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异世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胖王览学
三十六名能结成这种阵势的化神境炼气士,对于任何势力而言都能算得上是中流砥柱。选择用这三十六条人命拼掉她一个人,究竟是策划这起袭击的人对自己有深仇大恨,还是真的完全不在乎这么惨痛的损失还是说,这个幕后黑手惧怕自己的潜力打算先行除掉以绝后患
在那一瞬间,郭子衿想了很多,然而她没法进一步思索了。没有绚丽的火光和震撼的声响,只有澎湃的真气,在以魂飞魄散为代价的催发下,正面轰碎了郭子衿所有的护身法宝,撕裂了一切用于防护的符篆,近乎震断了她的经脉,将其打落了山崖。
不幸中的万幸,山崖下是茂密的丛林。现在正是夏季,郁郁葱葱的树冠为郭子衿提供了足够的支撑。在砸断十数枝条之后,她卡在了一株银杏的树杈上。
深夜的山林中,这其实算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如果不考虑追兵,郭子衿应该在这里睡一觉,回复一些体力。
但是她现在必须拖着自己已遍体鳞伤的身躯站起来,向远处走,尽最大努力脱离对方可能搜索的范围。蟒山是极乐馆的地头,但是郭子衿不相信极乐馆已经完全掌握这里的一草一木。
蟒山因山势而得名,山深处地势复杂。如蟒身的鳞片一般层叠勾结,嶙峋错乱。郭子衿不熟悉蟒山的地形没关系,到了深处,对方绝不会比她强上多少。
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太糟糕了,郭子衿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每走一步,她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混杂着龙气的真气极难驯服,虽然这些真气的主人已经死了,但是这些真气仍然在执行着它们主人生前下达
第一百四十章 第一场
明明有四位主考,可今日到了演武场来,却发现高台第二阶上只摆着两张桌案,朱载堉与公输兀分坐两边。
朱载堉自顾自地摆弄着眼前的茶具,一丝不苟地按着茶艺的规矩,斟了一杯茶,却不急着饮,而是将闻香杯捧起来,凑到鼻下轻嗅。而后他又将另一个闻香杯注满,用品茗杯倒扣,折返过来,将空的闻香杯向着公输兀递过去:“这是我家伙计从江南带回来的好茶,公输大人可要试一下”
公输兀轻轻摆手:“谢过朱供奉好意,本官不通风雅,不懂茶艺。再好的茶与我来饮,不过牛嚼牡丹。”
朱载堉也不强求,自顾自饮下半杯,轻呼出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光道:“时辰不早了。”
“那便开始吧,是由朱供奉开言,还是由本官发话呢”公输兀那只发光的眼球微微一转,头没向过偏。
朱载堉没说话,捧起品茗杯来,将茶水洒在一个刘海赶蟾的茶宠上,笑着摇了摇头。
公输兀了然,阴恻恻笑了两声,站起身来:“本官恶名早已传遍天下,这恶人还是交由我来做吧。”
一见公输兀站起来,场下瞬间就安静了,一双双眼睛全都向着这个老太太盯了过去。
公输兀一抖自己的大披风,迈着大步走下台阶,来到了一口大木箱前,轻轻一拍:“与会的青年才俊,共有一千五百八十六人,若是设下擂台,要你们捉对厮杀,那实在是太过无趣了。待到比完,怕是都到了秋天,本官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所以这三天过后,我最多只留下五百人到第二轮。”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公输兀,或者说是朝廷想要干什么他们要用什么方法在三天之内淘汰掉三分之二的与会者三分之二,至少一千零八十六人。这可不是街边的小白菜,而是天之骄子,周遭个国内最顶尖的青年炼气士。
“安静!”公输兀伸手一挥庞大的威压笼罩全场,所有人都在这种压迫下收了声音。
公输兀轻笑一声,似很是不屑:“你们随身的腰牌,乃是本官暗藏了厌胜术的物件,勉强能算得上是法器。这一轮,便是与此有关。”
说完这番话,公输兀沉默了很长时间,发现现场再没人开口,她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你们将会被分批投入到皇家围场之中,在围场里,我们设下了各种陷阱,埋伏了许多妖兽,你们要在围场内度过三日。得胜的条件是除了自己的那块腰牌以外,至少再带回两块腰牌,才算得胜。得到足够的腰牌,可以提前返回这里,但是在没有得到足够腰牌的时候,脱出围场的范围,则被判负。”
这是要这一千五百八十六名炼气士,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下,相互厮杀,乱成一锅粥。
“而且啊……”公输兀忽然笑了两声,“我非常盼望有一个人能在这三日内收尽其他人的腰牌,不必比拼第二轮,直接决出头名,那我们可就省心省力了。即使没有如此,得到越多的腰牌,在下一轮便会愈加有利。还有就是,本官会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这腰牌究竟是在战斗中被毁坏,还是你们刻意损毁,本官自有判断。无故损毁腰牌者,也将被判负。望诸位好自为之。”
好家伙!这样的比拼方法,哪里剩得下来五百人已经能够出线到下一轮的能余下三百人就算是不错了。甚至可能还剩不得这么多。
“相信你们也能听出来,这里面有十足的凶险,想要逃命,最好趁此时。”公输兀又笑了两声,这笑声像是用钝锯锯木头,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等进到围场里面,那可真是生死由命了。”
“天大的事也贵不过命去。”朱载堉这个时候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很淡,“诸位都是前途无可限量的大好青年,切勿为了一时的胜负折损了自己的性命。无论诸位来自于哪里,中原的名门大派也好,睦邻之邦也罢,以及诸多散修,即使能得胜,也请不要赶尽杀绝。杀心太重,于修行无益。”
公输兀转回头去,看着还坐在自己桌案前摆弄着茶具的朱载堉,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会朱载堉,她又转回头来,伸手一指。远处一个高大架子上的红布被揭开,显露出一面两人多高的铜锣来。铜锣边上竖着三柱沙漏,并没有沙子流下来。一名膀大腰圆的力士扛着战锤一样的锣锤,从那面铜锣后绕出来,拄着锣锤站立一旁。
“这个东西你们不用太在乎,进到围场里以后,你们不一定能听见它的响动。”公输兀指着那面大锣说,“凡有人能够得胜归来,这面锣就会响一声。响到五百声,在此以后,拿着腰牌回来的可就不作数了。当然,我相信它响不足五百声。自现在就开始计时,三日之后这个时辰未能归来的,也会被淘汰。”
她这边话音一落,距离铜锣最远的那一柱沙漏的沙子,便是开始倾泻。弘武大会的第一场,从这时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想来自一处的人抱成一团,一同进退,先可那些散修开刀。”公输兀冷笑一声,“可圣上深谋远虑,自不会给你们留下这种漏洞。若真遂了你们的愿,招这些散修来参加弘武大会作甚呢”
说话间公输兀一拍手边的箱子,那口木箱轰然炸响。上千张纸条对着在场的与会者飞射而出,一千五百八十六名炼气士纷纷伸出手来,将飞到自己面前的纸条攥在手心里。
周贤展开了自己的纸条,上面写着“三十六”。李桐光把自己的纸条递了过来,上面写着“二十八”。张弘艾的纸条上写着“一”,高珍的纸条上写着“四十三”,蔡洪斌的纸条上写着“五十”。
“其实本来应该让你们一个个上前来抽签的,只是我没有这个心情。”公输兀轻叹了一口气,“你们被分为五十批,会在两个时辰之内先后入场。现在,抽到一的转身向后走,会有人引导你们进入围场。想要逃命的,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青要山其余四人齐齐看向张弘艾。张弘艾微微一笑,冲着自己的师弟们一抱拳:“师兄我先去围场内探探深浅,诸位师弟可要保重。”
其余四人也一同向张弘艾抱拳:“祝师兄大杀四方!”
“哈哈哈,走啦!”张弘艾一甩袍袖,负着手阔步向前,在两名兵卒的引导下,直奔围场的方向而去。
李桐光轻声问周贤:“师兄,你觉得弘艾师兄的法器藏在什么地方”
周贤微微
第一百四十一章 藤里藏身
严大三今日进山是为采药来的。他家儿子的病又重了,他就这么一根独苗,宝贝得心尖上的肉一样。奈何这孩子自小体弱多病,如今长到十五六,居然是虚弱得只能在村子里走走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他们是最辛苦的农民,过着最简朴惨淡的生活,家里劳力短缺。这个孩子,如今是他们的负担。严大三也明白,这个孩子留不了几年了,但他盼着这个孩子晚点死,至少给他们老严家留个后。严大三从来没念过书,可他也听说过那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在他想来,或者说在他们这样的人,祖祖辈辈的观念里,必须要有个后人,而且要是个男丁——只有女儿没有儿子,那就叫绝后,家里断了香火,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歇。
可他请不起大夫,更不敢去请大夫。他是逃民,他们这个村子大小十八户人家,全都是逃民。
编户齐民,这是从战国开始就已经实行的制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概就是对这个制度最好的诠释。在官府控制范围以内,个人户均要编辑造册姓名、籍贯、出身、贫富均要纳写为据。这是缴税、征兵、摊派徭役的基础。
而逃民则就是放弃了自己能见得人的身份,躲避皇粮国税,以求自保的人们。他们愚昧地向往着世外桃源那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生活。
然而这些人往往却在做了逃民之后,才发现现实的严酷。日子并没有变得安逸一些。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回去了,可能便是要被官府逮住,流放到奴尔干。奴儿干在哪儿严大三不知道,他只听说那里的人都长得熊一样,是生啖血肉的蛮子。
逃民……逃民就是如此见不得光,生老病死都只能窝在这一处。靠着能外出的那个村正,往返于村子和集市之间,换些他们不能自给自足的东西。例如盐……以及媳妇。
怎么会有姑娘愿意嫁给逃民呢这个藏在蟒山深处,与世隔绝的小村内,大家都是亲戚,都姓严。相互之间通婚却也不是不行,但终究会有的人家娶不到媳妇。
为什么因为谁家也不愿意要姑娘。女子的体力不如男子,对于农户来说,这种添丁进口意义不大。而且老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终究不是自家人,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
严大三也有过两个女儿,那是在生这个儿子之前的事儿了。都是哭声洪亮的女娃娃……女娃娃……为什么偏偏是女娃娃呢严大三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俩孩子,稳婆一脸沉重地告诉他是女孩。严大三便点点头:“扔了吧。”稳婆转身回屋,便把那孩哭嚎着的孩子丢进水桶里,溺死。
待到再出来,稳婆便嘱咐严大三一些坐月子的事情:“你家鸡下蛋,这个月就别拿去换盐了。若是家里缺盐巴,就到别人家讨要一点儿。”
严大三很是不耐烦:“那个没用的臭婆娘肚子老不争气的,还想吃鸡子她配吃个屎!”
稳婆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劝。她也是明白事理的。谁加要了个丫头不觉得揪心那女人也是严大三花了一吊钱买回来的,到如今都不能生个儿子,谁都会觉得委屈。看来严大三确实是买了个赔钱货。
如今不一样了,严大三有儿子了,甚至长到十六了。照理说,这是该娶媳妇的年纪了。
但是他儿子的那个身子骨,村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自然是不肯把自家的女儿嫁给这个病秧子。非要嫁也可以,依照着外边儿的规矩,拿钱来买。
世道不一样了,人心不古。严大三也忘了自己是从哪儿听到过这四个字,但他觉得说的真对。就是人心不古。想当年他娶媳妇的时候,只花了一吊钱,现在居然要一吊半了。他若是有那一吊半,早就把自家儿子的婚事操办了,还用得着在村里面选他姥姥的……
儿子的婚事要抓紧,严大三不知道自己儿子能不能挨过明年冬天。若是挨不过去,他们家可就要断了香火了。这世道实在是太辛苦,严大三不住地感叹。
采药,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采回去的这些草啊叶的,晒干了再煮水喝是不是真的有用。村里面确实是有一户人家懂一点医术,但是也治死过不少人。按着他们的指点采药,是严大三在无奈之下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那大夫要他采的药多生长在险峻的地方。严大三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以至于想用这种手段,把自己给害死。
揉好了藤蔓系在腰间,另一头紧捆在树干上,严大三顺着岩壁踩下来。岩壁下其实也是密密麻麻的藤蔓,新的老的活的干的烂的,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大网笼罩了这片岩壁。
严大三是多年在山中行走的,自小就能在这些藤蔓之中随意攀援。腰间系一条,不过是为图一个保险。伸手扒开一层藤蔓,他发现了长在藤蔓下一种黑色的植株。他不由得感叹自己今日运气好,刚下来就找到了一株。伸手拔下来,收在腰间的竹篓里,严大三又向深处降了一点。
如果老天爷眷顾,今日里多采些,最好是能把下个月的份也采出来,免得这般辛苦。
严大三机械枯燥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像一头灵巧的猿猴一样在绝壁上游荡。
直到他的药篓里收了足有半篓的时候,又扒开一层。已经有些疲劳的严大三借着阳光窥见了一点黑色,便是下意识伸出手去。等抓在手心里,才发觉不对!
这……这是人的头发!
严大三吓得一个哆嗦,险些一脚踩空。他一手抠在绝壁上,另一手紧提着腰间的藤蔓,两脚在半空中踢蹬了许久,才是又找到着力点。
惊魂未定的严大三伏在岩壁上,喘了许久的粗气。他用力嗅了嗅,很确信,自己闻到的是血的味道。这让他有些惶恐。
但是抬头望去,明日高悬。严大三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这光天化日,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来,也都得让天老爷给收了。不是鬼,一定不是鬼。他壮了壮胆子,竟是想要探个究竟出来了。
又把那一层藤蔓扒开,向下探了许多。他才见得在藤蔓间露出一张人脸来。这人生得好生俊俏,肤白貌美,五官精致。只是蓬头垢面,口鼻之间全是血污。从身上的衣衫看,是男子打扮,但是这衣裳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又是血,又是泥,但应该是没有补丁。
也不知是怎么爬上来的……还是说,从上面下来的总之这个人的腰腿都被藤蔓捆得很是结实,被固定在了岩壁上,又把生长在最外层的岩壁梳了下来,遮盖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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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围场厮杀
周贤以为围场内的厮杀可能会很激烈,可他在步入围场后的两个时辰内,一个活人都没见到。
那些卫兵将他们分隔开来,引导着他们从不同的入口进入围场。皇家围场有多大周贤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但是它要能够让上千人的围猎部队在这里纵马驰骋,那应当小不了。
活人没见到,他却遇见了一个死人,和一条死狗。这狗不是普通的狗,而是一只青犁犬,一人多高,是一头妖兽。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应该是这个倒霉孩子遭遇了这头妖兽,最终与其同归于尽了。真可怜,周贤忍不住皱眉。
照常来说,皇家围场里漫说是妖精,大型一点的猛兽都不应该允许存在。无论是春猎还是秋猎,围场会事先被禁卫军三千营的将士们打扫一番。所有大型猛兽都会被驱逐出去,免得皇帝行猎时受伤。最凶猛的动物,也不过是野猪而已。
如今,在这围场里想要过一个安稳夜,恐怕都很难。
既然参加了弘武大会,周贤也做好了心理建设,有了直面死亡的思想准备。却不曾想不过两个时辰,就见了这么血淋淋的一幕。轻叹一声,周贤俯下身子在那个倒霉蛋身上翻找。
看衣着,这是韩非书院的青年才俊,也不知怎得就这么不小心或说是这般不幸吧……
然而翻找了片刻,却并没有寻到腰牌。周贤心下了然,这是有人捷足先登。再转念一想,不对,这般说来这个法家弟子当真是遭遇妖兽才会殒命的吗
此地不宜久留。周贤迈步便走,却听得身后一道破风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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