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九州安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秉烛三更手

    说什么话,做什么反应,似乎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这样的人,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哑巴侍女吗

    莫那达见哈尼萨神情呆滞,若有所思,以为他的计策得逞了,便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哈尼萨的表情变化,享受着作为一个猎人的乐趣。

    却不想哈尼萨缓过神来,接话道“大祭司此话说的有理,只是这病患人数众多,总有一个组织者,而且他们带着赛雅小姐还没找到,这恶魔之神恐怕还会继续危害山越百姓。我这就回去,回禀大将军,让他挨个审问,定找出赛雅小姐的下落。”

    哈尼萨这回复看似无懈可击,莫那达沉默了半晌,也想不出一个说不的理由。但莫那达听得出来,这哈尼萨这般说,就是想拖延时间。

    他又何尝不是呢既能转移巴音的注意力,又能陷他于不意,虽然与他之前想的不同,但差别并不大。如此这般甚至比他之前的计谋更好。莫那达想了想,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通路。

    哈尼萨点了点头,道了谢!便带着昆布火急火燎的赶回军帐。

    这边哈尼萨与莫那达一顿虚与委蛇,那边九歌和其他人进入林子连夜搜寻赛雅的下落。

    很快天边便泛起了鱼肚白,九歌他们按照赛雅他们可能逃跑的路线,找了一路。依旧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就连莫那达派来追杀赛雅的人也没有见到。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们终于在林子的深处发现了踪迹。这是一片被压到的灌木丛,依着压到的痕迹和力度看,这里刚刚应该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果不其然,经过众人的搜寻,在不远处的一处丛中,他们发现了血迹。九歌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众人寻着血迹的方向走去,大约走了五六百米的样子,忽然前方的灌木丛中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领队的将领一个手势,众人立即呈备战姿势,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追了过去。

    “聂雨”领队认出了血泊中的人,显然这是巴音的手下。

    “快,快去救赛雅小姐!”聂雨伸出染血的手指,指着身后的方向,再也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

    众人一听再也不敢耽搁,拿出兵器便冲了上去。九歌随着几位弓箭手一起,跟在领队先锋的身后。

    冲出去几百米之后,忽然林子里死一般的寂静,领队先锋机敏的察觉到了异样,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就在此刻,林子上方俯冲下十几人,持剑便刺,与此同时,旁边的树林中,亦冲出来十几人,身着军服,却各个身手不凡。

    领队先锋率众人即刻迎战,一时间刀剑碰撞的声音,厮喊声此起彼伏。

    手无寸铁的九歌并没有选择找一个妥帖的地方躲起来,她心中惦记着赛雅,看敌方这般阵势,实在不知道赛雅还能坚持多久。

    九歌示意自己身后的几位弓箭手跟着她,突围继续前行。此刻已经能够看到逃窜和追捕的痕迹。九歌等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记不清追了多远,就在九歌停下来打量周围痕迹的时候,忽然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赛雅!九歌大喜。赛雅似乎也看到了九歌,转换了方向朝着九歌这边跑来。奈何她的体力实在不济,说是跑,其实是踉踉跄跄的前行而已。

    九歌机警的环顾四周,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赛雅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林中的枝丫勾破,身上能够看到血迹,而就在全力奔跑的赛雅身后,是两个举箭瞄准她的兵士。

    此刻兵士的弓已经拉满,箭在弦上,随时可能射出。九歌身后的弓箭手,即刻搭弓射箭,显然拉弓的声音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嗖的一声,箭在九歌惊惧的神情中脱手而出。

    “赛雅,趴下!”千钧一发之际,九歌高声大喊。赛雅抬头看向九歌,在同样惊惧的眼神中缓缓倒了下去。

    ……

    铁娘离开了益州王府,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看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九歌甚于自己生命的云礼,迎娶别的女子。即便九歌已经不再这世上了。

    她辗转多地,最终不知不觉回到了忆汐宫。铁娘自己冷笑一声,伴着两行清泪,道“原来我竟是个无家可归之人!”

    见到琴宏的那一刹那,铁娘心中的委屈这才爆发出来。哭得直不起身来。

    这一下倒是把琴宏吓了一跳。

    。




第二百六十八章 出声
    “铁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回来了”琴宏看着蹲在地上抽泣不已的铁娘。连忙几个大步上前,凑近了问道。

    铁娘抬起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了一眼琴宏,便又将头埋在了身体里,抽泣不已。

    琴宏有些手足无措,寻思再三,还是把手放在了铁娘的背上,一下一下拍打着安慰她。“没事,没事!有话好好说!什么都能解决!”

    听到琴宏这话,铁娘抬起婆娑的泪眼,满心期待的问道“人死了呢还能活过来吗!”

    琴宏这才察觉到,该是出了大问题,这才焦急的问道“谁死了谁要活过来!”他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双手紧紧抓住铁娘的双肩,催问道。

    “是九歌,九歌她……”铁娘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曾经答应过九歌要护她周全的,但是每次遇险,却都是九歌再救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谁死了”琴宏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双手紧紧握住铁娘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心碎的气息,他多么想听到铁娘说,这不是真的,不是。

    “九歌,九歌死了!”铁娘抬起哭的通红的脸,一把将琴宏抓住她肩膀的手打掉,几乎是嘶吼一般。

    “她就这样离开了我!”铁娘抽泣的不能自已。

    “什么!”琴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难怪这几个月,九歌没有再写信询问过消息。想起那日的离别,竟是生命的最后一面,琴宏的胸口剧痛传来。

    ……

    过了许久,赛雅才悠悠的转醒过来。她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猎人打猎时歇脚的屋子,干净整洁,她用手使劲儿拍了拍头,似是想起了什么般,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对,她看到,不,她听到九歌在喊她。九歌竟然会说话,那么之前,她是骗了大家吗想到这里,赛雅脑瓜一阵剧痛。

    此时九歌推门而入,看到这番情景,只能上前轻轻拉开赛雅的手,手指肚轻轻按了上去。

    “你究竟是谁”赛雅一把抓起九歌手,强迫九歌盯着自己怒目而视的双眼。

    九歌没有吭声,一怔一怔的看着赛雅。赛雅冷笑一声,叹道“我还要谢谢你出声救我呢!牧云,不,不对,这个名字恐怕也是假的吧!”

    九歌见终是瞒不下去了,便张口道“我叫九歌,来自益州王府听竹院,我没有恶意的,赛雅,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正在此时,小木屋的门被一脚大力踢开,九歌转头,门口站着怒不可遏的巴音,“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九歌有些惊慌的站起身来,心中充满愧疚,但又不知究竟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真的没有恶意,只能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到底是谁来我山越有何目的”巴音此时已经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抓住九歌的衣领,像是拎小鸡一般,将九歌就这么从地上拎了起来。

    九歌喉咙被扼,一时呼吸困难了起来,双手抓着巴音的手臂,不停的拍打,双脚不住的挣扎,脸色已经憋成了猪肝色,但是巴音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心里气愤的往最坏的地方揣测,眼前他所遇到的连番困境,说不定都是这个女人私下里搞的鬼。

    赛雅看着挣扎不已的九歌,跪起来,伸手拽了拽巴音的衣袖,“大哥,大哥!她呼吸不上来了!大哥!”

    赛雅这一连串的呼喊,才将巴音从愤怒旋涡中拉了出来。巴音手一松,没给九歌缓和解释的机会,便对着身后跟着的侍卫道“把这个女人给我抓回去,好生看管!”九歌便被拉了出去。

    巴音蹲下来,看着赛雅身上被枝丫划伤的脾气,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哥哥还有要紧的事儿要做,你先在这里呆几天。我留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给你!照顾好自己!”

    赛雅知道此时情况危急,一改往日撒娇泼辣的作风,面色严肃的对巴音道“大哥,那个九歌几次救我不假,未必就是细作,千万要打探清楚,莫要冤枉了好人!”

    巴音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好生将养着!等着哥哥的消息!”说罢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直到第二日傍晚,莫那达派出去的人才回来零星几个,“赛雅呢”莫那达有些生气,这些人,平日里说起来都是武林高手,这一打起来,就漏了底,不堪一击。

    “原本就要抓住她了!可不知从哪里冒出许多兵士,我们力战了许久,实在扛不住了,这才退了回来!”

    “来人,跟我走!”莫那达一脸追责的神情,怒气冲冲的便带了不少兵马,来到了巴音的军帐外。

    “大祭司,大祭司,您不能进去,不能……”军帐外的侍卫,试图拦下擅闯军帐的莫那达。

    莫那达神情不屑的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在众侍卫们面前晃了一圈,众侍卫放下兵器,跪地恭迎。那是大王的贴身令牌。

    莫那达冲进军帐,身后跟着的兵士随即四散开来,一顿翻腾。却没有找到赛雅以及和赛雅有关系的东西。

    倒是军帐后侧的大柱子上,绑着一位姑娘。

    “你是谁为何被绑在这里”这姑娘看着眼生,瞧穿戴和肤色,实在不像是山越人,莫那达一时间来了兴致。

    “大祭司擅闯我军帐,所谓何事啊”巴音从帐外进来,便走边说,言语间透露着凶狠。

    “哦,我在搜查犯了事的山越人!”莫那达原本以为,巴音救出赛雅后,定不会让她回到自己的大帐之中等着他上门抓人,而是会将其安置在更为安全一些的军帐之内,如此即可以得到医治,也并不引人注目。

    可这搜查了一圈,竟是半点痕迹都没有。莫那达心中怎么可能好受。这个巴音平日里不像是一个会揣测人心之人,为何这几日的几件事,恰好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呢。

    莫那达不禁将眼神看向一旁柱子上绑着的九歌,“难道和她有关系!”

    。



第二百六十九章 信使
    巴音瞧着莫那达不说话,一脸阴鸷的看着九歌,连忙没好气的道“大祭司,擅闯大将军军帐是何罪,祭司大人应该清楚吧!”

    这一切就连今日莫那达会闯军帐搜人都在九歌的意料之中,巴音有些矛盾的看了一眼被绑着的九歌,心生迟疑。

    莫那达没找到赛雅,有些尴尬,但他并不害怕,现在所有的事情虽有变数,但大体还是在他掌控之中,只要再给他几日时间,待兵力和兵器准备完毕,便是他覆手为雨之时。

    而现在不过是做场戏,扰乱巴音的视线而已,实在没必要彻底激怒他。于是莫那达转脸浮起笑意,带着夸张的讨好表情道“大将军莫怒莫怒,我也是奉了大王的御令,毕竟丢了罪恶之神的宿主可是事关整个山越啊!大将军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不配合在下吧”

    巴音眼下最重要的事自然也不是在这里与莫那达虚与委蛇,实在也懒得和他纠缠,便挥了挥道“若是大祭司没事,就请回吧,本将军累了!”

    “哦”莫那达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捆着的九歌,显然心中有了另外一种想法,一脸轻浮的笑道“没想到大将军居然好这口,那我便不打扰了,告辞,告辞!”欠了欠身子,转身便出了大帐。

    巴音瞧着莫那达那一脸坏笑,知他想歪了,却也懒得指正他,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实在不愿陪着莫那达在这里演戏。

    稍等了片刻,确定莫那达走远后。巴音走到九歌面前,捏起九歌的双颊,深邃的眼神仿佛想要把九歌看穿。“你到底是谁想方设法留在山越又有什么目的”

    九歌吃痛,连眼神里透露着难受,倔强的摇了摇头。巴音瞧着九歌这幅模样,心里一时不忍,放开了她。

    这段时间,九歌为他们所做的,巴音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可就在他一点一点放下对九歌的猜疑,真心接受她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处处透露着神秘的女人一切都是谎言,他如何能不气。

    “对不起,巴音将军,不论我隐藏了多少事,但我真的没有丝毫要害赛雅,害您,害山越!”九歌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如何粉碎莫那达的阴谋才是最重要最关键的。

    “那你说,你是谁,为何会来我山越!”巴音看着九歌诚恳的眼神,心软了下来,问出了那个盘桓在心中已久的问题。

    “我叫九歌,牧云是化名。确实是个侍女,不过……”九歌停顿了片刻,她知道接下来的话只要她说出口,定会惹怒巴音,但是事已至此,她不愿意也不能再说假话了。“不过,我是益州王府听竹院季云礼的侍女。”

    “听竹公子的侍女”巴音的言语中满含怒气,“呵呵,你这个细作!来人,来人……”巴音果然火冒三丈,眼前这个女子是益州王室的侍从,可笑的是他刚刚竟然还动了恻隐之心,为她开脱。想到这里,更是怒从中来。难怪这女子来后,山越便没了安宁,这一切都是益州王室的计谋。

    巴音此刻心中笃定九歌定是细作无疑。如此便能解释为何她来了之后,原本平静的山越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这一切都是益州王的阴谋。

    巴音怒气冲冲的一拳砸在柱子上,恶狠狠的看着九歌,一想到自己和赛雅被这么个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巴音心中的怨气便升腾而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心中自责,山越今日之乱,全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

    帐外的兵士闻声冲了进来,“把这个细作给我拖出了砍了”巴音咬着后牙狠狠说道。

    “是”兵士们听令,便上来解九歌身上的绳子。

    九歌大呼,“巴音将军,我不是细作,真的不是!我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但我被人追杀是真,在隋柳镇成为通缉犯也是真,我是误入尺素山的,并不知道山里是山越,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细作,真的不是!”

    兵士们拉扯九歌,九歌奋力挣扎,兵士们见状,看了一眼一旁脸色铁青的巴音,巴音没有说话,兵士们一狠心,将九歌的双臂向后一扭,九歌吃痛,跪倒在地。兵士们趁机压住了九歌,而后将其提了起来,向帐外走去。

    “将军,将军,我真的不是细作,你可以去查,可以去查的呀,将军,我绝对没有害大家的心,你们救了我,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你们呢!将军!”九歌几乎声音哽咽,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怎么可能不害怕,九歌尽全力的呐喊着,声嘶力竭。

    “报,将军……”

    就在九歌将要被拖出军帐的时候,门外响起急报。被九歌喊得心烦意乱的巴音,没了好脾气,怒吼“慌慌张张,什么事!”

    “将军,之前派出去送信的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人!”

    之前送信气头上的巴音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派出过这样的人。他轻轻的闭上眼睛,忽然灵台一阵清明,那不就是九歌之前派出去,寻求疫症解药的信使嘛!

    巴音连忙道“回来了快带来见我!”巴音并不糊涂,现在山越的百姓之所以如此信任莫那达乃是因为这场突入起来的疫症。解决了这场疫症,便是攻克了莫那达计谋中最重要的一环。
1...6970717273...1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