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可听到这个结论还是忍不住瞪大眼睛。
不到一成？
“老夫知道你小子之前并未展现出所有实力，可两大圣地之间的赌约并没有那么简单。”
药圣看着李叶那惊愕的表情，竟然觉得心中很是舒爽，让你小子刚才不尊老爱幼，让你小子在老夫面前装逼！现在知道震惊了吧？
留下这番话，药圣飘然离去。
“你真的相信他说的？”
不知道何时，秋伊人出现在了李叶身边，刚才她其实早已经在场却并未现身。
当然两人都清楚，秋伊人就算隐藏的再好，都无法瞒过一尊人间显圣的药圣的耳目。
“相信。”
“啊？”
“没必要奇怪，人间显圣的任何一位，都是常人无法想象，有些秘密在他们眼中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
李叶眼眸中划过一道精芒。
第4771章 十万年前，发生了什么！
李叶有所隐藏，那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的秘密。
只可惜真正能够看透这一点的人却不多，包括丹武天君，也清楚李叶有所藏拙，可终究不可能知道李叶藏拙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很多就连他自己，都早已经遗忘。
然而药圣那种人物，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就算真的看出了一点什么，李叶也并不觉得奇怪。
“你决定如何？”
秋伊人很好奇，现在摆明了药王殿拉拢李叶的目的并不单纯，也并非是看重李叶的天赋那么简单。
而是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想让李叶完成两大圣地十万年一次的赌约！
“若不是药圣这样的前辈亲自开口，我真的不相信药王殿敢如此豪赌！”
秋伊人一生为了剑道而生，对于世俗权利，尔虞我诈都是无比唾弃。
可如今仍旧是不由为药王殿的魄力感到惊奇，当然从刚才药圣的话外音就能听出，他们几位药王殿真正的定海神针，早已经隐居不管世事的药圣等人，并不认可药王殿下面的人草率的安排。
“你觉得呢？”
“药王殿有些人，想要让你为他们挽回十万年前他们失去的一切，但药王殿的几位药圣却并不认可，但很奇怪的是他们虽然不认可，却没有出面阻止。”
对！
秋伊人心中的疑问其实就是李叶当初的疑问，其实在药圣出现之前他就猜到了很多事情，只不过随着真相放在他面前，他才真正肯定了一件事。
“不奇怪，那几位药圣之所以如今还留在圣地没有前往祖界，是因为他们被心魔牵制。”
“心魔？”
秋伊人摇了摇头，“不可能！人间显圣虽非真正的白日飞升，却早已经渡过心魔劫！世间不可能有什么能够阻拦他们那种存在。”
“心魔劫？”
李叶却笑了，“你觉得心魔劫一旦渡过，就真的让心魔消失了吗？”
“啊？”
“所谓心魔，相由心生，心魔一样也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滋生出来的一种**和魔念！只要这个人不曾灰飞烟灭，心魔就不可能彻底消失。
所谓的心魔劫，曾经连他李叶都以为一旦心魔劫渡过，就意味着彻底消灭心魔，从此不会受到这来源于自己内心深处邪恶的威胁。
可惜，他却发现错了。
大错特错！
心魔，从未消失！所谓心魔劫，与其说是消灭心魔，不如说是与心魔互相融合的一种过程！
那些死在了心魔劫下的人，并非被心魔所杀！而是在与自身心魔融合的过程中，无法承受那种两股意念融合的痛苦，自己杀了自己！
杀人的，永远不会是心魔！
“你是说，几位药圣大人无法放下对药王殿的责任，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他们自己心魔所产生的囚笼困住，无法飞升祖界？”
秋伊人冰雪聪明，一点就破！很快就明白过来。
既然明白了这一点，她就一下子恍然大悟，“所以几位前辈虽然不认同药王殿那些人的做法，却并未阻止，很可能连他们自己内心，都无比渴望有朝一日，有人可以助他们脱离自己画下的那片囚笼。”
这一切，是秋伊人自己的猜测，更是李叶的猜测。
但不得不说，两人这一番猜测却接近了真相。
…
“白日飞升。”
“白日飞升？”
丹武殿。
此时大殿上，丹武天君毫无形象，曾经那个在诸天万界都留下了无数美名，被流传为风流倜傥翩翩美男子的男人，如今却仿佛一个邋遢的酒鬼一样。
终日与酒作伴，浑身上下都是浓烈的酒臭，醉眼朦胧，无法与那个传闻中的丹武大帝联系到一起。
“圣地中的人也是人。”
丹武天君没解释太多，而李叶也没追问太多，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很多事情不需要讲的太明白，稍微提点一句，就能理解。
“可笑外界一直传闻，万年一次飞升之日！可他们并未想到，真正的飞升之日并非是万年一遇，而是十万年一次！”
李叶来圣地之后，就始终觉得奇怪。
他来了药王殿也有一月有余，却并未见到祖界开启天门，那所谓的飞升机遇从何谈起？
现在他终于明白，飞升的机遇的确有！却并非万年一次！而是十万年才会出现！
并且条件苛刻无比！
“你准备怎么做？答应还是拒绝？”
丹武天君打了个酒嗝，但眼神中却清明无比。
“的确是很诱人的条件，只要赢下两大圣地之间的赌约，就能够顺理成章进入天门，前往祖界！”
对！
这才是两大圣地千万年来，始终维持平衡的一种方式！
赌约！十万年一次！
赢的一方，可以有一人直接前往祖界！真正踏入那片古老仙魔所存在的世界！不仅仅如此，获胜的一方，在接下来十万年中拥有着整个圣地主导权！
不管是发现任何出世的灵丹妙药还是神兵功法，就连招收弟子，都有着优先权！
而失败的一方，只能处处忍让，吃别人的残羹冷饭。
“从未有人打破？”
“没人。”
“为何？”
李叶不懂，就算是自古就传下来的古训，他也不相信千万年来就没人打破过这种平衡！哪怕是再公平的赌约，千万年下来总会有人推翻。
丹武天君并未回答，却只是若有似无的朝着头顶看了一眼。
下一刻李叶就明白了。
祖界！
有祖界压着，根本没人敢违背古训，更不可能有人亲自打破这种传承了千万年的规则。
“十万年前，药王殿输了？”
“没输。”
丹武天君的回答，和药圣如出一辙！
“为何？”
李叶很好奇，既然天剑大帝没有输！那为什么药王殿这十万年会蛰伏，甚至处处被武神山压了一头！
而且既然没人敢打破和违背古训，那武神山又是如何压了药王殿一头？
“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
李叶想象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丹武天君仿佛陷入到了回忆中，脸上的神情却是无比复杂。仿佛有着一丝惊颤，又像是有着无数的感叹。
对！惊颤！
连他这样的人物，几乎算得上是药王殿将来预定的下一位药圣，竟然也会露出如此表情。
第4772章 原来当年就跪了
神武殿，李叶从丹武天君那边回来之后，始终陷入一种沉默中。
十万年前发生了什么，武神山为何能够在接下来十万年压了药王殿一头！
丹武天君只给了他一个无法理解的回答。
“因为一个人，药王殿失去了一切。”
短短一句话，却显然背后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真相。
什么人，能够让药王殿落入如此地步？
仇敌？
并不像！
药王殿并未有没落的趋势，甚至还欣欣向荣！那意味着丹武天君口中那个人，绝非药王殿的仇敌！更没有大杀四方，让药王殿伤筋动骨。
然而关于十万年前的事情，整个药王殿却无人透露一句！就像是有意想要让那一段历史彻底被遗忘，但凡在当年活到现在的人，都在回避。
包括，姜老头！在听到李叶询问后，神色复杂无比的欲言又止，最终苦笑摇了摇头并未说出口。
李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屈辱！
是的！
就是屈辱！
…
“十万年前？”
偌大的药王殿，仿佛都对十万年前的事情有着很深的顾虑。
可越是如此，越是让李叶好奇心无法熄灭。
终于，还是有人犹豫了一番后，将当年发生的事情透露了出来。
绝天殿主脸上挂着一丝唏嘘，更有着无法言语来形容的复杂和惊恐。
能让如此一尊大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很难想象当年发生了什么。
“药王殿丢掉了无数万年的脸面。”
绝天殿主长叹一声，当年他就是一殿之主，甚至远远比如今实力还要强大几分，正处于最巅峰的时候，可每每想到当年的种种，他发现哪怕是过去了十万年，仍旧记忆犹新。
在那些深刻的记忆背后，是强烈无法消弭的恐惧。
“你无法想象，仅仅一个人，让药王殿无数强者胆寒，不敢出手。”
李叶闻言动容！
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绝天殿主望着穹顶，眼中依稀仿佛看到那穹顶被一双大手硬生生的撕裂，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声音都有些缥缈，“那一日本殿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世间竟然还能有那等让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一个人？”
“对，不可思议吧？一个人，就一个人！让药王殿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害怕到了不敢动手的地步。”
绝天殿主自嘲一笑，“你肯定觉得不可能，但本殿只能说当年的情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
“怂了？”
李叶真不知道听到关于十万年前真相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
毫无疑问，药王殿在十万年前，被一个人打的彻底怂了！
不，何止是怂了，简直吓得胆子都没了！从此变成了懦夫！哪怕过去了十万年，很多人本以为早已经将当年的事情遗忘，可如今看来，他们非但没有忘怀，相反还深深刻在了他的内心深处。
就像是伤口结巴，看上去痊愈了，但哪怕是伤疤掉落，下面仍旧可以隐约看到一些痕迹。
“怂了，的确是怂了。”
绝天殿主丝毫没有因为李叶的形容而愤怒，相反只有唏嘘，“或者说，我们都怕死！所有人，不管是殿主还是下面的弟子，都明白一个道理。”
死！
他们只是怕死而已！
“所以十万年前，药王殿未战先怂，武神山却出动了无数强者，与十万年前那个人惊世一战？”
怪不得！
怪不得这十万年药王殿处处忍让。
怪不得武神山始终压着药王殿一头，后者还觉得理所应当。
哪怕药王殿这十万年来毫无任何没落迹象，但在武神山面前却始终硬气不起来。
天剑大帝的确没有输，可输的却是药王殿！
因为十万年前那一场赌约，不仅仅只是天剑大帝和武神山某位强者之间的比拼，更是武神山和药王殿两大圣地之间，为了道统和地位，为了超然的圣地之名，殊死一搏的生死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