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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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天堂屠夫
    【】(ii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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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键盘侠
    【】(iishu)，

    朱莉歪着头看向奥因克，眼神流露出一丝嘲讽。

    居住在附近的民众逐渐聚拢过来，高举着火把围在外边看热闹。

    艾伦没有多话，多看了几眼朱莉的腹部。

    “救救我吧，求你们救救我！”

    朱莉张开嘴，发出哀恸而虚弱的哀求，如同一头涸辙之鲋般张着嘴，贪婪地汲取着赖以生存的气体，吁气道:

    “奥因克又在发酒疯，他要杀死我！”

    “闭嘴，疯婆娘。”

    在酒精的麻痹和自我暴戾性子的驱使下，奥因克狠狠地一脚踹在朱莉的腹部，憎恶的怒骂道:“你个疯子，最好别玩花样！”

    他说着说着抬起头扫视一番众人，嘴角勾起露出嘲讽朱莉的神情，眼前的部分男人都和他一样时常欺压自己的妻子，又怎会帮助朱莉。

    朱莉气喘吁吁，看向艾伦后，她心微安，捂着自己的腹部继续哀求，“求求您们”

    众人面面相觑，面对着朱莉和奥因克的目光，他们心情颇为复杂，仿佛正站在镜子面前，熟视着自我。

    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丑陋。

    “奥因克，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这该死的家伙，怎么可以谋杀自己的妻子！”

    一个男人推开人群，义愤填膺的指着奥因克的嘴脸，呵斥道:“她可是你的妻子呀，你简直丢了我们男人的脸面。”

    奥因克愣愣的盯着身前的人，顷刻间怒不可遏，一把揣紧对方的衣领，吐出一口酒气，“呸，你凭什么说我？这是我的女人，我想打就打，你不也一样吗？”

    男子的脸逐渐红润，掰开奥因克的手，“谁和你一样？我才不会喝醉酒打女人。奥因克，你就是一个窝囊废，靠着租赁自己的女人维持生计不说，还动手殴打自己的妻子。

    你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哈哈，地狱？这世界空的很，完全能容下我这样的人。”奥因克再次用力地踢了几脚朱莉，脸庞逐渐扭曲，“你们别这样鄙薄的看着我，哈哈，你们其实和我差不多，看看你们虚伪的嘴脸吧，真是让人恶心。”

    “奥因克！”

    众人大怒，心里的狰狞伤口似乎被奥因克戳破，他们快速微拢奥因克，咄咄逼人的咆哮道:

    “你喝醉了，尽说些胡话，我们和你不一样，你就是肮脏的畜牲！”

    奥因克恍惚片刻后，变得更加怒不可遏，当众人逼近他抬起手时，他的嚣张和醉意逐渐敛去，又有些害怕。

    艾伦默默地站在外围观看，莫名地想起键盘侠，很容易理解到众人的想法，大部分人都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指责自己，以此在不断犯错时找到一丝心灵慰藉。

    “喵～”

    艾伦觉得好笑，忍不住叫了一声，要是键盘侠可以隔着网线找到彼此，大抵就是眼前围殴的现象。他看向躺在地上的朱莉，眼见对方脸色异常的苍白后，立即返身向着庄园跑去。

    次日清晨，庄园里。

    朱莉慢慢地睁开双眼，下意识的抬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当她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以后，不由松了口气。

    “朱莉，当心伤口感染。”

    艾伦推开门，慢慢地走到朱莉的面前，小声地提醒道。

    “是你救了我？”朱莉问道。

    “我可没救你。”艾伦摇摇头，玩味地盯着朱莉的双眼，“在老子家乡那边儿，你这叫借刀杀人，奥因克大抵会进入监狱，你那些正义感十足的邻居将会成为证人。

    奥因克要杀掉你，他们及时出手相助。我没帮你，表面上是他们帮了你。”

    朱莉紧抿着嘴，眼神稍显落寞。

    “安娜把你背回来的，也是她找来了医生为你清理伤口，你无需谢我。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家伙。”

    艾伦缓缓地转身，背对着朱莉说道:“祝福您，朱莉，你自由了，奥因克再也没法禁锢你的自由了。”

    朱莉听后顷刻间泪眼婆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放声哭泣，可她凝视着艾伦的背影后又陷入短暂的恍惚，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犹豫间问道:

    “我想追随你，哪怕为你奉上灵魂。”

    “噢，你不想要自由吗？还想和我达成交易？”艾伦意味深长的喑哑道。

    朱莉沉默会儿，摇摇头，“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艾伦撇头看向朱莉。

    “像我这样身份的人配不上自由，我是一个佣人。”朱莉紧握着拳头，炯炯有神的盯着艾伦，鼓起勇气的央求道:“我想成为你的信徒，愿为您献上灵魂。”

    “朱莉，你就像一只在黑暗里寻找火光的飞蛾。”

    艾伦凝视着朱莉的眸子，已然清楚对方的想法，同大部分追求权柄的人一样，朱莉也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权者，这世界上的确没有真正的自由，可却有相对的自由。

    “追寻光明的同时也意味着有可能死亡。”艾伦戏谑地问，“你想好吗？成为我的信徒并不意味着你能一步登天，掌握别人垂涎的权力。”

    朱莉偷偷瞅了眼艾伦，明白自己的想法已经被艾伦看穿，她惶恐中坚定的点头，“前些天，我看见一头黑猪翻出了围栏。

    它最后被人用枪打死了，可也只差一点儿就可以跑进茂密的丛林中。”

    “我明白了，那你好好休息吧，等梦来，我会接应你到幻梦境。”

    艾伦沉思会儿后，决定让朱莉成为自己的使徒，眼前的女人经过内心的煎熬，无疑变得更加狡猾、勇敢和沉稳。

    朱莉一怔，转而由于情绪的激动，她的肩头开始左右晃动起来，目视着逐渐走向外边的艾伦，忐忑中诚挚道:“谢谢，遵从阁下的意志。”

    艾伦没在理会身后的朱莉，站在屋外望着白茫茫的大地，逐渐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他上辈子活得太油腻了，面对着丑陋的事情，总是习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以及缄口不语。

    最后，他成为制度和社会三观的迫害者，默默地死在一间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子里，他知道自己的尸体会慢慢地腐烂，直到有人想起一个社畜还未到工作岗位上时，他的尸体才会被找到。

    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艾伦在想自己是否延还有必要延续着曾经的价值观，在陌生的土地上作一个为了利益的油腻者。

    “艹，我都能死而复生了，那就让冷漠、自私、胆怯见鬼去吧。”

    他喃喃自语一番后，心情顿时大好，哼着歌谣走向自己的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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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新成员
    【】(iishu)，

    艾伦休憩在壁炉前，舒展开四肢。

    白猫蹲在一侧，静静地等待着艾伦闭上双眼后，它蹑手蹑脚的靠近艾伦，用头蹭了蹭艾伦的脑袋，留下气味以后蜷缩成一团窝在边上。

    艾伦睁开双眼，气恼地抬起爪子直接拍了几下白猫的后脑勺，浑身炸毛时很凶的叫了声，“喵～”

    “喵呜～”

    白貌沮丧的哀嚎几声，悻悻然地爬到不远处，眼巴巴地紧盯着艾伦。它很郁闷，前些年，眼前的这头‘黑猫’总是很欢喜的和它蜷缩在壁炉边上一起烤暖。

    可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它发誓等春天来临后，一定不让‘艾伦’靠近自己。

    艾伦斜睨着白猫，心态非常不好，这已是他第四十二次闭眼，只要他准备睡觉，不远处的白猫就立即趁机压在他身上。

    “蠢猫！”他嘟哝一句，无可奈何地决定不再去理会白貌，懒散的闭上眼睛。

    白猫踟蹰的来回走动，再次靠近艾伦，它见艾伦不再反抗，不由愉悦地伸出舌头舔舐着艾伦的毛发，并蹭了蹭艾伦，发出慵懒的叫声。

    它决定收回刚才那个誓言，春天快到了，它已经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毕竟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笨猫。”

    艾伦低喃几声，缓缓地入睡。

    幻梦境，半夜时分。

    艾伦端坐在椅子上，摩挲着下巴凝视着迷惑之森外边，努力找寻代表着朱莉的深蓝之木，好在庄园的人数不多，他很快结合梦境确定了朱莉。

    “自由女巫还是女神？算了，女巫吧，低俗的我适合拥有这样的信徒。”

    艾伦思考片刻后，将朱莉接应到幻梦境。

    雾气翻滚，艾伦被黑暗所笼罩，一脸茫然的朱莉逐渐出现在他身前。

    “我”

    朱莉谨慎慌张地打量着四周，双手揉捏在一起，低着头轻咦了声。

    “朱莉，你不是想成为我的信徒吗？”

    艾伦右手的指尖闲敲着椅子，左手扣着鼻子，故作神秘的发问。

    朱莉浑身一颤，抬眼偷偷看向黑暗处，仅仅听艾伦的嗓音就以断定黑暗中的神祗无比威严。她激动而颤声地回答，“是是的，感谢”

    “朱莉，容我自我介绍一下。”

    艾伦打断朱莉即将说出奉承的话，作为一个现代人，生活往往充满仪式感，他压低嗓音，从座位上站起来，不急不缓道:

    “我，一个沉睡千年的神祗。你可以唤我为永夜之主，我将聆听你的诉求。”

    朱莉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艾伦也怔在原地，按照他脑海里想的画面，这个时候朱莉将会跪拜在地上，不断奉承他，“啊，伟大的主！”

    他看着朱莉，觉得‘信徒’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尊敬的永夜之主。”朱莉敛过神，低头虔诚道。

    艾伦也不再纠结朱莉在行为上的迟钝，将面具丢给身边的狮鹫兽，“朱莉，你往后在永夜工会的身份为自由女巫，欢迎你加入永夜工会，成为我的信徒。”

    “感谢吾主。”

    朱莉惊恐万分的鞠着腰，瞪大眼睛偷瞅着不断走向她的狮鹫兽。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狰狞的凶兽，忍不住后退。

    “不用怕，戴好属于你的面具。”

    艾伦安抚着朱莉情绪，“等会儿会有成员到幻梦境，你到时可以和他们认识一下。”

    “哦哦哦。”

    朱莉呆若木鸡的点头，看着狮鹫兽将面具丢在她的脚边。她犹豫会儿后，弯腰捡拾起面具，认真地看了一遍。

    面具的颜色非常单一，底色为猩红色以外，正中处有一个偌大的黑点。

    朱莉缓缓地戴上，盯着慢慢走入黑暗里的狮鹫兽，感叹‘永夜之主’的强大，想着神祗创建的工会一定会有很多信徒。

    她只是一个女佣，一定是信徒里身份最为卑微的存在。她想到此处，不由沮丧下去。

    当她失神时，艾伦将安娜和诺亚也接应到幻梦境。

    朱莉紧张的凝视着身前的两人，直到艾伦控制着幻梦境，虚造出另外一个分身后，她听到黑暗里传来威严无比的嗓音，“好了，人到齐了。”

    “到齐了？”

    朱莉一楞，偌大的永夜工会加上她才四个信徒，这简直不可思议。

    “咦，有新人？”

    安娜注意到幻梦境多了一个人，好奇地打量时察觉到朱莉似乎很紧张，不仅佝偻着身体，还瑟瑟发抖。

    “缺乏自信的感觉。”她眯起眼睛，抬眼间又瞥见朱莉的身份图腾，“自由女巫？女巫”

    诺亚闻言，也不由慎重的看向朱莉。

    “你们先认识一下吧。”艾伦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审视着三人，不知为何想起那句‘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他重重叹口气，发展忠诚的信徒无疑是一门技术活，他如今是在空手套白狼，压根就不是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