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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献帝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在山阳昌邑的荀彧第一时间调夏侯惇回师,与丁冲回到济北抵御臧洪,连杀数百人,这才勉强止住国内骚动。而与此同时,最让曹操等人不敢相信的是,他自诩可以托付家小的挚友、陈留太守张邈,也带着朱灵等人起兵,进军济阴、甚至南下梁国了。

    “啊!”曹操呆愣了半天,突然按住了额角,痛苦的大叫了一声。

    “曹公、曹公!”众人吓了一跳,又是手忙脚乱的凑过去看望、又是连呼旁边的医者上前。

    “我的头!我的头!”曹操头痛欲裂,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

    “快来人,曹公的头风犯了!”




第732章 家国两泰
    “正冠而缨绝,捉衿而肘见,纳屦而踵决。”庄子让王

    河南,雒阳。

    军师祭酒郭嘉从急停的马车上甫一下来,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冲身旁车夫抱怨道:“雒阳的尘土比颍川的大多了!”

    在门下等候的河南尹骆业上前迎了过来,笑着说道:“河南闹旱,土地焦燥皲裂,驿道来往不断,自然要多些尘土,等来日多下几场雨就好了。”

    郭嘉好整以暇的看了态度热切的骆业一眼,像是看到什么新鲜事物了一般,骆业一愣,只见郭嘉忽然往前一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骆业赶忙凑了过去,郭嘉嘿然一笑,微微躬身在他耳边说道:“我实在不明白,河南闹旱,骆府君是如何笑得出来的”

    骆业堆在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郭嘉这时将身子直了回去,装模作样的往四周看了看,明知故问道:“雒阳令杜君何在”

    雒阳令杜袭近日正在仿照关中的成功案例,亲自下乡指挥百姓捕捉蝗虫、集体开挖渠道深井、从事田间劳动。骆业僵立着没有答话,他知道这话回答了就是自取其辱其实从他来到这里就已经开始了。

    郭嘉面容渐渐冷淡了下来,看向对方,毫不掩饰眼底的不屑。骆业是马日磾那伙关西士人的成员,以前马日磾还在时,尚且能摆出中二千石的架子与前将军朱儁一争高下。如今马日磾因病引退,朝中关西势力一蹶不振,骆业自然要收敛锋芒,与郭嘉等人修复关系了。

    “奉劝府君一句。”郭嘉径直走过尴尬的站在原地的骆业,忽然回过头来,含笑说道:“如今正是勤劳王事的时候,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

    骆业脊背发凉,他作为中二千石的地方高官,居然被一个军师祭酒给挤兑的无地自容。他也不敢久待,随手一揖后,便匆忙告辞离去。

    郭嘉进去的时候,苍头们刚刚把蔺席竹簟用湿布擦拭了一遍,大汉前将军、领豫州刺史、钱塘侯朱儁在炎热的秋日披着一袭宽袖的织锦深衣,开襟处露出一片尚未松弛的、几乎可以比拟年轻人的胸腹。

    “看样子君侯是有成策在胸了。”郭嘉笑着打量了老当益壮的朱儁一眼,大大咧咧的行了一礼,复而自行寻了个位置坐下。

    “我哪里有什么成策,不过是一想到有你为我定计,便什么事都不担忧了。”朱儁乐呵呵的笑着,颇有些老而无赖的样子,他本也是不拘小节的人,自与郭嘉熟悉过后,两人之间便不讲究虚礼客套了。

    “君侯这么说,在下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郭嘉苦笑着说道,伸手拿起一杯倒好的酒水,凑到鼻子下嗅了嗅,闻到一股醇厚的酒香,使人未饮先醉:“这酒倒是香醇,听说河北有避暑之饮,可是此酒”

    朱儁脸色变了一变,不耐的说道:“一伙公家小儿不知黎庶疾苦,就喜欢弄这样的玩物,切勿提他!”

    所谓避暑之饮,据说最先源自渤海、后来传至邺城,起因是天气炎热,公家子弟们热得受不了,于是不知是谁想出的主意,在盛夏三伏之际,一共宴饮,直至酣饮极醉、意识无知无感之后,便可避一时之暑。

    郭嘉一开始听到这个逸闻的时候简直啼笑皆非,觉得这些人是不是被今年的太阳给热傻了,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还传成一段雅事。他虽然也有些不羁,但也不至于用这个方法哄骗自己,但鄙视归鄙视,郭嘉心里还是对河北高门喝的酒水颇感兴趣的。

    “那就说正事。”郭嘉难得主动正经了一番:“兖州变乱,乌桓、袁绍勾连共讨公孙瓒,袁术又在淮南胜了刘备一场。君侯奉诏坐镇关东,如今局势不稳,是该有所作为才对。”

    朱儁面有难色,道:“河南、颍川、河内等地皆收复不久、又突遭旱蝗,粮草少缺。我如何不知时下不能作壁上观只是倘若我一出兵,则粮草后继无力,见不到成效倒还罢了,若使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流民又过不下去,我就真的罪莫大焉了。”

    “粮草确实是一大疑难,我从汝南来时,汝南、颍川两郡府君皆言称府库粮少,不足以支应太大的战事。若非这次是天子有诏,不得不征伐淮南,刘府君也不会在眼下这个光景动兵。”郭嘉纵然智计高绝,面对粮草这种刚需,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来他还想过以战养战,靠劫夺陈留等地的府库为军需。可一想到就连河南都受旱灾,兖州的饥馑也好不到哪去。

    “今年朝廷是不会大动刀兵了,旱蝗刚过,一切都要以修养为主。关东这里府库告竭,只有陈国还算富余,只是该处要预备赈济,不可轻动。”朱儁轻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眼前就是一个大好良机,可以让他与曹操东西配合、一同进取兖州:“老夫曾上奏请示过国家,国家也是这个意思,要与二袁决战,最早也得等明年。现下这个时候,还是静观彼等征伐吧。”

    郭嘉沉吟不语,良久,忽然缓缓说道:“这是国家的意思,那君侯的意思呢”

    “怎么”朱儁一愣,下意识的说道:“我岂能与圣意相违”

    “国家虽说不能大起刀兵,可没说君侯什么都不做,手拥大军而逡巡不前,放任关东局面失控。”郭嘉轻笑一声,胸有成竹的说道:“这可不像君侯你的作风。”

    朱儁颜色一整,与郭嘉对视着,忽然开口大笑了起来。

    郭嘉也跟着笑了,他知道朱儁必会不甘寂寞,参与兖州之战。要知道朝廷在关东派驻的兵马,算上田畴、樊稠所部、以及各郡郡兵,也才三万七千余人。其中五千人由张杨故将杨丑率领驻守河内,一万五千人分散在豫州。河南位置枢要,有兵马万人,只要分出千人,与陈相种邵合兵一万,从西、南两个方向进军陈留,一应粮草军械皆先从富裕的陈国府库中支取,暂时调动一下应急粮谷。

    虽说这点兵力不足以拿下兖州,但夺下陈留,为东边声援一番也足够了。

    “郭奉孝啊郭奉孝。”朱儁拍着大腿,一边笑一边说道:“若非我深知你的为人,我倒还真以为你是别人派来的说客了。”

    郭嘉面色不改,依旧是洒脱的笑着,只是那双清澈漆黑的瞳仁,却忽然深了不少。

    “也罢,索已至此。”朱儁收敛了笑容,认真的说道:“老夫不出兵也不成了。”



第733章 窥觑南人
    “因芙蓉而为媒兮,惮褰裳而濡足。”楚辞九章

    建安元年十月初三。

    长安,上林苑。

    扶荔宫始建于孝武皇帝元鼎六年,其年大破南越,移栽岭南大量奇草异木、其中便以荔枝为盛,故称扶荔宫。只是这种南方佳果不适应北方气候,纵然长成,也是南橘北枳。后来随着世事变迁、时移俗易,上林苑遭到几次废弃与战火,园林荒芜,其中杂草丛生,许多花木被农家伐去作柴。

    如今硕果仅存的,只有几十株百龄古树,巍峨高大,人视其有灵,故而免遭劫难。

    其中,便有几株高大的白果树,三两成长,粗壮高大犹如殿柱,延展垂苏犹如伞盖。此时正当秋日,白果树黄叶纷飞,遍地金黄,在阳光的照耀下,地上仿佛铺满了黄金。秋风一过,数不清的黄蝶在空中飞舞,煞是好看。

    这一日,成功渡过旱蝗,大小事务逐渐清闲下来的皇帝,忽然起了休憩的兴头。想着秋日里唯有丹枫黄叶可看,后宫诸人一年也出不得几次未央宫,于是便携着董皇后与伏、宋两位贵人幸扶荔宫赏秋叶。才预备好銮驾,皇帝又惦记其皇姊、万年长公主刘姜,以及居住在上林苑离宫中的皇嫂、怀园贵人唐氏,便派遣左右驸马都尉驾车去传。

    时有黄门侍郎种辑提出非议,说是驸马都尉专驾副车,不适宜作为传达使命的人选,为长公主驾车也属非礼。种辑出身河南种氏,与左冯翊种拂、陈相种邵是表亲,种氏子弟似乎生来都有耿介不阿、不知变通的脾性,此话一出,同样是黄门侍郎、关系跟皇帝更亲近的法正、射援等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果然,皇帝当时有意无意的看了种辑一眼,说道:“长公主近日说她府上御者不良于行,此时遣驸马都尉过去,正好驾軿车过来。”

    种辑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这才没有继续往下说。

    池子里的莲花已经枯萎干瘪,只剩黑色的枝蔓朽烂在水面上,时有秋风拂来,满院子里尽是萧瑟之意。长长的步桥弯弯曲曲的架在水面上,通往池水中央的水榭,水榭里轻纱帷幔、随风起伏鼓动,里面人影幢幢。

    身着朝服的年轻人独自站在步桥靠岸的尽头,微微躬身,静静地等待着。

    平静的池水倒映着他英俊的侧脸,时或有游鱼经过,但很快便消失在池水中,那一甩尾引动的波澜,搅乱了倒映的容颜。

    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而来的是几声少女的嬉笑,穿着罗衫的侍女走到年轻人身后立住,嬉嬉笑笑私语着。而年轻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笔直的站在水边,嘴角噙着一丝笑。那笑容温柔淡然,就像是一块阳光下的暖玉,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

    “是周都尉么奴婢奉长公主之命,请都尉入水榭一叙。”

    周瑜转过身来,面对两个美貌婢女,他目光清澈,没有任何亵渎之意。跟着走到水榭中央,帷幕之后,影影绰绰的端坐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声音清丽婉转:“是庐江人周瑜”

    周瑜彬彬有礼的答道:“正是在下,陛下诏使在下请长公主动身赴上林苑赏黄叶。”

    “不急。”长公主应该是唯一一个敢奉诏不趋的人了,她忽然问道:“你看我这水榭的景色如何”

    周瑜微微愣了一下,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四周的环境,水面开阔,不时有风吹来,近处是残败的荷叶,岸边是瘦弱的柳树。他忽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长安有这样的布置倒也难得,隐约之间,颇有江南屋舍清幽的意境。只是这样的幽静,未免也太廓清了,反倒显得冷清。”

    长公主沉思片刻:“冷清你是在说我清高了”

    “不敢。”周瑜还是温文尔雅的笑着:“只是长公主大好年华,应该多看看世间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从中感悟到趣味,而不是局促于一方小小的水榭。”

    长公主沉默得更久了:“可世间风物,看多也是无趣。”

    “这得要看是什么了。”周瑜坦然的抬起头,隔着纱幕,与幕后的人若遇若无的对视。他平静的目光中自有一股旁人所没有的风采与自信,加上他出色的外表,不错的谈吐,凭借这些,周瑜足以俘获任何男男女女的心:“闾里风情有黎庶的趣味、山川鸟兽有天地造化的趣味、就连庙堂之上,也有一番趣味。”

    “满朝公卿,上不能匡主,下无以益民,皆尸位素餐,每日就只知争些虚名私利,庙堂之上能有什么趣味”

    “长公主偏颇了,譬如在下,乃庐江周氏子弟,自幼便以兴复社稷为己任。若是入朝为相,则辅佐明君,治理万民、若是在外为将,则戍守沙场,封狼居胥,卫我疆土。”周瑜自信昂扬的说道:“为相有为相的乐趣,为将也有为将的事业,哪怕是一郡太守,或是一县令长。只要心怀天下、忧虑黎庶,做起事来,便处处都有乐趣可言。”

    这些话语,曾是在舒县时,他与孙策畅论怀抱时的言谈。只是没想到少年意气风发,当年的激扬之辞,却深深刺激到了坐在纱幕后的人。

    纱幕中忽然有些微动静,周瑜仿佛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香气,隐隐约约,他看到那个长衣宽袖的女人在帷幕后站了起来:“你若真有这一番志趣,也不枉陛下着意栽培你一场。”紧接着,长公主复又说道:“不派侍中、侍郎、也不遣内谒者令、小黄门,偏让你这个驸马都尉过来,你心中当知其中深意”

    “在下明白。”周瑜心头一动,坦然答道。

    “明白”长公主轻笑一声,讥讽道:“可见你刚才那番话,不过是着意为之罢了。你这样人的乐趣,也是落于庸俗。”

    其实说起来,周瑜早在凉州的时候,就从贾诩客气的态度中隐约察觉到了端倪。皇帝想从年轻俊彦中择选姐夫,又屡加暗示长公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参与政事,确保其夫婿在成婚后不会在仕途上闲置冷落。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与皇室联姻,实在是一件百里无一害的大好事。

    周瑜是个自信的人,他自认为凭借自己的才华,天下没有他配不上的女子,这其中包括长公主在内,所以他潜意识里也不觉得这是高攀。另外,周瑜还是个自尊的人,他宁肯靠着自己的双手一步步打拼出属于自己的功业,也不愿意凭借着与皇帝的亲戚关系一步登天。

    所以对于这件亲事,他也是有属于自己的看法的。



第734章 怀瑾握瑜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诗经国风召南摽有梅

    “大丈夫志在天下,靠祖辈恩荫得来的功绩,算不得本事,靠自己得来的,那才算不一般。”周瑜朗声说道:“虽说是圣命难违,但男儿志向,到底得靠自己!不然,不单在下心中过不去,纵然是他乡故友,得知此事后也会笑话我不是靠自己的本事,而是乘了东风。”

    刘姜沉默了一会,即便心中想过千万个场景,也没想过会有一人不稀罕与皇室结亲。这不是他自视甚高,而是与她成婚以后所带来的政治利益,远是任何一个豪强奋斗数代都得不来的。她注定不会是个默默无闻的长公主,她的夫婿,即便不能是心中所爱,也得是个绝代风采的人物。

    想到这里,刘姜不免又联想到那一段心中隐藏许久的情愫、还有皇帝的薄情。她喉头暗暗发苦,忽然从周瑜的话中想到了什么,忙问道:“你真是这么想”

    周瑜坦然道:“在下自诩为人磊落,从不虚辞应付。”

    “怀瑾握瑜。”刘姜有了想法,意味深长的说道,忽然在纱幕中探出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来,将纱幕拉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清婉的容颜:“朝中人都说你是美周郎,就连陛下都夸你文武兼备,依我看,你确实担得起这玉名。”

    简单的一瞥后,周瑜匆匆移开目光,回之以淡然一笑,也不谦抑,像是默认了这番赞许。

    “你先下去预备,我这就来。”说完这句,刘姜的身影便转了过去,走到水榭深处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周瑜暗地紧绷的心弦才彻底放松下来,他是可以不在乎做什么皇帝的姐夫,但他不能不在乎违逆皇帝这番美意后,对他、对庐江周氏、乃至于对远在扬州,在明面上仍为虎作伥的孙策所带来的一切不利影响。

    在渭河诏对、凉州杀贼之后,周瑜好不容易得以直接与皇帝搭上关系,稍稍为周氏在朝中博得不少余地,免得彻底为荀氏把控。如今万不能因为这个事,而与皇帝生分了,所以在与刘姜对答之中,他与其说是直抒胸臆,倒不如说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至于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都已不需要分得那么清了。

    纱幕之中,其实不止有刘姜一人,偌大的水榭,单立着桌案、簟席、灯台、香炉及屏风还留有许多空地。兰台令史蔡邕的次女蔡贞姬,刚才就躲在屏风后头,将两人的对话都听得明明白白。

    蔡贞姬本是个活泼的性子,又与刘姜是闺中之友,私下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她嬉笑道:“我看这周公瑾无论是人品、才干、家世、或是官爵,满长安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其人年纪十九,又与长公主登对,我看呐,陛下是真心为长公主的将来打算,此时若错过了,下一家可就没准咯。”

    “我还怕愁嫁不成”刘姜坐下抿了口茶,听见皇帝为她的将来打算这句话后,心里有些不高兴,很想说他这是在为他自己打算。但碍于这话太过骇人听闻,刘姜只得生生咽了下去,反唇讥道:“我看是你动了心,若是如此,我这便说与陛下,让他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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