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诡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令狐二中
第七百五十四章 草标寨
我在窗前足足又站了好几分钟,才发现自己竟然冷汗淋漓了。
这种恐惧很特别,和平常的那种恶心、密恐完全不一样,这是一种神经上的不适,就像是第一次看见“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感觉。
愣了一会,外面的雨停了,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了雕鸮沙哑的叫声。
我想了又想,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劲,这个叫做秀秀的女人好像并不是来恐吓我的,否则她不会朝我跪下,然后还比比划划老半天。难道说,她看出来了我的身份,想让我帮她什么忙不成
事情就怕琢磨,越琢磨就越睡不着。
几经辗转反侧,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一骨碌爬了起来。有道是“事不问因非君子,见死不救为小人”,这个傻女人既然找上门来,那这事我无论说什么都得问一问才是。
我推开门,走到大榕树下看了看,那树皮竟然被抓出了一道道抓痕。由此可见,这个魂影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卜爷,怎么了这树有问题”刘大进竟然也睡眼惺忪走了出来。
我不禁好奇道:“你这‘森林小火车’今天没打呼噜啊!”
刘大进挠挠头笑道:“昨晚上睡的死,差点把命丢了,今天说什么也得精神点。刚才听见有动静,就出来瞧瞧,没想到是你,人家都说老榕树下是阴阳道,和地下阴气是通着的,大晚上的你还是离树远点为好,万一被小鬼舔了脸,你可就娶不到苍大小姐了!”
大榕树下是阴阳道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因为北方无榕,所以了解不多。不过刚才这个女人在这里出现,又在这里消失,倒也确实符合阴阳道的说法。
“放心吧,我脸皮厚,小鬼舔去一层就当磨皮了!”我笑着调侃完,又把刚才的事和刘大进说了一遍。
刘大进一咂摸牙花子,马上反应道:“这事不用猜啊,这女人死的蹊跷呗,实际上今天路过的时候,那棺材无缘无故翻了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只不过,阿雅这次离开十年归乡,碰上这样的事有点晦气,所以我也就没多说。”
既然老刘也觉得有问题,那就好办了,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到这女人的墓地去看看。
可是我们俩人生地不熟的,哪知道这女人葬哪了
“找他啊!”刘大进朝着屋子里努了努嘴。
我知道他说的是阿俗,只是这小子能行嘛,年纪小不说,一副滑头的样子。再说了,搞不好还要扒坟,就他这小身板不说,他有那胆子嘛!
老刘道:“怎么不行没看出这小子喜欢钱嘛,而且足够机灵。”
机灵是好事,可有时候也是坏事,关键我们不熟,把不住他的脉。
刘大进在院子里咳嗽了几声,没一会,阿俗果然屁颠屁颠披着衣服出来了。
“两位老哥,怎么,不习惯”阿俗一眨眼,瞄上了刘大进的檀木手串。
刘大进摇头一笑,无奈,只好摘下来递过去道:“阿俗,刚才吧,我梦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孕妇,她说自己死的冤啊……”
刘大进还没说完,阿俗便摆弄着手串道:“你说的是秀秀吧,啥做梦啊,我早看出来了,你们是法师,哈哈,对不起啊,翻你们的包吃了几包零食,看见了什么黄表符纸……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带你们去看看没问题啊,我这人吧,最热心肠了,而且秀秀死的还真是冤,就是吧我这人夜里要是不睡觉明天就没精神,没精神就没法下地干活,没……”
果然是个滑头,而且确实是见钱眼开的那种!
我也不想啰嗦,直接塞给他五百块,这小子一拍胸脯道:“敞亮,两位哥哥,那咱们走着对了,不叫我姐夫了吗我姐夫看起来可你们俩高大威武多了,那地方不怎么干净,人家都说闹鬼!”
没看出来,老史这个姐夫在他小舅子眼中的形象如此高大。
不是我不想带老史去,而是家里总需要留一个人,再说了,老史总的来说,还是一个体制内的人,这种挖坟开棺的事,还是不带他为
第七百五十五章 水葬
我和刘大进忍不住一笑,合着在他这,他姐夫是丑的代名词。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个雪山精灵难道真是“看后面风调雨顺,看前面颗粒不收”的那种恐龙吗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啊,那股小仙儿的气质能长一张老史的大脸
至于阿俗说的那姑娘还有一个师父,什么能让水结冰,让天下雨,就更玄乎了,这是人吗这简直就是神嘛!
考虑到阿俗本来还是个不大的孩子,信口开河也属自然,我俩也没多问。
阿俗带着我们俩一直出了村,穿过一片阴郁的林子,最后竟然到了一处水塘旁。
虽然雨停了,但是天仍旧阴沉着,看不见星星,只有一轮毛月亮挂在天际。
水塘因此也显得很暗,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
“什么意思”我一愣,扭头看着阿俗问道。
阿俗耸肩道:“你们不是想找秀秀的尸体吗连两人带棺就沉在这水塘中。在我们这有个规矩,不是寿终正寝的女人,都不能土葬,唯恐走尸。水葬能捆缚女人的戾气,所以秀秀就在这水塘中。”
我说为什么这小子一开始就没让带锄头和铁锹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据我所知,除了藏区,水葬之人一般都是罪大恶极之徒啊!在古代,只有奸淫掳掠、通奸杀夫、吃人剥心的人才会被处罚水葬。这个秀秀本来就是枉死,又没什么罪过,怎么会是水葬呢本来孕死者就凶,若是进了水不更凶了吗
“啧啧,两位老哥,这地方太阴沉了,要不……要不咱们回去吧。”阿俗搓了搓脸上的鸡皮疙瘩,用极低的声音道:“人死不能复生,她死就死了,你们何必那么认真呢!”
这小子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呢,在家的时候可没这么说。
不管怎们说,既然来了,那就下去看看。
“老刘,你留在岸上,我下去瞧瞧!”我自诩有华月珠在,又能鳞虫通灵,应该无碍,便主动下水。同时朝刘大进眨了眨眼,出门在外,不得不防,虽然阿俗是阿雅的亲弟弟,可是我们之间毕竟没什么交情。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但是一瞧就是鬼精鬼精的。
刘大进会意了我的意思,嘱咐我小心一点,便站到阿俗跟前去了。
阿俗看了看四周,面露担忧之色小声道:“萝卜哥,你小心点,水深着呢!”
“放心,我是水萝卜,就克这个!”我一笑,摆了摆手,将外套脱下来扔到了岸上,一猛子扎进了水里。
这塘水暗绿色,凉的扎骨,上层连点水纹都没有,可是水下面却暗流来回相碰,很明显,这水下确实不干净。
至于深度,也没阿俗说的那么深,轻松一潜就倒了底,最多不超过十米。
不过,眼前能见度却很低,我马上便启动了岐伯眼,然后靠着感觉一点点从水底朝塘中心游。
游着游着,我恍惚听见水中传来了轻微的嘶嘶声,熹微,但是声音却很刺耳。而且,很明显
,我身后的水波在不由自主往前推,这说明有东西在我后面跟着。
我偷偷扭过头看了两遍,什么都没发现,这说明对方不是个笨家伙。
反正我自信在这水中没问题,所以我也不和它计较,一直到眼前真有棺材出现。
不是一个,而是七八个,眼前这些棺材都用大石头缚着,什么年头的都有,最老的已经碎成了烂木头,里面的骸
第七百五十六章 泥鳅蛊
古人有云,“黑棺水中卧,戾气生其中。不到水尽日,黄泉赴不成”。这句话是说,但凡装着横死之人的棺材投入水里,最终都会沉入水底,生成煞气。因为水的凝滞,亡魂会被永远束缚在水中,不能投胎,只能等着有朝一日水干涸了才能解脱。
眼前这口棺材正是横死者的黑棺,为什么会悬在水中不沉呢
显然,这不符合古人总结的规矩。所以,要么棺材中的女人不是横死者,要么就是这棺材做了手脚!
而那个女人先前我见过,遗容恐怖,十分吓人,一看就是非正常死亡,因此,只能是第二种原因,这棺材被做了手脚!
何况,里面现在响声这么大,我猜测,里面根本装的就不是那个女人,而是专门给我设的局。
我不禁一笑,这伙人也太小看我了,以为在水中就能把我控制住
小小池塘,还能有什么怪物不成比那凤凰山的大鲵又如何比西厅水库一人大小的狗鱼又如何比在我院子里捉到的那只大鲶鱼又如何真是不把豆包当干粮啊!
不是我藐视他们,而是自信,在这水中,谁能奈我何
既然判断里面不是那个女人,所以,我完全可以不上他们的当,只要不搭理这棺材就好了。可我偏不,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我先让他们得意得意……
想到这,游到黑棺跟前,掌上运气合谷穴,朝着棺头就是一掌。
砰的沉闷一声,棺头板裂开了一道缝隙。
我以为里面无非关着一些凶悍的阴魂或者水中行尸,以及水猴子一类的水中精怪而已,可没想到,棺材开了,里面反倒没动静了。既没有影子扑出,也没有黑水泛滥,安静的有点出乎意料!
“喂,若是鳞族,就赶紧出来见见爷爷,我饶你不死!”我用鳞语哼了一声,抬脚又踹了棺材一脚。
黑棺在水中微微摇晃起来,棺材缝里嘟嘟嘟冒出了一串水泡,竟然拿飘出了几片竹叶!
一看见这竹叶,我顿时明白过来了,对手远比我想象的还无耻,还不要脸,他们竟然公然在这么大面积的水域里下蛊!
没错,这是泥鳅蛊!
《夷方秘蛊》中记载,泥鳅蛊,端午日制之,乘阳气极盛时以制药。用竹叶和蛊药放水中浸之,放受卵雌鳅其中,待鱼卵孵化,即变为巨毒泥鳅蛊。泥鳅蛊与蝎蜈蛇蛛之蛊有异,这种蛊毒不仅杀戮严重,而且流传甚广,走地下水脉,十年不绝。换句话说,从这伴生的竹叶就可以看出,棺中之物正是蛊鳅,一旦出来,恐怕遭殃的不仅仅是这个池塘,地下水也会受到污染,这个村子八成就得毁了!
我不敢在做迟疑,赶紧上前,准备将棺材的裂隙封住,然后将棺材拖出水去,可此时已晚,一串串小拇指长的黑泥鳅突然钻了出来。别看这些小东西个头不大,但是数量庞大,而且攻击性极强,一出来就像是列兵出操一样将我团团围住了,跃跃欲试!
毕竟我有华月珠在身体里,我笃定它们不会拿我怎么样,再加上我以妖修之气环绕周身,戾气纵生,凭他们的小个头,根本就近不了我的身。只是这伙家伙一出来,恐怕周围的水脉算是毁了!
正当我琢磨着如何才能将它们一网打尽的时候,周围忽然水流大变,不知道从哪冒出一条条硕大的鳝鱼来。
原来先前鬼鬼祟祟跟着我的竟然是它们。
这群鳝鱼个头大的惊人,长的有两米,粗的比我的胳膊还粗,全身都是亮甲银色,嘴弧微微
第七百五十七章 坏消息
我这么一喊,楼上楼下都亮起了油灯,阿雅和她祖母以及西厢的老史都慌忙凑了过来,一看刘大进的样子,几个人都急了,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睡着觉,人怎么还这样了”
“阿俗呢你特么给我滚出来!”我将刘大进放在桌子上,径直奔着阿俗的房门就去了,用力一推,竟然堵得严严实实。可我明显能听见里面那女人惊慌的声音。
“怎么了到底”阿雅拉住我,小声道:“我弟妹还在里面呢,你这么敲门不合适吧!”
不合适
我冷哼一声,抬腿便是一脚,两扇门板以及门后的柜子全部踹飞,一声尖厉的叫声响起。
那女人惊慌地龟缩在一角,小心翼翼看着我。
“阿俗呢”我怒声道。
阿俗媳妇讪讪地摇摇头,小声道:“不……不知道,他……他还没回来!”
“没回来没回来刚才你和谁说话呢这么大的柜子是谁帮你抵在门上的”我怒吼一声,一把推开老史和阿雅冲了进去,左右一环视,一旁的壁橱正在微微颤动!
“躲躲得了初一,你躲得了十五吗”我大步走上前,掌上一个寸劲将壁橱打了一个窟窿,伸手其中,揪住头发就将阿俗拎了出来。
阿俗放声大叫起来:“鬼,鬼啊!萝卜哥,对不起,你死了找他们去吧,我也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
看来这王八蛋是真以为我死了,也就是说,他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了。
亏我们路上还给他买了礼物,亏我没把他想的那么坏,结果他就是这么对我们的!我脑子一热,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将其抽出一道弧线划到了客厅。
“小王八蛋,看好了,我是人是鬼”
阿俗趴在地上,鼻子和嘴巴都喷出了血,抬起头惊慌地看着我,结结巴巴道:“罗卜哥,您……您没死!”
阿雅和老史一开始不知道因为什么,还阻拦我,不过此时一看阿俗的德性就明白了。
“阿俗,到底怎么回事”阿雅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刘大进,上前一把将自己弟弟拎了起来。
阿雅的祖母眼见自己孙子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想朝我发火,谁知道阿雅一个眼神过去,老太太便不吭声了,因为在她心中,自己愧对这个孙女。
“你,陪着奶奶上楼去!”阿雅转头对自己的弟妹喝道。语气生硬,不容置疑。
那小媳妇一看就是个没主见的姑娘,哪见过这种场面,自己大姑子的后槽牙都要呲出来了,赶紧扶着老太太上楼去了!
看着自己祖母上了楼,阿雅二话不说,劈手也是一个大嘴巴,打的阿俗原地转了一圈。
“阿俗,你可以啊,帮着外人算计到亲姐姐头上来了,你和咱爸咱妈一样狠心!”阿雅气急败坏骂了一声,抡着椅子就举了起来!
“姐……姐,别打了,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得给咱们家留个根不是他们说了,我不这么做,就把我阉了,把我媳妇和奶奶打死,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尽了最大努力,他们才答应留你和我姐夫一命,只要我把他们骗出去就行……”阿俗朝着阿雅跪地就磕头哭诉道。
阿雅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又恨铁不成钢对阿俗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说了半天你还是个没种的东西!”
阿俗磕头如捣蒜,口上抹了蜜一般全是求饶的好话!躲在阿雅后面不敢直视我!
“得了,这时候甭扯特么这些没用的!”我将其揪起来,怒斥道:“告诉我,你怎么害的刘大进,刘大进要是好了便罢了,刘大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姐姐也救不了你!”
阿俗全身乱颤,小声道:“他们说了,只要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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