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
作者:月下桂花酒
这是个风流多情皇子主动去撩一直暗恋他的淡漠腹黑丞相,撩完后反悔想跑,最后被丞相吃干抹尽的故事。司马大人你同兰相来往多久了?三皇子没有多久,只是这几天同子卿走动多了些。司马大人以后,你少同兰相
殿下,撩完想跑?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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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撩完想跑?》
作者:月下桂花酒
文案
这是个风流多情皇子主动去撩一直暗恋他的淡漠腹黑丞相,撩完后反悔想跑,最后被丞相吃干抹尽的故事。
司马大人:你同兰相来往多久了?
三皇子:没有多久,只是这几天同子卿走动多了些。
司马大人:以后,你少同兰相来往。
三皇子:为什么?
司马大人:你心思单纯,又口无遮拦,你若不慎得罪兰相,岂非自引祸端。
三皇子:不会的,子卿xing情柔和淡泊,就算我真的不慎得罪了他,他也绝对不会害我。
司马大人:一个短短三年坐稳相位的人,会是个xing情柔和淡泊之人?!你不要忘了前相宋光是如何获罪入狱,又是如何被诛了九族!
三皇子:....宋光徇私枉法,草菅人命....不关子卿的事。
司马大人:就算宋光死有余辜,他身后九族难道也死有余辜?!
三皇子:这.....
司马大人:宋光毕竟跟了陛下这么多年,又加上诸多大臣为他求情,陛下本来已经松了口,只判宋光一人死刑,赦他九族流放边外。兰相却不依不饶,搬出一系列法,硬是坳地陛下诛他九族!
三皇子:........
司马大人:外公说的都是为你好。兰相这个人表面恬淡柔和,实则心机深重、yin郁冷酷,你与他来往,必受其害。
三皇子:........
三个月后,三皇子在兰相床上醒来,回想起司马大人那番话,情不自禁叹了口气,他果真“深受其害”。
1.多情温柔呆萌攻vs表面柔和淡泊实则腹黑yin郁受.
2.攻天生多情,喜欢美人,受占有yu极强.
3.年下攻。
4.1v1, he.
5.本文快热,主感情,受宠攻,温馨甜蜜,小虐怡情.
敲重点: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主攻文。攻傻白甜,受苏,腹黑,玩心机,有手段。介意误入。
作者菌微博:月下桂hua酒~欢迎勾搭~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兰子卿,夙丹宸 ┃ 配角:卫离珏,夙栖止,应玄 ┃ 其它:年下,直掰弯,受宠攻,一见钟情,弱攻强受,主受
第1章 柳下罚跪
已经过了酉时,炀国的天色依旧红辣辣的,仿佛被碾碎了的辣椒汁一层一层涂过。几只云雀从高阔的空中掠过,停歇在碧澄澄的琉璃瓦上,须臾,又投入一片翠柳中,微风浮动,柳丝翻飞如絮。
柳下,跪着一抹正蓝色衣影。
“兰相,这边请。”
褐绿宫装的内侍撑着天青色宫伞,小心翼翼地为身旁人开路。
“柳下所跪何人。”
翠影蓝袍突兀入目,兰子卿轻淡开口。
“回丞相,是三皇子。”
三皇子,夙丹宸。
兰子卿秀眉微挑,款款上前。
不待他行礼,一团蓝影突然扑来,紧紧抱住了他的紫金袍,将他冲撞的踉跄了两步,回过神来时,夙丹宸正如大犬一般蜷伏于脚边,一张俊脸半是委屈半是欣喜:“子卿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便要跪死在这了。”
闻言哭笑不得,抬脚踢了踢,奈何夙丹宸就像黏死在他身上了一般,怎么也踢不开,只得无奈道:“殿下先放开臣。”
“不放。放了你便走了。”
说罢,夙丹宸抱得更紧了些。
兰子卿虽说官居相位,到底是个文人,平日来往俱是些风雅之士,哪里像脚边这人这般无赖。
不得已,只好温声问道:“殿下犯了什么错,何故被罚至此。”
夙丹宸扬起脸,对上他清雅的眉目,不知怎的,耳根竟烧了起来。
“倒也不是什么大错,昨日我去寻欢楼,正巧被前来督察的左都御史李延看到,他在父皇面前参了我一本,今日我便跪在这里了。”
兰子卿心中一沉。
三皇子素爱流连欢场,此事怕是有心人故意拿来做文章。罚跪事小,失君心事大。圣上近来有废太子之念啊。
心下思绪如cháo,眸光悠转,恰对上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喟叹一声,轻斥道:“殿下实在不该在大灾之时寻欢作乐。”
夙丹宸面露羞赧,抿了抿chún,委屈道:“子卿,我知错了。可我从辰时跪下,跪到酉时,整整六个时辰,滴水未进,也算是受训了。”又将脸埋入紫金袍中,呜咽道:“你若不救我,我只怕要渴死,饿死,晒死在这了。”
兰子卿勾了勾chún,拱手做出赔罪的姿势,chún边晕染的笑意,到冲淡了几分赔罪之意。
“臣只怕无能为力。”
夙丹宸怏怏地松开手,湿漉漉的桃花眼骤然失彩,垂着头闷闷道:“子卿与十皇弟一样,是来看笑话的。”
前方忽闻老太监的催促声,兰子卿向他作了一揖,道:“殿下,恕臣先行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
夙丹宸咬了咬chún,目送他远去。
兰子卿刚走到门口,侍立的老太监便悄悄将他拉至一旁。红口白牙一开,便是替三皇子求情一事。兰子卿摇摇头,疏淡以拒。
谁知那老太监不依不饶,反倒绵绵不断的讲起来。
兰子卿无心多听,眸光微转,越过阑干,落在荫荫翠柳下,夙丹宸正低垂着头,一下一下地扯着柳叶玩,扁长的柳叶被他塞入口中,嚼了嚼,竟咽了下去。
一丝寡淡的笑意,从眼底溜过。
老太监总算说罢,目光殷切的望向对立之人。
“公公可还记得九皇子一案。”
清柔淡泊的声音从暗处飘来。
老太监惊愣住,只觉颈后一道寒气bī来。
炀皇多疑,又素厌皇子结党营私,九皇子便是因此远戍。兰相若公然替三殿下求情,岂非落人口舌。届时他人稍作文章,三皇子只怕难善其身。
老太监想通此中关窍,惊的冷汗直冒。
长廊外,夕阳西沉,霞云像切碎的棉块,层层叠叠地铺展开,娇媚绚丽,绯艳似火。
夙丹宸还跪在柳下嚼叶。
御书房。
炀帝一手推倒堆积如山的奏章,鹰眸沉怒如蛰雷暗伏。
“满案的折子,都在哭穷!都要朕赈灾济贫!这三个月来,朕从国库中运出的钱粮还少吗!都是一帮废物!”
黄澄封皮的折子散落一地,兰子卿随手拾起一封,“昀楚”二字赫然在眼。
“昀楚”乃是郡名,写在封面上是为了方便皇帝批阅。此举乃是兰子卿初登相位时提出。炀国共有三十六郡,一百二十七县。其中郡县皆可上奏,如此一来奏章繁多且杂乱。兰相提议以郡为单位,将奏章分门别类。一来可免奏章杂乱无序,二来可知一郡县中上奏几何问题几何。炀帝欣然准奏。
兰子卿随手翻开,淡扫几眼,合奏章与掌中。
“陛下,此乃昀楚郡下梨酒县县令秦无渔上的折子。折中说道因炀国三月大旱,梨酒县中颗粒未收。县中百姓皆食草根树皮为生,更有为父母者,卖儿求食。乞求陛下垂怜,赐粮十万担。”
兰子卿停住,沉吟片刻,复道:“据臣所知,陛下月前已运出两百万担粮分派至昀楚郡,由郡中太守依据郡下各县需要进行再分配。昀楚郡下一共十二县,每县约分得十五万担粮。而梨酒县方圆不过百里,人家不过五万户。何以不够粮。”
“好啊!好一个欺上瞒下的秦县令!”炀皇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若不杀此人,朕怎对得起梨酒县中五万百姓!”
“陛下且慢,臣还有一言。”
兰子卿见炀帝已要拟旨,忙说道。
炀帝望了他一眼,丢开明黄圣旨,沉声道:“你且说来。”
“梨酒县若是分得十五万担粮,那县中百姓食草卖儿,自然是梨酒县令之责。只是百万担粮食从京城运出,行两千里路,方至梨酒。梨酒县最后所得公粮几何,不得而知矣。”兰子卿拱手,正色道:“还望陛下肃查此事,莫错杀良臣。”
炀皇静默良久,定定望着兰子卿半响,突然问道:“兰卿怎知不是秦无渔欺上瞒下,以权谋私。”
兰子卿低眸,眼睫投出一片扇形的yin影,长身玉立,紫金官袍难掩人淡如菊。
“陛下,秦无渔乃甲子年进士,乙丑年赴瑶县县令,丁卯年赴梨酒县县令。他刚刚上任时,瑶县穷山僻壤,百废待兴。且人家不过万,钱粮总数不超三十万。他走时,瑶县水利兴修,县内生机勃勃。钱粮人口皆激涨数倍。瑶县百姓倾城而出,为他送行。”兰子卿扬起脸,“试问能得百姓如此爱戴的人,又怎么会做以权谋私之事。”
炀帝叹道:“看来是朕冤枉了他。兰卿,你着人去考察他一番,他日便提擢到朕身边来吧。这样一个人才,实不该埋没乡野。”
“遵旨。”
“梨酒县的事,就jiāo给你办。记住,一定要彻查。一个都不许放过!”炀帝鹰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兰子卿一面作揖一面淡声道:“臣定不负所望。”
炀帝神色稍弛,又见满地明黄的奏章,三千恼烦立时涌上心间,最后都作眉间一蹙。
“贴出去的皇榜有消息了吗?”
炀国三月大旱,国内寸草不生,炀帝颁下皇榜,凡是有奇能异士者求得甘霖,即刻拜为国师。
“禀陛下,还不曾有人前来揭榜。”
炀帝以掌托腮,鹰眼微阖,神色颇为疲惫。
“朕意每郡再派银一百万两,粮三百万担。依卿之见,何时可备下。”
兰子卿拱手,睫羽垂下,不卑不亢道:“臣已命吏部数典好钱粮,只待陛下令下。”
炀帝眼皮一抬,眼底倒映出那抹淡淡的人影,chún边挽起一朵冰花,笑道:“朕有兰卿,治国无忧矣。”
窗外暮光探入,如一注橙红色的冰凌垂地。
兰子卿逆光而立,夕光染红他的面容,勾勒出淡雅的lún廓。
他开口,声音虽轻柔而掷地有声:“臣有此身,全仰圣上。微臣自当为圣上排忧。”
炀帝开怀而笑,心尖锐寒化去。
“兰卿若无事,告退吧。”
兰子卿柔美的面容陷入yin影中,清透的眼眸间掠过一道蓝影。
“臣还有一事启奏”
炀帝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明日乃是老学士司马礼的寿辰,陛下是否亲往道贺。”
炀帝微怔,“明日竟是太傅寿辰,朕怎未闻一丝风声。”
“大灾之年,老学士不愿大办,寿宴一切从简。”
炀帝欣然地点点头,道:“朕这位太傅,一向高风亮节。”随即往窗外杨柳下跪着的蓝衣人影处看去,面色登时沉下:“这逆子若是能有他外公一半的心,朕何至于罚他。”又叹了一口气,高声道:“来人”
“陛下,奴才在。”
豆绿宫装手持拂尘的白眉太监推门而入。
炀帝曲指扣了扣龙椅,沉吟片刻,道:“叫那逆子不必再跪了,明日以朕的名义,前去司马府贺宴。”
“奴才领命。”
白眉太监躬身慢慢退下,退至兰子卿旁,脚步稍缓,一声几不可闻的道谢,消散在空气中。兰子卿不置可否,目光轻淡回意。
老太监退下后,兰子卿亦行礼告退,退至长廊时,凝眸看去,杨柳树下夙丹宸正抱着白眉太监,欣喜若狂。
chún边亦抿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第2章 月夜送枣
相府。
乌檀案上铺了一卷古朴的羊白字卷,上书“福如东海,日月昌明”八字。兰子卿近前细察,笔锋布局均满意后,轻轻呵气吹干墨迹,将字幅卷起,用一条绢白丝绸系住,装入长盒中。
“阿三。”
一个乌青衣袍的年轻人跑了进来,“丞相,有何吩咐。”
“将这字卷送到学士府,便说是贺礼。”
阿三接过木盒,笑道:“小的猜,丞相您定是送了‘福如东海,日月昌明’八字。”
兰子卿本在喝茶,听他此言,放下茶盏,闲闲道:“你如何知晓。”
叫阿三的侍从吐了吐舌头,“每年大臣寿辰,丞相都会派人送一幅字卷祝贺。字卷上的字从来都是‘福如东海,日月昌明’八字。”他之前总是怀疑,丞相是不是提前写好了一堆字卷。lún到哪个官员寿辰了,便从中抽出一幅来送。
兰子卿细思索起来,倒确有其事,失笑道:“我竟未察,待太师寿辰时,字卷上换个词送去。”
阿三咕噜道:“小的每回去给太师,大学士送礼,见别的大臣送的贺礼,一个比一个贵重,一样比一样出奇。只有丞相您年年只送一幅字卷。这落在旁人眼里,多寒酸。”
兰子卿眼波盛满笑意,拿起案上的纸扇,轻轻敲了敲阿三的脑袋,“本相亲自写的字画,难道比不得旁人买来的俗物。你且送去。”
“是”
阿三转念一想,虽说丞相年年只送一幅字卷,可无论是晁太师还是司马学士,偏偏都最看重这幅字卷。每回他去送礼,他们都给他好多赏钱。
这样想着,捧着长盒,笑盈盈走出。
“相爷,有人……皇榜……”几句断断续续的词,飘过庭院,传进兰子卿的耳朵。兰子卿眉头微蹙,拦下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何事如此慌张。”
那人满脸通红,气息凌乱,想是跑的太急,岔了气。兰子卿将案上的茶水递给他,又替他拍背缓气。
来人接过茶一饮而尽,顺了好几口气,方才缓过来。他一把擦去满头汗水,激动道:“丞相,有人揭下皇榜!
殿下,撩完想跑? 第 2 章
”
兰子卿一惊,忙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揭皇榜的人说,三日之后自会面见圣上。”侍从似乎还沉溺在喜悦之中,眉眼间尽是笑意。
兰子卿踱了两步,回头肃色道:“你再去探探消息,一有消息立刻回禀。”
“是”
侍从走后,兰子卿眉目凝重,长身立于屋檐下。
他心中隐约有个念头,揭榜之人,正是殿下 。
掌灯时分,夜凉如水。
夙丹宸撑着头,孤身坐在灯火通明的庭院中。院中栽了些枣树,树上结着密密沉沉,鸽子蛋般大小的红枣。清风袭来,扰的一树碧叶沙沙颤响。一粒通红的枣从树上滚下,滚到树下人的肩头,
一路跌入衣袍中。
他拾起袍间的红枣,瞧了瞧,用衣袖将枣身擦净,放入口,chún齿间清香袭来,忍不住赞道:“这枣清脆甘甜,难得,难得。”
“谢王爷夸赞,为了打理这颗枣树,小的可没少费心思。”一个灰衣小厮从石径中钻了出来,脸上带着满满的欢欣与自得。
夙丹宸沉吟片刻,笑道:“阿欢,搬梯子来。”
小厮不解道:“王爷要梯子做什么,王爷若是想吃枣,只管吩咐奴才,奴才替您摘来。”
夙丹宸将桃花眼笑眯成一缝,拖长语调,故意卖关子道:“你摘,这心便不诚了。”见阿欢一头雾水的搔着头,桃花眼一挑,温声道:“你搬来便是。”
“哦……是。”
“且慢”夙丹宸细一思忖,加上一句:“再拿一把剪子来。”
小厮告诺,连忙往后杂间跑去。
夙丹宸抬头,橘黄的灯盏下,唯见他双眸明亮如昼。
半盏茶的功夫,阿欢已搬来长梯,架在枣树干上,又将剪子递给夙丹宸。
“你下去吧。”夙丹宸握着剪子,反复试手。
“主子,这剪子快,您当心手。”阿欢见他把弄着剪子,吓得心都快飞出嗓子眼。
主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贵妃娘娘头一个饶不了他。可是主子让他下去,他不敢不下去。
只好一面走,一面暗暗祈祷殿下安然无恙。
夙丹宸撩起锦袍,皂白靴踩上横梁,嘴里衔着云剪,双手扶住两侧,一步一步爬至最高处。
红沙枣密密麻麻的垂下,直刮他的头顶。
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一片细碎的银光
他拨开枣枝,只见一lún明月高高悬于半空,圆润明亮,如似玉盘。
望了片刻后,回过头,拿起剪子,一手扶枝一手剪下,“咔嚓”一声,枣串掉入围成兜的锦袍间,待袍中装满后,抱着衣袍,依着方才的样子,慢慢下梯。
“主子,您可算下来了,可吓死奴才了。”
躲在梁柱后的小厮见夙丹宸下来,立刻迎了上去,拿出一个小巧的木编箩筐,蹲下身,将夙丹宸袍中枣串尽数装入箩筐内。
“你到机灵。”
夙丹宸笑着称赞。
阿欢脸上一红,指着夙丹宸锦袍上一小片淡淡的湿迹道:“王爷衣袍湿了,是否另换一件。”
夙丹宸抖了抖衣袍,“不妨事,替本王备马。”
“殿下可是要去寻花楼,含烟姑娘若是看见殿下亲摘的大红枣,指不定怎样高兴。”阿欢眉开眼
笑起来,似乎这枣是送与他一般。
夙丹宸跟着笑道:“你这奴才,总是这样多嘴。哪一天,本王要好好罚你一罚。”
阿欢以为自己猜中了主子的心思,叫他恼羞成怒,便嬉笑道:“奴才不说了,奴才这就去备马。”
乌青衣裳的侍从正拿着长扫帚,借着灯火,在庭院中躬腰背手,慢慢打扫。突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响起,他吓得手一抖,扫帚掉落在土地上。
阿三眉头皱起,嚷道:“催催催,催命呀。”顾不得拾扫帚,跑着前去开门,口中不满的咕噜道:“哪个这么不知趣,黑灯瞎火的跑来……三殿下?”
一开门,门外赫然站着一身锦缎长袍,怀抱一只jīng巧箩筐的夙丹宸。他身后月色清朗,越发衬得夜色深重。
“本王漏夜前来,是不知趣了。”夙丹宸忍者笑意,打趣道。
阿三心一虚,赔笑道:“别人来是不识趣,殿下您来那可是相府的荣光。”
夙丹宸笑道:“兰相睿智敏思,想不到身边人也是这样伶俐。”
阿三咧着牙,讪笑道:“殿下您有什么事吗?”
“怎么,若无事,本王就来不得?”
“不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阿三忙摇头,“只是殿下您……”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阿三默默在心里加上一句。
这位殿下来相府总共不过三次,第一次因为皇上要考他的文章,他来找相爷讨教。第二次因为摔坏了皇上心爱的瓷瓶,连忙来向相爷求策。第三次来倒不知缘故,只知道他走后,丞相一个人在
檐下站了许久。
这样一想,阿三突然意识到,三皇子已经许久不曾登门,上一次来,还是年初的时候。
这次来,又不知给丞相带来了什么样的麻烦。
“你家主子在哪,本王找他去。”夙丹宸说着,便要抬脚进门。
阿三连忙拦住他,“殿下且慢,容小的先去通报。”
夙丹宸略一沉吟,颔首道:“也好,你快去快回。”
“殿下稍候。”
说罢,阿三向府内跑去,一溜烟穿过鹅石小路,来到东厢门前。一室房门紧闭,灯火透过窗纸洒向地,他踮起脚隔着窗纸望去,隐隐窥见丞相披着青黛衣衫,坐在檀木案旁,细细翻阅一卷经
书。
阿三犹豫起来,不知如何开口。
兰子卿忽见窗纸中映出一道人影,淡淡开口:“何事。”
阿三一惊,忙道:“禀丞相,三皇子来访。”
兰子卿眉睫一跳,迟疑道:“他可有说来因。”
“奴才问了,他没说,只说要见丞相。”阿三想了想,加上一句:“三皇子还抱着一箩枣。”
房内良久无言,阿三小心翼翼地问道:“丞相,是否以安寝为由,回绝了他。”
兰子卿默然,灯火染上他的面容,更显眉目如画,隔了半响,合上书卷,淡道:“不必,请他到揽月亭小坐,本相随后便到。”
“是。”
揽月亭,依梅林而建,亭上无盖,任月光倾洒亭中,是曰揽月。
夙丹宸抱着箩筐,站在亭外,见月色满亭,不自觉道:“清月入怀揽风流,不愧名曰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