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万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箫九六
殿下万福
作者:箫九六
重生前,白玉是芒无山上的小白兔,黑狼王要吃在嘴里的肥肉。重生后,白玉成了王府小丫鬟,良王砧板上的鱼肉。魏漓:“到底谁是谁的鱼肉啊?”入坑提示:恶狼萌兔重生,1V1甜丝丝。作者君初入古言,背景历史全架空,勿考究。
第001章 阿玉
上一世,阿玉只是一只兔子,差点葬送狼口的兔子。
“黑,黑狼王大人,我,我皮厚肉粗,一点都,不好吃。”
胖得圆滚似雪球的小白兔一边发抖一边后退,几步之遥的黑狼王身形似山岳,嘴角垂涎,形若饥鹰的眼里只有鲜嫩多汗的美味。
它是芒芜山上的王,小白兔簌簌发抖心如死灰,本能撒腿就逃。
那胖硕的小身躯像快速移动的雪球,黑狼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那么胖还能剑步如飞。
可这又如何。
小白兔拼了命的窜入密林,当一条小河挡住去路,它没有犹豫,飞一般的扑进水里。
河水沾湿它的皮毛,它感觉身子重了一些,但很高兴,因为它会游泳,想那只狼肯定不会。
河岸就在眼前,只要能爬上去就得救了,小白兔甚至想到晚上要多吃一根萝卜压惊,只可惜它的幻想被一个黑影打碎。
大黑狼先它一步到达对岸,傲视着水面慢慢张开獠牙利嘴。
水里的傻兔子吓得不动了,目眦欲裂,惊恐万分。
它的小模样憨态可掬,浮在水里的身形珠圆玉润。
这样的小白兔让黑狼王慢慢收住獠牙,兔肉随时有,这个胖家伙带回去或许可以解闷。
黑狼王已经打定主意,只可惜水里的胖家伙猜不透它的意,掉转头拼了命的在水里划拉。
一想到葬身狼口,血肉横飞,小白兔觉得还不如淹死算了。
上天也如了它的意,只划拉了几下,就感觉脚被什么缠住了,身子变得越来越重,只能随急流一起往下漂。
当河水淹没那双惊慌失措的红眼睛,阿玉看见有个黑影子向它扑了过来。
它不知道是进了狼口还是葬了鱼腹,再次睁眼,已是襁褓中的小娃娃,带着上辈子的记忆转世成人。
凤鸣山脚,落歹村。十四岁的阿玉正坐在门前的小杌子上缝制绣帕。
春日里的阳光和风煦煦,阿玉用完一根绣线轻轻叹吁,侧头去翻脚边的针线笸箩时,露出莹润圆滑的脸庞,那肌肤赛雪,玲珑粉嫩,挪扭之间腰枝盈盈一握,却胸圆臀浑。
“姐姐。”
有三个由高至矮的小男娃从外面回来了,最大的十二岁,生得虎头虎脑,此时手里正拎着一只蚂蚱,原本想献宝似的拿给姐姐看,被从厨房出来的柳氏吼住。
“都多大的人儿了,让你捡柴不捡柴,带着小的瞎胡玩儿。”
柳氏一手拿瓢,一手扶腰,近七个月的身孕却巨硕得像是要临盆一般,只因腹中怀着双胎。
阿玉见弟弟被训正欲劝慰,侧头望了一眼娘亲,又什么也顾不上了,垂着头就是一阵飞针走线。
这个家跟她前世的兔子窝有着本质的区别,却有一个共通点,崽子多。
阿玉父亲姓白,是一名普通猎户,娶妻柳氏。长子白英现年十六,已参军两年,至下长女阿玉十四,次子白勇十二,还有分别十岁的白桂跟六岁的白岩。
白家五个孩子,原本都有些多了,何曾想年方三十有二的柳氏又怀一胎,还是双胎。
遥想到几月之后家里又要多两个小团子,阿玉就忍不住汗颜,为接下来的紧巴日子愁坏了眉头。
白勇被训了几句蚂蚱也不要了,带着两个小弟去拿屋檐下的篓筐,准备外出捡柴。
三个小家伙还未出门,趟开的院门外冲进一个四十左右妇人,正是隔壁的周婶。
“柳家妹子,大事不好了,你家男人,你家男人被野兽给伤了。”
周婶进门就扔下一道惊雷,做猎户平日里受伤并不少见,可来人捶胸顿足,形如热锅上的蚂蚁,白猎户必定伤势不轻。
已经返回灶台的柳氏慌慌张张出来,扶着门沿询问道,“我夫,人在哪呢,伤得可重
第002章 劫难
屋里的柳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得用双手扶着肚子,不想这时自己再来个什么意外。
白桂跟白岩看见阿玉撒腿跑了过去,有个人可以依靠比之前哭得更凶。
阿玉揉揉两个小男娃的头,听见刘郎中叫烧热水,也顾不上其他,赶紧去厨房。
“真是造孽。”
当家的有难留下的不是小娃就是孕妇,村人看着也是各种感叹,见阿玉要烧水也有人进去帮忙。
白猎户还躺在堂间的门板子上,等沾血的温水泼出去十几盆,他的伤口总算处理好了。
刘郎中让人将他挪到偏房的炕上,看着柳氏哀愁的脸,一边开药方,一边叹道,“保住的那口气只熬得了这几日,真想要希望就得弄一两株人参跟药一起服用,让他撑够十天半个月,或许可以留下一命。”
一两株人参也不能百分百活命,围观的村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这一屋子妇儒幼小,唯有摇头叹息。
同在一个村各家什么情况大家都很了解,白猎户家孩子多,平时里除去花销吃上一回肉就算不错了,怎还拿得出钱来去买人参。
那些名贵药材十两八两买不上的,小株都要二三十两银钱,年份大的据说得上百。
果然,听闻要人参柳氏人都呆了,默默坐在床沿,后面挥手让阿玉送刘郎中出去,至于诊费,大瓮里有半篮子鸡蛋,让阿玉拎给他。
白猎户家里都这个样子了,刘郎中可怜几个孩子,摇头没收,只说等男人好了,到时再去还给他。
送走半院子村人,阿玉关好院门回到屋内,就见母亲摸出压箱底的小罐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荷包并半吊铜钱。
“这里有八两六钱,你到镇上的药铺看看,能买多少买多少。”
除了刚开始的哭天喊地,柳氏已经平静下来,虽然眼眶红红还时不时抽噎,表现还算坚强。
“娘,我知道了。”
阿玉强忍心里那一抹酸楚,去到院门外才揉了下眼睛。
家中遭难,平时调皮捣蛋的三个小男娃也像是瞬间长大了一般,窝在厨房里烧火煮饭,就算他们吃不下,还能照料栏里的猪跟后院的鸡鸭。
柳氏出来看到这一幕鼻头又酸了,接过儿子手上的活让他们去偏房守着。
从落歹村到黄角镇并不算太远,阿玉走得急,来回总共花了半个时辰。
“娘,东西我买回来了。”
阿玉放下药包拿出怀里的绣帕,打开之后露出小半截人参跟一点根须。
那人参已经切好片,看着只有小指姆粗细,想来是个年份不足的,都还没有长大。
柳氏颔首,让女儿去吃点东西,自己拎出罐子准备熬药。
“娘,我来吧。”
阿玉不想去,也吃不下。
柳氏叹息让她忙,自己去了堂间硬撑也要吃点。
阿玉洗干净罐子烧炉,等水热了放入药材,后面才打开绣帕放下那点根须跟两片人参。看着孤零零两片儿,想着不够又加了一片下去。
如此,这八两银子买回来的人参,最多也只能顶上两三天。
到了第三天早上,熬药的时候绣帕中的人参也只剩下最后两片。
“阿玉,这里我来看着,你去隔壁找何山叔,让他帮忙看看谁家要半大的猪,将栏里那两头猪卖了吧。”
丈夫就是家里的天,柳氏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经过两天的沉淀,她已经做好一些打算,脸上的哀愁散了大半,只有默默神伤的时候才会流露。
阿玉很快去了,到下午临村有两户人家过来买猪,顺便将后院的鸭子要了,二十来只鸡也去了一半。要不是想着柳氏还要生娃坐月子,估计会全卖。
这些差不多就是家里最值
第003章 卖身
周里正刚好在,看见门外的是阿玉,眼神有一丝慌乱。
“周伯,我,我哥最近可有消息,是否向家里寄过银钱”
大晋朝有专门为外戍士兵拨寄银钱的属衙,是由地方衙门统一分发,转到里正处再交给各户。
白英从军第一年还寄过几回银钱到家,近一年时间却是没了音迅,不少人都说他死了,可阿玉不信。
“阿玉,周伯知道此时你们家艰难,可是你哥……”
周里正摇头叹息,意思明显。
“是吗”
阿玉退了出去,迎着西边的落晖背影萧瑟。
等她离开,周里正专程过去掩好院门。
这时,里正之妻王氏从屋内出来了,压低声音叹道,“那白家都这个样儿,不如咱们借点儿……”
“妇人之仁。”周里正打断她,“要是出手借了她,事情早晚都会暴露。”
“那,万一白英以后回来了怎么办”
白家长子白英,身壮体硕,力大无穷,十来岁就在山上用拳头打死过两头野猪。
王氏还是怕的,周里正啧道,“除了之前那一笔,他本来就近一年没音迅了。再利害又如何,军营里能人百出,战场上刀枪无眼,死了很正常。”
王氏做不了丈夫的主,闭嘴不再谈。
村子中间的大马路上,阿玉呆滞蔫蔫走得极慢。
有马车慢慢停在她身畔,苏氏撩开车帘问道,“这不是阿玉吗,你怎么了”
小姑娘失魂落魄,神情泫然欲泣,任谁一看都知道出事了。
来人是镇上刘老爷家的夫人,落歹村苏秀才的长女,今日出现在这,应该是回娘家省亲。
阿玉看着她,眼中有光,“夫人,你那里还要人吗”
苏氏在镇上做人牙侩营生,附近几个村子卖儿卖女基本都是经过她的手转到城内。
阿玉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如今却要想一想了。
只不过她的话音落下,内心就后悔了,想到母亲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局促道,“还,还是算了。”
她说完垂首准备离开,苏氏从马车上下来,伸手将她拉住。
“阿玉,可怜的孩子,是不是家里遭什么罪了”苏氏皱眉,见阿玉缄默不语,又道,“最近我手上有个好差,能拿到十两银子,是死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是梁城的大户人家,不光每月有月钱,到了岁数都会放人出来。”
“十两银子”
阿玉心有惶惑,村子里也不是没人卖过儿女,顶多也就是七两八两,怎么到了她这就十两了
不过因为那十两银子她还是点了头,想到能再买半株人参,想到爹爹会活过来,家里又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夫人,现在可以吗我爹……”
阿玉将家里的事情说了,希望可以拿到银钱立马上镇一趟。
同在一个村子,苏氏听完也心有怜悯,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银,娘家也不回了,让车夫调转车头回镇。
阿玉在苏氏手里拿到十两银钱,同时也签下一张卖身契。
苏氏让阿玉明天早上过来,到时带她进城。
阿玉点头,拿着那十两银子去不远处的药铺。
“可怜。”苏氏叹息,正准备回院,就见小女儿走了过来。
“娘,最近不是不要小丫头了么”而且那个叫阿玉的看样子根本不算小,身段婀娜有致,要不是长着一张圆圆的胖娃娃脸,还以为是位成熟丰腴的妇人。
“普通的不要,那种却是专门有人在寻。”苏氏挥挥手带着人进去。
阿玉的十两银子又买了半截人参,
第004章 离家
夜色如墨,山村寂静无声。
柳氏素手扶额一直在压仰自己的哭声,油灯印着她悲泣的脸,入目哀恸万分。
“我儿,是娘没有护好你。你且先熬着,等你爹醒来我让他去寻你,想办法赎你出来。”
做人奴婢的滋味儿柳氏小的时候就受过,她是幸运的,八岁被卖,十四岁遇上丈夫,十五那年就被赎出来了。
可她的幸运能不能体现在女儿身上又是一回事。
柳氏抚上阿玉的脸,虽忧心忡忡,却仍坚持着一丝好的向往。
“阿玉,外面不比自家,你汗有异香的事切记莫被旁人察觉了。记住娘说的话,莫贪富贵勿出头。如不能明哲保身,以性命为重。”
柳氏说着又哽咽了,女儿的一张脸虽说还有点孩子气,但无奈颜色太好,还身有异香,若不是生在这种乡野粗陋之家,说不准还有一番好姻缘,只可惜命运不济。
她清楚苏夫人不会将女儿送到烟花柳巷那种地方,可就算是大户人家里当丫鬟,也是身不由己。
“娘,我都记住了。”
白玉颔首,圆圆的脸蛋儿摩挲着母亲的手掌,贪恋那一丝温暖。
这晚,母女俩屈膝而谈,直到深夜。
次日,阿玉起得很早,她先熬了粥,贴了粗粮饼子,自己匆匆填了下肚子就回屋去拎了一个小包袱。
原本她是想去父母那屋告别,再出来却发现母亲等在堂屋门口。
“娘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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