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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撩完想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桂花酒
“倒也巧了,老夫日前也得一卷颜真卿的墨宝,也想请丞相品鉴一二。”
门外走来一位jīng干的老者。
晁颂看见他,目光一沉,冷道:“司马大人,老夫请丞相品鉴,你来凑什么热闹。”
司马礼冷笑,“怎么,只许你请丞相品画,就不许我请?”
“你……”
“两位大人勿





殿下,撩完想跑? 第 4 章
动怒”兰子卿见二人口角越演越烈,忙开口打圆场:“承蒙两位大人厚爱,只是子
卿才疏学浅,只怕要辜负二人大人厚望,两位大人还是另请名家。”
说罢,拱手告辞。
第5章 徇私
浔阳城内自从那一场甘霖后,近几日来一直yin雨绵绵,不见烈日。
皇城内恢复了往常的勃勃生机,一片繁芜。
一顶紫金色轿撵缓缓穿过川流不息的街道,拐进一条僻静的幽巷,在一座气派的大宅前停下。
“相爷,到了”
轿撵里面的人应了一声,掀开轿帘,露出一张清雅的面容。
缓缓下轿的人,正是丞相兰子卿。
兰子卿吩咐了几句,上前叩门。
不多时,一位身穿浅绿色花裙的女子前来开门。
“兰相,主子已在梨苑等候,我带您过去。”
兰子卿作了一揖,客气而又云淡道:“有劳姑娘”
穿浅绿色花裙的女子面色一红,忙道不打紧。
世传丞相兰子卿文人雅士居首,今日一见,果然是好风范。
绿裙女子领着兰子卿穿过几条鹅石路,步入梨花林中。
梨花树下,放着一张梨木桌,桌上摆着一幅玲珑棋盘。
桌旁的人,白衣墨发,眉目清寒。
“主子,兰相到了。”
绿裙女子欠身。
卫离目光悠悠地盯着棋局,薄chún轻启:“绿绡,你先下去。”
“是”
绿绡带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下去了
“殿下”
兰子卿拱手向卫离行了一礼
“兰卿,你来的正好,这玲珑棋局扰我良久,你棋艺jīng湛,看是否能解。”
卫离执子击案道。
“是”
兰子卿上前席地而坐,看了一眼棋居,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
此棋局甚是玄妙,黑子蓄势而攻,白子固若金汤。两者形成微妙的牵制,导致黑子攻不出,白子攻不破,变成死局。
这分明便是太子心事。
如今炀国安定,内无乱政,外无强敌。太子即便要反,也是无从下手。
兰子卿心下了然,拈起黑子,从容道:“殿下,这白子看似坚固,实则不堪一击。只需在此二处下手,白子自然可破。”
将黑子放在六宫处,吃掉两枚白子,果真棋盘局势大变,白子瞬间溃不成军。
卫离盯着棋盘,chún边抿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听闻你推举张浦,李延二人来清丈田亩。”
兰子卿从容不迫地答道:“张浦与李延,一个为吏部侍郎,大学士司马礼门生。一个为左都御史,太师晁颂子侄。吏部乃六部之首,里面的人却多乃司马礼的门徒。而监察言官左都御史和左都副御史皆是太师旁系。这两个部门在朝堂之中举足轻重,两家早有意在对方的地盘安chā自己人。现在如此良机,两大家族必定争锋相对,龙虎相斗,朝堂必有一番变策。届时,太子可再见机行事。”
兰子卿三言两语,便将日后局势分析的清清楚楚,着实厉害。
卫离眼底掠过一丝赞意。
突然传来了细细的脚步声,绿绡一脸正色地走了过来。
“主子,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来拜见主子。”
“何人。”
“来人说,他叫夙栖止。”
“夙栖止?”兰子卿抬起头,疑道:“十皇子怎么会到访。”
卫离抓了一把棋子,又缓缓松开,黑亮的棋落在棋盘上,击打出清脆之音。
“赶出去。”
“是”
绿绡应声退下。
兰子卿忽想起那日祭祀台下,十皇子紧随太子的目光。
一丝不安从他心中浮起。
“孤听闻,炀国共有五位皇子。”
兰子卿顿了顿,回道:“殿下,炀国的确只有五位皇子,分别是太子夙玉,三皇子夙丹宸,九皇子夙九兮,十皇子夙栖止,十五皇子夙安祈。其中太子、十五皇子为皇后所出,三皇子为皇贵妃所出。其余的,皆殁於后宫争斗之中。”
卫离眉间一蹙,心下了然。
“不过……”
兰子卿yu言又止。
卫离略一挑眉,“不过什么。”
“不过关于夙栖止的排行,皇家倒是另有秘传。”
“哦?”
“夙栖止的母亲良嫔,本是一名浣衣婢。只因夙煌一次醉酒,强要了她,这才封了采人。后生下十皇子,又晋为嫔。”
“……不过皇家曾有秘闻,说良嫔生下夙栖止之际,皇后及后宫中都不曾有人生育。区区一采人,生下皇长子,令帝王蒙羞。所以炀帝故意对其视而不见,有意隐瞒。直到三年后,夙栖止才突然被封为十皇子。”
卫离略略失神,“若是传言为真,那夙栖止岂非便是炀国长子。”
兰子卿淡然一笑,“皇家宫闱之事,真真假假难以言说。不过是一则传闻罢了。”
卫离清冷幽深的眼眸划过一丝深意,神色依旧寡淡。
“殿下来京已有数日,怎么不见晏清臣在殿下左右”兰子卿见卫离孤身一人,疑问道。
晏清臣,一个沉毅渊重的男人,太子手中一把寒光凛凛的刀。
他与晏清臣一文一武,他为太子出谋划策,而晏清臣则为太子斩尽宵小。
不同的是,他兰子卿乃是离宫人,而他宴清臣却出身蛮夷。
当年太子去了一趟炎疆部落,回来后身边便跟着这样一位武功高强面冷心狠的男人,从此伴随太子左右,寸步不离。
当初他还在太子身边谋事时,时常与太子同案筹谋,晏清臣看向他的眼光冷的能结成冰,那种滋味,六月伏天,让他如身临冰窖。
如今竟不见他在太子身侧,实在奇怪。
“孤派他出去做事了”卫离淡道,“时候不早了,兰卿告退吧。”
“是,臣告退”
兰子卿行了一礼,转身往外走去,他心中暗道,能叫晏清臣亲自去办的事,必定不简单。
阿三靠在相府外的朱漆顶柱上,头颅时不时往外探去,跺着脚,愁眉苦脸,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般。
甬长的街口处拐入一顶青皮轿撵,轿夫扛着轿梁,不紧不慢地走来。
阿三松下一口气,忙迎了上去,喜道:“丞相,您可回来了。”
兰子卿一面掀起轿帘一面问道:“府中出了什么事?”
阿三两条粗眉拧做一团,“府中倒未出事,只是来了两位大人。”低头,悄声说了两个名字。
兰子卿闻后,波澜不惊,淡淡笑道:“倒不出本相所料。”下轿走出,沉吟片刻,复道:“他二人候了多长时辰。”
“约半柱香的时辰。那两位大人一先一后入府,奴才将他们引入偏厅,谁知他二人一见面,便生口舌之争。奴才怎么也劝不住,只好到门外来等丞相您。”
阿三苦着脸道。
兰子卿笑道:“他二人素来不和,你将他们置于一室,还不知要生何事端,快随我前去。”
话罢,加快了脚步,跨入相府,转过庭院,来到偏厅。
偏厅中,只见太师晁颂与大学士司马礼各坐一旁,脸上皆是铁青之色,看架势,是刚刚吵完一架。他们见兰子卿走来,忙收起愤恨之色,起身相迎。
兰子卿作出一副愧疚的模样,拱手笑道:“劳二位大人久候,本相心愧万分。”
太师晁颂忙道:“兰相言重,我等不请自来,只望兰相勿怪才是。”大学士司马礼冷哼一声。
晁颂冷下面孔,沉声道:“司马大人这是何意。”
司马礼冷看他一眼,轻蔑道:“鸿鹄燕雀岂能混为一谈,你是你,我是我,谈何我等。”
“你……!”
“两位大人同来,实令寒舍蓬荜生辉。”兰子卿见二人将起冲突,忙岔开话题。“只是不知二位大人所为何来。”
“看在兰相的份上,老夫不予你计较!”太师狠狠了司马礼一眼,转而笑脸向兰子卿道:“兰相可还记得那日朝后,老夫请兰相入府断宝一事。兰相既公务繁忙,脱不开身,老夫只好腆着脸送字前来,还望丞相替老夫斟酌一二。”
捧起紫檀茶几上通体黑亮的长盒。
兰子卿望向司马礼,淡笑道:“莫非司马大人也是为此而来。”
司马礼长笑一声,送上一柄檀木长盒,赞声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丞相,这卷《多宝塔碑》,还请丞相代为一断。”
此二人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偏提字画来做借口。罢了,我便陪你们演上一出。
兰子卿心思九转,噙着笑意道:“既如此,本相唯有恭敬不如从命。”
两幅字卷铺开,卧在檀木案上。
兰子卿观向其中一幅行云流水的字迹,由衷赞道:“笔法jīng妙、骨骼清秀,却有王公之风。”
看向另一卷,眼前一亮,亦赞道:“端庄秀丽、飘然yu仙,好字。”
晁颂见兰子卿对字画赞赏有加,心中一喜,笑道:“丞相若是喜欢,这幅《兰亭集序》便赠与丞相。”
司马礼看穿了晁颂打得算盘,道:“丞相若是不弃,还请收下这卷《多宝塔碑》。”
兰子卿笑了笑,淡然道:“无功不受禄,两位大人的美意,本相心领了。”
晁颂笑道:“丞相身肩重任,日夜替皇上分忧,怎能说是无功。常言道宝剑赠英雄,这幅《兰亭集序》,也只有丞相这样的雅士堪配,还望丞相万勿辞。”
这厢边晁颂刚刚话落,那厢里司马礼又起话头:“也不知皇上要丞相查何案,丞相若能告之一二,老夫也好略尽一点绵薄之力。”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搭桥一个铺路,简直就像串通好了一般。
谁能料到见面便互骂的两个人有一日会联手来设局。
晁颂捧杀兰子卿在前,使他不得拒礼,司马礼套话在后,令其碍于两幅贵重的书画,不得不就答,他们这一招,若放在他人身上,只怕便要得逞。
兰子卿chún边透出一丝冷笑,转瞬即逝。
他目光瞟向二人,笑中带着深意道:“这恐怕不妥。本朝律法,官员不得送、收价过百两之物,否则一律视为贪wū,送礼者与收礼者同罪并处。太师身为吏部尚书,秉掌司法,想必不会知法犯法。”
“这……”晁颂没想到被兰子卿反将一军,老脸有些挂不住,讪讪道:“是老夫思虑不周。”
兰子卿又道:“司马大人好意,本相心领。陛下密旨,本相实不敢透露,还望见谅。”
司马礼明面上忙道不敢,心下暗自一叹,兰相心思玲珑剔透,他二人用此拙计,实在是自取其辱。
他眸光一扫,正好对上晁太师的目光,两人错过脸去,脸上皆是挫败之意。
二人心道今日是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了,再待下去也是无用,便寻了个由头,起身告辞。
兰子卿倒也不留,将《兰亭集序》和《多宝塔碑》分别装好,递还二人。
将二人送至庭院,朱门隐隐在前,太师与大学士齐声道:“丞相留步。”
兰子卿立于梅树下,眉目淡然:“两位大人慢走,本相便不远送。”唤来阿三,吩咐道:“送两位大人出门。”
司马礼与晁颂一同来到门口,彼此看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心思,套不出密旨则罢,重要的是你也不知情。
二人这样想着,心中颇为释然,抬脚往门外走去,突然一道蓝影冲来,正巧与老学士司马礼撞了个满怀。
“啊”
夙丹宸只觉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定睛一看,眼前赫然是捂着鼻子大呼的司马礼。
他大叫不好,来不及溜走,耳边已经传来呵斥之声:“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晁颂见司马匹夫被自己的外孙撞到,心中yin郁顿散,憋着笑意道:“老臣见过三皇子。”
夙丹宸随口应了一声,忙检查外公的伤势,确定他无大碍,方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低道:“外公,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看见您老人家。”
“胡闹!”
兰子卿听到门口喧闹之声,走出来,夙丹宸正苦着脸,低头认错。兰子卿唤来侍从,将老学士搀入府中。
夙丹宸跟着走进去。
“太师是否入府探看?”
兰子卿望向一旁憋笑憋得快抽过去的晁颂。
“不了,有丞相照料,司马大人必定安然无恙,老夫这便先行一步。”说罢,带着一脸的幸灾乐祸,钻入轿撵。
兰子卿回府,刚走到庭院,便听得书房内传来一道严厉的斥责之声:“成日里没个正经,哪里有半分皇子的仪态!你看看太子……”司马礼见兰子卿走进来,按下怒气:“宸儿莽撞,让丞相见笑。”
兰子卿淡淡睨了一眼,夙丹宸侧立一旁,低着头,默默受着训斥。
“司马大人可有伤碍。”
夙丹宸抢着回道:“外公并无大碍,我都看过了。”
司马礼咳嗽一声,夙丹宸吐吐舌头,不敢再说。
司马礼揉揉鼻子,沉色道:“你不在家里读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夙丹宸语噎,眼神偷偷瞟向兰子卿。
兰子卿抿了抿chún,道:“司马大人误会了,三皇子正是为了诗书而来。他平日读书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会来相府寻教。想来今日是急于求答,才会冲撞了司马大人。”
“竟有此事?”
司马满脸惊诧,他这个外孙什么时候开了窍?
夙丹宸忙不迭的点头,一只手悄悄伸向后背,冲兰子卿做了个竖大拇指的手势。
兰子卿见之,笑意越深。
“外公与太师怎么会来此?”
夙丹宸见司马礼面色缓和了些,将压在心头的问题问出。
“你就不要问了。”
司马礼面色尴尬,不愿再提起那蠢事。
夙丹宸犹自道:“难道不是来问父皇密旨的吗。”
司马礼只觉脑中一嗡,喝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兰子卿闻言也是一怔。
夙丹宸未察二人面色,睁着湿漉漉的桃花眼,自顾自道:“我进宫的时候,母妃告诉我




殿下,撩完想跑? 第 5 章
,说是外公近日一直被这所谓的密旨困扰。”顿了一顿,看向兰子卿,“子卿,这密旨到底是什么?”
兰子卿未料他有此一问,正思略如何婉拒,谁知对上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一番义正言辞,梗在喉中,竟怎么也说不出口。
司马礼见兰子卿良久不言,虽说是意料之中,但也不免有些失望,转过头便要去呵责夙丹宸。
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轻淡之音:“不过是粮案一事罢了。皇上心疑有人从中谋私,顾命臣去查。”
司马礼惊得瞪大了眼珠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兰亭集序》和《夺宝塔碑》这样的稀世珍宝都没能套出的话,竟被自己的外孙一言问出。
想到兰子卿此言,登时坐立不安,忙起身告辞。
夙丹宸望着自家外公的背影,奇道:“外公这是怎么了,脸色变得好难看。”
兰子卿笑而不答,只问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夙丹宸想起来意,上前牵着兰子卿的手便往外走,“外公一扰,我都忘了要找你出门,我在天上居订了席,现在去还来得及。”
兰子卿低眸看过二人相执的手,掌心温热的气息传来,让他想起揽月庭里垫在石凳上的锦袍,玉石阶上披在自己身上的青黛雨衣。
亦想起月色下,那双纯真明亮的桃花眼。
一如往昔。
大半年前的事情,忽然一幕一幕钻入兰子卿的脑海中。
纯真的眼眸,殷切的话语,体贴的动作。
与如今,别无二致。
这一次,他又要戏弄自己多久。
三天?五天?十天?
兰子卿垂下眼,掩住眸中一丝自嘲。
罢了,随他来,随他去。
不过一时心血来cháo,又能抵得多久。
至多半月矣。
第6章 再登相府
刚过申时,浔阳城中便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
阿三睡倒在书房门口,风雨带来的缕缕凉意如蚂蚁一般爬入他的脖颈中。他打了个轻微的喷嚏,搂着自己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
夙丹宸笑看过阿三的一系列动作,跨过这几乎睡成一团的小厮,往内走去。
一抬眼,只见兰子卿身披青黛衣衫,手捧木筒书卷。
整个人,淡雅清秀的几乎要融入那抹青黛色中。
夙丹宸站定,将叫出口的名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美人读书,最不可惊扰。
想了想,转身合上书房的门。
兰子卿听到细微的响动,只道是阿三进门来了,眼皮也不曾抬起,淡道:“添茶。”
进来的人愣了愣,转而笑着拎起脚旁用炭火温着的铜壶,在见底的白腻茶盏中缓缓注入热水,做完后,又将铜壶放回原处。
“子卿,小心茶烫。”
见兰子卿已端起茶盏,忍不住提醒道。
兰子卿手一顿,拿眼看去。
案下,果见夙丹宸笑吟吟的站着。
兰子卿睫羽微颤,放下茶盏,起身下案。
“臣参见殿下。”
说着,便要行礼。
腰还未躬下去,便被眼前的人拦住。
“子卿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要你给我行礼。”
兰子卿直起身,眉目一片淡色。
“礼不可废。”
“礼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我之间,哪里要拘那么多虚礼。”夙丹宸上前一步,轻昵道。
“日后你我二人私下见时,子卿就莫再向我行礼了。”头一低,在兰子卿耳边轻声又道:“你每次躬身行礼,我都心疼。”
心疼二字咬得亲昵而不亲狎。
那双亮晶晶湿漉漉的桃花眼中,也是一片认真之色,丝毫不见玩笑之意。
兰子卿无奈一笑。
这个人,究竟是有心为之还是生xing使然,这样的话怎能对一个男子说。
怎能对他说。
他乃……断袖。
兰子卿心思一黯,不敢再接话茬,退后一步,说道:“臣错将殿下当成府中小厮,还望殿下恕罪。”
夙丹宸摆摆手,丝毫不在意:“这样的小事,何足挂齿。”
“不知殿下所为何来。”
“怎么相府里的人,都问我所为何来。难道无旁的什么事,我便不能来看你吗。”
夙丹宸拉起兰子卿的衣袖,瘪瘪嘴。
见他这幅模样,兰子卿心中淌过笑意。
“殿下踏足相府,是臣的荣幸。”
“子卿这样说,只是因为我是皇子罢了。”
夙丹宸目光黯了黯。
忽然便软了心思,兰子卿柔声添了一句:“殿下肯来,是子卿之幸。”
不是臣,而是子卿。
兰子卿在君前,一向自称臣,从未自称过子卿。
夙丹宸自然是知道这点的,一脸的心满意足,这才放开兰子卿。
“不过我今日来,倒还真有一桩事。”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红皮暗纹的请柬,补充道:“这是外公让我送来的,说是要宴请你。”
兰子卿接过请柬,打开来看过一眼。
“好端端的,外公为什么要宴请你?”
兰子卿但笑未语。
司马礼得了那么大的便宜,怎能不开宴谢他。他若赴宴,这一来司马礼可顺势再套些消息,二来可做戏给旁人看。尤其是给太师晁颂看。让他误以为,他兰子卿已经选择了司马一族。
兰子卿垂着眼,眸光淡淡的。
果然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见兰子卿盯着请柬默然,夙丹宸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手一抬,抽过他手中的红皮暗纹请柬。
兰子卿目光微讶,却见夙丹宸已将请柬撕成两半,扔入纸篓中。
“殿下这是何意?”
“子卿,我不懂得为官之道,不明白外公为何突然开宴请你。但是你犹豫了这样久,一定宴无好宴,不去也罢。”
明明是一双勾人风流的桃花眼,却是再认真不过的看着兰子卿。
房内起着酥酥暖暖的熏烟,那缕薄薄的暖烟,似乎变成了一股暖暖的气流,钻入兰子卿的心房中。
以至于,整个心田,都变得酥酥暖暖。
兰子卿轻暖着目光,柔声问道:“臣若不去赴宴,殿下该如何回复老学士?”
“我便说请柬被我弄丢了,没有送到你府上去。”夙丹宸眼珠子滴转了一圈,“子卿不要担心,大不了被外公骂一顿便是。”
司马礼有心设宴,又怎会因你只言片语而轻易放弃。
还是这般单纯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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