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驴漫风雪
想到此处,少年忽然把额头抵在轮椅扶手上,粗暴道:“停下!”
书童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脸色不由发白,却听那少年冷冷道:“出去,把书给我!”
书童不敢多问,小心地把兵书摆在战云扬面前,迅速退了下去。
房门吱呀一声开启,又紧闭。
偌大的房间里,一人独对着兵书,一室清冷。
没多会儿,院子里突然出来了一片喧哗声,少女的嗓音高傲清亮,透着一股报复的快意。
“这是你们侯爷给本公主的令牌,据说是战家主母的信物,你们应该都认得吧?”
“很好,以后,这个院子,归本公主管了!”
“阿木,去收拾屋子,自今日起,本公主要住在这里了!”
“阿音,去找管事,本公主要问一问,小侯爷每日的饮食起居!”
……
战云扬自出事之后,最厌恶喧哗,此时却觉得那声音像一道阳光,一下子驱散了心中的阴冷。
他努力坐直身子,暗暗想,看来,红菱也没能骗过她。
明明该忧虑的,为何心中反而觉得欢快呢?
可是,他这副残破身子……
怕是命不久矣……
就在这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袭火色衣衫的少女,披着金色的阳光走进门来,她示威般看着少年:“自今日起,本公主要亲自照顾你!”
“从小到大,本公主当然没做过侍候人的事情,肯定笨手笨脚的,但老侯爷已经应了。所以,就算不舒服,你也得受着,就算不情愿,你也得忍着!”
“不服?给本公主憋着,这是你戏弄我的代价!”
她以为少年会愤怒,或者不理不睬,却没想到,那少年听罢,静静垂眸了一阵,后便抬起头来,朝她温柔一笑:“朝歌,我认输了。”
就这样,认输了。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都打定主意要和他死刚到底了。
慕容朝歌眼眶一热,对着少年那温柔眼神,噗嗤一下,灿笑出声。
这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后来的许多年,她宁肯这少年冷冰冰地赶她出去,再不给她半点儿希望。
若非后来那段日子太甜美,她何至于每每回忆起来,就恨不能把自己的心剜出来。
接下来的十多天,一直被阴云笼罩的护国侯府,似乎突然间春暖花开了。
侯府的下人们,常常看见那位来自北夷的小公主,亲密地推着自家小侯爷,在侯府中散步。
少女明艳如花,顾盼含情,少年温柔体贴,目光殷殷。
就连多日不展颜的老侯爷和大小姐,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婚前三日
就算再不情愿,慕容朝歌也得回驿馆,准备出嫁了。
天临皇很重视这次大婚,驿馆和护国侯府之间铺上了十里红毯,两处府邸张灯结彩,布置的喜气洋洋。
然而到了大婚那一天,天气却怎么好。
一大早,阴云避日。
但不作美的天气,却影响不了慕容朝歌的好心情。
她是从皇家驿馆出嫁的,根据天临人的婚嫁规矩,一道早就起身沐浴、更衣、梳妆,在众多贵族女眷的祝福声中,等着新郎上门迎亲。
“公主,你一定是整个天临,北夷,最美的新娘!”阿木也是喜笑颜开。
眼看着吉时将至,阿木最后一次帮她补妆。
铜镜里的新娘,容色华艳如朝阳,眉梢眼角满含着喜悦和期待。
阿木止不住地赞道:“公主今天真美,小侯爷能娶到您,真是三生有幸。阿木祝公主和小侯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少女俏脸飞霞,满面容光生辉,对着镜子,绽放出一个明媚笑容。
她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阿木拿过一旁的喜帕,遮住了那张让人窒息的绝美容颜。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喜娘提醒道:“公主,吉时已经到了,按理说,这时候,迎亲的人应该到了才对,要不要派人去侯府那边催催看?怎么还不见人。”
说着,她心里越发有些不安。
慕容朝歌对天临人的婚嫁规矩不算熟悉,不太清楚误了吉时意味着什么,正要开口应允,突听“轰隆”一声,天上竟然炸响了一个闷雷。
这是一场雷雨的前奏,果然,紧接着,天色越发昏暗下来,银白色的闪电如银蛇般狂舞,雷声隆隆,豆粒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一屋子的人都有些脸色发白。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慕容朝歌心底莫名也有些恐慌,她攥紧了拳头,挤出一抹笑意,故作冷静道:“天要打雷下雨,这是谁也没办法的事情,没什么好怕的,派两个侍卫,去侯府那边探探情况。”
“是——”阿木立即吩咐下去。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追妻火葬场(45)
探路的侍卫很快返回。
慕容朝歌一把掀开喜帕,看向两人:“侯府那边情况如何?”
那两名侍卫气怒地回禀:“公主,这一路上,我们根本就没见到任何迎亲队伍!”
慕容朝歌猛地站起身,急急问:“那侯府中情况如何?”
侍卫越发气怒:“后来我们二人又去了侯府,结果却发现,侯府已经被兵丁包围,红绸、红灯笼和墙上的喜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撤了下来。”
慕容朝歌的心脏一沉再沉,听得这话,霎时如坠冰窟,双腿一软,借着阿木的搀扶站稳,怀着最后一丝侥幸道:“可知那些兵丁是什么来路?”
侍卫道:“都是战云扬的亲卫,其中几名副将在战场上,属下等都见过。”
也就是说,并非有人控制了护国侯府,故意破坏婚事了。
房间里的人也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一时间,无人敢说话。
只有哗啦啦雨打屋檐的声音反复回荡……
慕容朝歌心上骤痛,似有一把利剑,狠狠刺透,钝痛顺着破开之处,绵延向四肢百骸,脑海放空了一刹那,随后便被滔天的悲愤淹没。
她蓦地扬手,撕了头上大红的喜帕,甩下这一屋子的人就跑出了门,大步迈进大雨中,从马夫那里夺过一匹马,扬鞭驰往护国侯府。
“公主!”
“还不快跟上!”
阿木和众侍卫见此,连忙也上马,追上慕容朝歌。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雨滂沱的夜里,无月也无星,只有沿途民宅的窗子里,渗出点点暖黄色的微光。
大雨滂沱,雨珠打在屋顶路面上,哔哔啵啵作响,掩盖住了马蹄声。
少女的鞭子死命抽打在马腹上,直到这时候,她还在心底奢望,也许是那两个侍卫看错了,找错了府邸,也许是侯府出了什么她意料之外的变故。
那个少年,曾经在王城救过她,许诺在京城等着她,还有那一段缱绻相处的时光,这些都是假的吗?
他怎么会在这个天下瞩目的时候,给了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呢?
她不相信,不相信!
他不会这么狠心!
她要亲自去看一看,亲口问一问。
终于,长街到了尽头。
前方悬挂着的两盏灯笼下,一众身着甲衣的将士清晰可见。
灯笼上写着大大的“战”字,却没有了“喜”字。
慕容朝歌勒马,一个翻身踉跄而下,看向护国侯府的大门,冰冷的雨水仍旧打在她的身上,浸湿了那一身十分沉重的嫁衣,她却毫无所觉。
她呆呆看着这座十分熟悉的府邸,狠狠咬了一下嘴唇。
刺痛告诉她,这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可她宁可这是一场梦。
“公主!”
阿木等人终于赶来了,侍女担忧悲愤的声音,唤回了慕容朝歌的神智。
大雨迷离了少女的双眼,一片冰冷地看向那些兵丁,嘶吼出声:“战云扬呢,叫他出来,今天是本公主和他大婚的日子,他凭什么不来迎亲?”
一身甲胄的景言上前,用她第一次来拜访侯府时,那没有情绪起伏的语调说:“公主请回吧,小侯爷不会去迎亲了!”
慕容朝歌抬手抹了一把脸,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擦掉,冷冷道:“怎么,他如今连见我一面都不敢了吗?这点胆量都没有吗,你叫他出来,我要亲口听他说!”
景言将一张纸递至慕容朝歌面前:“这是小侯爷留给您的!”
慕容朝歌接过,低头看去。
的确是战云扬的笔迹,笔锋锐利,如铁钩银画,一股拒绝肃杀之意扑面而来,写着:残废之身,岂敢误公主终身?还望公主另择佳婿,一生安乐!
“战云扬,战云扬你出来!”
“战云扬!”
“我要你亲口对我说,战云扬!”
“呵,你真真好狠的心肠……”
……
少女声声嘶吼,直到浑身力气用尽,嗓音嘶哑跌到雨幕之中,都能感觉到喉咙之中有腥甜涌动。
原来,从头到尾,他的心思就没变过,前面那十几日的温馨相处,也全都是在骗她的吧?
慕容朝歌捏着手中的纸条,指骨森白一片,癫狂般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笑自己的天真,天真的以为可以凭真心打动那个铁石心肠的男子!
笑自己的愚蠢,愚蠢的把一国公主的骄傲和尊严丢了个干净,换来的却是大婚之夜被拒之门外的耻辱!
她想着和他恩爱白首,他却谋着分道扬镳……
笑罢,她缓缓抬手,抓着头顶的凤冠,用尽浑身所有力气,猛地丢在地上,决绝道:“好,好一个战云扬,你既然不想娶,本公主成全你!”
凤冠落地,四分五裂。
珍珠,宝石,飞溅入泥浆之中。
“阿木,我们回北夷去,本公主不嫁了!”
“战云扬,如你所愿,我慕容朝歌今日立誓,此生此世,再不入天临半步!”
大雨之中,曾经惊艳了整个京城的少女,挥鞭打马,冒着滂沱夜雨,头也不回地离开。
阿木等人也气愤不已,立即紧紧跟上。
此时的护国侯府中,战云扬正坐在最高的一座阁楼上,看着雨幕之中,那一行人如风般一去不回头。
她终于走了,如他所愿……
少年的目光一片空洞,忽地按住了胸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的身后,一身绯衣的尉迟珏走上前,似是怜悯道:“小侯爷若是后悔了,现在去把人追回来,也还来得及!”
战云扬却缓缓摇了摇头:“不,我不后悔!”
只是心死了而已。
……
十几年后。
慕容朝歌一鞭子抽在马腹上,以最快的速度疾驰,任凭春风如刀,刮过脸颊,似乎如此,就能把她爱过恨过的那个人,也从心里刮出去。
回忆过去真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特别是痛苦的回忆,。
可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偏偏就如让人上瘾的毒药,欲罢难休,总在不经意间浮上心头,搅乱她的心绪。
忽然间,一人一骑迎面而来。
慕容朝歌勒马,骏马扬起前蹄,险险在相撞前停下。
对面那人一身紫衣,眉目间虽然染上了岁月的沧桑,但仍旧俊朗逼人,一如当年那个名动京华的护国侯府小侯爷。
他将胯下马一横,堵住了这条不宽的小路,眸露惊喜:“朝歌,我……”
“永乐侯!”慕容朝歌打断了他的话,“是北辰棋告诉你我在猎场的?”
她就知道,北辰棋极力请她来打猎,肯定没安好心。
战云扬心虚道:“不是,我只是恰好经过。”
他还指望北辰棋献计呢,自是不能现在就把人卖了。
慕容朝歌当然不信,却也没有说破,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般,粲然一笑:“侯爷来得正好,我正好有几句话,想和侯爷谈一谈。”
纵然已经不再年轻,北夷长公主身上的那份华艳之美,依旧未曾减损半分。
这般一笑,如雪前梅花,瑰姿艳色中,有傲骨铮铮。
战云扬却突然有些不安。
仿佛眼前这个人,马上就要随风而去。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追妻火葬场(46)
他忐忑地看着她,抢在她前面开口:“朝歌,我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许多,伤害了你许多,如今,我们都不再年轻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慕容朝歌静静听他说完,仍旧笑着说:“侯爷的意思,我明白了。”但下一刻,她话锋陡然一转,“但是,太迟了。”
当年,慕容朝歌雨夜离京,回到北夷,父王想为她另择夫婿,她没同意,就是因为心底深处,一直在等这句话。
但那十几年间,战云扬一直没有出现,就连只言片语都不曾出现。
谁都不知道,从满怀希冀,到绝望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爱过,盼过,恨过。
如今,江山已定,北夷也不再是她的责任,慕容朝歌不希望,她已经为这个男人耗尽了前半生,可不想自己的后半生仍旧和他纠缠在一起。
不如,就此相别,相忘。
许是风太大,眼角不知何时有些湿润。
她不是一个谁想丢就丢,想要就要的玩偶!
以前如是,如今更不必。
慕容朝歌狠道:“京城烦心事太多,朝歌只想自己的后半生能够轻松一些,逍遥度日。不日便会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请旨,离京远游。战云扬,我会忘了你,你也忘了我吧!”
不再是恨,而是忘记。
战云扬坐在马上,浑浑噩噩,心如刀割。
他忘不了,也不愿意忘啊。
男人抬眸,可眼前,已经没了慕容朝歌的身影。
几日后,慕容朝歌禀明帝后,一人,一马,离开了京城。
一路游山逛水,赏月听风。
一个月后,风中多了一股咸涩气息。
极目远眺时,前方的地平线,已经被海平面代替。
洇县,这是一座依山临海的海边县城,位在中州大陆的最南端,不是什么人烟稠密的大城,风景也未见得多么奇绝,却给人一种宁静闲适之感。
县城唯一的一条石板路上,两名女子走进了酒楼。
两人都算不得年轻了,年纪约莫三十岁许,但容颜却是难得一见的美艳,一颦一笑都似百花盛开。
其中一人着红衣,梳着未嫁女子的发髻,凤眸隐隐含威,可不正是慕容朝歌?
另外一人穿着素衣,头上戴的也是素色发饰,似是有孝在身,眉眼间总带着一缕掩不住的哀愁。
跑堂见客人上门,连忙迎出来:“两位客人请随小的来,咱们酒楼的鱼羹可是一绝,新到的月梅酒也不错……”
那素衣女子笑道:“我记得十年前,你们这里的招牌还是清蒸蟹和玉脂酒,莫非换了大厨?”
跑堂一愣,随即笑道:“夫人十年前来过我们酒楼?”
素衣女子回忆道:“是啊,我也算是洇城本地人呢,后来嫁出去,这还是头一次回娘家。”
跑堂一见,就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一段不如意的缘故,当下不再提此事,引着两人在二楼的一张空桌子上坐下。
二楼风景甚好。
此时已是傍晚,天边红日西垂。
顺着大开的窗子向外看去,恰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面,以及远远归行的点点白帆。
渔歌声声婉转,伴着涛声滚滚,随风入耳。
慕容朝歌携着素衣女子落座,劝道:“往事已矣,雪娘该向前看,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她似是劝别人,又似劝自己。
萧雪娘展颜一笑:“朝歌妹妹说得是,如今我总算回来了,马上就能见到爹娘和哥哥了。过去那些年,我真对不起他们,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原谅我当年的任性……”
萧雪娘原是洇县天箫岛人氏,后来跟情郎私奔到外地,开了一家酒铺。
谁料当地大户想要霸占酒方,竟买通地痞打死了萧雪娘的夫君,还要强娶雪娘。
恰好慕容朝歌路过,路见不平,救了雪娘,好生惩治了那无良大户一番。
后来得知箫雪娘想要回娘家,便一路护送到洇城。
慕容朝歌见雪娘脸上露出又是期待又是踌躇的表情,心道,这就是所谓近乡情怯吧?
她感伤地笑了笑:“我想,他们一定觉得,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如果她的父王、母妃和哥哥还能回来,她一定也会如此想。
没多会儿,小二送上了饭菜。
很丰盛的饭菜。
却和她们之前点的不一样。
萧雪娘目光揶揄地看了看朝歌:“看来,又有人付了账,让咱们加餐呢!”
慕容朝歌淡定道:“你管是谁送的呢,不吃白不吃!”
她举起筷子前,看了一眼后窗。
从那里能看到半个洇城,以及北面的青山。
她知道,某个跟了他一路的人,此时也许正在看着这座酒楼。
这一路上,她不管是用餐还是住店,就没花过一文钱,每次结账前,小二都会说,有人提前付了账。
还总有礼物,莫名其妙地被送到面前,有时候是恰好和她口味的小吃,有时候她看中了但没买的特产,也有时候是恰好合用的衣裙簪环。
而她买下的东西,之后定然有人送上一件更好的。
如果她不收,就有不同的人一次次送过来,直到她不耐烦地收下为止。
一开始,慕容朝歌还会生气,但如今,她已经修炼出见怪不怪,安之若素的本事了。
他要送,她就收着。
总有一天,他会厌烦这种幼稚的游戏。
饭用到一半的时候,两名衣着整洁的男子走进了酒楼,走进二楼。
萧雪娘立即站了起来。
她和那两名男子呆呆对望,没多会儿,只听那两人激动道:“雪妹,是你么?”
萧雪娘眼圈红了,激动的迎上前:“大哥,二哥!”
兄妹相聚,自是一番激动。
两名男子郑重地向慕容朝歌道了谢,便急着带妹妹回去见爹娘。
慕容朝歌当然不会阻拦,亲自送到门口,又回了二楼,自斟自饮一壶月梅酒。
甜中微酸,回甘悠长,恰似久别重逢的味道。
微醺时,慕容朝歌起身,照例喊了一句“结账”。
小二走了过来,捧着一包点心,如慕容朝歌预料中一般道:“姑娘,已经有人结过账了,这是那人帮您买下来的,还说这是酸甜口的,您肯定喜欢!”
慕容朝歌接过,没多说话,反正说了也无用。
她走出酒楼时,忽听方才还一片喧哗的酒楼,突然间鸦雀无声,就连吞咽食物的声音,就小了许多。
定睛看去,只见一名身材矮胖,衣着华贵的男子,带着两名獐头鼠目的下人,大步走进酒楼。
鬼手神医:王妃请上位 追妻火葬场(47)
跑堂满脸笑容,眼中却有一抹隐怒,迎上去道:“韩公子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还请您稍后,小的这就让人把二楼清出来!”
这男子一来,店家居然要把二楼清空,想来定是有身份的人。
慕容朝歌不愿多管闲事,自顾自往外走。
谁知,那韩公子看见他时,却眸光一热,露骨地打量着她,手一挥:“不吃饭了,来人,把她带回府,本公子今夜,就吃这一道大餐了!”
周围的食客们敢怒不敢言。
韩公子乃是当地县令的独子,这人是个纨绔性情,还有个怪癖,不爱比碧玉年华的少女,偏爱上了年纪的美妇。
当地有姿色,没靠山的中年美妇,几乎都进了这位县令公子的后院。
慕容朝歌容色虽美,但毕竟已年长,这一路走来,敢对她动不轨的人不是没有,但并不多。
她冷冷看向韩公子:“你是谁?”
韩公子越看越心痒,故作斯文地一拱手:“在下韩寿,家父是本地县令韩泉生,夫人别气,你这一生气啊,本公子的心都疼了,今后,在下一定好好疼爱夫人!”
慕容朝歌看着他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只觉得恶心。
当即一甩衣袖,袖风中灌入内力,便把围上来的两个下人打飞,冷斥道:“滚!”
说罢,振袖而走。
两个下人哎呦哎呦的爬起来,韩公子呆了呆,怒喝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本公子滚,够辣。你们两个,给我跟上去,查出她的下落,这个美人,本公子一定要带回府,好好调弄!”
说罢,饭也不吃了,转身回县衙叫人。
美人辣手,他得多派点儿人手。
但走了没几步,脖子上突然一凉,他低头一看,咽喉上竟多了一柄剑。
他当即腿一软,脸一白,就跌倒了地上。
在这洇县,他就是土霸王,除了老爹,谁敢对他无礼?
鼓起勇气,韩寿看向那持剑的人。
男子三十出头,英朗俊伟,一双眸子寒如冰雪,森冷地看着他。
冷面冷眼,煞气惊人!
再后,跟着一名少年,眉清目秀,衣着贵气,怀中搂着一美丽少女,那少女他倒认得,是红楼的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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