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面目狰狞扭曲渐渐七窍流血,蚀骨的剧痛侵袭着他的神志,桃花眼早已犹如尸山血海猩红可怖。
冷汗浸湿了衣袍,他终于无法忍受那种剧痛,踉跄着从树梢栽倒在地。
满身狼狈,凄惨和狠戾两种矛盾的气质出现在他身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依旧死死抓着毒蛇,面庞凶狠地往嘴里送。
他是帝王,权倾天下坐拥江山。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在苏小酒眼中,他一定要时时刻刻都保持最好。
最强大,最俊美,最无可替代!
……
“喔喔喔!”
清晨,苏酒迷迷糊糊窝在榻上酣睡,耳畔突然响起公鸡打鸣。
她翻身向里正要继续睡,突然警惕地睁开眼。
桃花谷中,哪儿来的公鸡!
少女猛然坐起,却看见萧廷琛盘膝坐在床尾,俊脸上神采飞扬。
他穿圆领窄腰的朱红锦袍,霜白衬袍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来,衬得他容色俊美妖孽,朱砂色艳昳丽横生。
三千青丝用龙形金簪随意挽起,发尾带着弧度垂落在腰际,衬得男人慵懒高贵,自有种读书人的雅致风流。
偏偏那斜挑的桃花眼充满邪气,痞坏的面相正是年轻女孩儿最喜欢的那款。
苏酒拉拢棉被,有点嫌弃地瞅着他,“一国之君,没事儿跑女孩子闺房里学公鸡打鸣成何体统”
萧廷琛凑到她面前,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眉眼间都是笑,“瞧瞧”
苏酒早就注意到了。
她推开男人自顾下榻,走到圆桌旁倒了一盏清水。
萧廷琛望着她,少女喝水时很专注,她似乎从头到尾都不曾为他恢复美貌而惊喜或者惊艳。
桃花眼晦暗了几分,他抓着被褥,淡淡道:“你就不说点什么”
他昨夜吞噬了很多蛇,要命的剧毒害他差点没能撑过去。
但他脑海中一直想着她,想着要好好的回来见她,所以才能在鬼门关外捡回一条命。
可苏酒的反应着实令他失望。
苏酒放下杯盏,神情依旧冷淡,“恢复容貌固然不错,但对现在的你而言,恢复平常心才是最重要的。萧廷琛,你是天下的帝王,你征服了北凉、大齐、南疆,还征服了很多小国。你现在需要尽快回到长安,好好统治你的疆土,别再让你境内的百姓受苦。”
她很心疼战火带给南疆的伤害。
好在这片土地正在慢慢恢复生机,只要给它足够的休养生息的时间,它一定能重新繁荣富庶,就如同中原那般!
可惜她已不再是南疆的女帝,她只能寄希望于萧廷琛。
萧廷琛盘膝坐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他吹了吹小指,嗓音淡漠:“朕最不喜欢听人说教。”
“是,你不喜欢听人说教。”苏酒抱臂而笑,“所以当年才会忠奸不分,才会被薛程程害的那么惨。”
萧廷琛沉默。
这个女人总是喜欢说他不爱听的话,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好像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似的!
可是,哪怕她在说教之前夸赞他一句风姿卓绝,他都能甘之如饴地听她说教三天三夜!
他倒宁愿她至今仍旧高烧病着,至少她迷迷糊糊时还知道爱他。
他无端烦躁,又起了欺负她的心思,冷笑道:“提起薛程程,上次朕会返回长安之后就把她软禁在了冷宫。”
“猜到了。”苏酒又喝了口清水,“你是她的亲儿子,你不可能杀她。”
“苏小狗也在冷宫。”
苏酒喝水的动作顿住。
她慢慢转向萧廷琛。
对方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桃花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期待,“你猜,薛程程会怎么对待苏小狗这段时间长安正是倒春寒,也不知苏小狗会不会被冻死——”
他说话间,苏酒已经走到他面前。
杯中剩余的清水,全部被她泼到他脸上。
水珠滴滴答答地顺着男人的下颌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和袍裾。
萧廷琛闭了闭眼,“苏酒。”
苏酒后退两步,转身往寝屋门外走。
还没来得及跑出去,背后袭来冷风,萧廷琛一手揪住她的后衣领,带着她掠至院中,把她孤零零丢在巍峨的桃花树上。
苏酒大病初愈身娇体弱,只穿着单薄的霜白寝衣,赤脚踩在枝桠上,紧张地抱住树枝。
望了眼地面,这里距离地面足有三丈高,她似乎下不去了……
“妹妹好生在树上待着,什么时候求饶什么时候放你下来。”萧廷琛冷笑,“吴嵩,收拾行李准备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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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我要时时刻刻在妹妹面前保持美貌
第973章 她,咯血了
谷雨等人被派去收拾行李。
萧廷琛坐在厢房的罗汉榻上,手掌搁在脉枕上任由吴嵩号脉。
“皇上太胡来了,”吴嵩语调冷淡,“幸亏你体内有南疆皇血,才不至于被那些剧毒的红血蛇夺走性命。身为九五之尊,最忌讳冲动行事,这种事还需要奴才来提醒吗”
萧廷琛放下宽袖,“总之朕现在没死,你也不必摆出这副忠臣姿态。”
“暂时看来虽然龙体无恙,但绝不能再有下次。皇上目前恢复了容貌,然而之前提起的后遗症仍需注意。‘以苍老的形态获得永生’,果真能永生吗”
萧廷琛不在意地活动了下手臂,“将来的事,谁又能预料到呢永生什么的朕是不稀罕的,与其注视着身边人一个个死去,还不如与他们轰轰烈烈过一辈子,然后一道死去。”
吴嵩起身低笑,“微臣倒是不知,皇上对身边人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萧廷琛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半个时辰后,谷雨进来禀报,说是行李和马车都已收拾妥当。
萧廷琛踏出厢房,看见苏酒蹲在桃花树上,正紧张地抱着枝桠。
春风带着些微寒意,卷起她的寝衣和青丝,她看起来竟格外单薄清瘦。
小脸透着苍白,越发衬得那双鹿眼漆黑湿润。
萧廷琛这才想起,这女孩儿似乎刚刚大病初愈,禁不得这么吹风。
他行至桃花树下,随意抓起一瓣落花,“苏小酒,你求求朕,看在从前夫妻一场的份上,朕倒也愿意放你下来。”
苏酒冻得嘴唇发白,原本清醒的神志又开始模糊,就连望向萧廷琛时,也只能看见两道隐隐绰绰的重影。
“萧廷琛……”她软声,“别闹了。”
萧廷琛碾碎桃花瓣。
他抬眸,少女眉尖轻蹙,眼睛里藏着委屈。
心头一软,他轻叹半声掠至树梢,熟稔地抱住少女的细腰带着她落地。
没叫少女的脚丫子沾上灰尘,他打横抱着她踏进马车。
车队逶迤驶出桃花谷,朝长安方向而去。
宽大的马车非常平稳,苏酒披着件松软的绒毯,捧着热茶喝了两口,渐渐靠在软枕上睡着了。
萧廷琛托腮坐在她对面。
凝着少女的目光格外幽深复杂,良久,他沉默地坐到她旁边,轻手轻脚地替她掖好绒毯。
薄薄的珍珠白兔毛毯子笼着少女的面庞,更显她容色娇艳清媚。
男人用指尖捏住她的鼻尖,“不过就是场高烧,一两日不也就好了偏你生得娇弱,休养了这么久都没痊愈……”
他语调戏谑,说完之后又亲了亲她的脸蛋,让她的脑袋舒服地靠在自己肩上。
一路星夜兼程。
即将抵达南疆边境时,正是深夜。
苏酒这一觉睡得很沉,恍惚中如坠云雾,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四周闪烁,无数先祖英灵浮现在梦境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彷徨而无助,拼命朝着那些先祖奔跑,祈求他们原谅自己葬送了南疆的江山。
然而无论怎么奔跑,即使看着和他们的距离一点点拉进,可伸出的指尖依旧无法触及他们的身影。
他们的面容那么阴沉可怕,她知道他们是在责怪她没有守住疆土。
“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在睡梦中崩溃哭泣,终于手足无措地跪倒在地。
无数先祖的魂魄朝她走来。
苏酒缓缓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见一位先祖立在她面前,温柔地朝她伸出手,“走吧”
苏酒不确定是不是先祖们愿意原谅她的意思,她颤抖地想握住那只手,背后却传来严厉的呼唤。
有人在唤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急促。
苏酒回头,母亲遥遥站在星河之外,焦灼地注视着自己。
“小酒,回来!”
她嗓音坚定。
梦醒。
宽大的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车轱辘声和马蹄声隐隐从窗外传来。
夜风吹起垂纱窗帘。
正是深夜,夜穹上月浮星沉,远处绵延起伏的黑色山峦偶尔传来野兽的吼声,惊飞了大群栖息的鸟儿。
车厢里明珠生晕,光线非常明亮。
山野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檀木小佛桌上还留着半盅残酒。
苏酒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刚刚的梦境令她非常不踏实,浑身无力绵软,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劫似的。
她端起那盅残酒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液淌过咽喉,稍稍缓解了胸腔里的烦躁。
放下酒盏,她看见萧廷琛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枕在脑后,正靠在车厢上小憩。
她伸出手,缓缓轻抚过男人的面庞。
她注视着他,从幼时到现在,看着这张脸从青涩化作成熟,看着他从一无所有的庶子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她其实,真的很喜欢他……
苏酒唇畔浮现出温柔笑意。
野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寒风入骨令少女忍不住剧烈咳嗽,她连忙用绣帕捂住嘴,咳完才看见帕子沾染上了殷红的血。
她愣住。
咯血
“怎么了”
身后突然传来萧廷琛的声音,因为刚醒来的缘故而显得低沉沙哑。
苏酒握住绣帕,“没,没怎么……”
“快要出南疆了,少给朕想法设法地作妖。”萧廷琛把她拽进怀里,从背后抱着她睡觉,“乖一点,到长安之后也能少受点罪。”
苏酒沉默以对。
绣帕被紧紧抓在掌心,始终未曾松开。
车队行过河川,在一个月后路过金陵。
苏酒趴在车窗边朝街上张望,仍旧是熟悉的街景,三福街上好几家铺面她记忆犹新,她年少时常常和宝锦、暖月手拉手去那些铺面买好吃的。
穿过三福街,又绕了几条街巷,苏酒远远瞧见乌衣巷的巷口。
正是春日,巷口那树杏花开得极好,映衬着黑瓦白墙的巷弄,显出几分春日的柔情。
她好想再进乌衣巷,看看昔日的明德院和降鹤汀,看看谢家的矮墙,看看义父是否还在祖宅,再去祖母和舍长的坟冢前祭拜……
她巴巴儿地望了很久,认真地转向萧廷琛,试探道:“不如在这里休息一晚吧只一晚就好,成不成”
第974章 回宫!
萧廷琛懒散地伸长双腿,“不成。”
苏酒皱眉。
她盯着男人,对方一副“你求我呀”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
她不愿意对他低头,于是仍旧趴在窗畔,怔怔凝着在视野中渐渐远去的乌衣巷。
她忽然轻声:“余生不知还剩几年,若我死了,别将我葬在长安……萧廷琛,若我死了,就把我的尸体烧成灰烬,洒在金陵城就好。”
少女声音细软缥缈,如同一川隔江的烟雨。
萧廷琛不悦,“何故说这种话”
车队拐过街道,乌衣巷被鳞次栉比的商店酒家阻挡,再也无法看见。
苏酒坐进车里,低着头拉过绒毯盖在腿上,“随口一提罢了。”
许是她的情绪太过低落,萧廷琛更加不悦。
他凑近少女,随手捏住她白嫩的面颊,“你若死在朕前面,朕就把你的骨灰泡成水喝进肚子里,叫你生生世世都和朕在一起!”
他狂妄霸道,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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