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伸手,替她慢慢除掉外裳。
……
未央宫的小太监到底资历尚浅、不会做事,唯恐苏酒出事,吓得三魂丢了六魄,着急忙慌地满皇宫搬救兵,到处诉说苏酒被容徵带走的事。
他是出于好意,可在旁人听来,却分明内有隐情。
毕竟,谁不知道苏酒和容徵过去那档子破事儿
太极殿一名贵妇笑道:“容夫人,要说你们容家和昔日的陆国公府可真有缘,这都退婚了,你儿子却仍然跟苏酒搅合在一块儿……”
容夫人脸色发冷,“不要脸的狐媚子,只知道缠着我家徵儿!我家徵儿分明已经有心上人,她怎么有脸的!”
“心上人”
旁人不解。
等看到元拂雪乖巧地为容夫人添酒时,那些人心里顿时明镜儿似的。
西北肃王每年冬天都要来京述职,他的掌上明珠元拂雪前些年恰恰看上了容徵,曾放话非容徵不嫁。
肃王手揽西北军权,容家想和他们家联姻,再正常不过。
贵夫人们对视几眼,立即出声恭维。
容夫人揽着元拂雪,温声道:“我家那个孽障,虽然不解风月,却也知道礼义廉耻,定是苏酒拐骗了他。走,我带你去找他们。我知道徵儿在宫中时,最喜欢去御花园的一座抱厦。”
元拂雪温顺点头。
一行贵妇千金好奇不已,纷纷跟着离开太极殿。
穿过宫中蜿蜒冗长的游廊,她们终于来到御花园。
游廊尽头的抱厦点着灯火,屋门紧闭,看不出里面是个怎样的光景。
容夫人大步上前,“徵儿!”
暖帐里,容徵替苏酒解衣的动作顿了顿。
他瞥向帐外,隐约可见花窗外人影攒动。
男人挑了挑眉尖,不动声色地取出张白帕,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在上面。
他把帕子放在苏酒身下。
做完这一切,容夫人已经不耐烦地推门而入。
她拉开帐幔,虽然早已料到这一幕,却仍旧无法接受,“徵儿!你……你让拂雪如何自处!”
元拂雪已经踏进抱厦。
她白衣胜雪,站在灯火下清清冷冷。
十五岁的少女已过及笄之年,容貌如同盛开的白莲,身姿窈窕饱满,已经初具几分女人味。
她冷凝着床榻。
苏酒身下的被褥皱巴巴的,隐隐约约露出一张白帕。
她上前抽出那张白帕。
帕子上晕染开血滴,梅花般荼蘼艳美。
元拂雪胸口起伏得厉害,因为肌肤太白的缘故,就连手背上的青筋也格外醒目。
她扔掉帕子,抬手就去扇苏酒耳光。
却被容徵握住手腕。
容夫人快要窒息崩溃,忍不住怒斥,“徵儿!”
元拂雪喘着气,不敢置信地盯向容徵。
男人眉目清润,犹如山涧明月。
她幼时随父王进京述职,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好看又有才华的男人,这么多年过去,始终不改初心。
可是现在……
这个男人竟然喜欢上了别的女人,甚至还不准她动她!
两人僵持间,苏酒的意识逐渐回笼。
身体依旧难受。
这种难受
第487章 萧廷琛,我想回家
容徵沉默。
片刻,元拂雪大约觉得心上人不爱自己,忽然委屈地哭了。
她从西北而来,性子跋扈,任性地扯掉床帐,又把手头边能摸到的东西全部砸碎!
她红着一双泪眼,怒声:“如果容徵哥哥喜欢的是别的女孩儿,我元拂雪认了!可苏酒是什么东西,她不知廉耻,她有什么资格得到你的喜欢!”
容徵掀起眼皮,看向她的目光冷漠至极。
容夫人护住元拂雪,不满道:“你瞪拂雪做什么!这是为娘亲自选定的儿媳妇,知书达理,才貌双全。徵儿,太后娘娘也十分满意拂雪!”
她搬出了容太后。
容徵想起什么,对元拂雪的态度忽然软了些。
他平静道:“无论苏妹妹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我占了她的清白乃是事实。我容徵乃是君子,会以贵妾之礼迎苏妹妹进门。至于拂雪……我会娶她。”
苏酒愕然。
究竟是无耻到怎样的地步,才能说出这种话!
她突然笑了,“容徵,容徵!我从前仰慕的君子,原来只是个刻薄自私的小人!贵妾我便是死,也绝不会进你容家的门!”
元拂雪得了容徵的保证,擦擦泪水笑道:“容徵哥哥给你贵妾,是看得起你。如你这等女人,嫁给容徵哥哥做妾,乃是高攀呢!”
容夫人见容徵退步,也放了心,“苏酒,照我的意思,是不愿意你这种女人进门的。但徵儿心地善良,我这做娘的也不好说什么。”
苏酒还没开口,其他贵人已经纷纷附和,劝苏酒别给脸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们生来富贵,生来就是人上人。
在她们眼中,苏酒不过是落魄的凤凰,品性又非常恶劣糟糕,能嫁给容徵这种才华横溢的君子已是高攀,又怎敢再奢求其他
苏酒就该感恩戴德才对!
一片难听的私语声中,苏酒身形摇摇欲坠。
她自问清清白白,自问干干净净,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可为什么灾祸总是在不经意时降临到她头上
她父亲忠君爱国,却落得被抄家流放……
昔日司独数舍长浩然正气,却被恶人戳瞎双目、连砍数十刀……
容府分明是虎狼之家,却仍然富贵锦绣……
这世道,是不是非得大奸大恶才能过得好
少女浑身发抖,沉沦在四周此起彼伏的嘲笑和议论声里,感受着一道道鄙夷轻贱的目光,恨不能撞死在这里,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无法忍受……
对这座长安,对这座天下,已经无法忍受……
如果拿起屠刀才能生存,那么她愿意舍去所有良善,她愿意亲自屠杀恶人!
少女情绪急剧变幻。
就在这一刻,抱厦外突然响起小太监尖细的唱喏:
“雍王殿下到——”
满屋子人惊讶不已,急忙让开路。
慵懒披着桔梗蓝外裳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踏进门槛。
桃花眼漆黑深沉,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虚影。
眸子里唯一倒映出的,
是角落那个孤零零的女孩儿。
她被千夫所指,今夜过后,或许也将被万人唾骂。
她周身笼罩着浓浓的杀意和恨意,仿佛即将举起屠刀面向整个人间。
这,
不是他熟悉的女孩儿。
萧廷琛大步上前,把苏酒拦腰抱起。
他仿佛没看见榻上沾血的元帕,眯起的桃花眼肃杀威严,把在场所有人的身份和容貌一一烙印在心脏上。
这些欺负指责苏酒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没留下只言片语,快步离开。
四周人仍旧沉浸在刚刚那诡异而强大的威压里。
直到萧廷琛抱着苏酒走出很远,他们才稍稍喘了口气。
一名贵夫人抚着心口,骂道:“不就是立了点儿战功,这尾巴都翘到了天上……踏平燕国算什么本事,必定是燕国羸弱,他才能轻而易举打胜仗!换了我家夫君和儿子上战场,一定也能踏平燕国!”
“到底是小地方来的男人,志得意满,不知进退!这般年少轻狂,将来有的他受!”
她们碎嘴,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维持她们作为人上人的高傲。
容徵脸色苍白。
他瞥了眼榻上的
第488章 我很脏
两人穿过游廊。
游廊对面,萧镜贞带着侍女满脸晦气地吹风。
自从赵舞阳嫁进太子府,太子就没碰过她一下!
真是气死她了!
她拽着绣帕,突然注意到萧廷琛和苏酒。
她挑了挑眉,“雍王这是做什么他和苏酒不是名义上的兄妹吗”
侍婢小声:“侧妃娘娘有所不知……”
她把御花园抱厦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镜贞笑得合不拢嘴,“和容徵睡了还被那么多人看见活该!这种小地方来的女人,除了仗着姿色攀附权贵,再干不出其他事。和顾樨那个老女人一路货色,就知道勾搭男人!”
她磕着瓜子儿,想起什么又道:“你前些时候去禄丰钱庄存银子,不是说看见苏酒了吗”
“是呢,她在禄丰钱庄还钱。奴婢问过掌柜,据说陆国公府欠禄丰钱庄不少银子,她还了一部分,还欠着十万两雪花纹银呢!”
萧镜贞眼眸微动,“你去禄丰钱庄,告诉掌柜的……如果他不答应,你就用银钱贿赂他。”
寒风凛冽。
女人阴气森森的话,尽数湮灭在寒风里。
……
萧廷琛把苏酒带回了炎兴街的小别院。
苏酒洗了七遍澡,皮肤都搓红了,仍然觉得不够。
她实在记不起她和容徵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元帕上的血却是真实存在的。
她抱住自己蜷缩在浴桶中,哭得不能自已。
屏风外,萧廷琛默然而立。
他倚在门边抽烟,因为抽得太凶,最后整个屋子都笼罩着烟草味儿。
长夜寂静,耳边反复回响的,是女孩儿脆弱卑微的抽噎。
男人越来越不耐烦,最后随手把烟枪往腰间一挂,骂了句“操”,抬步离开小别院。
惊蛰端着宵夜过来,撞见凶神恶煞的自家主子,连忙道:“爷,您要去哪儿小的去夜市上给您和小姐买了宵夜呢!”
“杀人!”
“呃……”
直到下半夜,苏酒才从浴桶里出来。
她昏昏沉沉地爬到榻上。
焱石铸就的床榻,天生就有一股暖意,浸润到她的四肢百骸,慢慢镇住了体内流窜的寒毒。
苏酒很快睡着了。
一夜到天明。
大半年以来,她几乎每天早起晚睡侍弄香铺,因此鸡还没叫,她自然而然就醒了。
下意识望了眼窗外天色,还好,时辰尚早。
她正要起床,却觉身上压着重重的东西。
定睛望去,萧廷琛趴睡在自己身侧,一条劲瘦有力的大长腿压在自己腰间,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
胸。
她猛然坐起,“萧——”
还没喊完,就看见男人眼底没休息好的青黑色。
他手臂上有伤,虽然草草包扎过,但血液仍然从纱布里渗出,瞧着怪吓人的。
她咽了咽口水,轻手轻脚地下床更衣梳洗。
站在檐下纠结片刻,她终于下定决心今天上午不去店铺。
她来到小厨房,花时间做了几个精致的家常小菜,又煮了萧廷琛爱吃的酱汁牛肉面。
酱汁是她现调的,香浓醇厚,他一直都很喜欢。
她把小菜和一大碗牛肉面放在托盘上,送到了寝屋。
萧廷琛已经醒了。
他披着外裳坐在榻边,眉目深沉地盯着她,“我以为你走了。”
苏酒没搭话,把托盘放到桌上,又捧来沾了盐的柳条叫他净牙。
男人净完牙,苏酒打了温水过来,“洗脸。”
“替我洗。”
男人声音嘶哑,含着浓浓的起床气。
苏酒仔细给他洗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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