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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曰王爷请绕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兔子酱包包

    “少”

    二人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来,便被阿绫一伸手给挡了回去。

    “我很好,没有死,请放心。”

    她言简意赅地将春杏秋桃可能叽里呱啦问她的一通话,概括为“九字箴言”,免得进行各种无效对话。随后,见二人心领神会她的意图之后,她又问道:“我昏睡了几天,如今所在何处”

    “您睡了一个白天,傍晚时刚刚下山,与车队接上头,如今我们在赶到朔方县的路上。”

    一个白天

    一个白天!

    一个白天这群人就下山了!

    这岂不是说她一个人拖累了整个大部队的脚步嘛!

    很过分哦好不好,这样,她会觉得自己是个小累赘的呢!

    清晨,当车队停在路边稍作休整的时候,众人惊讶的发现,昨日昏了一个大白天的阿绫,走下了车。

    面对众人欲言又止的“注目礼”,阿绫再次一个尔康手,吐出她的“九字箴言”:

    “我很好,没有死,请放心。”

    昂首抬头,语气平淡。

    现场一片静默。

    真汉子啊!

    这就是真汉子啊!

    没被一页书的毒给毒死,没被严先生的药给药死,最关键的是没被睿王殿下给喂死,您可真是了不起啊!

    阿绫狐疑地看着众人眼里翻涌的壮怀激烈,原先心态平稳一转,一时之间反倒有些手足无措了。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她看看给她把了脉又盖戳“恢复良好”的严明仁,又看了看戳在路边的隋清逸和楚子寻,再看了看假装在遛马的无言,发现所有人在对上她目光的时候,都无一例外地朝斜前方看了看。

    那是,百里臻的车驾所在。

    让她去找百里臻吗她不——

    不可能不去吧。

    阿绫一边若无其事地朝着百里臻的马车旁边走,一边发出“真香”的声音。

    守在他马车边上的,还是那个永远面无表情跟石头做的似的小哥,无风。

    唔,稍微有点进步了,至少看到她走过来的时候,这个人还知道转转眼珠子。

    阿绫朝他点了点头,而后见他没有阻拦,便近前了一步,伸出爪子在百里臻的车门上轻轻敲了敲。

    “殿下”

    不等多时,车里便传来百里臻的声音:“进来吧。”

    “是,多谢殿下。”阿绫一脚蹬上马车,轻轻推开车门,而后一撩帘子走了进去,对坐在正中的男子道,“臣叨扰了。”

    上次是百里臻“请”她来下围棋,这次是她自己找上门来,一回生二回熟,她成长了!

    “无碍。”百里臻将手里的棋子搁下,而后抬起头来,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道,“坐吧。”

    “是。”阿绫微微颔首,快步走了过去,坐下。

    还是和上次一样,她与百里臻隔着一张小几,几上放着他的棋盘,他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百里臻的生活可真无趣啊,不是看书就是下棋,下棋还找不到能对弈的人,只能自己跟自己下。若说这一成不变的生活里有什么“调剂品”的话,大抵也只有被人撵着屁股追杀的时候了。可是这种“调剂品”要丧命的,不要也罢。

    见阿绫坐下之后,就一直在盯着桌上的棋盘,百里臻便有些故意地开口问道:“要和本王下一局吗”

    “多谢殿下厚爱,不过臣没这水平,敢与殿下对弈啊。”阿绫的脸上立马浮现出难为的尬笑。

    “太史上次的一手,可是让本王印象深刻啊。”百里臻见阿绫的表情逐渐僵硬,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阿绫:

    上次那手怎么回事,天知地知他们俩知,这人这会儿装什么失忆啊!摆明了就是故意要让她吃瘪的。

    大概是好不容易来了个好欺负的对象,这人就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欺负欺负打发时间了。

    真当她是皮球还是软柿子啊,想往哪踢往哪踢,想怎么捏怎么捏。

    偏不!

    尽管心里气得骂娘,面对权势滔天的睿王殿下,阿绫嘴上还是(求)非(生)常(欲)知(很)礼(强)的:“殿下过誉了,臣不过是瞎猫碰着死耗子,不值当为殿下所记。不过,倘若殿下需要臣来打发时间的话,不如”

    说着,阿绫压低了声调,眼睛眯了眯,卖关子的样子十足。

    百里臻就坐着静静地看着她演。

    她确实是个巧舌如簧的人,这来了没一会儿就说了这么多虚心假意的恭维话里,而这其中,她好巧不巧还说了一句实话。

    没错,他确实需要她来打发时间。

    这是他在这去北翟的一路上,在与阿绫的接触中,得到的新发现。

    在这个无趣的世界里,她比他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有趣。因为她的举动,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这就导致了他在与她交锋的过程中,会逐渐地对她产生一种期待——

    一种,希望她能带给自己新鲜感的期待。

    百里臻知道阿绫来找他,多半是为了昨天从她中毒开始到现今的事情,不过,他睿王殿下的情报,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凑上来都能问出来的吗他拿着棋子,不动声色做了个很明显的暗示——陪他打发时间,打发得好了,他若是高兴了,就告诉她。

    他看着她努力挣扎了两次,最终在他的眼神压迫下挣扎不动只能认命的样子,就觉得很有意思。只不过,阿绫就是阿绫,即便是作认命状,还在努力给自己争取一线机会。

    她这个“不如”,说得很吊人胃口。

    尽管知道这是她故意为之,而且她的表现实在是明显得瞎子都看得出来,可百里臻还是暗自猜测了起来,这个“不如”,是打算干什么。

    “不如——”阿绫的唇角微微上扬,“五子棋怎么样”

    五—子—棋。

    没错,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

    ------题外话------

    沙雕小剧场:

    阿绫:说,你是不是故意的,针对我啊。

    臻臻:你才是故意的吧,吐我一手口水。

    阿绫:口水怎么了,一般人我还不吐呢。

    臻臻:当时,我就该一壶水呛死你:)




第二十八章 下五子棋
    “殿下过誉了,臣不过是瞎猫碰着死耗子,不值当为殿下所记。不过,倘若殿下需要臣来打发时间的话,不如”

    阿绫的唇角微微上扬,说得很吊人胃口。

    “五子棋怎么样”

    没错,就是大家知道的那个五子棋,是五岁孩童和痴呆老人们的最爱的五子棋。

    ——五岁孩童百里臻,痴呆老人百里臻。

    五个子,黑白两方,先连成一线者,为胜。

    规则就是这么简单、直白、粗暴。

    确实是老少咸宜的益智类游戏。

    阿绫之所以会提这个建议,一则是五子棋相较于围棋不那么费脑力,规则也简单许多,非常适合她这种大病初愈休养生息脑子反应迟钝的人;二则是想故意激百里臻一下,倘若他觉得这五子棋下得幼稚,她刚好找个理由搪塞掉,即便搪塞不掉,也不至于像之前下围棋一样,想破脑袋想出来的一招,被人家瞬间看穿了实在背棋谱,简直是自取其辱。

    不出阿绫所料,百里臻似乎也没预料到她会提出这么个建议,他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显然是有些惊讶的样子。

    阿绫唇边的笑容保持不变,心里却洋洋自得了起来。难得看到他的情绪会有些微毫厘的变化,阿绫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胜利。

    毕竟,和她这么一个对着围棋说“我们来下五子棋吧”的完全不在一个水平层次的对手,要阿绫自己说,那就是拉低自身逼格的。百里臻这么高段位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好。”

    好。

    好

    好!

    阿绫整个人登时在风中凌乱,耳边隐隐还传来“啪啪”的声音,那是她的脸被现实连环扇发出的声响。

    好你个头啊!

    百里臻你是不是傻啊!

    那可是五岁稚童和痴呆老人的最爱,你这么个聪明的大男人,你不可以像她这么傻不拉几地下五子棋啊,你肩负着你的祖国你的江山和你的人民,你听到了没有!清醒一点啊百里臻!

    阿绫满眼的“痛心疾首”,毫不遮掩地朝对面的百里臻连环投放。而这个男人在看到之后,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黑子先行。”

    他单方面地决定自己执白子,并将盛放着黑子的棋罐推到阿绫手边,同时将现行的机会一并给了她。

    阿绫看着眼前的黑子,收回了自己毫无卵用的“痛心疾首”。

    讲道理,这个开局实在是有违竞技体育公平竞争的要求,就算是来个石头剪刀布,都比如今这个单方面决定谁黑谁白谁先谁后的下棋方式的强。

    好像她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殿下,为何如此喜欢白色”阿绫从棋罐里取出一枚黑子,在手中把玩着,随后不经意地问道。

    “因为干净。”百里臻回道,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拒绝回答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

    “可是,正因为最为干净,所以也很容易脏哦。”阿绫将那只拿着棋子的手支在下巴上,煞有介事地看着百里臻。

    这个男人喜欢白色也不无道理,毕竟,他本人就长得这般干净剔透,又自带一股超然脱俗的味道,不好好发挥一下先天优势,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能长成这样的人本就少得可怜,而能像他这样每日把自己往白净里捯饬的人也很少,两厢结合,就成了如今她面前的百里臻。

    “是吗”百里臻微抬眼皮,翻了阿绫一眼,似乎在问她,你觉得我脏了吗

    “自然,像您这般时刻保持高洁之态的人,这世上少之又少,以臣之愚见是前所未见。”阿绫赶紧抱大腿夸赞起了某人。

    不过,虽说是夸人,但这话她可是实事求是的。在山里走了那么多天,这人身上还纤尘不染,阿绫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随身带着吸尘器什么的了。

    百里臻明显对阿绫这个马屁精的马屁不太在意,他用手里的棋子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道:“不是你说下五子棋的吗”

    “哦哦,对!下,下!”阿绫忙点了点头,而后直接将自己手里的黑子放在了正中央。

    这是百里臻第二次看人开局下在正中间,第一次,也是阿绫干的好事。

    他怀疑不,他肯定

    “你开局只下中间。”百里臻在黑子旁边落下一枚白子,笃定地道。看来,无论玩什么棋,只要让她先走,她就想都不想就下中间。

    “殿下慧眼。”阿绫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而后开始信口胡诌,“天圆地方,取正中一点,东南西北四方平衡八方畅通,乃大吉。”

    车外,道旁。

    楚子寻瞅了眼快把马脖子上的毛撸秃了的无言,想了想于心不忍,还是往他旁边凑了凑,开口提醒了句:“无言,马。”

    “哦。”无言应了一声,松开抓住马脖子上鬃毛的手,转而改为按的动作。

    他手劲儿不小,一下子就把千里宝马好不容易挺直的高傲的脖子,又给摁了下去。

    楚子寻:

    马:

    “你不是遛马的吗”楚子寻一低头,就对上了那匹马吧嗒吧嗒眨着的小眼睛,湿润润的,这类千里良驹平日素来傲气,何曾如今日这般可怜,想来是快被无言给折磨疯了。

    “对啊,它饿了。”无言睁眼说瞎话,说是喂马,眼睛看着的却是百里臻的车驾。

    “喂了没有半个时辰也有三刻了,再吃它就吐了!”楚子寻摇了摇头,他向来奉行勤俭节约的理念,一切浪费的行为都和他有仇。

    “这么这么久啦!”无言一惊,忙松开自己按着马脖子的爪子,那匹马终于脱离魔爪,忙一颠一颠跳离到距离无言五米开外的地方,而后用鼻子远远地对着他吐气,表达自己墙裂的愤怒。

    楚子寻瞥了眼它又怂又记仇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讲道理,除了百里臻之外,整个睿王府的人都可有趣了呢,连个马都跟成精了似的,有戏。只可惜,上面有那么一位主子压着,所有人都自觉自愿地自闭了。

    “可不嘛,在你担心驸马爷的时候,眼睛一闭一睁,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楚子寻毫不留情地挤兑了起来。

    唔,这么一天观察下来,不止是他,连百里臻身边的人,似乎都对驸马爷的态度不一般呢。

    从他认识百里臻以来,可真没见过谁在他面前,享受过这种待遇。

    “你不明白。”

    无言摇了摇头,楚子寻刚来,怎么知道他家殿下和太史之间的恩恩怨怨呢。那种想杀又不能杀、想恨又不能恨的感觉,实在是酸爽。把他们俩放在一方空间里,早晚得弄出流血事件,简直让人提心吊胆。

    可偏偏,虽然是和他家殿下有过节,但他们这些下面的人都觉得太史还挺好的,甚至还因为贞阳公主的事情而可怜他。死在他们睿王府手上的人太多了,太史是头一个他们阖府上下想头一个愿意在每年清明给他烧纸钱的。

    ——阿绫:我脏话脏话脏话还活着呢!

    “你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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