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哪里敢跟苏小狗比,他在苏酒心里的地位还比不过苏小狗一根手指头!
果然,苏酒已经迫不及待地坐起身,巴巴儿地瞅他。
她的小鹿眼漆黑无辜,可怜兮兮的模样是他最受不了的。
他的心软了下,只得黑着脸吩咐放判儿进来。
判儿果然把燃燃偷出来了。
他坐到窗畔,看着苏酒欢喜逗弄燃燃,忍不住嫌弃挑眉。
正为打扰兴致而不悦时,霜降又匆匆跑进来,一副明面上快要急哭实际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主子,冷宫那边出事了!薛氏半夜醒来发现小公子不见了,正闹得厉害!她闯出冷宫,满皇宫的找小公子。内侍宫女都不敢拦她,她一口咬定是南宫奈奈偷走了小公子,正在坤宁宫大闹呢!”
说着说着,她竟然忍不住眉飞色舞地比划起来,“听传话的小宫女说,南宫奈奈还在寝宫睡觉,薛氏冲进去揪住她的头发,朝她脸就是两耳光!啧啧,她去拽南宫奈奈的手想把她拽到外面,结果却拽到了假肢,活生生把安装在南宫奈奈肩膀下的假肢给拽掉了,听说肩膀处扯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她描绘得绘声绘色。
萧廷琛按了按眉心。
他已经能想象出坤宁宫现在乱成了什么样。
他瞥向金判判,这货就是个祸害,走哪儿哪儿鸡飞狗跳,当真不能再留在宫里了……
他得想个办法,叫宿润墨赶紧把这货接回府。
判儿精明起来也怪吓人,瞅一眼萧廷琛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故作无辜地歪头道:“苏姐姐,听说这孩子是你和颜鸩的瞧瞧这眉毛眼睛,怎么看怎么像他爹爹呢。”
苏酒也不是傻的,知道判儿是在故意气萧廷琛,不觉轻笑,“你见过他爹爹既没见过,又怎么知道他生得像不像”
“……”判儿沉默。
苏酒望了眼眉开眼笑喝茶的萧廷琛,凑到判儿耳畔压低声音道:“你可得仔细想好了要不要得罪萧廷琛,虽说现在是我罩着你,可我不过是狐假虎威,背后靠着他呢。得罪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判儿不言不语。
她扭着燃燃的小盘扣,眼睫低垂。
虽然知道是那个道理,但她心里盛着戾气和怨恨,一定要发泄出来才能舒服。
她嫉妒陈簌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宿润墨的信任,嫉妒那些恩恩爱爱轻易就能获得爱情的男女。
胸腔里的火焰燃烧着,不仅要烧尽她的四肢百骸,甚至还要烧尽这个世界!
她失去了家国、失去了爱情,她好不甘心,哪怕胡闹的结局是两败俱伤,她也能从中获得疯癫般的快乐。
故意生出麻烦和痛苦来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却能从中获得血淋淋的快感,这本就是疯子的行径不是
苏酒见她神情变幻,极有耐心地握住她的小手,“事情并没有糟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判儿,不要轻易选择两败俱伤的方式。世上比你更加痛苦却仍在坚持的人不在少数,永远不要觉得失去了希望。”
少女温言细语,眉目柔和。
世上最好的小姐妹,大约就是苏酒这样的。
判儿心里踏实安定不少,望了眼萧廷琛,低头道:“这几日给你添了麻烦,对不起。”
她显然很少给人道歉,今夜这句“对不起”,倒是令她自个儿面红耳赤起来,双手还不自然地揪住裙摆。
苏酒笑着摸摸她的头,觉得判儿真是个孩子心性。
正在这时,坤宁宫的小宫女突然哭着冲进来,朝想萧廷琛跪下,哑着嗓子哭道:“皇上,皇后娘娘被欺负了!太后娘娘赖在坤宁宫他不肯走,非说是娘娘偷走了那个孽种!”
萧廷琛捏了捏眉心。
解决了判儿这个麻烦精,还得替她解决她留下的一堆烂摊子。
他递了个凉凉的眼神给判儿,起身朝殿外而去。
苏酒很乐意看南宫奈奈和薛程程的热闹。
她把困顿的燃燃交给白露,笑着拉住判儿的手,“我刚刚不是告诉你,这世上还有人比你活得更加痛苦吗走,我带你去瞧瞧。”
踏进坤宁宫寝殿,华美的宫殿满目狼藉,珍贵的瓷器古董碎落满地,薛程程蓬头垢面地大闹,连宫女嬷嬷都压不住她。
南宫奈奈双颊红肿,捂着残肢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哭,望向薛程程的目光充满怨恨与忌惮。
她从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女人!
半夜三更冲进她的宫殿,不问缘由就朝她的脸左右开弓,还反复质问她究竟把燃燃藏到了哪里。
她南宫奈奈自问虽然作恶多端,但绝对没有偷那个孽种!
可薛程程不信啊,说什么就她和苏酒之间有矛盾,肯定是她偷走了那个孩子。
她碍着怀瑾哥哥不敢对薛程程动手,这个老妖婆就更加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地欺负她,简直可恶至极!
第1004章 朕独守空房
终于盼到怀瑾哥哥过来,她起身嘤嘤嘤地奔过去,“怀瑾哥哥,母后她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求怀瑾哥哥为我做主!”
说着就要扑到萧廷琛身上。
萧廷琛不动声色地侧过身。
南宫奈奈扑了个空,眼眸含泪地望向他,“怀瑾哥哥……”
萧廷琛嗓音淡漠:“身上都是血,没的脏了朕的龙袍。”
他在南宫奈奈要吃人的目光中撩袍落座,望向薛程程。
那个女人仿佛没有注意到他过来,眼里心里都只有苏小狗,秀美的面庞满是担忧和泪痕,不顾宫女们的阻拦,愣是翻遍了坤宁宫上上下下。
她很在意那个孩子……
相比起来,仿佛那个孩子才是她薛程程的骨肉,而他萧廷琛不过是仇人之子。
男人闭了闭眼。
虽然不再认薛程程当母亲,可今夜看见这一幕,不知为何仍然觉着辛酸。
一只细软温暖的小手忽然握住他的手。
他睁开眼,苏小酒单膝蹲在他腿边,正仰着小脸看他。
鹿眼里盛着浅浅的温暖,如同春日里的阳光。
男人冷硬的心瞬间变得软乎乎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
他转向薛程程,淡淡道:“那孩子在乾和宫,朕会吩咐宫人好生送去你的寝殿。”
薛程程疯癫的状态,因为这句话立刻改变。
她满脸是泪地望着萧廷琛,宛如吃了定心剂般,那双翦水秋瞳居然就这么平静下来。
她退后两步,深深凝了眼萧廷琛,既没有谢恩也没有多说其他的话,沉默地朝殿外而去。
她走后,南宫奈奈孤零零跪坐在地,泪珠滚落歇斯底里,“她跑到坤宁宫大闹,叫我这个当皇后的颜面尽失,我明日又该如何打理六宫怀瑾哥哥,我也算你的发妻,为了你我抛下家国不远千里而来,你对我最起码的尊重呢!”
萧廷琛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
他吩咐宫人:“传太医,给你家主子好生包扎伤口。”
说完便走了。
南宫奈奈委屈得厉害,膝行上前去扯他的袍裾,却被他毫不在意地扯开手。
少女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判儿悄悄回头看她,灯火葳蕤,昔日那位尊荣高贵的西婵女帝跪坐在满地狼藉里,满殿的金碧辉煌却透着冰冷,像是毫无生机的囚笼。
点翠的凤冠为她的美貌锦上添花,但无疑,美貌在后宫之中本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嫁给了不爱她的男人,无论怎么争,她的余生都将活在痛苦之中。
夏夜寂静。
萧廷琛走到前面去了,苏酒和判儿并肩穿行在蜿蜒宫巷。
判儿小声:“南宫奈奈过得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好,她才十四岁吧,却活得像个怨妇。苏姐姐,我一点儿也不想成为她那样的女子。”
“你明白就好。”苏酒望了眼满天星辰,“所以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暂时是不会回北凉的,毕竟我已经嫁给了宿润墨不是你们所有人都觉得宿润墨喜欢陈簌,可唯有我自己明白,那个男人心里面其实是有我的。不仅仅是他曾为我簪花,还因为许多许多的小事,比如他教我写中原的文字,教我中原的礼仪规矩……他喜欢我,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只不过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苏酒望向判儿。
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明亮得出奇,透出笃定和坚强的光彩,仿佛要为那份感情而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因为那份飞扬神采,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光华艳丽起来,美貌远胜陈簌。
北凉的女孩儿,爱一个人时便是这种可爱模样吗
苏酒心里发暖,默默牵住判儿的手。
翌日。
今儿没有早朝,萧廷琛还是把宿润墨叫进了宫。
御书房宽大明亮,苏酒端着茶盏过来,放下茶后却舍不得走,躲在屏风后偷看他们。
宿润墨优雅地吃着茶,眉梢眼角都多了些从前不曾有的温和,像是浸润了春风的冰雪,瞧着就知道他这段日子定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
她知道宿润墨幼时经历了家破人亡,这些年在诸国间四处奔波,心里面定然十分想有个安稳和睦的家。
陈簌给了他一个家,还替他把国师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哪怕他心里面并不爱陈簌,他也会觉得陈簌这样的女人才堪为妻室。
判儿这趟进宫,反而给了陈簌在国师府站稳脚跟的机会,其实是亏了。
她琢磨着,听见萧廷琛淡淡开口:“你宠着陈簌,却也不该忘了金判判。她到底是北凉的公主,虽然北凉已经归降,但北凉人蛮横霸道,如果知道他们从前的公主过得不好,会对大雍心存恶念。鬼域威胁着中原的平安,朕不愿在这档口再和北凉生出嫌隙。”
宿润墨低笑。
他合上茶盖,“皇上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过是那金判判在宫中扰了陛下,所以您才急不可耐地想让微臣把她接回府。”
“知道就好。”
“实不相瞒,簌簌那夜被金判判吓到,这段日子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微臣着实不敢再叫金判判出现在她面前。皇上帮忙帮到底,不如再叫她在宫中多留一段日子”
萧廷琛满脸嫌弃,“你倒是夫妻和睦了,那金判判整日缠着苏小酒,朕夜夜独守空房,不知道多凄惨。宿润墨,你自己的女人还是自己照顾,赶紧把她接走吧!”
两人竟渐渐争执起来。
苏酒抱着红漆托盘,有点惆怅地靠在屏风上。
判儿可真是烫手山芋,居然谁也不愿意要她,虽然可怜但想想又有点好笑。
但陈簌毕竟城府深沉,不能再叫她霸着宿润墨了,否则判儿将来当真一点机会都没了。
她眼眸转了转,生出一个计策来。
初夏之际,御花园花树葱茏。
凉亭里,判儿穿水蓝色襦裙,梳整齐发髻,露出端洁漂亮的额头,垂落的珍珠步摇叫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少女的天真烂漫,不捣乱时竟也时招人喜爱的乖巧模样。
她盘膝而坐,面前摆着一架长筝。
第1005章 她可真不讨喜
她有点苦闷地盯着琴弦。
苏姐姐叫她坐在这里,说是等宿润墨经过时,就使出浑身解数弹一首好听的曲子给他听,叫他知道自己这段时日有好好学规矩、学中原的文化。
等宿润墨缓和了心情时,再告诉他自己日夜都在反省,已经知道错了。
只有叫他的心软下来,她才能被接回国师府。
她正纠结,帮他望风的小宫女突然学小鸟叫。
这个暗号代表宿润墨过来了。
判儿如临大敌,急忙正襟危坐,纤细手指勾搭着琴弦,电光火石间一紧张,居然忘了苏酒前几日教她弹的那首曲子
呃
她觉得自己可以原地爆炸了。
她悄悄抬起头,宿润墨和萧廷琛正并肩而来。
那个男人这几日大约过得很不错,眉梢眼角都是淡淡的笑,是真正发自内心的那种高兴,而不是从前那些假装出来的笑面。
可见他和陈簌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她不觉生出一点妒忌,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更加难受。
她抬手捂住双眼,突然觉得自己给他弹曲子,分明就是取悦他的小丑行径。
这边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另一边,宿润墨已经眼尖地注意到了她。
小姑娘像模像样地穿着中原少女的襦裙,发髻也是中原贵女的样式,看起来还挺规矩。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苏姑娘还真是有手段,竟然能把金判判教出几分规矩来只是也未免太热忱了些,就如此爱管别人的家事吗”
“金判判是朕的义妹,她管教她,情理之中。”萧廷琛态度冷淡,“到底是你的女人,当真不过去瞧瞧”
宿润墨沉默。
他依旧盯着判儿,对方显然是打算通过弹琴来吸引他的注意,只是恐怕忘了怎么弹,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手放在琴弦上勾勾搭搭弹得不成曲调,大约知道丢人于是又放下手。
虽然确实丢人,但也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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