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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年之新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海燕之南

    派出宋氏在句容坐镇的两个善于潜藏的高手,悄无生息的就摸到王齐的屋子里。悄悄把王齐制伏后,一把短刃搭在王齐的脖子上。

    “知道这是什么不刀!只要你随便动一动,俺们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潜藏者阴恻恻的说道。

    王齐好好的睡在自己家里,莫名其妙就被一个黑衣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个黑衣蒙面汉。他一动都不敢动,刀离脖子太近,那冰冷的触感,刺激得他头皮发麻。

    另一个蒙面汉却说道“跟他一个小屁孩费什么话某家告诉你小子,以后要是再敢找彭城酒楼的麻烦,小心你的狗命。俺们只要想取你的狗命,随时都可以!什么东西一个句容小小的王氏,也敢跟咱们彭城酒楼作对”说完后就一掌切在王齐的脖子后面,把王齐打晕了。

    当王齐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周围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看着周围没有被打劫的痕迹,家具都依然整齐的摆放着。再回忆下昨晚的情景,他知道估计昨晚的事不是一个梦。这次好像惹到硬茬子了!

    于是他赶紧把旺叔叫来,经过两个人紧急磋商。很快王氏就传出命令,把去彭城酒楼偷师学艺顺便捣乱的子弟全部召唤回来。

    然后没过几天,王氏火锅就在句容城东开业了。

    城西,彭城酒楼没有继续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后,生意也很快恢复。王齐躲在家里许多天后,发现酒楼掌柜似乎也不想和王氏继续纠缠下去,于是也放心了,并很快就忘记了彭城酒楼的事。

    在家里坐着看热闹的百姓发现,城东、城西两家火锅店,一直都相安无事的经营着火锅。

    。




第二零零章:父与子
    王齐无聊而惹是生非的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着。彭城宋氏他惹不起,句容县他能惹得起的有大把的存在。无法无天的日子,直到前年的后半年,随着老爹的回归而结束。

    因为石冰乱扬州,老爹南平太守王矩,请命回扬州剿贼。南平郡是武帝灭吴后从荆州南郡分出一半成立的一个郡,并非后世福建的南平。因为王矩的家在句容,当时的荆州刺史刘弘很快就同意了。

    几年没见,老爹还是那么帅,帅得令人嫉妒,风采不减当年。

    王矩不知什么原因,自从当年遇见王齐的母亲,可能是一见钟情,眼里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原配已经离开他这么多年了,他依然独身一人,所以到现在才有王齐一个独苗。

    王矩对家风的看重,和他对待感情一样固执。他回到句容后,在街上随便那么一打听。他于是发现才几年不见,自家的独苗居然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

    当时就把王矩气得直想回家大义灭亲。可是那个独苗是他和爱妻唯一的结晶,要是真灭了,以后下去见到爱妻也没法交代。

    “逆子!你这几年在家都干了什么”王矩怒声问道。下面王齐跪着,王齐身后王旺趴着。

    “父亲大人,孩儿这几年也没干啥啊!就挖了几个池子,开了一个火锅店。收拾了不少刁民!”老爹虽然看起来很火大,王齐却无所谓的回道。把他自己做过的事,说得很微不足道的样子。

    “就挖几个池子你看看外面还有一块好地吗全是池子,五百亩池子!老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还有那些你口中的刁民,据老夫打听,都是良民。老夫看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刁民!”

    王旺这时想为公子辩解几句,于是哭诉道“老爷请听小的解释……”

    王矩冷声道“恩”然后王旺就不敢继续说了,继续在地上乖乖的趴着。

    王矩却继续冷声道“老夫把你留下来,是希望你好生照顾齐儿的。可不是叫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说吧,老夫该怎么处罚你还有这个逆子!”

    王旺服侍了王矩半辈子,一直都是谨小慎微。换成公子以后,就越发管不住自己,可能是前半生太压抑了吧!才使得最近几年的自己,他都有点不认识了。

    “老爷饶命啊!小的没有照顾好公子,请老爷责罚!可是小的对王家忠心耿耿,此心可昭日月,望老爷明察!”

    这个王总管变成现在的样子,王矩也很纳闷。要是他早露出这样的苗头,王矩也不可能把他留下当总管。可是人的变化之快,变化之彻底,是王矩始料不及的。哎!他王矩也有识人不明的过错。

    “算了,齐儿从明天起,给老夫去祠堂面壁思过。没有老夫的允许,不准放出来。王旺你降为管事,主管门房吧!”

    王旺趴在地上泪流满面,不住的道谢“谢老爷!小的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呜呜呜!”

    王齐却梗着脖子表示他的不服,十六七岁的孩子,正是叛逆期,根本听不进老爹的话。但他只能管到他自己服或不服,王府没人敢不听王矩的,自然有人把他直接丢到祠堂去面壁思过。

    王矩安排完家事,带着七千家仆军,匆匆加入到剿灭石冰的行动中去了。他的固执估计是刻进骨子里去了,征战过程中从不偷懒,王氏家兵总是冲在与石冰对抗的第一线。

    直到最后石冰被剿灭,王矩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忍让和保存实力。特别在最后阶段,其他世家多多少少心存保存实力的小心思,让他多获得了不少功劳。

    可是当时朝廷上东海王正忙着和成都王对抗,对于南方讨平张昌、石冰的功臣,都没怎么上心。况且那都是些南方士族,东海王打压还来不及,怎么会上赶着去提拔呢

    王矩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朝廷的封赏,最后也不抱希望了。反正他也不想再去南平了,遥远的地方,他早就待够了。加上儿子都长歪了,他也没心情继续再跑几千里去做官。

    接下来的时间,是王矩和王齐‘争斗’的精彩日子。

    “齐儿啊!看见门口那棵树没那棵树小的时候没人照顾,后面别人再怎么扶都扶不正,就长成那样了!”王矩指着祠堂外一颗歪脖子树语重心长的说道。

    “爹,那棵树上挂了一个秋千,闲暇的时候可以荡一荡,挺有用的一颗树!孩儿觉得那颗树长得很好啊!”

    额!还能这么说王矩被儿子顶得肝疼,怒声喊道“总管,那颗树上的秋千是哪个混账东西挂上去的赶紧拆了,老爷我看着碍眼!”

    门外的新总管赶紧回道“回老爷,小的不知!”他一个新提拔起来的总管,怎么知道那个老旧的秋千是谁挂上去的!那个秋千怎么看都很有些年头了,秋千的两根绳索都起毛了,而且打了很多个结。

    王矩咆哮完,却听到儿子弱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爹!那个秋千是爹当年亲手挂上去的。”

    恩那秋千是王矩自己挂上去的王矩这时才想起来,儿子刚出生那年,他亲手做了一个秋千。儿子曾经陪他度过了多少个快乐的日子这一晃多少年了他又有多少年没在家了

    虽然现在他感觉儿子长成这样,他有责任。但就算心里再承认,嘴上却是不能服软的。于是他又说道“齐儿,以前老夫在南平,远离家乡,现在回来竟是物是人非。以后老夫不去南平了,在家好好陪陪齐儿!”

    王齐却是没有要领情的意思,依然梗着脖子说道“爹应该以事业为重,怎可如此婆婆妈妈孩儿已经成年,已经可以照顾好自己,不需要爹陪着!”

    “少废话,老夫说陪着你就陪着你,你没有选择的权利。”王矩南平太守的辞呈已经交上去了,怎么可能还回去。

    “爹太霸道了,如果娘在的话,绝对不会允许爹这么霸道!”

    “你说什么”王矩举起的手,停在半空,却是怎么也打不下去。过了许久,王矩长长一叹“哎!一会叫家仆们把那些池子填了吧,家里到处都是坑算个什么事儿!”

    “爹!那些池子……”

    “闭嘴!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告诉老夫。”王矩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背影踉跄。

    一个月后,王齐才认错,父与子重新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爹!孩儿想出仕做官。”

    王矩知道这十多年儿子也读了不少书,他觉得儿子可能真有治理一方的能力。

    可王矩自己辞官后,自己的前程在哪里还不知道呢!儿子的仕途该怎么张罗于是他只能想了又想后说道“这个,咱们南方人出仕,有天然劣势。当年咱们都是吴地,最后才纳入现在咱们大晋治下,这个你知道吧!所以呢,再说吧!”

    。



第二零一章:陆家有女
    虽然王齐平时比较任性胡为,对南方人在晋朝整个官员体系里的地位,还是有所耳闻的。前面向老爹说想出仕,只是为他后面的要求做铺垫。

    “哦!原来这样啊!既然不能出仕,那孩儿又想做事,该做点什么事呢孩儿听说吴县那边的织物很是精美,要不咱们家做一做纺织的生意吧!”

    王齐从祠堂被放出来后,所谓的认错只是王齐做给老爹看的。他心里只是想重获自由,然后远离这个霸道的老爹。

    王矩听完王齐的话,却不像王齐那么想。现在王矩想的是什么是浪子回头儿子现在不仅乖巧,还想出仕、想做事、想上进。

    然后王矩没怎么想就回道“齐儿想做事是好事啊!以后咱们句容王家就进军纺织行业了,齐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凭王矩家现在的财力,要进军什么行业,都不用太操心会不会亏本的问题。况且这还是他的宝贝儿子想做的生意,就更不用担心赚不赚钱的问题了,只要王矩愿意。因为王家些许小钱还亏得起。

    “那孩儿就准备准备,去吴县先摸一摸织物行情,权衡买出来后能不能赚钱。”王齐顺势说道。

    “不用齐儿亲自出马吧!叫一个管事去看看不就行了”王矩建议道。

    “咱们王家新进入一个行业,不亲自去看看,怎么放心。要是别人做事不认真,咱们就要吃大亏了。”

    听儿子说得有道理,王矩此时只觉得老怀大慰。呵呵笑道“那好!那好!不过齐儿要带足护卫,爹给你挑选二百以前和爹在南平出生入死多次的护卫给你。切记出门在外,不要惹是生非,万事能忍则忍!”

    “知道了!爹!孩儿记住了。如果爹没什么事,儿先下去准备了。”

    句容到吴县有六百里,有两条路可以过去。一条是先向东北方,到毗陵郡的丹徒后转向东南方向,经过无锡到吴县,无锡这个时代也是叫无锡,吴县就是后世的苏州。另一条路是先向东南到达阳羡后再转道东北,经无锡后再到吴县。

    两条路都差不多是六百里,按现在的交通道路状况和车马水平,可不是一段好走的距离。因为路不好走,这个时代还有一种具有时代特色的好办法,来对付自己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不停的调任,把不想见到的人累死在调任的路上。

    历史上的司马叡就干过这事。本来说好的调去建邺任职,可是别人还没到建邺,新的调令又来了,到吴县任职去。结果别人还没到吴县呢,新的调令又来了,该去庐江任职了。估计这时那个人也知道司马叡的意思,最后自断经脉了。

    王齐在做着去吴县准备的时候,老爹王矩也在一个个的考校他的护卫。那是真要把最厉害的护卫选出来,然后派给儿子,好把儿子保护好。

    时光匆匆流过,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王齐终于可以出发了。想想外面的世界,将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想想都激动不已。

    “爹!回去吧,这都离句容二十里了,再不回去我们就到丹阳了!”王齐显得很不耐烦的说道。

    “爹这就回去了,再走两步吧!”王矩无奈重复道。

    “爹!您这话今天都说二十遍了!恩,确切的应该是二十三遍了!”王齐翻着白眼说道。

    这时王矩也有点尴尬了,自言自语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以前看别的老人这样还经常笑话人家,自己难道也老了

    “好吧!齐儿保重,爹这就回去,最后在这里看着你离去就好!”

    最后直到王齐的队伍消失在道路的尽头,王矩还保持着那个举手打招呼的姿势,脸上的微笑早已僵硬。

    ……

    现在正是深春时节,王齐的队伍一路行来,各种知名不知名的鲜花争相开放。就像现在王齐的心情一样,多姿多彩还充满阳光。

    “重叔,前方那座城是哪里啊”王齐指着刚刚出现在视野里,一个模糊的城市轮廓问道。

    现在王齐身边的是老爹新派来的管事王重,身形和名字一样有分量。虽然是个管事的身份,由于经常打熬身体,一般的护卫还没他壮实。

    “公子,那是曲阿!”由于王重经常在外行走,长三角地区、巢湖地区和太湖地区他都走了无数遍,闭着眼睛都不会认错。

    “啊!就是书上说的云阳邑吧”

    “还是公子博闻强识,听说这个曲阿,二十多年前还叫云阳县来着。太康年间才改成叫曲阿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太康二年即公元281年恢复的古名。

    “呵呵!小意思,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在曲阿歇息一晚吧!”

    在曲阿最大的客栈四海客栈,安顿下所有护卫后。王齐带着王重,还有二十个护卫,在曲阿的街上闲逛着。除了王重,其他人看什么都是那么新奇。最后二十多人满载而归,让所有护卫们感受了一把公子的慷慨。

    后面的路上,沿途经过毗陵和无锡,王齐很快就和护卫们打成一片。护卫们发现,公子比老爷,少了那份冷硬,多了很多他们能切身感受到的温暖。公子也更有激情,看不顺眼的人,带着他们就直接打上门去。

    其中无锡的几个小帮派都被他们收拾了一顿,公子也没太多想法,打人也多是教训性质,从来没有发生恶性伤人事件。

    五天过后,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目的地吴县。吴县县城,城高三丈,面积和琅邪国的开阳差不多。

    吴县在后世闻名世界的九大园,最早的沧浪亭始建于北宋年间,拙政园那些大多建于明清两代。现在最出名的是陆园,即陆氏的庄园。陆氏现在最出名的要数陆晔和陆玩两兄弟,当年的东吴丞相陆逊,夷陵之战一把火灭掉蜀汉五万大军的陆逊是他们的叔祖。

    陆园经过几代人的发展,占地差不多有整个吴县的一半。

    王齐一行人没有在城门口停留多久,历史的沧桑还影响不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吴县最大的客栈叫太湖客栈,他们二百来人只住掉了太湖客栈的五分之一。

    住进太湖客栈后,王齐就准备去城里看看织物市场。可是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却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现在已经是五月底,即将进入江南的梅雨季节。一路行来那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任性雨水,已经让王齐受够了。下雨的时候,他是真心不想出门。

    可是不一会,雨水又停了。他抬头看看天色,想从天色预估下一会儿会是什么天气。哎!这天色变换得,很是看不懂啊!根本不像要晴或是要继续下雨的样子,只能说目前的天色介于两者之间。

    不管了,虽然出来是以躲避家里的老爹为主要目的,还是要去真切的了解了解行情。年轻人的冲劲可不只是随便说说的,至少现在没下雨不是吗!

    叫上王重和二十个护卫,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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