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琴瑟玄
“呀,太子爷”苏嬷嬷撑起身,“我便不懂了,区区一个青楼女子何以惊动了太子爷况且太子爷从未来过我这。爷,不会有啥事吧”
“你不懂的事儿多了去了,一个妇道人家要懂那么多做什么呆会叫了她来让我瞧瞧。别担心,能有啥事天大的事自有我替你担着。”
“爷这么说我便放下心来。只是,我这的姑娘跟那瑞王福晋又有何牵扯人都是生一张脸,两只眼珠,一个鼻孔,这天下能没有生得相似的人么”
额亲王下床穿着衣裳说:“你就别问这许多了,只管把人叫来就是。这里头的事儿跟你说了你也未必明白。”
苏嬷嬷亦翻身下床替他系着腰带,却忽一挑眉,她猛然忆起乌兰珠初入她这时说过自己是蒙古格格,而瑞亲王娶了个蒙古格格她是知道的,这事怪了,难道乌兰珠真是蒙古格格不对,即是格格又怎会流落到她这再者,乌兰珠若是格格,瑞王府里的却又是谁
凭直觉,她觉得这事非同小可,连太子爷都惊动了,天啊,她可不要被卷进去惹祸上身呀!一个乌兰珠,竟将太子、二阿哥都牵扯了进来,她此时有些后悔,悔当初不该留下乌兰珠,都道红颜祸水,原想自己如今不比当年,已是昨日黄花,怕额亲王这株大树迟早会弃了她去,欲抱牢乌兰珠,却不想生出这许多无妄之事!
“爷跟这稍坐歇息会,我亲自去叫了她来与您见过。”不动声色地服侍额亲王穿戴好,苏嬷嬷往乌兰珠房中去了。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乌兰珠伏案在红格信笺上写满密密小字,诉说着平生的爱意。鸿雁飞翔在云端,鱼儿游戏在水里,然她满腹惆怅,一番情意欲寄无从寄。尽管那日二阿哥离去时有言这阵子可能没空过来。可,等得久了,思念便如小虫一般一点点啃噬她的心,让她变得有些焦虑不安。
她的字写得极是娟秀,一个个鲜活地跃然纸上,让人百看不厌。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她默默念着这首词,心中百味杂呈。
掷笔,凝眸遥望窗口对着的群山,竟似泅了淡淡雨气。
敢是要变天了么
“姑娘。”
一阵环佩钗响,苏嬷嬷扭着腰肢挑帘而入,面上挂着讨好的笑。目光落在乌兰珠端庄秀丽的脸上,心中自有计较。苏嬷嬷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自然懂得谁也不得罪才好明哲保身之理。不管乌兰珠是不是蒙古格格,单凭二阿哥对她百般喜爱,就还是拉拢她为妙,日后谁能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谁又知晓呢反正讨好她不须本钱,左右不过是说几句好话,赔上一张笑脸罢了。
因此她笑眯眯地对她说:“兰珠姑娘,额亲王今要见你,你看……”
“额亲王”
乌兰珠凝眉反问,她并不识得额亲王,而这些日以来,因着睿霖的交代,她已经鲜少接客,为何这个额亲王今无端端地跑来忽然指名要见她
“我这里也觉得奇怪呢。”苏嬷嬷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乌兰珠,从她一双明眸里看出了疑惑,她俯过身贴在她耳根悄声道,“额亲王奉了太子之命要见你,说是兰珠姑娘你和瑞王福晋生得像,这不我也正替你担心,不知他们这些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呢”
乌兰珠静默无语,她和小雨性子极为不同,她善于将喜怒哀乐隐藏在心底;不似小雨凡事爱写在脸上。她暗暗揣摩着太子之意,怎么想也和二阿哥挂不上什么钩,顶多也就是欲对瑞王不利。
“姑娘,不必为难,若你不想去见额亲王,我便再差了碧玉过去伺候着。日后额亲王知道我骗了他,大不了拼着关掉这座青楼,我也绝计不让你为难。”
苏嬷嬷何等伶俐,她绝口不提乌兰珠曾说过自己是蒙古格格之事,只做出推心置腹状,和她商议,博得她好感与同情。她早吃准乌兰珠性子,心地良善定会不忍拒绝。
果然,乌兰珠咬唇,轻声一叹,“见见打什么紧,我去便是,反正是祸躲不过,归根结底嬷嬷于我算起来还是有些恩情。这些日子若不是栖身在此,不定我早不在人世也未可知。”
“姑娘如此说可真真羞煞我。”苏嬷嬷嘴上说归说,心里却暗喜,忙忙引着乌兰珠往她房里而去。
“额大人,这便是我这拔尖儿的头牌,唤做乌兰珠。”苏嬷嬷牵着乌兰珠到了额亲王跟前。乌兰珠垂下双眸,两手交叠于右腹,略倾了倾身,行了个汉人礼,也不言语。
“抬起头来。”额亲王沉声道。
乌兰珠缓缓望向他,一脸的云淡风轻。
好一个绝色佳人,怪道二阿哥上了心。额亲王嘴角胡须不自觉地微抖了抖。他打量着乌兰珠,只觉她看去像极了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身上隐隐透着股贵气。但却找不出蒙古人的痕迹,加之乌兰珠适才刻意学着青楼里别的姑娘素日见了客人行的汉人礼,因此他拿不准她是满人还是汉人。
“你是哪的人因何流落到烟花之地”他端详片刻发问道。
“回大人,我自幼被拐卖,不知家乡是何处。”
“父母是何人亦全然不知么”
乌兰珠摇头,“不知。”
苏嬷嬷在旁笑道:“额大人说笑了,她自幼被拐卖,哪里会知道自个是哪的人倘若记得,不定早寻了回去。”
《落梅苑》里烛影摇红,莺歌燕舞。大街上此际却冷清萧条,寒风瑟瑟。
九阿哥睿祺一脸落寞地牵着马立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黯然神伤。自那日他向城邺表明自己喜爱小雨后,城邺面上对他虽和往日无异,但他明显感觉到了一种疏离。有心去瑞王府,终觉有些尴尬。他也不知自己今夜何以信马来到了《落梅苑》
是想说服乌兰珠,抑或只是想来看看她那张和小雨相似的脸,他不得而知。他在那站立已有多时,风吹着他衣袂翻飞,站得久了,便感到寒气逼人。他跺跺脚,正欲上马回宫,恰好额亲王从内出来被他瞥见。
这老家伙居然也来逛窑子,他嘴唇动了动,扯出一抹苦笑。隐在树后,待他离去方才翻身上马。
翌日,额亲王携福晋去了瑞王府,城邺心中暗自诧异,他虽是他伯父,但素来无甚走动,当下一面虚与委蛇的与之寒喧,一面不露声色地揣摩着他的来意。
婢女刚奉上茶,便有下人来报,九阿哥来了。
睿祺突然来此,皆因午时他在自己宫内小睡醒来,听得琐窗外两名宫女在嘀咕,因他平素待人温和,是以他身边的人言语便不太谨慎。
他听一名宫女啐了口道:“不过是打着探望太子妃的名号私会大阿哥罢了。”
另一宫女问:“果有此事么你从何听来可不敢随意妄言。”
先前那名宫女说:“我能随意瞎说么也是和你素日交好,否则换个人我哪敢说这事儿是太子妃跟前的春兰说与我听的,能有假么”
“如此说来,漱雅是太子的人”
“可不是。”那宫女翻翻眼,一脸的不屑,“想她和我一拨儿进的宫,她家还是正白旗包衣,不要脸的狐媚子,以为勾搭上太子爷便飞上枝头成了正经主子,三天两头往宫里跑,实则充其量不过太子爷手中的一粒棋子儿罢了。”
“你的意思她是太子安插在瑞王爷身边的眼线太子连瑞亲王也防着啊依我说,做个太子也不……”
她俩声音越说越小,睿祺原不想惊动她们,后想想她们这样口无遮挡终究不好,为怕她们惹祸上身,他轻咳一声,唤进她俩,厉声斥责道:“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么你们想是嫌自个寿命活得长了不是!”
两名宫女从未曾见过九阿哥发怒,吓得跪地连连求饶不已。
睿祺挥挥手道:“下去罢,从此安安分分做事,休得再胡乱嚼舌根儿。”
待她俩谢过恩,颤颤惊惊起身欲退下时,睿祺心里忽地一动,又命她俩站住,皱眉道:“你们还听得太子妃跟前的春兰说过什么关于瑞亲王侧福晋的,若知道休得有一丝儿隐瞒,从实与我说来。”
先前说漱雅是正白旗包衣的宫女不停磕头说就知道漱雅与太子有染,是太子安插在瑞王府的眼线,别的一概不知。睿祺观其神态也似是真个不知,便又警告几句喝退了她俩。思及漱雅连日来进宫频繁,他觉得定有蹊跷,恐城邺有难累及小雨,因此他才硬着头皮又来了瑞王府。
看去慈眉善目的额亲王福晋看着城邺微笑道:“听闻瑞王福晋貌美如花,乃蒙古有名的才女,何不唤来一见”
城邺哈哈一笑,“什么才女,浪得虚名而已。不过生性倒是豪爽。”他说罢命人去唤小雨。
睿祺先时进来见到额亲王夫妇在座也暗惊诧,谁人不知额亲王是太子一党他心心暗惊,疑太子要对瑞亲王下手了。及至听到额亲王福晋要见小晴蜓,再联想到昨儿个夜里在《落梅苑》外撞见额亲王一事,他略一思索,便顿悟。
借口入厕,睿祺从大厅出来,匆匆赶往小雨院子。因他向来与城邺交好,时常出没瑞王府,故额亲王对在此遇上他也并未生疑。
“额亲王福晋要见我做么我和她又不熟,认都不认得,有个什么好见头。”
小雨在菱花镜前左照右照,嘴里兀自不停念叨着。
苏合一边帮她理着衣裳一边说:“我的好格格,同为亲王福晋,你稍时可得注意些儿,万不可让王爷失了面子才是。虽说我更喜欢格格如今的性子,可这会儿你还是快些变回旧时知书识礼的格格吧。”
“苏合,你真的觉得现在的我比过去的我更令你喜欢吗真的吗你确定没有骗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小雨睁大眼,兴奋地搂住她连声问道。
“是,我更喜欢如今的格格,满意了么”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苏合,我们走吧。”
小雨拉着苏合刚走到院子就被匆匆赶来的睿祺挡回屋里。
“九阿哥你怎的来了”小雨惊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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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伸手
“不……尚未曾传。”小雨头又往下垂了几分。
“你是怎服侍你家格格的还不快些去传了大夫来。”城邺假意怒道。
“是。”小雨屈膝一甩帕,背朝外碎碎倒退好几步方掉转身子奔了出去。
“福晋,头可疼么可有发热”额亲王福晋说着伸手欲去拉开苏合身上被子。
“唔,不,不不,不曾发热。”苏合哪肯让她拽开被子死死掖着被角窝在里面,可怜只吓得浑身抖个不休。
“不得无理,你平日在我跟前胡闹也就罢了,怎可在福晋跟前无礼让福晋探探你可有发热又有什么打紧”
城邺知道额亲王福晋不看到他瑞王福晋之面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今不让她见见去回复额亲王,日后少不得三天两头来骚扰。因此,他上前几步一把掀掉被子。
苏合出于本能地跪倒在床上,双手捂住脸,吓得花容失色。
“让福晋见笑了,不瞒福晋,昨儿个她和我闹了点小别扭,说是从此不愿见到我。”城邺冲额亲王福晋陪过笑又转对苏合说:“福晋特地来瞧你,你放端重些儿,休得再淘气。若真个不想见我之面,我背过身去便是。”
他说罢真离榻转过了身。
额亲王福晋对苏合笑道:“小两口床头吵床尾合,哪能记这隔夜仇呢。待我摸摸你额头可有发热。”
她嘴里说着摸摸额头,手却只管去扯苏合,欲拉开她双手瞧瞧她究竟生得怎生个模样。事到这份上,加之城邺又背过了身,苏合只得颤颤惊惊放开手,垂下双眸,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惨白。
额亲王福晋托起她下巴,仔细瞧了瞧,苏合原生得有几分姿色,只是入在额亲王福晋眼里不过是中上之姿罢了。她心里暗想,传闻果然当不得真,王爷只道昨儿那姑娘有倾城之貌,这瑞王福晋却又哪里当得起倾城二字
然,她嘴上却道:“福晋果然生得好相貌,瞧这小模样真真惹人怜呢。”说完又假模假样抚上苏合额头,那苏合没病也给吓出病来,额头早就滚热,她收回手道:“福晋真个病得不轻,快快躺下歇着罢。稍时大夫诊过开了药,喝了出身汗自会痊愈,不须担忧,只管放宽心养病才是。”
苏合赶紧扯上被子又缩了进去,身子兀自还在不住颤抖。
额亲王福晋起身对城邺说:“我看福晋确实病得不轻,让她好好歇着,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过府来瞧她罢。”
“我送福晋前去大厅。”城邺陪着她往外走到院里,她忽顿住脚,四下一打望,疑道:“为何偌大的福晋院里竟不见下人”
“呃。”城邺捏捏鼻子说:“实不相瞒,她脾气古怪,想是自小娇横惯了,稍不如意对下人就拳打脚踢,昨儿就为这我说她几句就跟我闹气,一怒将下人都赶走了。传下话来,不许任何人踏进她这院子,这也是我亲自领福晋过来的原因。”
“竟有这事”额亲王福晋摇摇头,“看着倒挺老实的一人,不想……嗨,你这冷面之人今也让她给降住了罢”
她笑笑,城邺亦笑笑。
额亲王夫妇告辞出来,额亲王从自己福晋嘴里得知瑞王福晋与《落梅苑》里的乌兰珠根本不可比肩后,他自去宫里复命不提。
因着额亲王这事睿祺和城邺关系似乎又回复到从前,两人有说有笑坐在大厅饮茶,皆绝口不提方才之事,彼此心照不宣。只是睿祺心中总放不下先前城邺说的她早起就嚷着嗓子不适有些儿紧之言,有心相问,又觉难以启齿,犹豫再三,终没忍住。
“呃,王兄,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城邺唇边带笑,不动声色地扫他一眼,说:“睿祺,打小在众位阿哥里就数你和我亲近。若是别的,为兄断没有不让给你的道理。只是,她即已和我拜了堂,那么,不管她是何人,我都认定她是我的妻子。”
只此一句,认定她是我的妻子!便绝了睿祺之念,妻子岂有相让之理
尴尬捧起茶杯,借以掩饰囧态。
然,茶水入喉,竟其苦无比。
心,如钝刀割肉一般生疼,生疼。
勉强坐得片刻,睿祺即起身告辞,城邺也不留他,送至大门,他忽回头道:“王兄,保重。”
言毕,翻身上马,甩下一鞭,绝尘而去。
城邺笑笑,返身,眉头却皱了起来,他默默消化着睿祺说的那句“保重”里包含的深意。
大厅,没有。
卧室,没有。
书房
小雨一双纤纤玉手攀在了书房门边上,随即将脑袋探了进去,见城邺坐在桌前瞪着她,嘻嘻一笑,她扯下腰间帕子,走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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