心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壬然怪笑道:“好师弟，哦不，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你就是两千五百年前的玄祖大人，还好我从不冲动，不然也早就被你干掉了。玄祖大人啊，她的心魔快要赢了。”
李青看向莫怜，梅花瞳已经变得赤红，:“小溪，看着他。”
云小溪点了点头，冰弓再次拉起。
“引魂咒！”
李青的阳神飘了出来，一头扎进莫怜的体内，一个昏暗的空间，两个红衣莫怜对视而立。
“玄祖他有什么好？值得你爱了这么久，他对你做过的事情，你忘了吗？拱手交给妖族，就为了换取一些畜生不如的人，而且你也听到了，玄祖他是怕你妨碍他的修炼，又可以得个好名声，所以就干干脆脆的把你给抛弃了，难道你就不恨他？”
莫怜心魔说道。
“恨，但我跟你必须泾渭分明，你是你，我是我。而你只不过是我一丝邪念生出的心魔，你不该存在。”
莫怜冷冷的说道。
“可笑，口口声声说恨，那你为什么在命令妖族入侵黄津市的时候下那些可笑的命令，杀人必须杀罪大恶极的，老少妇孺一个没动，你不是人，何必仁慈？”
莫怜心魔不屑的说道。
“我虽然不是人类，但也不是恶魔，谁规定的妖族就一定要心狠手辣？屠戮无辜之人我可以做到，但他不会喜欢。我，确实很恨他，也想让他失去在乎的人，可是我做不到。”
“所以你会失败，会伤心，会被囚禁两千多年。”
莫怜心魔说道:“放在平时我们两个顶多是平手，可是如今魔气大盛，你还有多少手段可以跟我对抗？”
莫怜冷笑一声说道:“你别忘了，只有才可能完全把你灭杀。而你想要杀我，最好的结果也是同归于尽。你别忘了梅花瞳，我还可以控制一半的力量，你所依仗的那个人，怎能抵挡他送我的神物。”
“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你觉得我会这么草率的亮出底牌吗？”
莫怜心魔得意的笑了起来。
“什么？”
莫怜往脚下一看，到处都是黑色的泥水，如同变成了黑色的泥潭。
“虚空之眼？”
“没错，正是神瞳榜第四的虚空之眼，它的力量不用我多说吧，如果是全盛时期的你我很相信你能够轻松应对，但现在，你只是灵魂状态。”
第三百八十一章 剑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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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状态又如何，你也不过是我的心魔罢了，没有我你根本不会存在。”
莫怜不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