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驴漫风雪
慕容朝歌咬了咬牙,迅速找到一只火把,点燃了整个帐篷。
随后,她也偷了一匹战马,追向穆胜明。
看管尉迟邛的帐篷紧挨着粮仓,整个天临人的军营被惊动后,这一处的火光吸引了战云扬的主要精力,这边大部分兵力都被用在了救火上。
慕容朝歌在军营门口,终于顺利追上了穆胜明。
眼见那门口处弓箭手正张开弓箭,试图射杀穆胜明,慕容朝歌一咬牙,拿出先前从天临人军营顺来的弓箭,先一步射向门口处的弓箭手。
她箭无虚发,专射弓箭手的手腕。
穆胜明趁机冲出了军营,慕容朝歌随即跟上,大队的天临人随即紧追了出来。
穆胜明身后的属下已经为保护他而死,他驾驭着战马,偏头时便看见了月光下,一脸冷肃慕容朝歌,不由朗笑:“朝歌,你来救我了,我好高兴!”
慕容朝歌怒瞪他一眼:“少废话,先保住命再说!”
她心乱如麻,一切全凭本能行事,完全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该怎么收场。
哪怕尉迟邛已经是个罪人,却也还是天临人的大将,功勋之后,但是今天,她和穆胜明混进了天临人的军营,刺杀了天临人的将领。
不管怎么看,都是在本就已经剑拔弩张的局势上又浇了一勺热油。
休战,和谈?
恐怕都将化作泡影!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
这时候,她才想起,目前的北夷和天临人,其实是敌人啊!
哪怕曾共同经历了生死,哪怕她曾经救过战云扬的性命,哪怕战云扬为了保护她不惜伤了手,他们仍旧是随时都有可能拔剑相向的敌人啊!
敌人!
这个词语一浮上心头,她不知为何,就觉得心上抽痛,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用力眨了眨眼,抿去眼中的泪水,不管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她不能看着穆胜明死。
风如刀,月如霜,马蹄阵阵声如雷。
忽然,慕容朝歌座下的战马一蹄踏空,落在了一个动物打出来的洞穴中,战马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一声嘶鸣,把慕容朝歌甩了下去。
少女的身子远远抛出,砸向满是尖利碎石的地面。
“朝歌!”穆胜明大骇,舍了自己的战马,从马背上跳了下去,凌空抱住了慕容朝歌。
两人在地上打了个滚,方才停下来。
慕容朝歌压在穆胜明身上,身上只有几处划伤。
穆胜明的身体却陡然变得惨白,慕容朝歌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黏糊糊的鲜血。
“穆胜明!”眼看着穆胜明的眼睛有闭上的趋势,慕容朝歌大惊。
穆胜明勉强一笑,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努力道:“朝歌,别管我了,快逃,快逃……”
慕容朝歌声色俱厉道:“穆胜明,我一定能带你出去,若是不想我也陪你死在这里,你就给我撑住!”
她抱着穆胜明站起身来,天临人的追兵已经包围了他们。
慕容朝歌看向为首的那名将领,心头一片苦涩。
居然是战云扬亲自追来了!
月光下,年轻的将帅一身青玄色的铠甲,腰佩流霜剑,手握天戟枪,身姿峻拔,目光冷冽,当真是英姿飒爽,满身威仪,只是那眼神更是霜寒肃杀。
战云扬也认出了慕容朝歌。
那少女抱着满身鲜血的穆胜明,腰佩弯刀,肩挎长弓,纵然身陷重围,脸上依旧没有半分惧色。
精致的凤眸中,仍旧盛满了属于北夷公主的高傲的睥睨。
他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慕扬篇(22)
战云扬喉头耸动,千言万语,千头万绪,最终只化成一句话,“为什么?”声音冷漠中带着只有自己知道的痛苦:“为什么要杀了尉迟邛!”
少女目光如剑,逼视着慕容朝歌。
他不信这位聪慧的公主会不明白,尉迟邛一死,这一仗就不得不打。
慕容朝歌勾唇,讥诮道:“尉迟邛想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战云扬怒不可遏:“你,你……”
握着天戟枪的手蓦地收紧,刚刚处理过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瞬间涌出。
慕容朝歌别开了脸,咬牙硬起心肠道:“小侯爷,若是不想跟我们同归于尽,还是带着你的人回去吧,想报仇,咱们下次战场上见!”
她不能心软,不能失态。
她是北夷的公主,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北夷皇室的荣耀的尊严。
战云扬蓦地冷笑:“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得了?”
慕容朝歌打了个呼哨。
狼嚎响起,周围的草丛里,蓦地出现了无数双幽绿色的眼睛。
白狼来了!
带着它的野狼军团,无声无息间,包围了战云扬的百余人。
慕容朝歌站直身子,直视着战云扬,不卑不亢道:“小侯爷,你确定,要跟我们同归于尽?”
战云扬只觉得心中一片荒凉。
天意可真爱作弄人。
上一次,野狼军团现身时,他和慕容朝歌是盟友,一起经历了生死。
这一次,野狼军团再次现身,他们却已经是敌人。
这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慕容朝歌毫不相让地看着战云扬,战云扬亦冷冷地看着她。
月光无声,勾勒出两人长长的剪影,夜风无情,吹动两人的衣襟,如旌旗飘扬般猎猎作响。
终于,战云扬扬了扬手,寒音如霜:“放他们走!”
“小侯爷,不过是一群狼崽子,怕它们作甚!”身后一名副将道。
“是啊,不过一群畜生,凭什么让咱们止步!”
战云扬这次带来的,都是身边的精锐,即便只有几十人,却都是身经百战的骄兵悍将,哪怕面对野狼军团,也毫无惧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说了,让他们走!”战云扬声音一厉,拨马回转。
其他人见此,只能听令。
慕容朝歌却没让野狼军团放行,而是说:“再留一匹马给我们!”
战云扬冷声吩咐:“给他们!”
很快,天临人一方腾出了一匹战马。
慕容朝歌扶着穆胜明爬上战马,清啸一声,白狼军团便放开让开了路。
坐在马上,慕容朝歌看向铁色如冰的战云扬,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终究还是道:“多谢,我们告辞了!”
她不敢再看战云扬的脸色,双腿一夹,一鞭子抽在马腹上,向着北夷军营而去。
白狼带着野狼军团追随左右,一路护送。
战云扬却久久没动。
“小侯爷,这次尉迟邛在我天临军中被刺杀,又放跑了罪魁祸首,陛下哪里该怎么交代?”一名副将忧虑道,“您以前,还从没吃过这种亏!”
“是啊,我何曾吃过这种亏!”战云扬苦笑了一下,随即目光一凌,轻嗤一声:“要打就打吧,我们终究是武夫,本就是为了喋血而生。”
另一边,慕容朝歌抱着穆胜明,心急如焚地疾驰。
她能清晰感觉到,怀里的少年呼吸越来越弱,鲜血越流越多,那努力大睁着的眼睛里,光芒越来越黯淡,嘴角挂着的笑容,越来越虚幻。
“穆胜明,你敢睡着,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你不是说想娶我吗,若是连命都没有了,你拿什么娶我?”
“我一定不会想你,一定会马上再找个好男儿嫁了!”
“混蛋,你给我醒醒,不要睡,不要睡……”
……
慕容朝歌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她居然会如此关心这个浪荡子的生死,如此舍不得那个讨厌鬼消失。
“驾——”
她拼命打马,心中默念,快一点,再快一点儿!
天神保佑,多给我一点儿时间,多给穆胜明一点儿时间。
当战云扬被远远甩在身后,再也不见一个天临人追来的时候,她蓦地跳下马,把穆胜明抱下来,就着月光,撕开他的衣裳,给他包扎伤口。
习武之人,都知道该怎么处理外伤。
虽然包扎手法不专业,简单的止血却也能做到。
她帮穆胜明止了血,又去周围寻找消炎止痛的草药,嚼成草泥,敷在伤口上。
做完这些的时候,她出了一身冷汗,穆胜明双眸一睁一合,还在努力的支撑着,越来越飘忽的目光,眷恋地追随着她。
真好啊,这一幕,他终于盼到了了。
慕容朝歌心如刀割。
她便是再迟钝,也懂他的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他为什么要喜欢她呢?
明明她总是那么讨厌他,那么不想嫁给他啊。
觉察到怀中少年的体温越来越低,不断打着寒颤,慕容朝歌只能紧紧抱着他。
她脱下自己的外衣,披盖在他的身上,一遍遍祈求:“穆胜明,你别睡,别睡……”
不知何时,白狼发出一声兴奋的嚎叫。
慕容朝歌抬眸看去,只见数百骑飞奔而来,为首的那人,可不就是慕容铭黎。
“朝歌,朝歌!”慕容铭黎入夜时方知慕容朝歌不见了,叫醒铁木达一问,立即猜到朝歌可能去找战云扬了,顾不得什么,立即带着人追了过来。
此时一见慕容朝歌两人这狼狈模样,心中大痛。
慕容朝歌扶着穆胜明迎上去,泪眼婆娑,大喊道:“哥哥,救救他,别让他死了!军医呢,军医呢……”
慕容铭黎一看穆胜明那样子,也是一惊,连忙招呼军医过来,把人带走。
穆胜明这时候若是死了,穆将军非得爆炸不可!
无论如何,必须得保住穆胜明的命。
慕容朝歌扑到了慕容铭黎怀中,又惊又怕的心才终于有了着落。
“哥哥,我……”她一时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朝歌,别着急,我们回去慢慢说!”
慕容铭黎轻轻拍着慕容朝歌的后背,安抚她焦躁不安的情绪,见她这样子也没办法骑马了,索性带着她上了自己的马,向着北夷军营而去。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慕扬篇(23)
天方破晓,北夷军帐。
年迈的医官提着药箱,小跑着进门。
慕容朝歌已经在穆胜明的床边守了一夜。
她神色憔悴,眼底青黑,身上的仪容,以及那身粗布衣裳都还没换下来,双手紧抓着穆胜明的手腕,好似生怕一放手,床上的那个少年便会消失。
医官心底一叹,行了一礼:“公主!”
慕容朝歌猛地抬头,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说道:“快,快给他看看,他怎么还不醒?”
年迈的医官立即上前,掀开被子,诊脉,检查伤口,脸色越来越凝重。
慕容朝歌等得心焦,按捺不住道:“哥哥说,您是军中最好的医官了,一定能让穆小将军好起来,是不是?”
医官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慕容铭黎紧跟着走了进来,拉住激动不已的慕容朝歌,镇定地看向医官,沉声道:“照实说!”
医官摇了摇头,欠身一礼:“属下无能!”
帐篷中安静了一刹那,慕容朝歌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把抓住了医官的衣襟,怀着一丝希冀问:“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我没听清楚……”
医官被他摇晃得根本站不住,却不忍再重复一遍自己的答案。
“朝歌!”慕容铭黎上前,给旁边的铁木达使了个眼色。
铁木达会意,突然上前,出手,打晕了慕容朝歌。
慕容铭黎对医官点了点头:“公主太激动了,你别放在心上!”
医官哎一声怜惜道:“公主也是关心穆小将军,属下都明白,只是,请恕属下多嘴一句,穆小将军他撑不了多久了,还请殿下早做决断!”
穆胜明这一死,穆将军那里肯定会生变。
慕容铭黎面沉如水,挥了挥手,示意医官先离开,怜惜地摸了摸慕容朝歌的头发,对帐中两名侍女道:“先送公主去休息,帮她换件衣服!”
那两名侍女点了点头,抱着慕容朝歌离开。
铁木达看着慕容铭黎,跪了下去:“属下失职,中了穆小将军的暗算,没保护好公主,请殿下责罚!”
慕容铭黎揉了揉太阳穴,他也一夜没睡,忙着安排了许多事情,此时也头疼得很。
定了定心,他叹了一口气:“起来吧,就连我也没想到,穆胜明居然会跑去刺杀尉迟邛,还有胆子给你下药,这事儿也怪不得你!”
昨夜,他已经听慕容朝歌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的经过。
对穆胜明,他恨这小子破坏了他的计划,还连累朝歌差点儿丧命,可穆胜明偏偏又是为了朝歌才去刺杀尉迟邛,这其中恩怨,根本就理不清楚了。
他自嘲道:“也许,当初,我就不该把穆胜明留下来。”
谁能想到呢,一个众人眼中的无用废物,居然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狠狠将了他和战云扬一军。
尉迟邛已经死了,还是毫无疑问地死于北夷人的刺杀。
仅仅看在国家颜面上,和谈也没得谈了,这一战势在必行。
铁木达也深感愧疚:“若是属下看住公主,定然不会有今天的麻烦!”
慕容铭黎摇了摇头:“穆胜明明显早有安排,还提前在天临军营中安插了内应,就算你看住了公主,他也迟早会溜进天临人的军营中,刺杀尉迟邛,迟早都是现在这种结果。”
铁木达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他想了想,问:“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穆将军死了儿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慕容铭黎眼底涌现出一抹戾气:“穆胜明擅自行动,自己跑去刺杀天临人大将,这怪不到我们身上。我已经给父皇去信,为穆胜明请功。开战前边杀了天临副帅,扬了我北夷军威,这可是大功一件,必须厚赏!”
铁木达脸皮抽了抽。
穆将军若得到这个消息,应该会暴跳如雷吧?
儿子杀了盟友,然后又搭上了自己的命,这可真是赔了儿子又折兵!
另一边,战云扬写到了奏折,递给祁连:“立即送回京城!”
搁下笔,他站起身,看着帐篷外刚刚升起的朝阳,面色沉肃如霜。
奏折中,他如实写下了尉迟邛如何擅自出兵,被他抓了个正着后又煽动士兵哗变,试图杀人灭口,然后又如何被北夷人刺杀,医治无效死亡。
可惜,时间太仓促,他还没来得拿到尉迟邛和北夷穆将军勾结,企图对天临不利的证据,尉迟邛就这么死了。
祁连把信带出去,交给传令兵,又折返回来,担忧道:“尉迟邛堂堂副帅,居然在自己帐篷里被刺杀,就算他是戴罪之身,也必将引得陛下大怒!”
战云扬点了点头:“是啊,皇后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这个主帅的位子,恐怕要保不住了。”
祁连一惊:“什么?陛下凭什么免您的职?难道就为了那个图谋不轨的尉迟邛?阵前换将,可是大不吉!”
战云扬摇了摇头:“我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继续做主帅,只是担心当今的战局。若是新来的主帅是个靠谱的尚且罢了,若是再派一个皇后一派,尉迟邛第二那样的人……”
他顿了顿,满目忧虑:“慕容铭黎非泛泛之辈,此战胜负难料。”
祁连想了想道:“北夷人那边也不太平,穆将军狼子野心,王城暗潮涌动,我们的情况应该没这么糟糕吧?”
他们还不知道,前来行刺的是穆将军的儿子,穆胜明。
战云扬没有回答,他走出营帐,看着冉冉升起的血色朝阳,突然道:“我一直很奇怪,慕容朝歌明明是来找我和谈的,怎么突然就跑去刺杀尉迟邛了呢?”
“你派到天临人那边的探子,可有回报?”
祁连回道:“探子传回的消息有限,只是道昨天夜里,慕容铭黎紧急调动了大量军医,据说是为那位小公主治伤。”
战云扬一惊:“什么?她受伤了?”
祁连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探子们是这么说,他们找到了倒出来的药渣,很可能……用了续命的虎狼之药,那小公主的情况不妙。”
战云扬脸色骤变,握指成拳,迟迟未发一言。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慕扬篇(24)
尉迟邛死后,不管是北夷军营那边,还是天临人这边,都开始紧张备战。
两日后,慕容铭黎迎来了穆将军。
穆将军命人带回了儿子的尸身,以及穆胜明回光返照时,勉力留下的一封绝笔信。
信中把刺杀尉迟邛一事,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没提慕容朝歌半个字。
穆将军看罢信,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因情绪太过激动,当场吐了血。
慕容铭黎单独接待了穆将军,当即命军医为穆将军诊治。
而慕容朝歌自醒来,便被铁木达严密看守了起来,不得走出帐篷一步,免得撞上怒火中烧,伤心欲绝的穆将军。
一向不知忧愁,性情跳脱的小公主,突然间就变得沉静了起来。
慕容朝歌坐在当初穆胜明送来的床榻上,帐篷里还摆着他送来的其他“废物”,心中百感交集,连呼吸都觉得万分艰难,第一次觉得生死离她如此之近。
失去二字,那么的真实,沉痛……
白狼窝在她的身边,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安抚慕容朝歌。
慕容朝歌抚着白狼的背脊,自言自语:“如果我当初没去见战小侯爷,可该多好?穆胜明不会死,尉迟邛也不会死,哥哥苦心谋划的和谈,也不会泡汤。”
白狼轻轻呜咽了两声,突然竖起了耳朵,警觉地站了起来,仰头向上看去。
慕容朝歌不由一惊,也抬头看向屋顶,一道青影飞跃而去,游龙般一闪而逝。
但这一眼,已经足够慕容朝歌看清楚。
战云扬!
她的身子僵住,心跳如擂鼓,张了张口,却连一个音节都无法发出。
他来了!
他为什么要偷偷过来?
是不是听说她出了事,心里不安?
或者只是前来探查敌情,顺便来看她一眼?
她僵着身子,看着那道青影消失,没动,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一块木片悠悠落下,慕容朝歌伸手接住,木片上用内力划出了一行字:你非有意,我不怪你。
他不怪她!
慕容朝歌压在心头上的巨石,蓦然轻了许多。
随即又苦涩地摇了摇头:“他不怪我又能如何呢?不管怎么样,这一战一定会打起来,我们仍旧会是敌人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纠结于此……
另外一边,穆将军醒了过来。
慕容铭黎站在塌前,背对着阳光,面容隐在阴影中,微微颔首:“将军节哀,穆小将军乃是为国牺牲,父皇定然不会让英烈之士白死!”
穆将军觉得自己的心上,仿佛又被插了一刀。
他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复睁开,目光已经变得平静,冷冷道:“大皇子说的没错,我的儿子不能白死,老夫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慕容铭黎道:“穆小将军是死在天临人手中。”
穆将军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低吼:“老夫当然知道凶手是谁,这一次,老夫要亲自带兵参战,给我的儿子报仇,杀光天临人!”
暗影中,慕容铭黎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将军说得不错,接下来的战事,还要仰仗将军!”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了,既然一定要战,最好是能与穆将军暂息干戈,联手迎敌。
至于日后的事情,还是留待日后解决好了。
战云扬自离开慕容朝歌的帐篷后,便立即回到自己的军帐中。
祁连拿着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迎上来,见战云扬虽然仍旧是一张冷脸,但心情还算不错,笑道:“看来,那小公主没事了。”
战云扬淡淡看他一眼:“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了,她是北夷公主,我是天临将领,本就没什么关系。”
祁连心中一叹,把刚刚收到的新消息呈上。
战云扬展开,一目十行扫下去,截取关键信息。
天临皇有意派永平郡王北辰桓前来,接替战云扬的主帅一职。
战云扬眉峰不由蹙起,一声冷笑:“果然与咱们先前设想的一样,这北辰桓的郡王妃,便是尉迟家的女儿,尉迟家看来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祁连冷冷道:“陛下真是糊涂了,北辰桓那人骄横轻敌,绝不是慕容铭黎的对手。”
“慎言。”战云扬神色一正,喝道:“陛下的决断,岂容你我质疑?”
祁连低下头,郁郁道:“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就是。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战云扬原地缓步轻踱,转了几圈,也不知心中究竟想了些什么,忽地步伐一顿,嘴角勾起一个冷厉的弧度:“我们尽职尽责就行了,至于其他,看天意吧!”
祁连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痞痞的笑容。
他家的小侯爷,可从来都不是信天命的人,看来心中已经有成算了。
接下来几日,天临人和北夷人都在增兵。
穆将军带着三万穆家军,奔赴战场,据守盘鹰草场,慕容铭黎麾下的三万人,仍旧守在大桑山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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