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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异世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胖王览学

    在此之前,他参与发掘的大多是建筑遗存聚落遗存,以灰坑为主。所谓灰坑,就是被当作垃圾坑的,多由废弃的窖穴、水井或者是别的原因改造的坑穴。

    这一次,他多是沾了自己导师的光。

    按说这种规格的墓葬,即使是发现了也应该被保护起来。但可惜的是,先光临这座墓葬的不是考古工作者,而是盗墓贼。

    谁能想到青要山生态保护区里,会有这么大的一座墓,而谁又能想到会有人胆大包天到在生态保护区里动用。得亏发现的早,没有对墓葬造成太过严重的破坏。因为炸的地方不对,盗墓贼只带出了两柄方棱竹节乌金锤,和一些已经严重锈蚀的兵器。

    不得已,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牵头了这次抢救性发掘工作。

    这座墓葬的发掘很是牵动了社会的一些关注,只因为打开墓葬之后没多久,就出土了大量林代服饰实物。这些衣服都被保存在密封完好的琉璃匣内,琉璃匣内侧还由竹骨支撑,所以即使部分琉璃匣损坏了,内容物也保存得相对完好。

    这么大量的服饰实物出土震惊了学术圈乃至于社会各界,这在国内尚属首例,对于林代衣冠礼制纺织技术发展等方向的研究,有重大意义。

    尤其是这其中有一件严密保护的月白海河纹金蟒道袍,间接表明了墓主人的身份。根据画像和各种史料,这应该是大林朝平南王周江远独有的道服,自此后再没有人被允许穿这个制式的道袍。

    之所以是间接,而不是直接表明了墓主人的身份,盖因到目前为止,这座大墓中未曾出土过一星半点的文字资料。没有文字记载,就不能下断言。

    伸了个懒腰,周贤痛苦地snn了一声。保持这个姿势的时间太长了,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腰快要断了。正当他直起身子准备稍微活动一下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紧跟着是一阵快门声,那是前来采访的记者们再拍照吧

    对,这座墓葬发掘期间,大裤衩电视台派了一支专题队伍,跟着考古队一同饮食起居,就为了掌握第一手资料。既可以发新闻,也可以制作一支大型专题片。就目前为止出土的文物量来说,完全可以做一个一集四十分钟连续十集的大型专题。

    “各位师兄弟姐和妹,歇一会儿。”一个一米五七的清秀姑娘从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来,站在坑边上冲着周贤招呼,“出好东西了,李教授叫我过来喊你们见见世面。”

    周贤闻言脸上也带了几分喜色,问:“那师妹,出什么了”

    被唤作那师妹的姑娘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大量的书籍、文献、画卷和图纸。”

    “图纸”周贤傻了,“啥图纸”

    “按那个题头来看,很可能是抗日战争时期,被焚毁的河南平南王府的图纸。”姑娘招呼着,“现在全都被紧急转移到室内了,快快快,过去看看,还能顺便吹吹空调。”

    空调可不是考古队的标配,那间带有加湿空调的简易房间是紧急申请下来的在大量服饰出土之后。

    纺织物和纸张出土后的保存非常困难。动物纤维中的蛋白质易酶解和降解,而植物纤维中的纤维素易水解。即使那些纸张和先前出土的服饰一样,被严密得保存在密封完好的琉璃匣中,也要面对光线的光分解光氧化。

    所以从来不当场揭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迅速转移到室内。在避光且低温的环境下进行机械强度恢复,才有机会进行揭取拆分乃至于翻阅。而且纸张相对于纺织物,对环境的要求更为严格,尤其是对湿度的要求极其苛刻。

    之所以要换衣服,是因为不能把浮土带进那间房间,脚上也要套鞋套。

    “师父,田教授,董教授,孙老师。”到了房间里面,感受着沁人心脾的凉爽,周贤凑过去挨个打了个招呼。

    李教授是周贤的研究生导师,所以他直接叫师父就可以。

    李教授一推眼睛,脸上也有着压抑不住的喜色:“跟衣服一样,那些书卷都装在一个个琉璃匣里面,十公分高,五十公分见方。你猜猜多少件”

    周贤心说能用大量来形容,应该是不少,试探着问:“五十”

    “大胆点猜。”李教授拍了拍周贤的肩膀,“年轻人,胆子要大一些。”

    周贤皱着眉头:“一百”

    旁边头发花白的田教授冲着这些研究生笑了笑:“你们来看。”

    说着,推开了隔间的门,只见得桌子上地面上密密麻麻垒着同样制式的琉璃匣,几个人在里面贴编号。屋里都没有了下脚的地方。

    老技工孙老师伸过来三个手指头:“三百!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全都垒在一个铁架的柜子里,打开的时候我都吓傻了。”

    漫说他吓傻了,每个人都吓傻了。

    “别愣着,进去帮忙,写标签贴编号,还有个别损坏的看看里面的内容物受损情况,及时清点及时报告。”李教授一点先前去叫周贤那个姑娘,“你这个专攻秦汉考古方向的特务既然混进来了,就跟着一起吧。免得回头老方说我欺负她的学生。”

    “谢谢李教授,保证完成任务。”姑娘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跟着一同进了隔间。

    “这个坏的好严重,里面的东西都发黑了。”周贤招呼着老技工,端着一个盛放着画轴的琉璃匣,“孙老师您来看看这个,别是开不开了吧”

    “能打开,不用暴力拆解,当时那些装服饰的匣子里面也有坏成这样的,只是里面的画轴”孙老师在桌面上清出一小块地方,小心翼翼地撬开琉璃匣,把画轴抽出来,放在了大玻璃皿里,用镊子夹住一头,缓缓剥离展开。

    可惜的是,画确实是收到了不小的损伤,发黑的不仅是裱糊的外框,还有题跋。

    展开来先入目的就是题跋,大部分都已经不能辨识,只有两句“攀溪下山闻虎啸,私窥於菟爱煞人”。周贤学过几年书法,能瞧得出来,这行楷如沙划痕笔力遒劲,有龙蛇之姿。

    周贤越看这几个字越觉得眼熟,倒吸了一口凉气:“孙老师,这题跋别是魏康写的吧跟故宫博物院藏那一卷训子帖上的字,好像。”

    孙老师经周贤这么一提醒,也觉得好像不仅是觉得像了,几乎是一模一样。魏康做为一代书法名家,他的字很有辨识度。再剥开一点,确实是看见了一个“康”字,下面还有忠文王的私章。

    “那,这个就是魏康摄政时期写的题跋”周贤叹了一声,“这么多书卷,都是这个规格的文物”

    孙老师嗤笑一声:“你想什么美事呢真要像你说的,这个考古发现,得震惊世界。这里头能有这么一副画,好不容易了。你能跟着我瞧见它,见证它,就烧高香吧。”

    周贤笑了两声,跟另一个年轻技工给孙老师打下手。随着剥离的进行,大家都瞧出来了,这是一幅很是常见的山水长卷,从艺术价值这个角度上来说,可能没有那么高。但是有魏康的题跋,它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这个画的名字,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居然叫嗷呜山水卷。

    然而等到剥离到中段,大家就知道是为什么了。这画当中居然有一只下山虎。下山虎很是常见,但是这个画风不常见。那是一个脑袋比身子大,嘴占了一半脸,生着极不协调的四条圆圆小短腿的老虎。嘴边还延伸出来一个对话框,写着一个大大的“嗷呜”。

    看着这画的三个人都傻了。说这个是文物谁信呢

    孙老师暂且放下了手里的工具,纠结地瞧了半晌,挤出一句话来:“你们怎么看”

    听到了动静的那个姑娘凑了过来,看了一眼,端着笔傻在了原地。也愣了一会儿,才开口讲:“手冢治虫的地位受到了挑战呐。”

    周贤苦笑着紧跟了一句:“我丰子恺觉得你就是在难为我。”

    “行了行了,别闹了。”孙老师哭笑不得,继续干活,“这幅画的作者,上面写着,是平南王周江远当时出家的道观的观主,叫做岑秋风,而这个老虎,你看这行小字,应该就是周江远本人添上去的。也正是因为这只老虎,魏康才写了题跋,这幅画才被命名为嗷呜山水卷。要不然那个攀溪下山闻虎啸,私窥於菟爱煞人没法解释么。”

    “师兄,师兄”那姑娘叫周贤。

    周贤回过头去:“什么事”

    那姑娘却是还在叫:“师兄师兄”

    再细听不是那姑娘的声音,而是个男声,师兄,师兄。

    强睁开眼睛,周贤就瞧见了李桐光的那张大脸。

    李桐光拍了拍周贤的肩膀:“起来洗漱,该上朝了。”6




第三百三十一章 早朝
    周贤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不但细节丰沛,而且记得非常清楚,即便已经洗漱了一番,梦中所想所思所见所闻,仍旧沉在思绪里不去。

    炼气士,讲究一个红尘滚滚锤炼道心,梦做到这个份上,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炼气士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心起瘴沼汙空明,方才如此。

    但是周贤没说,他不想叫别人担心。而且他也没太把这个梦当成一回事儿,最多也就算是没休息好。

    都已经洗漱过了,天还没亮呢。

    周贤回到青要山之后没能休息几天,周玉嫃下诏宣周贤进京,李桐光这一路来保卫王驾,也应当回京述职了。于是乎便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京城。

    本来说周贤在北京有一处行馆,周玉嫃特意给周贤留的,当时说得挺好,让周贤有事没事就到京城来看看他这个做姑姑的。但是这是皇帝做得戏,为臣子的可以把这件事应承下来,但是心里头不能当真。

    封在河南的王爷,离开自己的封地都是个问题,还敢随便进京无宣进京视为谋反,可以直接要了人的命。

    周贤没在行馆住,虽然那里一直有人打理。但是这些人周贤一个也不认识,在那里住着没有一点烟火气。过去打了个照面,赏下几多银子,周贤还是去投奔了自家师弟。

    李桐光现在贵为天灵卫佥事,身边也有好多人伺候着。府上的事情也都是其妻韩玉春在操持,李桐光浑然不管的。

    来在李桐光府上之后,已经过了五六日,在礼部演礼过了,周玉嫃却还是没有召见周贤。一直到昨日晚上,秉礼太监过来传了口谕,让周贤今日里一同上朝,有什么话,在朝会上就说了。

    周贤没弄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周玉嫃这么安排了,那也就只能听皇上的。

    这一晚上周贤和李桐光也是同榻而眠,就好像俩人小时候一样,说些话也就睡着了。等李桐光把周贤从梦中吵醒的时候,还没到五更天。

    这边有下仆端上来小点心,两碗清粥。都不是什么能果腹的东西,无非是让胃里头带上一点热乎气儿,也醒醒精神。

    通常来说,要上朝的京官作息都是这样。,四更天起来洗漱,少吃一点清淡的东西。五更天上朝,朝散了之后来到官廨,还得眯一小觉冲一个盹。这个盹醒过来,也就是刚到巳时的样子。这个时候再正经吃点早点,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周贤不习惯,觉得当官真的好辛苦。那个民间也有打油诗,说“铁甲将军夜渡关,朝臣待漏五更寒,山寺日高僧未起,看来名利不如闲”。

    这边吃好了,这才是要换上上朝穿的常服。不能穿着常服饮食,唯恐弄脏了,穿到朝堂上是对君王不敬。但是周贤和李桐光他们俩,穿得还真都不是寻常臣子上朝要穿的常服。

    李桐光是天灵卫,可以穿着自己的官衣上朝,也可以着飞熊服上朝。周贤更不用说了,御赐的白蟒道袍为常服用,这个天下皆知,上朝他只能穿这个。

    换好了衣裳出来,周贤和李桐光刚出门,就瞧见了韩玉春。李桐光吓了一跳,忙上前去:“哎呦喂,我的大奶奶啊!什么事劳动您这么早就起来了叶妮子你也是的,夫人说要起了,你就许她起呀如今夫人身怀六甲,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不要怪下人。”韩玉春照着李桐光的手打了一下,“我肚子这么大,睡也睡不安生,躺得腰都疼了,出来走走怎么了”

    “嫂嫂。”周贤过来抱拳行礼。

    韩玉春对着周贤微微点头:“殿下。”

    本来,周贤不想让韩玉春这么称呼自己。想当初他给李桐光与韩玉春这二人保媒的时候,就跟韩玉春说好了,各论各的。照理说李桐光是他师弟,周贤应该管韩玉春叫一声弟妹。然而李桐光究竟是比周贤年长,周贤欣赏这个女子,唤她一声嫂嫂,显得恭敬。

    那时候韩玉春敢应,叫一声叔叔。可后来周贤当了王爷,韩玉春跟周贤又没有那么亲近,不敢造次,不敢叫叔叔了。

    到现在还真是各论各的。李桐光叫周贤师兄,周贤叫韩玉春嫂嫂,韩玉春叫周贤殿下。

    作别了因为快足月难受得睡不着觉,早起来在院儿里遛弯儿的韩玉春,来在府门口,下人备好了两乘官轿。其中一顶自然是李桐光平素里用的,另一顶是从周贤的别院里送过来的,比李桐光那一顶华丽得多。

    周贤瞧着李桐光的轿子,与他开玩笑:“坐轿子多没意思啊李大人,您应该骑马呀。”

    李桐光乐了:“师兄,你不要与我胡乱玩笑。”

    李桐光因为从龙之功,被当今圣上特许紫禁城骑马。可从得到这个特许一直到现在,李桐光就骑过那么一回。就是在陛下赋予他这个特权第二天,至此后再没有过。

    还是那句话,皇上给面子得要,但是不能太拿它当回事。而且自从寿将军驾马闯宫之后,在大林朝骑马进紫禁城有特殊的意味死谏。李桐光没事儿找那个霉头去呢

    乘着轿子到了宫门外,下轿来核验了身份,随着一众文武群臣,到了朝房内,各自找地方坐了。

    朝房不是金殿,是等候上朝的地方。所谓“朝臣待漏五更寒”当中的“待漏”,指的就是在朝房中等候。而且根据各自衙门不同,不在同一处朝房。

    近侍衙门,端门内各有直房。右阙门南,是锦衣卫直房下三间为翰林直房,候朝时,大学士居北楹,众学士中楹,余者南楹。另外端门内左侧有直房五间,又名“板房”,是詹事府、左右春坊及司经局官候朝之所。

    其实规矩没有想象的那么严苛,在等候的时候还是可以说说话的。只是周贤跟朝堂上的人都不熟,有些见过面,还能点个头。四川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周贤又牵连其中,大家没摸准皇帝是个什么意思,也都不跟周贤过多接触。

    周贤是有专门的朝房的,勋戚单有的朝房,他没去。跟李桐光坐在一处说说话,比跟一帮皇亲国戚待在一处自在。

    到了五更天,文武分两班入朝,文由左掖门,武由右掖门。入内后,先于金水桥南依品级序立,候鸣鞭,各以次过桥,诣奉天门丹墀,文为左班,武为右班,文东武西。在御道两侧相向立候,称为“起居”。

    皇上出来也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走出来,喊一声“皇上驾到”。那多没有排场是要奏乐的。

    乐起,皇帝御门。天灵卫力士张五伞盖、四团扇,联翩自东西升立座后左右内使二人,一执伞盖,立座上,一执“武备”,杂二扇,立座后正中。天顺后,执伞、扇力士移到金水桥南夹立,只留座上之伞及夹武备二扇。

    皇帝安座后,再鸣鞭,鸿胪寺唱“入班”,左右两班齐进御道再排班。此时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行一拜三叩头礼,是为“大班”。公侯、驸马、伯自成一班,居武官班前而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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