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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琴瑟玄

    慈母与贤妻,都是真心待他之人,将洛妃托给母亲自然最为放心。

    “那么哀家就将君上的旨意着人传下去了,”主意明明是顾太后自个儿拿的,颁诏的时候却又打着宣帝的名义。

    顾太后望着洛妃一阵脸红,一阵脸白,娇滴滴的小脸刹那闪过惊诧之色,心中暗道,宣帝也不过只是多宠爱她一些,洛妃就还上脸当自个儿与宣帝夫妻情深

    笑话不是,她不过只是替宣帝生儿育女的一个嫔妾,君王薄幸,最靠不住的便是恩宠。

    “君上,安置妥当洛妃之后,六宫之事也不能无人,哀家年纪一天天也大了,实在不想费这个神……”

    宣帝一眼望去,有那么多的后宫嫔妃,也只有冯昭仪的德行堪当此任,他虽不够喜欢她,却也在心里敬着她,因笑道:“朕看冯昭仪还使得。”

    冯昭仪闻言,自是恭敬不如从命,先向顾太后磕了头,又向宣帝磕了头。

    “罢了!昭仪身为六宫的表率,就先替哀家送洛妃回宫小憩。”

    “臣妾谨遵懿旨。”

    闻风而动的后宫嫔妃,见洛妃明着是被抬举,暗中却连个晋封也不曾捞到,那六宫主事之权又都落在冯昭仪手上,昔日存着的又嫉又恨虽不好表露出来,心底却也是极其称快的。

    一时,人人便从围着洛妃恭维巴结,展眼就成一路簇拥着冯昭仪去送洛妃。

    少雨见众人起身相送,自是随大流站起身,跟在一众嫔妃的身后,她撩着裙子刚要下楼,却有宫人叫住了她:“宋才人娘娘,且留步。”

    “是琴香啊!”

    琴香见少雨脱口就能叫出她的名字,不免又凭添了几分喜欢,宫里有那多的后宫妃子,除了冯昭仪圣德怜下,便只有宋才人最和气了。

    因笑道:“太后娘娘有请――”

    少雨心中正纳闷,那琴香明明是宣帝御前的人,怎么倒反替顾太后来传话,一抬首却见宣帝与顾太后并肩而坐,正含笑望了过来,恍然大悟,只觉面上阵阵发烫。

    她仍很守礼的上前福了一福,合着规矩先向太后祝寿,又向宣帝道喜。

    顾太后便拉着她的手仔细瞧了一圈,又命她坐在一旁,和气道:“宋才人虽是又清减了几分,气色倒还是不错的。”

    少雨垂首:“蒙太后娘娘垂怜,臣妾已大好了。”

    “好了就好,”顾太后若有所思的笑了一笑,借着眼角的余光扫眼望向宣帝,却见宣帝身子坐的笔挺,恍一眼望去像是在看戏,实则敛声屏息,想必泰半都顾着听她与宋才人说话……就抬手叫过宫人,下了楼往明间去更衣。

    一时,众人去的去,散的散,偌大的观戏台上便只坐着宣帝与少雨两个。浮动在两个人之间,除了宣帝衣袖间甘甜的龙涎香,又是那难言的尴尬。

    幸而,戏台子上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来来往往,戏子们一出又一出轮着上演着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故事。

    宣帝看着那些恩恩爱爱,卿卿我我,更觉瑰丽莫名,很是焦燥……暗暗揣度他虽不擅言辞,却也不是木讷之人。

    为何每每一见她,便方寸渐乱,连话也不说上一句了。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因道:“去沏壶茶来。”

    少雨闻言少不得抬起来,正欲起身去沏茶,却见琴香已蹬蹬的下了楼一迭声去传茶水上的人。

    “坐着罢!这些事让宫人们去坐便好。”

    总算逮着机会能够与她说上两句话了,宣帝尽管面上镇定自若,然而心中却是波澜起伏,那克制的声音里头微微有些轻颤。

    “伺候君上是臣妾应尽的本份。”少雨轻启朱唇,初初病愈,小巧的樱唇,唇角轻扬,淡粉柔软。

    宣帝一眼望去,只觉很是惹人怜爱,心道,若换是洛妃他早就搂在怀中温存,偏是她宋少雨,教他束手束脚的踟躇不前。

    少雨见宣帝一直盯着她直瞧,便也悄悄的望了宣帝一眼。

    四目相对,刹那间如电光火石闪过一片,较之戏台子上舞枪弄棍还要交手的激烈,两个人匆匆对望了一眼之后,璇即分开。

    少雨只觉一颗心突突的跳着,心中惶然,愈觉慌乱……她连忙又低了头,自那之后,便再也不敢抬眼去瞧宣帝。

    她很清楚那并不是因为畏惧。

    虽不像从前那样情笃初开的害羞着,可她分明却怕着,惶惶的怕着。

    “君上请用茶。”

    茶水上的宫人一溜跪了下来,飘有如意云头的缠枝青花茶盏里溢着一股子碧绿的幽香,见宣帝端坐着不动,少雨接过茶碗,纤手托着茶盏,只觉那薄薄的茶托,如蛋壳一般根本就隔不了热。

    那一阵阵的滚烫似烙在指尖,令她不由得蹙起眉头。

    &




第170章 结束
    这一生,还那样长,可自她入宫那日起却早已认定,已经结束了。

    可偏偏命运的长河再拐了这么一大弯之后还来不及归于平静便又陡转急下,她什么都料到了,就是不曾料到,她会一步一步卷入后宫。

    更令她措手不及的便是宣帝虽行事过于耿介,却不是暴君,他不仅是谦谦君子,待她也算得上是温润如玉。

    她不想将他放在心底与云阳一同比较的,可她,却在一次又一次与他相谈之后,渐渐的也会感到欢愉。

    当一个人,能令另一个人能常常感受到快乐。

    喜欢便油然而生了。

    倘若有很多很多的喜欢,她有这个经验,很清楚的知道那将意味着什么。

    “不,不会的,不会的。”

    “小姐,什么不会不会什么”

    小容见少雨直摇了摇头,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往案几上一扫,很是不解。自小姐立志成为宠冠后宫的嫔御之后,她的心思不仅越来越令人难以琢磨,连行为也变得怪异反常。

    有的时候,小姐分明浅浅的笑着,可更多的时候,小姐短暂的笑过之后,便越来越沉郁,越来越哀声叹气。

    “我那只萧呢,该练习吹曲了。”

    “搁在炕桌上呢。”

    “给我――”

    小容连忙从朱漆的炕桌上取了那只凤萧,正欲摊开双手想要递给她,少雨一反平日的慢调斯理,猛地一把拽了过来。

    她死死抓住那柄凤萧,就如同死死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过了许久,才在缓缓地往支窗底下坐了,任纤指一点一点按住那指甲盖大小的气孔,慢慢的吹了起来。

    那萧声低吟婉转,窗外时不时又有乌鸦“啊啊”叫着,沉郁得令人无法展颜。

    吹到断肠时,春山眉黛低。

    但愿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欢愉。

    她的生命里已经有了云阳了,那一颗心也太渺小,渺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若另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挤了进来,那么,她该如何自持呢

    是将她分成两半,还是有一个人,注定要从她的心里面被挤了出去。

    不不不,那是断不能够的。

    君上,怎么能够跟云阳比……

    拖着罢,就这么拖着罢,若是上天垂怜,便多宽限她一些时日,让她再想一想,再好的想一想。

    平生第一次,在破门而来之际,想要逃避。

    然而,却是无处可遁。

    那一幅楹联,像一场急时雨,令苦苦等候的宣帝如久旱逢甘霖。宣帝望着大案前那幅清丽的簪花小楷,只觉跃然纸上的是少雨吹气如兰的温笑。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寻问道:“宋才人还在写楹联么”

    “回君上,”郭华心中狂喜,心道这回可到使尽浑解数巴结讨好的地步了:“奴才离开那会儿,才人娘娘已回屋子弄萧了。”

    “她也懂萧”

    “十日里头,有七、八日都在支窗底下吹曲儿呢!”

    她喜的,也正巧是他喜的,老天,她到底有多少钟灵毓秀……不论德言容工,她都是这宫里出类拔萃了,还偏偏合他的意。

    宣帝抽身便从什锦阁上取了那柄龙萧,金镶玉筑的龙萧,巧夺天工,红宝石镶就的龙睛,目光滟滟,泛着璀璨的红光。

    那样绚烂夺目,却不及他眼里那一分的灼热:“传朕旨意,召宋才人至瑶台。”

    天下之大,知音难求!

    不论是洛妃的美艳,还是冯昭仪的贤德,搂着每一个软玉温香的夜晚,宣帝却一直觉着,后宫美人虽多,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那一点点,他曾以为不必在意的。

    可眼下,当他遇着了,却开始明白不得不在意。

    瑶台

    成群的宫人齐齐的跪在瑶台大片大片的苍松翠柏之下,少雨端坐在轿内并不急着下轿,凭这些个人怎么叫请,她都置若罔闻。

    直待那缕甘甜的龙涎香扑面而来,少雨才在宫人的搀扶下娇弱无力的下了轿。

    宣帝长身挺立,披着玄狐狸皮风帽大氅,站在明黄的华伞之下,终是向她伸出手,露出一线袍袖,温和道:“你来了。”

    当着无数宫人的面,少雨犹豫着,她总算做到千呼万唤始出来。从这一刻起,再也没有一个宫人胆敢在背后耻笑她。

    可迎面撞入宣帝热切的目光,她却不由地垂了头,两靥飞起浓浓的红晕。

    不是情怯,而是隐隐有那么一丝羞愧。

    他待她,是以诚相待,可这一片挚诚,她竟不动声色晓以利用。

    “臣妾……”

    宣帝见她怯怯的涨得小脸绯红,横波清剪的眸子里似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心头一阵暖和,便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握住她冻得冰凉的纤手。

    就如同第一次他在如是楼紧紧握住她,少雨并不感意外。

    只是在刹那,还是会有那么一丝怅惘。

    也许在云阳之外,宣帝将会是最后一个拥有她的男子了。而阅尽春色如宣帝,却还有的是来日牵尽后宫无数佳丽。

    那一瞬,她忽然感到软弱。

    沉浮于深宫,无依无靠的软弱。

    任她心里再要强,看得再通透,也只不过是想要被人疼着,只不过是想要被人宠着。

    太和郡主说的又何曾不是,离了顾云阳她什么也不是。原来与自己最相知的,不是最亲最近的人,而是处处算计自己的敌人。

    “屋子里头暖和,把呢羽褪了罢!”

    琴香躬着身子替宣帝除去大氅,他只穿着五色簟文的缂丝团袍端坐在春凳上。那春凳与胡床一般高,上头铺着以金线描绣的喜花坐褥。

    不大不小,正巧能坐得下两个人。

    一想到要脸对着脸,肩并着肩挨着宣帝而坐,少雨只觉面上如火烧一般烫得炽人。

    她只得垂了头当着宣帝的面解开那领厚厚的大红羽毛缎斗篷,露出琵琶襟小紧身,淡青的衫子映着那白里透红的小脸,清新的如同嫩竹含新粉。

    “过来坐。”

    宣帝略挪了挪腾出小小一方位置,分明就是想贴得近挨着少雨而坐。少雨忍住羞怯,纤手却紧紧抓着素色的群幅往春凳的一端侧身坐了。

    “靠近一点。”

    “是。”

    “再靠近一点。”

    “嗯。”

    他是帝,她是妃。

    不论是招她伴驾,还是招她侍寝,都天经地义,无可厚非。若是换了洛妃,哪里还消他细说吩咐。便是温柔敦厚如冯昭仪,也晓得知疼着热的坐了过来。

    末了,见她始终不肯上前挨近一些,宣帝只得张开臂弯将她带入怀抱中,叹了口气:“你为何总是如此羞怯呀!”

    他竭力使自个儿的声音保持平静,可语调里满满都是无奈,就如殿外一望无垠的天空,无边无际,只有飞雪萧萧飘落。

    少雨恭顺的依偎着,任由龙涎香兜头兜脑扑面而来。今儿这香,不止是甘甜,更像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清愁。

    她只轻轻一嗅,便觉鼻子一酸,眼泪涌了上来。

    “君上待臣妾这样好。”

    “朕心里却很惭愧。”

    一想到她初初入宫,他就冷落她,不待见她,甚至在她侍寝的初夜羞辱她,宣帝心中愈觉愧疚。

    自此以后,再不能够以己度人了。

    “少雨,只因是你,朕总算晓得什么是柔情似水,什么佳期如梦。”

    儿时读过那么多的诗,宣帝十有都能过目不忘。并不是他天赋异禀,他只是比寻常的孩子更为刻苦。

    当表哥顾云阳和堂妹太和郡主两个能够在漫天的风雪里自由自在的撒欢、堆雪人、打雪仗,他却只能够枯坐在瀛海内听师傅讲经筵。

    十年寒窗苦。

    少年天子,背负的不仅是母亲顾太后殷勤的祈盼,更是家国天下的任重而道远。

    每每在他课业之余,唯一的乐趣便是把玩词赋,这首《鹊桥仙》是他极喜的。只可惜,那样深沉的一份情,洛妃不懂,冯昭仪不懂,后宫无数嫔妃皆不懂。

    “君上是说《鹊桥仙》么”

    见宣帝一直含笑注视着她,目光眷恋,极其温存,少雨不忍再顾,慢慢的别开脸。

    偏折煞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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