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有这样安慰人的吗!
她推开萧廷琛的手,“如果不是你把她弄进凉州辞,如果不是你把她送到金时醒身边,她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凶巴巴吼完,男人久久没开腔。
她仰起头,萧廷琛面容冷淡,唇线抿得很紧。
良久,他嘲讽一笑,“确实是我的错。当初年少,以为自己聪明绝顶,一切布局都近乎完美,天底下又有谁是我的对手如今阅尽千帆、尝尽艰辛,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清越的声音透出淡然。
仿佛这几个月来的日日夜夜,他都曾无数次反省。
苏酒垂下眼帘。
细白小手轻轻握住裙摆,她心里莫名浮现出一抹愧疚。
她相信萧廷琛也不愿意事情演变成这样,她不该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他一人头上。
她沉默地拿过汤匙,自己乖乖舀饭吃。
萧廷琛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与肃王已经商议过,会坦然迎接与北凉的战争。我已给金时醒下了战书,明日一早,我会亲自率兵出城。”
苏酒埋头吃饭的动作顿住。
握着汤匙的手逐渐收紧,她轻声:“免不了一战吗”
“他攻占河西,还妄图继续东进……苏小酒,这场战争与我或者与金时醒个人其实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大齐与北凉的战争。”
苏酒默然。
她乖乖吃完晚餐,萧廷琛亲自把碗筷收拾到托盘上,端着出去了。
暮色四合,寝屋里光影昏惑。
苏酒望向窗外,看见狗男人端着托盘打屋檐下经过,侧颜凉薄而冷峻。
她独自坐了会儿,起身往厨房而去。
厨房里点了几盏油灯。
白露他们去逛夜市了,做着战争来临前最后的狂欢。
苏酒踏进厨房,看见她家的狗男人系着围裙,站在灶台边洗碗。
虽然是漫不经心的姿态,可他竟然也会洗碗……
苏酒抿了抿小嘴,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劲腰。
萧廷琛继续低头洗碗,几缕碎发从额角垂落,衬得他面如冠玉,妖孽俊美。
他薄唇轻勾,“我的苏小酒像是野猫,从来不粘人。今儿粘着我的这只,莫非是被狐狸精附身了”
苏酒懊恼地捶了他一拳,“你嘴里惯是没什么好话!哪有人会说自己女人是狐狸精的!”
萧廷琛笑出了声。
他洗好碗,又仔细洗干净双手,扯掉围裙,牵着苏酒离开小宅院。
今夜的凉州城格外繁华。
苏酒与萧廷琛并肩走在街头,夜里的清风还带着些寒意,迎面吹来却也令人通体舒畅。
苏酒瞧见街边有卖春幡的,才恍然道:“今儿竟是立春”
把色罗、绢或者各色彩纸剪成长条或者燕子春鸟蝴蝶等各种造型,贴在窗上或者戴在姑娘的发髻上,称之为春幡。
萧廷琛笑眯眯从沿街摊子上挑了个凤凰羽翅造型的绢纱春幡,付过钱后戴在了苏酒的发髻上,“妹妹真好看。”
花灯斑驳,苏酒抬手摸了摸春幡,脸蛋微红。
就算和萧廷琛成亲这么久,每每被这厮调戏,她还是免不了含羞带怯。
对街传来春饼的香味儿。
“新出炉的春饼咯……”
小贩欢快地吆喝着,惹来一群嘴馋的小孩儿。
“妹妹想吃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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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 好甜
嫁给他两年,萧廷琛说过很多很多情话。
却没有一句,抵得上今夜这一声“低头”。
苏酒眼圈湿润,别过小脸飞快擦了下眼角。
细白小手轻轻勾住萧廷琛的手指,她细声道:“回家吧。”
在苏酒和萧廷琛往小宅院走时,凉州城外。
孤峰凛冽,月光澄明。
一道修长人影端坐在青牛背上,正横吹长箫。
他背后开着一树桃花,洁白的月光下,花瓣晶莹剔透宛如积雪。
“宿先生!”
娇嗔的女音突然响起,判儿娇气地爬上山巅,不开心地扯着裙摆,“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非得把我约到这种地方山路又高又险,判儿爬了好久才爬上来!”
宿润墨低垂眼睫,仍旧平静地吹着长箫。
寒风拂过,桃花瓣落英缤纷,明明是春夜的景致,却莫名透出一种苍凉。
“宿先生!”判儿扯住宿润墨的道袍宽袖,“你到底怎么啦!”
宿润墨慢慢放下长箫。
他凝着判儿,“本座待你好不好”
“去年冬天,判儿饿昏在祁连山脚,是宿先生把判儿救活的。宿先生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谁也比不上!”少女眉眼弯弯,单纯活泼。
“苏姑娘待你好不好”
“苏姑娘经常给判儿做花糕吃,还在宿先生训斥判儿时拦着宿先生,她对判儿也很好很好,判儿可喜欢她啦!”
“其他人呢,他们待你好不好”
“唔,”小姑娘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谷雨大哥和惊蛰大哥常常陪我打拳,白露和霜降两位姐姐常常陪我逛街买零嘴,他们都待我极好!”
宿润墨低笑。
笑着笑着,他眸子里慢慢浮现出一抹凉薄,“既然待你好,你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宿先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曾辅佐过金时醒,他脑子好不好使,我清楚得很。凭他,绝对不可能想得到要在薄渊城设伏兵十万。我左思右想,唯一的可能,是我们这边出了叛徒,有人提前告诉他萧廷琛要带着两万草莽奔赴薄渊,叮嘱他提前设好埋伏。而那个叛徒,只能是你。可惜,你算不到我之后又面见肃王,从他那里拿到了十万兵马。”
宿润墨语调很慢。
他的唇角依旧挂着笑,漫不经心,却又有些悲凉。
人太聪明也并非什么好事。
如他,总能洞悉身边人的恶意。
可他宁愿没有发现那些恶意。
判儿面无表情地立在桃花树下。
她踮起脚尖,折下一枝桃花。
放在鼻尖轻嗅片刻,她不再伪装,“我是父王的小女儿,自幼在部落长大,所以国师不曾见过我。我热爱北凉那片大地,如果北凉与大齐发生战争,我一定会帮着北凉。国师,在祁连山土匪窝时,我曾见过你处理叛徒的手段。现在,你也要那么处理我吗”
宿润墨手持长箫。
修长白皙的手背上,青紫经络格外分明。
漆黑的眼睫遮住了狭眸里的阴鸷,他没有开口。
判儿歪了歪头,面带无辜地走到他面前,把桃花枝递给他,“北凉沙海里的曼珠沙华极美,可我最喜欢的,却是中原的桃花。宿先生要杀了我,还请在杀我之前,为我簪一次花。”
宿润墨接过那枝桃花。
沉默片刻,他低头,把桃花枝簪在判儿的发髻上。
判儿顽劣地朝他眨了眨眼,“在我出生的那个部落,男人为女人簪花,代表着他愿意娶那个女人为妻。宿先生,你被我骗了哦!”
宿润墨唇畔笑容淡然。
判儿深深呼吸,高高仰起自己的颈子,“好了,宿先生动手吧!”
宿润墨凝着她。
少女有着麦色肌肤,眉眼深邃艳丽,笑起来时酒窝深深,有种难以驯服的野性美。
他还记得她饿昏在祁连山脚时的模样。
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带她回土匪窝,却发现她大字不识,整日不是掏鸟窝就是撵山鸡,把他的土匪窝搅得昏天暗地不得安宁。
如今想来,她哪儿是“不小心”晕倒在祁连山脚,分明是故意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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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1章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呀
萧廷琛带走了宿润墨、吴嵩、萧微华和洛梨裳。
小宅院一下子冷清许多,苏酒整日里不得劲儿,从早到晚坐在台阶上吹风。
庭院里的杨柳发了嫩芽,枝头的桃花开得绵绵簇簇。
几只嫩黄纸鸢掠过天际,衬得长天一色,碧蓝万顷。
百姓们都开始裁制春衣了。
“萧廷琛走的第十五天……”
苏酒拿小刀在廊柱上刻了一个道道。
她凝着那十几道刻痕叹息。
鹿儿眼澄明如洗,含着绵密深沉的思念。
半晌,她弯腰拾起一朵凋落的桃花放在掌心把玩。
站在檐下相思的美人,却比桃花更加灼目。
“小姐!”
霜降突然风风火火闯进小宅院,“前线派了小兵回来,说是要给小姐送东西!”
苏酒急忙丢掉桃花,牵起裙裾奔下台阶,果然看见有风尘仆仆的小兵踏进院子。
小兵恭敬地取了背上的木箱,“皇上御驾亲征,已经打到了河西。皇上让小的把这只木箱交到苏姑娘手里,您瞧瞧,这木箱小的还没开启过呢。”
苏酒与他隔了两丈远,迟疑着没有上前。
萧廷琛临走前叮嘱过她,让她切莫轻信别人。
小兵见她警惕,一拍脑袋,赔笑道:“皇上说了,姑娘聪慧,未必肯信我是他的人,叫我给姑娘看看这件东西。”
他小心翼翼从包袱里取出小木匣。
那张灰头土脸的面容有点苍白,他打开小木匣,颤抖着给苏酒看里面的东西。
一只巴掌大的红毛蜘蛛,正一动不动地趴在木匣里。
这是……
吴嵩的爱宠。
苏酒讪讪。
她算是信了这个小兵,让霜降带他去厢房休息,自个儿抱着木箱坐到台阶上。
青木雕琢的木箱,镂刻着精致古朴的花纹。
春风吹落几枚桃花瓣,轻盈落在木箱上。
她拂拭去花瓣,小心翼翼打开木箱。
里面盛着卷起的黄绸。
少女展开黄绸,朱字龙飞凤舞,霸道嚣张:
“朕于建业元年二月登基为帝,国号大雍。立吾妻苏酒为后,共执朝政,共享天下!”
字迹力透纸背。
苏酒怔了很久。
她以为萧廷琛会在征服北凉以后,再名正言顺攻回长安,没想到他干脆自立一国,封王称帝。
他处在凉州、雍州一带,因发迹于此地,所以国号大雍。
至于建业……
细白小手紧紧捏住黄绸,她是明白萧廷琛建立大业的心思的。
少女白玉似的面庞上浮现出浅浅笑意,指尖拂拭过“吾妻苏酒”四个字,明明字迹潦草狂野铁画银钩,可她偏偏觉得笔画的内折外勾间都是柔情似水。
她珍惜地把黄绸卷放回青木箱,瞧见里面还有只巴掌大的琉璃瓶。
她对着太阳拿起琉璃瓶。
瓶子里装着一点泥土。
白露端着茶点从小厨房过来,笑道:“小姐在看什么,笑成那个样子”
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一瓶泥土。
她把茶点放在檐下圆桌上,莞尔,“小姐已经十六岁了,怎么还玩起了泥巴若是被主子瞧见,定然要笑话你。”
苏酒含笑摇头,“这本就是他送给我的。”
“一瓶泥土”白露不懂,“主子最爱送您珠钗首饰,怎么这一次竟然送了泥土”
苏酒眉眼弯弯,“这是河西的土壤。白露,他已经收复河西了。”
狗男人的心思深沉复杂。
天底下如果有谁能读懂他的心,大约只有一起长大的苏酒。
白露望着笑容烂漫的苏酒,轻叹着果然只有她们姑娘才配得上她们主子。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呀!
……
第822章 您是主子的女人,该注意些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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