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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斩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古夏

    仆人和管家把陈老爷扶到老妇人右侧的椅子上坐下。张管家在人群中扫了一眼。

    “来,夏先生,田小姐里面请。”

    我和菲菲原本站在门口,既然张管家这么说,两人也就直接跨过门栏走近内堂,低头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人,那人穿着普通,头上裹着蓝色的方巾,侧方的茶几上有个用和他方巾一样颜色的布包着一个球状物,估计这就是那二夫人的人头。

    陈老爷一直盯着这包裹,整个人随着呼吸抖动,也没和我们说话的意思,甚至感觉都没注意到我们。还是老夫人,示意我和菲菲坐下。

    张管家:“这真的是二夫人的人头,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说”

    张管家故意把说字喊的大了一声,把众人都下了一跳,原本门外的嘈杂讨论声也被压制下来。

    那人起身朝陈老爷老夫人拱拱手。我心想这里的人怎么规矩都这么大。既然拜了么,也不顺便拜一拜我。

    那人说道:“小人姓刘,叫刘辉。是东口镇的长工,二夫人的人头是我在工地上挖出来的。我猜测是凶手埋在这里的。小人知道老爷着急,就连忙给老爷送来了。”

    那人说便,解开了布头,一个满是泥灰的人头暴露出来。众人额了一声。管家起身走了过去。那刘辉急忙后退了一步。

    张管家揪起人头的头发放到跟前旋转着看了几下。人头上面满是淤泥,已有些腐烂。

    张管家:“你怎么肯定这是二夫人,你见过我们家二夫人”

    刘辉:“有,小人以前来府上干过活。见过二夫人,所以认得。”

    张管家把人头对着佣人们转了一圈:“你们认得出这是二夫人么。”

    佣人们后仰,捂着鼻子直摇头。

    张管家:“这些佣人天天见二夫人都认不出,你一个外人就见过几次反而认得出。”

    刘辉:“这!哦,张管家,您不知道,这二夫人的人头刚挖出来的时候很好辨认,在小人家放了几天有些变相,所以。”

    “你刚才还不是说,一发现就送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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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探得月楼
    我让小安去准备了一箱盐,然后沿着得月楼周围撒上一圈。

    “记住,这盐圈不能断,知道了么。”

    小安虽然不理解,但点点头,还是照办了。

    “等等。”

    我叫住小安:“你知道原来看后门的冯老头住哪里么。”

    小安点点头。

    “大师还有什么吩咐么。”

    我示意没有。

    做好了一系列准备工作后,只等夜幕降临。嘱咐府上的仆人今晚不要离得月楼太近。

    夜色渐浓,一轮残月松松垮垮的穿过云层,时而亮,时而暗。我抬头看了一眼得月楼,人影在亮着灯的顶楼闪动。隐隐还能听到歌声。窗户就像一个胶片方格记录着女人优美的舞姿。

    我驻足看向菲菲:“徒儿,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菲菲指了指,“师父!回不去了。”

    我顺着方向看去,张管家和十几个家丁正挤在远处的林子里朝我们这边张望。

    本来想让他们别出来,这样万一有情况搞不定还可以溜。

    我咬咬牙,没办法了,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就算我想收手估计也要被那张管家打死。

    我努力想想点事来说服自己。

    也没什么可怕的,难道这世界上还有比坐菲菲开的车更恐怖的,还有比菲菲挖鼻孔更毁三观的,还有比菲菲抠脚趾恶心,还有比菲菲!

    菲菲一脚把我踹到在地。怒火冲天的看着我。手里的燕尾翎刮着石柱,大理石冒着火星。

    “师父,需要这么大声的喊出来么!”

    我:“呵呵。”

    菲菲停下脚步扯扯我的衣袖:“师父,你看,没有头!”

    走到得月楼十几米处,窗口人影的样子已经可以看个大概。婀娜的身姿抛洒水袖。倩丽的戏服滑过木窗。左至右,右至左。

    那空荡荡的肩膀上让我看的很不舒服。

    我:“菲菲,我认真考虑了下。我们还是回去吧。”

    “少啰嗦。”

    菲菲一拉我领口飞奔进门。和菲菲进了塔楼,我仰视上方,黑漆漆的塔楼上方混沌不清。身后的大门嘭的合上。我停顿了几秒,咬咬牙。和菲菲踏上木质的阶梯,每一次踩地的声响,都折磨着我的神经。

    菲菲:“师父,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我:“我,没有,徒弟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菲菲:“我也没有。”

    我:“那我们继续走。”

    菲菲:“哦。”

    我:“菲菲,要不我们换一下,你走前面,手电归你,你手里的东西蛮重的,我帮你拿吧。”

    菲菲:“不要。别想自己先跑,快走。”

    菲菲用那燕尾翎顶着我的腰。两人继续往上走。

    虽然上一次来过,但这一次来还是感觉很别扭,没有灯光,除了手电,只有稀薄的光亮从通风口照进来。

    我:“菲菲,要不你唱首歌缓和下气氛。”

    我转头看向菲菲,两人目光对视,想起上次在驿站的事,都放弃了。

    两人继续上楼。

    菲菲用燕尾翎柄戳戳我:“师父,你不要乱放歌,把手机放好。”

    我掏口袋一脸苦笑:“我的是黑白诺基亚你放给我看。”

    耳边女声悠长的声音渐渐变得响亮,原本还要争吵的两人吓得一下抱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差点脚发麻摔下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好久最后两人对视螃蟹步朝上走。

    声音唱的应该是黄梅戏,但声调曲婉。悠长,让人心中也跟着酸楚起来,加上这氛围更让人忐忑。

    “师父,你觉不觉的这声音和那二夫人的脸很配。”

    “为啥,你有没见过她。”

    “女人的直觉。”

    “菲菲,”我停下脚步,“



第14章 戏服
    和菲菲忐忑的上了楼。我躲在菲菲后面。塔楼的顶楼应该是二夫人的闺房,摆着床,和许多的衣柜。我看向四周,并没有看到人影。我指指衣柜,和菲菲慢慢移动。菲菲举着燕尾翎我伸手正要拉开衣柜的门。

    身后的门咔的关上。身穿戏服的无头人影从房顶降下来。我急忙转身一推菲菲。

    “菲菲,上。”

    我把菲菲往前一推,菲菲回头大骂。几步到人影跟前,菲菲反握燕尾翎伸手刺向那人,那人影脚步轻盈,侧身移动,长长的水袖缠绕向菲菲,菲菲手一抬,一条袖子被菲菲割开,袖子里竟然没有手。

    菲菲的双手被另一条袖子缠绕住,燕尾翎掉在地上,水袖沿着手臂将她绕住。菲菲撅着屁股倒在地上。

    “师父,快过来,我要。”

    我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徒弟,不好吧,这氛围,我会害羞啦。”

    菲菲大怒:“我要窒息啦,快帮我。”

    哦,我连忙有节律的喊号子:“菲菲,加油,菲菲加油!”

    菲菲:“帮我解开,不是让你帮我喊加油。”

    眼看菲菲就要翻白眼嗝屁了。我急忙捡起燕尾翎割断那人的另一条袖子。菲菲按着桌子站起身,“笑着”看向我。

    “师父,你什么时候要是不那么幼稚就能娶到老婆了!”

    桌面被菲菲抠出四个手指洞,我急忙陪笑道:“其实我只是想萌萌哒缓和下气氛。”

    人影站起身。没有头,没有手。低头看时发现脚也没有。身后的衣柜一下打开,里面的戏服一件一件飘出,原本干瘪的戏服,像充了气一般鼓起来,水袖拧成一股绳,一条条向我们缠来。

    菲菲挥舞着手中的燕尾翎抵挡。我右手握拳一敲左手手掌,果然如此。

    “师父,这些是什么鬼东西啊。还有你可不可以像个男人一样过来战斗。”

    我一甩头:“不要,会弄乱我的发型。”

    我果然猜的没错,它们是些丧附神。

    所谓丧附神,就是一些东西长期搁置,吸收了太多的人的气成精了。难怪没有头,原来就是几件戏服在飘。吓坏宝宝了。这么离奇的事,菲菲,大开眼界了吧。菲菲

    我转身四处寻找菲菲,低头,怎么地上多处一具木乃伊。

    木乃伊向上伸着手。抽动手指,频率越来越低。我急忙伸手去撕开包裹在菲菲脸上的布。可是布缠的太紧。我四周看了看,菲菲在里面呜呜的叫,再这样下去要撑不住了。我瞟到了桌上的打火机。

    打上火正要靠近,包裹菲菲的衣服一下串散开。

    “哇,这么久都没死。”

    菲菲呛咳的呼吸。我心里感叹菲菲的生命力。衣服围着圈在我和菲菲的头顶螺旋飞舞,打火机被打落墙角。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对付。

    “菲菲,你有火么。”

    菲菲狠狠的看向我,“有,对你超火。”

    “想办法把这里烧起来。”

    “简单!”

    菲菲一甩手,两把燕尾翎交错撞在一起。打碎打火机火星引燃窗帘,火势在风中开始越演越烈。飞舞的戏服嗖嗖嗖的破窗飞出。

    我跟着跳出窗口,手抓住一件衣服,衣服因为承受了我的重量,嗖的开始落下,好在我不仅长得帅,应急能力也很强,下坠的同时又抓住另一件衣服的衣角。虽然缓解了些坠落的速度,但也摔得不轻。四散的衣服朝各个方向飞去。

    “师父,你还好吧。”

    菲菲从楼上像只壁虎一样倒着爬了下来。真怀疑她是不是



第15章 盘水村
    月夜,盘水村

    村外小路。

    盘水村外的小路是沙石筑成的。隆起于田埂,不宽。三尺有余,约一米左右,却是村庄通向外部的必经之路。

    村庄被一条无比清澈的山涧水网所环绕,山涧起端于四十公里外的肝榆山,在盘水村周围汇合成半弧形的湖泊。山涧因为过于清澈,因此水里并无鱼虾栖息,又因为水底满是光滑的石子,在阳光下,犹如镜面般耀眼,害得天上的鹰鸟无法觅食,久之被称为鹰愁涧。

    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这里原本没有这条河,很久以前,从那高山上莫名发了一场大水下来,一路冲垮了许多山道,最后汇聚在这低地。才有了这条河。

    村子里水网密布,几乎家家都靠着河,河道上由木桥相连,村子里只有一座桥是石桥。便是村口的那座,也是进出村子的唯一一条路。

    桥外就是这条沙石路,石路弯弯曲曲一直连到三公里外的大路。

    村民要去县里赶集,或者回村都会经过这里,来来往往,虽不方便,但多年下来到也习惯。虽然路窄,也有了应对之法,来往碰面时,都会侧身而过,挑个扁担的提个行李的但走无误,要是遇到有人推着水车。两车平排也并无不可。

    行人便会尽量靠在路边,或者干脆跨过沟渠,站到田埂之上。当然这方法也有不灵的时候,比如同时有多辆水车进出。正面相对,谁退也不是,所以村民都养成的习惯,回村子的人都会远远眺望一眼,看有没有送水的水车过来。要是有,就会在田埂的宽阔处稍等,等从村里出来的水车经过再走。

    好在从村子里出来送水的都在清晨,而回村子的水车都在午后。

    盘水村,当地人也有管它叫盘水镇的,因为它是除了县城里的西口镇和东口镇外最大的一个地方,约有三百户人家,沿着盘水村交织的水岸居住。这里是当地少有的水乡。

    盘水村的水很奇怪,当地土地碱化。用这水来浇灌庄稼,没有多少能存活的。但喝起来却清凉解渴。所以村里人有不少都做起了往县城里送水的买卖。

    安静的月夜中,开始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模糊的语句并没有因为人影的走近变的清楚。支支吾吾含糊不清,说的都是些疯话,看着人走路左右晃动的神情,应是一个酒鬼。左手肘里夹着个黄布包裹的四方大盒子,右手提着酒瓶,颠簸中倒出去的多,送入嘴中的少。但也已经喝了着实不少。

    人影个子不高,男人中算是矮小,发量也不多,看模样年纪不算大。

    从小路走到村口的石桥其实没多少路,但这酒鬼走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跌跌撞撞中走上石桥扶着桥栏,一阵冷风吹过,引起一阵反刍。整个人呕吐起来。桥栏只有半米来高。酒鬼前后摇晃中,竟然一栽跟头,从石桥上掉了下去。

    好在这河水并不太深,酒鬼扑腾了几下,趟开水抓着桥墩,水淹到他的胸口位置。喝了几口凉水后清醒不少。

    “妈的。”

    酒鬼骂了一句,左右看看,满月的月光照的整个水面像鱼鳞一样闪闪发光。酒鬼张望了几眼,竟然是在找自己的酒瓶,真是活该掉下河。

    “不好!”

    酒鬼想起了那方盒,在水里胡乱摸索了几下,心中升起无名火,狠狠的拍打水面。这宝贝自己还来不及看一眼就丢了,真是!

    “伊,那是什么”

    酒鬼看到不远处,有个人。那个人离自己大概十几米左右。显然那个人的水性极好,在水面一出一冒。

    这么晚了还有人游泳

    酒鬼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眯眼看去,那人留着长长的头发,在水中一出一冒。虽不肯定,但应该是个女人。而且感觉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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