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异世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胖王览学
虚影自然是催动异兽百鑒神通召唤的穷奇,而金色烟雾,便是护卫他的龙气!
有龙气在身,修行进境一日千里,绝非在山时可比。如今的李桐光早已不是当初弘武大会时,还要周贤让他一局的李桐光了。
一双拳张开若口,虚影与拳重叠掌,恶狠狠一口咬下,朔金之气冲撞之下消散无形。朔金之气被破,这道道烈风便更是玩笑一样,李桐光躲都不躲,护体罡气鼓动,硬接下这些风刀,衣袂翻飞,却是没有丝毫损坏。
“哈哈哈哈,两个好贼奴,受死!”李桐光上前两步,身周金光澎湃,“蠕蠕鼠辈,安敢在本将军面前施展这等手段!疆良!”
穷奇虚影散去,再而出现的是虎首人躯鼍背虎足的巨大凶神,这凶神双手各持握一柄钢叉,口中衔着一条长蛇,威风凛凛。
疆良又名强梁,齐声自鸣,既是凶神,也是恶兽。它最大的神异是出现则代表着此地将要迎来沧海桑田的变化。除此外,最是能吃鬼。
李桐光紧攥了拳头,扎稳马步,双拳重重一碰,两只精刚的拳套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发出了闷雷一般沉重的声音。疆良应声开口,原本被它衔在口中的长蛇盘在了他的脖颈上。紧接着这虚影藉由龙气之威,接连挥舞钢叉,好似饿死鬼投胎一样,将那些封锁李桐光活动空间的幻化异兽,一个接一个送进自己嘴里。
寻常修士头一次撞上这个吕宋神祝,必然要吃上一些亏。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分明是鬼修的法术,阴气却是内敛,未曾显露出一丝一毫。而且表象也极具迷惑性,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有什么独门神通的术修。
李桐光却是因为周贤的关係,知道般扑落的底细,直接就用杀鬼的手段来对付他的神通,果真见了奇效。
从般扑落那件法衣上召唤下来的各种异象转眼之间被吃掉了大半,其余那些祥云走兽草木,只得炸开来,化作一道道阴风,急忙忙回归到般扑落那件法衣上。即便及时止损,这吕宋神祝也是受了不轻的法术反噬,重重跌坐在地,周身真气离散,且说是没有再战之力了。
见得如此,丰臣修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进一步,大太刀舞得虎虎生风,一下又一下和李桐光的拳头撞在一处。奈何李桐光能施以全力,而丰臣修野加持在刀上的真气,一触即散去八成,根本就起不到应有的效力。
本是丰臣修野强攻,却是被李桐光以防守的架势一次又一次掀翻。换做任何一个有神智的人,此时都应该知道事不可为而退却了,可丰臣修野却像是对待杀父仇人一样,义无反顾地一次又一次发起冲锋。
李桐光扛了数十下,摸清了对方出刀的规律,瞧准了一个空隙,直接欺近对方身前,直直一拳捣在丰臣修野的胸口,竟然是ihone打穿了皮肉骨骼,陷了进去。
大太刀跌落在地,丰臣修野不动了,李桐光也不动了——他是被惊得一时没回过神来。
他不是没有过一拳打穿对手脏腑的经历,当初剿贼,他接触过。但是这个触感……
丰臣修野的体内,根本就是一个空腔,没有任何内脏!
第三百一十六章 梧桐落叶
“到这时候,雷峰塔应声而倒,白素贞自此脱困。∷八∷八∷读∷书,2∞3o≠母子团圆,共用天伦。”
周贤抿了口茶,轻歎了一声。他没想到这故事讲了这么长时间,这已经是说的不是特别详细的情况下了,结果又是一夜没睡。
“弥陀佛——哈欠——”小和尚安觉双手合十,拉长音道了声佛号,紧跟着打了个哈欠,“许士林救得母亲,也算是功德圆满,欢喜无量,善哉善哉。哈欠——”
本来周贤这个故事,是讲给单无忧听的。安觉来送饭的时候,正赶上,被周贤口中的这个故事吸引了,就留下来跟着一起听。听得入了迷,也跟着一起听了这么一天一宿。
一头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周贤也就任由他跟着听,倒没特意给他讲前边是怎么回事。但是安觉多多少少也听明白了。安觉是个普通小孩子,正是缺觉的时候,强打着精神听这一夜故事,早就受不住了。
周贤和单无忧他们俩无所谓,都是当世大修,三五天不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俩也没搭理这个小沙弥,周贤一口一口抿着茶,观察着单无忧的反应。
单无忧是个很好的听众,最好就好在她不说话,安安静静听周贤把故事从头到尾讲完,没插过话。倒是安觉,时不时问个问题,后来发现周贤不怎么爱搭理他,也很自觉,不再问了。
单无忧的目光仍然是聚在周贤的身上,她缓缓开口,说:“这个故事十足荒唐。写这个故事的人根本就不懂得炼气士是什么样的,也不懂妖精是什么样的。胡闹。”
“所以说这就是个故事,切莫当真。”周贤沉声道,“这世上没有许汉文,也没有白素贞。”
单无忧又想了想,开口问道:“王驾千岁您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那这个故事,讲得明白了吗白素贞和许汉文是相互喜欢的吗”
“呵呵呵……”周贤撂下茶盏,轻轻摆手,“这不是一个讲喜欢不喜欢的故事。这是一个讲负心汉,以及孝悌的故事。”
单无忧不解其意:“跟喜欢就一点关係都没有吗”
“至少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的。八八读==书≥”周贤解释说,“白素贞一开始就不喜欢许汉文,她嫁给许汉文,是为了报偿许汉文曾经搭救于她的恩德,了却两人之间这一段缘分,她好修成正果,开悟得道。至于后来,她为了救许仙前去盗仙草,那也是因为她现出原形吓死了许仙,心有愧疚,为稳道心不得不如此。再后来水淹金山,才是白素贞真的喜欢上许汉文了。不是因缘早注定,而是日久生情。”
单无忧微微点头,又问:“既然白素贞一开始不喜欢许仙,到后来也未必那么喜欢许仙,那么许仙呢”
“许仙就从来没喜欢过白素贞呐,他只当白素贞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工具而已。”周贤眉毛轻挑,用指尖敲着案头,“端午节白素贞饮雄黄酒是个意外,可后来法海告诉许仙说他妻子是条蟒蛇成精,许仙信了,才是要命的事。
白素贞是为了什么才水淹金山的呀就是为了许仙。可许仙是怎么报偿她的呢他确定了白素贞是妖怪之后,把法海赠与他的紫金钵盂,扣在了自己妻子头上。这么多年夫妻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抵不过一个老和尚三言两语。他宁可信一个外人,都不肯相信全心全意照顾自己的髮妻,所以我才说他是负心汉。
至于后来许士林得中状元,挖倒雷峰塔,讲得就是孝感苍天的事情了,那就更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所以说,我不是很喜欢这个故事。白素贞一片赤诚餵了狗。”
单无忧又想了好久:“所以说,这注定是个悲剧,即便没有法海也是一样的。”
“对喽,”周贤一拍巴掌,“许汉文压根就不喜欢白素贞,他不过是贪图白素贞貌美,又能给他的药房带来很不错的收益。这就是拿她当了工具在用。没有法海,没有紫金钵盂,有老道士有天师符箓,甚至有算命瞎子和黑狗血。毕竟许仙从来没有信任过他的结髮妻子。”
单无忧轻歎一声:“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和您结为夫妻,您也不会喜欢我,就好比我是白素贞,您是许汉文”
“你怎么这么看得起自己呀”周贤大笑几声,“白素贞一开始是为了报恩,后来日久生情真的喜欢上许汉文了,从头到尾都是盼着许仙他好。我一点没觉出来,你有想要我好的意思。你哪来的脸面自比于白素贞呢你不过是想佔有我,结局一定更加悲惨。非要比的话,好比牛郎和织女。”
单无忧还是没明白,紧接着问:“这个故事我倒是知道的,南朝的《小说》有载:‘天河之东有织女,天帝之女也,年年机杼劳役,织成云锦天衣,容貌不暇整。天帝怜其独处,许嫁河西牵牛郎,嫁后遂废织衽。天帝怒,责令归河东,许一年一度相会’。”
周贤说:“不是,你说的是这个故事的原始版本,在这个故事里,牛郎和织女还是相爱的。我说的是当今民间传说的版本,就是牛郎偷了织女的衣服,让织女不得返回天庭的那个故事。”
“这又怎么讲”单无忧问道。
周贤一比量手上这对儿星辰铁的镯子:“不就是把我的仙衣给偷走了吗这种行为多可耻啊王母娘娘画一道天河阻拦牛郎织女这是何等慈悲这要是换做我,自家闺女被一个臭流氓扣下还生了一双儿女,乃至于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喜欢上的这个bangjia犯,我非得打死牛郎不可。”
单无忧许久没有开口,最终还是一声轻歎,又问:“那这世间广为流传的恩爱故事,没有一个,王驾千岁您瞧着上眼,觉得是男女之间彼此真情的么”
“当然有。”周贤当场举了个例子,“梁山伯与祝英台呀。真情定许,即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难以阻挠。男思成疾忧郁而死,女愿相随跃入坟中,这才叫喜欢。
喜欢是盼着对方能好,也愿意跟对方一起,为了美好的共同未来吃苦受罪。生死相随这个境界太高了,我自己都不敢说,此时肯为了郭师兄赴死。但是我绝对有资格说,单圣女,你可别糟践‘喜欢’这俩字儿了,你不配。”
单无忧呆愣当场,一时无言。小沙弥安觉困得都直点头了,也没听到这俩人说什么。他要是听清了俩人刚才讨论的内容,现在就得吓精神了。”
看单无忧好久没再说话,周贤把昨天这个时候的话题又提起来了:“单大小姐,您能不能回避一下,我好睡觉。两宿没睡了,我乏得紧。”
单无忧喃喃道:“王驾千岁当世大修,两夜未眠又有何妨我也无事。”
周贤还是一抬胳膊,俩星辰铁的镯子碰一起,叮噹作响:“你有真气撑着,我一身真气却闭锁在丹田之内。撑不住啊。你这么看着我,我难以入眠,一想到你在门外盯着我我都受不了。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至少别让我困死啊。退一步来说,我对你们白莲教不是还有用吗朱赛白想必也不想让我死在他手里吧”
周贤本没想着劝服单无忧,他印象里单无忧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一根筋轴得让人打怵。没想到听了周贤这一番话,单无忧居然是站起身来,退到了门外,对着周贤深打一礼:“有安觉睡在外间,想必也是无事的。王驾千岁好生歇息吧。”
周贤一愣,转而笑了,坐在原位拱手抱拳:“那可真是多谢单圣女了。”
单无忧轻轻把门掩上,却又马上开启,周贤都没来得及站起来回内房。单无忧又是对着周贤释了一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王驾千岁方才所言,如醍醐灌顶,我定好生参悟。这便是……告退了。”
“啊——哈欠——”周贤觉得自己被安觉传染了,撑着腰站起来,胡乱摆了摆手,“退吧退吧,单圣女能不盯着我,我就烧高香了。回头还劳烦单圣女给我带几本闲书来,山城书局的《志怪行》那一类就好,手边这些闲书,都读完了。”
单无忧点点头:“好,王驾千岁好生歇息,我都记下了。”说着话,再次把门关上,这回是真的消停了。
周贤回转内房,取了条毯子,来在安觉的旁边。这孩子坐在茶座上,趴倒在跟扶手一边高的茶桌上,歪歪斜斜的睡着了。周贤把他抱起来,他也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
在罗汉榻上安置好了安觉,给他盖上毯子,周贤打着哈欠回到房中,支开窗户,铺了床,躺下来时一阵微风吹过,荡进来一片树叶。
院里种着梧桐,这是梧桐的叶子。周贤伸手拦住,捏在指尖端详片刻,又把它伸出幔帐,让它浸在阳光当中。金黄璀璨的一小片,上面有细微的斑驳,叶脉通透得像是一张小网。
看到这片树叶,周贤才恍然,已然入秋许久,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11
第三百一十七章 粉墨登场
周贤终究是没能睡多久。c∮八c∮八c∮读c∮书,⌒o≈快到晌午的时候,朱赛白来了,同着单无忧一起。
在吵醒周贤之前,先是吵醒了睡在外间的小沙弥安觉。
安觉见了朱赛白和单无忧自然是不敢不恭顺,连忙爬起来高声问候:“弥陀佛!见过圣女大人,见过朱法师。”
周贤听得安觉在外面打着招呼,也被吵醒了。但是他没动身,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似乎是朱赛白对安觉做了什么手势,安觉退出了房门外,还带上了门。
紧接着是朱赛白和单无忧用一门周贤听不懂的语言对话,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意大利语,似乎确实是意大利语。
朱赛白是泰西翡冷翠人,教自家徒弟说意大利语,在当今的大林,这几乎是最稳妥的加密手段。当着周贤的面说话,周贤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这也是猜周贤是不是醒了,才有所提防。
等这师徒两个讲完了话,周贤就听得有人叩内间的房门。他也不掩饰自己早就醒了,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应声:“朱赛白大能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请进吧。”
请人到内室来从来都不合礼数。要么是俩人好到穿一条裤子,睡一张床也无所谓,显得更是亲近。要么就是有点做贼的味道——什么话不能在厅堂里说,非要到卧房里才能讲呢也不怕人传出去两个人有断袖分桃的嫌疑。
周贤纯粹就是噁心人,他对朱赛白以及白莲教的不满是摆在明面上的。癞蛤蟆落在脚面上,不咬人,我还不能噁心人吗周贤越是光棍儿,越是混不吝,朱赛白越不可能把他怎么样。他还需要这个皇子龙孙为自己张目。
所以朱赛白也没恼,而是在门外轻声应:“还请王驾千岁贵足翩移,到外面来讲话吧。此一番,是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周贤披上自己那一件白蟒的道袍,拖着长音说:“还请大能稍待,某整理过衣冠便去。”
朱赛白不应声了,也没跟单无忧再说什么。静静等候着周贤着衣正簪,迈着方步出门来。
搭眼一瞧,朱赛白和单无忧二人侍立与门前,双手合交叠在小腹,头低垂不与周贤直视,很恭顺的态度。周贤心说:干了!这是要出事。
心里咯噔一声,周贤脸上没表现出来,反而是微笑着对朱赛白打着招呼:“salvesignore”
周贤说的是意大利语,意思是“先生您好”,用上了敬语。∝八∝八∝读∝书,o+周贤是一个语言天赋一般的人,可他会用二十多门语言打招呼,仅此而已。
除了英语以外,他任何一门外语都没达到足以和人交流的地步。意大利语也就会这么几句,除了这句“salvesignore”,还有有“ciao”、“arrivederci”、“dov“ebagno”、“tiao”。{注1}
周贤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朱赛白可是不清楚。听周贤用意大利语跟他打招呼,脸上登时变颜变色。他先是一吓,心道莫非周贤听懂了他和单无忧所言所讲抬起头来瞧了周贤一眼,转而又侧过头去看向单无忧。
单无忧一样是眉目微张。她瞧见朱赛白看她,微微摇头。意思是说,这句话不是我教给周贤的。
朱赛白点点头,又换回了一张笑脸:“王驾千岁,当真是学识广博,万里之外,我家乡的话,殿下居然也会讲。”
周贤摆摆手:“icannotseanotunderstandwhatsay”
这次是英语,他用英语告诉朱赛白,“我不会说意大利语,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周贤英语相当不错。想当初博物馆方面到英国去跟老华侨接洽,带着他就是为了让他当翻译,照顾一下队伍里部分不会讲英语的老同志。这么多年不用也不至于忘乾净了,简单的对话还是可以完成的。
吓唬人么。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周贤用英语告诉朱赛白,自己不会说意大利语,朱赛白是信还是不信
朱赛白还是笑,乾笑:“殿下谦虚了,我没想到您连英圭黎语都会说。nandtalk”
朱赛白也忽然说了一句英语,这就是在试探周贤了。周贤既然用英语说自己不会意大利语,那么同他讲意大利语,周贤说听不懂,就不知真假。但是周贤没否认他会英语,试一试他能不能听懂自己讲的英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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