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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龙帐垂落。

    苏酒在浑浑噩噩中浮想联翩,想从前的一些事,想少年时的一些人。

    许是发现她不专注,萧廷琛恶狠狠叼住她的耳朵,“朕要干一票大的,而你是其中的关键。苏小酒,别老想着叫人来救你,你也该乖乖信朕一次不是”

    被他欺负得厉害,苏酒只是哭。

    他什么都不肯告诉她,莫名其妙就给她换了张脸,还毒哑了她的嗓子,甚至还给她安排了一个莫须有的身份。

    他对她这么残忍,却还要她信他……

    她拿什么信他!

    察觉到她的不情愿,萧廷琛皱起眉头,仍是一副凶巴巴的表情,“苏小酒,你要是敢告诉任何人你的真实身份,朕就杀了你爹娘和燃燃!你也不希望他们因你而死吧!”

    苏酒哽咽着。

    她倔强地不肯抬头去看上方的男人,只是把小脸转向旁边,以冷漠的姿态承受这位帝王极致的临幸。

    ……

    翌日清晨。

    因为盼着见燃燃,所以尽管累了一宿苏酒仍旧早早地醒了。

    萧廷琛破天荒地没有食言,果真领着她踏进冷宫。

    宫殿荒芜坍塌,春日里地面荒草丛生,杂草几乎没过了人的膝盖。

    四野寂静,只能隐约听见远处殿宇中守宫的嬷嬷和老太监们赌骰子的笑闹声,以及近处蛐蛐的叫声。

    苏酒的绣花鞋踩过枯枝落叶,小脸上满是紧张和期待。

    穿过半座冷宫,她突然听见有人在唱歌。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凄凉之中透出些微温柔,宛如枯守孤城的美人苦苦等候她的帝王凯旋回宫。

    渐渐走得近了,苏酒才察觉到唱歌的女音颇有些熟悉,似乎是……

    薛程程。

    她望向萧廷琛。

    男人俊脸上难得出现一抹沉重,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他弯了弯嘴角,淡淡道:“幼时我不肯乖乖睡觉,她也曾给我唱过这支歌……然而,也仅仅只唱过一次。”

    苏酒垂眸。

    只唱过一次的歌谣,却被他记到现在。

    果然,对萧廷琛而言,薛程程其实挺重要的。

    这世上,谁又能不爱自己的娘亲呢

    少女循着歌声而去。

    宫苑冷清,几棵梨树稀稀落落地开着粉白小花,青石地砖大约经常被人清扫,除了些落花瓣,倒也干干净净杂草不生。

    苏酒站在槅扇外。

    槅扇上蒙着的高丽纸非常残破,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殿内的景象。

    想象之中燃燃被虐待的场景并没有,殿内反而一片宁静温馨。

    薛程程坐在摇篮边,手里拿着个红漆斑驳的拨浪鼓,一边唱歌一边逗摇篮里的小宝宝。

    她收拾得非常整洁干净,一缕漆发垂落在面颊上,衬得她侧颜婉约慈和,有种沉淀了岁月的温柔质朴之美,不似昔日你死我活那般疯狂。

    旁边的条柜上温着一碗奶,大约是用来喂燃燃的。

    胖乎乎的小嫩手伸出摇篮,小宝宝痴笑着想抓住拨浪鼓,明显玩得很开心的模样。

    苏酒眼眶微热。

    萧廷琛揽住她的细腰,“朕也没料到薛程程竟然和苏小狗相处得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带孙子呢,真叫人妒忌。”

    他嗓音戏谑,苏酒却没有忽视掉他低沉的语调。

    她仰头望向男人,那双桃花眼闪烁着复杂情绪,有妒忌,有憎恨,也有渴望。

    自己的娘亲不曾好好对待过自己,却反而宠着别的小孩儿……

    任谁看了,也会心里不舒服吧

    只是……

    对薛程程而言,燃燃并不是别的小孩儿。

    他确确实实,是她的亲孙子。

    心中的郁卒和思念烟消云散,她望着祖孙团圆的画面,清媚小脸忍不住噙起笑容。

    她尚且自身难保,燃燃跟着薛程程,其实反而是一种幸事。

    毕竟,虽然薛程程被软禁冷宫,但她到底是皇帝的亲身母亲,这皇宫里还没有谁敢为难她。

    若她肯庇佑燃燃,当真是最好不过。

    萧廷琛没有给苏酒多余的时间与燃燃相处,揽着她的细腰朝冷宫外而去,“看也看够了,你也该做起事来。掌灯宫女的日常事务,会有乾和宫的嬷嬷教你,妹妹可得好好学,莫要丢了朕的颜面。”

    苏酒皱了皱眉,鹿眼中满是嫌弃。

    回到乾和宫,萧廷琛把她打发给掌事嬷嬷就不管了。

    少女被嬷嬷领着逛了乾和宫,交代书房和寝殿的灯火由她负责,几时几刻须得点上灯,几时几刻须得添油换蜡,几时几刻须得熄了火烛,总之事情非常繁琐。

    苏酒没想到小小一届宫女竟然需要做这么繁杂的事,几乎需要整夜整夜守着灯火,当真是辛苦不过。

    “做得好自然是有赏钱的,做得不好,轻则挨罚,重则掉脑袋,你可得仔细着点!”老嬷嬷耳提面命,领着她跨进厢房,“除了时时注意添油换蜡,还得当心莫要叫宫灯着火走水,若是烧了宫殿,你拿命都赔不起!”

    苏酒跟在她身后,心悦诚服地点点头。

    她知道每每入夜皇宫中都是千灯万盏,仔细想来确实容易着火。

    但历史上皇宫着火的次数屈指可数,大约是掌灯宫女们时时提防的功劳。

    居功至此,谁又敢说掌灯宫女卑微低贱、一无是处

    “这就是你住的厢房,同住的还有三个小宫女。你们几个须得好好相处,若敢起争执耽搁了大事,仔细你们的皮!”

    苏酒和其他三个小宫女纷纷低头福身。

    老嬷嬷满意她们谦卑的姿态,又提点道:“明日便是封后大典,到时候乾和宫大殿会摆宫宴,文武百官携带家眷赴宴,是咱们大雍建立以来头一份热闹!你们要好好看住宫灯,万万不能出事。”

    宫女们唯唯诺诺地领命。

    老嬷嬷又严厉地转向苏酒,“特别是你,明儿夜里帝后首次同寝,你得为他们点亮龙凤喜烛,然后彻夜守在寝殿外,时时为宫灯添油换蜡,不可熄了半盏宫灯!否则触了霉头犯了不吉利,咱们那位新皇后娘娘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

    老狗走的每一步都有目的,明天不会虐,放心




第977章 情深不寿
    为萧廷琛和南宫奈奈点燃龙凤喜烛

    为他们,在寝殿外守夜

    苏酒笼在宽袖里的手不自觉地掐紧,血珠涌出,染红了霜白衬裙。

    掌事嬷嬷还要赶着办事,没注意到苏酒的异样,快步转身离去。

    苏酒缓缓坐到榻上。

    同屋的宫女好奇地对视几眼,其中容貌最清秀的女孩儿递给苏酒一块花糕,“给你,上次花朝节张公公赏的。你从哪里来,还没吃过宫里的点心吧”

    苏酒摇头推辞。

    女孩儿自己咬了口花糕,“瞧你生得细皮嫩肉,手上连茧都没有,想必出身富贵人家。要么是经商的家道中落,要么是官家犯错入狱,女眷们充了贱籍。喂,你是哪一种”

    苏酒不语。

    平日里她很爱和同龄女孩儿们说话,只是今日听到封后大典上的安排,顿时提不起丝毫精神,更遑论与这些女孩儿们谈些有的没的。

    她直觉萧廷琛仍旧在意她,却不知为何要和南宫奈奈联姻。

    明明对他而言,在得到西婵国的军事舆图之后,南宫奈奈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莫非是个哑巴”

    同屋的高个女孩儿好奇不已,伸手在苏酒眼前晃了晃,“喂”

    苏酒回过神,歉意地朝她们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没有说话的能力。

    “还真是个哑巴,倒是浪费了这张脸。”容貌清秀的少女微微一笑,“这样的容貌,放在后妃里也算出众了吧可惜没能生在我身上,否则——”

    旁边的高个子宫女急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喂,皇后娘娘有多善妒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话若是叫旁人听见去皇后娘娘面前告发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无百日红,谁知道她的皇后之位又能坐几日”

    她们小声争执。

    苏酒没把她们放在心上,满腹心思都是明日的封后大典。

    萧廷琛,当真要娶南宫奈奈

    翌日。

    苏酒身子不好,再加上补了前夜的觉,因此睡到晌午才醒。

    高个子宫女用裙裾兜着一大堆瓜果点心回来,分了一半给苏酒,“听说今儿的封后大典可热闹了,皇上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宫里的奏乐声从清晨到现在都还没停呢!咱们这些小宫女地位卑贱没资格去前朝看热闹,但皇上还是嘉赏六宫,这些喜糖瓜果人人有份!我替你领了一份,不用谢我哦!”

    苏酒青丝不整,面容苍白。

    她看着桌案上的喜糖瓜果,她对萧廷琛明明爱极恨极,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无法从萧廷琛身边干干脆脆地抽身而退,也无法把燃燃从冷宫带走。

    更没有办法,停止关注那个男人……

    他那么恶劣残酷,她该恨他的,可是……

    高个子宫女欢欢喜喜地去外面打听封后大典的热闹,厢房里静悄悄的,只余下苏酒一人。

    她掀开被褥,慢慢走到窗边。

    撑起花窗,远处果然传来隐隐约约的端庄国乐,如此盛大,如此隆重,比当初封她为后时热闹得多……

    厢房四周静悄悄的,宫女们大约都跑出去玩了。

    几簇牡丹悄然盛放,明明该是国色芳华,如今看来却分明清幽寂寞。

    几朵牡丹开至荼蘼,在春日晌午的艳阳天里悄然凋零。

    原来盛开到极致,竟是凋零……

    可情深到极致,为何不见凋零!

    少女清瘦细弱的手指紧紧抓住心脏位置的衣襟,她皱着眉慢慢蜷起身子,张惶失措地环顾左右,看见的是春日里那些令人悲伤的事。

    如枝头芳菲谢尽红消香断,如昨年在檐下筑巢的燕子客死异乡不再归巢,如柳絮般随风而逝的旧年时光……

    少女弱不胜衣,突然泪流满面地在春风中剧烈咳嗽。

    来不及取出绣帕,已然咳了满手的血。

    金陵城与乌衣巷已然遥不可及,就连那个男人都渐渐远去。

    再没有机会,与他同游江南了吧

    少女眼前一阵阵发黑,最终又哭又笑地晕厥在地。

    再次醒来,是被高个子宫女摇醒的。

    她神色慌张,“北星儿,好端端的你怎么晕过去了!快要黄昏了,你还不去寝殿那边掌灯!这位皇后娘娘脾气可大了,下午有宫女不小心碰了下她的凤袍,她直接命人把那宫女拖出去杖毙!龙凤喜烛可是大事,你要是敢怠慢,我估计她都要恨得诛你九族了!”

    苏酒静默。

    乌漆漆的鹿眼深沉寥落,她稍作梳洗后往乾和宫寝殿而去。

    一路穿廊过院,没提防拐角处却撞上了人。

    她后退两步,下意识福身行礼。

    “你这贱婢怎么走路的!撞着人也不知道磕头请罪吗!”

    嚣张跋扈的女音自前方传来。

    苏酒抬头望去,瞳孔微缩。

    非是因为说话的少女,而是少女身侧的男人。

    他负手而立,穿杏黄色锦袍,腰间四指宽的镂金丝嵌玉腰带衬得他身姿挺拔颀长,色若春晓的面庞较从前更添几分阴郁冷峻,狭长的丹凤眼中盛着淡淡的不耐烦。

    原来她刚刚撞上的人,是谢容景……

    “喂,本小姐叫你磕头请罪,你是不是听不见!你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本小姐乃是贵妃娘娘的亲妹妹花月舞,这位公子乃是赫赫有名的武安侯、上将军谢容景,你这贱婢好大胆子,冲撞了我们竟然半点请罪的态度都没有!皇宫就是这样教训婢女的吗!”

    少女吼完,见苏酒直愣愣盯着谢容景,不禁更加火大。

    她上前,猛然抬起巴掌朝苏酒扇去!

    还没碰到,苏酒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细腕!

    水眸漆黑如深渊,她紧紧盯着花月舞,仿佛只要她敢嚣张,她就敢要她的命!

    花月舞对上苏酒的目光,不觉产生一丝怯意。

    这个宫婢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气场!

    就连谢容景的凤眼中都含着星星点点的光,仿佛是在思量眼前的少女是谁。

    苏酒注视着谢容景,张嘴想说些什么,萧廷琛警告的话语悄然浮现在耳畔。

    ——苏小酒,你要是敢告诉任何人你的真实身份,朕就杀了你爹娘和燃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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