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一一四六、藏
韩一鸣道:“平波是用七环宝镜偷窥到的么”星辰道:“正是。”韩一鸣叹息,继而问道:“他的七环宝镜被我破去了,还能偷窥灵山么”星辰道:“从前他能偷窥灵山是另有因由的,如今灵山虽还是灵山,结界早已换了。纵是七环宝镜完好如初,他也不能偷窥了。”停了一停,星辰道:“虽说掌门近来不曾见到他,他可没想少上灵山。如今灵山三道结界,他已不能上去,何况掌门不在也是同门拒绝他上灵山的最好因由。他上灵山便是要见掌门的,掌门不在,有何可见同门虽不惧他,但有个极好的借口,他也无可奈何。”
韩一鸣叹道:“我一直担心他去灵山寻衅。”星辰淡淡地道:“掌门不必担心,他心有余便力不足。同门修为也不差,如今又有话事的同门,绝对不会给他机会。他如今不能轻易偷窥,又不得入灵山,再者也寻不到掌门,也只得作罢。”韩一鸣默然片刻,道:“你曾说过灵山危难之际,你受了伤不能来,那是怎样一回事”
星辰面上笑容隐去,片刻之后他道:“掌门,此事将来再说,现下不是说的时候。”韩一鸣还未说话,忽然手腕发烫,抬起手来看了看道:“如今这结界是挨近尘溪山了么”星辰轻轻一挥手,白雾散开,果然见一片白色山石正是尘溪山。
韩一鸣叹了口气,忽然见尘溪山禁地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不安起来,道:“不能再往那边去了。那边是尘溪山禁地。”星辰“哦”了一声,此时结界之外并无尘溪山弟子形影,韩一鸣道:“也不知青竹标怎样了”星辰道:“掌门也不必担心了,他已身在尘溪山,一切就看他造化了。如今正是他与元慧掌门角力之前,望他平安罢。”韩一鸣叹道:“元慧太过狡猾。”
星辰道:“但他将你带到尘溪山禁地来过。尘溪山禁地并无几人来过,他还肯带你来。”韩一鸣叹道:“他那时同情白龙,特意带我来此间祭拜白龙。”星辰微微一笑道:“他同情白龙么我看未必,是掌门对白龙极为同情,他不过是顺着掌门的心意来打动掌门。”韩一鸣默然,星辰一针见血,纵算当时元慧是发自内心祭奠白龙,到了如今他的这点发自内心也早就变了味。况且韩一鸣如今经历如许,也见识了人心,深知星辰说对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当日平波门下弟子杜超跟随谢子敏师兄学医刘晨星师兄是见证,可平波前来灵山寻衅时,刘师兄却不出面说明。此事我想与刘师兄无关,他必定是想说明的。缘故只在元慧身上。”星辰道:“掌门所说没错,就是元慧禁了刘星辰师兄的口,因而他不能出来解说。”
韩一鸣道:“他想在灵山与平波之间挑起事端,因而禁了刘晨星的口。”星辰淡淡地道:“元慧其心不正,迟早死在这用心不端上。”韩一鸣正要说话,忽然见两人向着这边走来。这两人穿的都是灰色袍服,都是尘溪山门下弟子,面貌都不识得。
二人一边走来一边小声说话,韩一鸣正想说话,星辰道:“掌门,你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完,那二人的话声便传入了韩一鸣耳中。其中一人道:“你的意思是掌门收他入门是为了送与平波道长这事人人皆知呀有什么了不得的”另一人却道:“你可知掌门为何要将他送与平波道长”先前那人道:“他曾是灵山弟子,为的是他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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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七、心里
韩一鸣道:“那便藏得他寻不到。”忽然见一人远远走来,这人器宇轩昂,乃是刘晨星。韩一鸣道:“刘师兄与元慧并不是一条心。”星辰将刘晨星看了一眼,道:“不过他与司马凌逸不同,司马凌逸是不愤丁五接掌了灵山,他想自己执掌灵山。刘晨星起先也有些不愤,但如今他担心的是元慧要将尘溪山毁了。”韩一鸣道:“那倒也不至于。他不是尘溪山掌门么,毁了尘溪山他到哪儿去当掌门去”星辰笑道:“掌门所说不错。但元慧确是在铤而走险,他想要利用灵山,也想利用平波。在灵山与万虚观之间铤而走险,两处逢缘便是他的打算。他不会真心帮助灵山,纵算他说得天花乱坠,他也是想自灵山得好处的。只是他想要这些好处须得从平波处得到,因此他与平波也多有往来。虽说他与平波不是一条心,但我们却不得不小心。”
忽然星辰道:“有人来了。”韩一鸣却明明只见刘晨星越走越远,星辰衣袖一挥,白雾弥漫,韩一鸣只觉白雾扑上面来,连星辰也看不见了。待得浓雾散去,星辰早不见了踪影。韩一鸣举目四顾,远远的一道灵光依旧在悠游,小乖依旧在此,而星辰却果真不见了。
韩一鸣再向四周望了一阵,白雾散去,他与小乖却已到了不知何方了。韩一鸣向着小乖走去,每走一步,白雾都向后退去,片刻之后小乖显现出来。小乖身上依旧有着伤痕,但却已合拢,不是当日触目惊心的伤口了。只是这些伤痕也还是新痕,韩一鸣还能看到龙鳞碎裂,但小乖已不是当日的奄奄一息,虽是伤痕累累,但已无大碍。
小乖并不游走,韩一鸣走近去,伸出手来轻轻抚了一下它的头,道:“好许多了。”又叹道:“只是前面苦难还多。”小乖却看了他一眼道:“我才不怕。”它的声音还是孩童的声音,但却不似从前那般童稚。韩一鸣已许久不听闻它的声息,这时听见它出声,又轻轻抚摸了一下它一处伤痕。
忽然星辰凭空出现,阿土也随之出现,它奔到韩一鸣身边趴下,星辰先对小乖看了一看,道:“好许多了。”小乖身躯扭动,环着星辰绕了两圈,星辰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短短的龙角,对韩一鸣道:“掌门,我将青竹标的灵根取来了。”他伸出手掌,掌心有着一根碧玉竹竹竿,不过一寸长短,晶莹剔透,犹如上好的碧玉。
韩一鸣看了片刻道:“你将他取到此间来,青竹标的灵根元慧便寻不到了么”星辰道:“元慧必定会想方设法找寻青竹标的灵根,因此我将它取来了。从此灵山没了青竹标的灵根,元慧寻不到不说,也不能再说青竹标心向着灵山了。现今他还没说这话,青竹标还能在他派中立足。但他的同门可对青竹标虎视眈眈,若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中,他们必定会对青竹标下手。我取来他的灵根无人知晓,但这并不紧要。以灵山同门的聪慧,此事不须明说也知是我们取了藏过。但元慧寻不到这灵根,对青竹标就会有些放心。再者,青竹标是元慧要送与平波的谋取好处的。青竹标性命堪忧,我将他的灵根取来后我们小心滋养,平波虽想自他身上得好处,但我们护住他的灵根,他的性命便无碍。况且他本就聪明,不会给平波害他的机会。即便是失手为平波所擒也不会危及性命,还有翻身的机会。”
星辰说得清楚,韩一鸣也放了心
一一四八、灵盾
星辰不语,过得一阵方道:“也不尽相同。闪舞www这个法术我也不知能不能成,但我却知青竹标的灵根若是放在掌门心,他的修为与掌门相通,于他的修为大有益处。他若有进益,掌门的修为也会有所进益。乃是两全的办法。灵山并非所有的弟子都能有掌门这样的灵力,别的弟子就不能承受青竹标的灵根,但掌门能承受他的灵根也能保全他的灵根。”
韩一鸣断然道:“那便将他的灵根放在我的心,我来收藏滋养他的灵根。只是我有一个疑问,我若是有不测,他会不会随我烟消云散”星辰道:“掌门若是不测,他的灵根损毁,他自然也会寂灭。但灵山除掌门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藏他的灵根了。何况若是掌门都被他人暗算了,灵山也不会剩下几人来了。”他叹了口气,韩一鸣道:“好,那便依你所言,将他的灵根藏于我的心。”星辰对了他指一弹,韩一鸣只觉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待得再次醒来,韩一鸣一眼便看见星辰端坐在空。www他垂首阖目,素衫轻轻飘荡。韩一鸣坐起身来,先便见阿土伏在身边睡得正香,还有轻微的呼噜。韩一鸣起身来向远处一望,已见远远的小乖伏在白雾当。
韩一鸣走近去,小乖一动不动。它身上的伤痕已经好了八成,韩一鸣走近小乖身边,蹲下身来轻轻伸抚摸了一下龙头。小乖的眼睛微微开了一缝,一道灵光自它眼闪过,转瞬又闭上了。小乖的头上有一个龙角依旧残缺,几片龙鳞上还有明显的法术打过的痕迹。忽然想起小乖从前在灵山无忧无虑的模样,与今日天差地远,不禁心潮起伏。
忽然星辰的声音道:“小乖已好了八成,再有几日便可以离去了。”韩一鸣道:“它若离去,又要去面对那些同道么”星辰道:“掌门,你心疼小乖,但它须得去面对这些同道。这是它做东方之主的必经之路,你我都不能替。但你我能为他分担,有朝一日同道都会寻上灵山来的,当它成了青龙,同道对灵山就会是满满的杀心与嫉妒。”
韩一鸣愣了一愣,道:“若它不成青龙呢”星辰淡淡地道:“那便是等着其余要成为青龙的灵兽前来追杀。”韩一鸣本意是小乖不成青龙,从此在灵山逍遥自在,却不料星辰说出这句话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仔细一想,星辰的话却不无道理。小乖自出生就在灵山上逍遥自在,最终青龙还是来到灵山要杀它。若是别的灵兽成为东方之主,小乖也难逃其追杀。星辰又道:“生为灵物,很难默默无闻。”韩一鸣甚有感触,叹了口气,伸出来轻轻摸了摸小乖的头顶。
星辰对着小乖看了两眼,忽然道:“掌门,你的蓝龙灵盾已损伤,不如用小乖的龙鳞来做一个灵盾护身。”韩一鸣对着小乖看了看,道:“用它的龙鳞于它可会有损伤”星辰道:“掌门不曾自行修炼出灵盾来,就得借用灵物来修炼灵盾。你用它的龙鳞于它无损,它的灵力还弱,但它有着蓝龙、青
一一四九、沧海桑田
星辰解了结界跨上白狮,白狮四蹄生云,星辰素裳随风飞舞,潇洒随意,小乖如一道灵光划过天空。韩一鸣默默立于原地,看着他们一同消失在天边方才带了阿土回灵山来。
他蹑空而来,远远看见灵山了,却见有两名灰衣人立在那方。元慧的同门师兄弟么韩一鸣不再向前,忽然听一个声音道:“掌门,向这边来。”韩一鸣转头一看,远远的一位师兄对着自己招手,这位师兄正是写字成术的肖谓恒肖师兄。
韩一鸣来到他身边,肖师兄道:“我今日一早便听沈师弟说掌门要归来了,特来此等候。”韩一鸣道:“这是元慧掌门派来的么”肖谓恒淡淡地道:“元慧掌门专门来过,说是派中师兄弟看青竹标的灵兽没了,让他前来灵山讨要,他不肯,这两位便到灵山门来要进入灵山。沈师弟坚决不许他们进入灵山,他们便在门外守着。”韩一鸣冷笑道:“不论元慧是否让他们前来,皆不能让他们进入灵山!”
肖谓恒道:“正是,沈师弟便是这样对元慧掌门说的:‘青竹标物事不见了就到灵山来讨要么那是不是将来别派弟子的宝物不见了,都到灵山来找寻若是让贵派到灵山来找寻,那将来各派都会找寻借口上灵山来,恕不能从命!’元慧掌门也说不能如此,但派中师兄弟都有意见,自己也不能左右。他派中的两名弟子便在一直在灵山山门外守候。”韩一鸣道:“那便让他们在山门外守着罢。”这回回来,韩一鸣没有让阿土在空中飞行,而是将它抱在怀中。阿土也乖巧,没有身形发大,任由韩一鸣抱了回来。肖谓恒引着韩一鸣悄悄离开,来到一处,在空中写了个门字,轻轻一推开,浓雾在门内涌动。韩一鸣抱着阿土走入门中,肖谓恒也闪身进来,关上那扇门,二人一同向前走去。
阿土一进入门内,便自韩一鸣手中跳下地来,片刻之后身形长大,四脚粗壮、目露星光獠牙长出,撒开四脚奔入浓雾当中去了。韩一鸣犹恐门外那两名元慧同门听到,也不出声呼唤,只是加快脚步。但阿土快得如闪电般,转眼已没了踪影。韩一鸣向前赶了数步,眼前一亮,白雾敛去,他已站在了他住的茅屋之外。
回身一看,肖谓恒也现出身来,道:“掌门不必担心,那灵兽自有去处。”韩一鸣道:“师兄的法术当真是出神入化,这样便进了灵山了。”肖谓恒道:“这是沈师弟与冯师兄给我开了方便之门。若无他们相助,我们还要走些时候。”话音未落,沈若复所居的茅屋打开门来,沈若复与冯玉藻一前一后走出屋来道:“掌门回来了。”
灵山依旧宁静,纵算有元慧派来的两名弟子守在门外也没让灵山有丝毫改变。冯玉藻看韩一鸣归来,便回去照料他的花田了。沈若复细细与韩一鸣说了他离开后的种种,道:“刘晨星师兄来过两回。对于他派中要与我派灵气相通,我是能拖则拖。因正好青竹标的灵兽消失,这件事我便也拖了下来。既然对我灵山心有虑疑,那何来灵力相通不能相互信赖,便不要谈及此事了。元慧掌门既然不能相信灵山,那我灵山也要为自己的门户严谨设想,绝不能置同门的安危于不顾。”
韩一鸣道:“师兄所说甚是。”停了一停,沈若复道:“掌门回来既然未惊动守在灵山山门前的尘溪山弟子,
一一伍零、泥屋
他不胜伤感,韩一鸣叹道:“可惜了大师兄。参不透那一点,再高的修为也可惜了。”停了一停,韩一鸣又道:“如今在灵山的师兄师姐都是与灵山浑为一体的。师兄也是,事事都是为了灵山着想,因此师兄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灵山不会于灵山不利。我又何必过问”
沈若复叹了口气道:“小师弟,如今虽有同道前来投奔灵山,也是诚心来此修行的。但现今的灵山不是我们心目中的灵山,从前的灵山才是我们心中的乐土。如今的灵山只不过是大家的栖身之地,一个门派。我有心要让灵山重回昔日,却能力有限。而你还没有接任掌门之前就已经将灵山担在了肩上,再难再苦,你都没有丝毫闪避。我们这些做师兄的深知一派之长何等之难,能助你的已不多。那些不必你忧心的事,我们承担过来便好。也让你不要那样的苦累。你从未让我们担心过那许多,那我们也不能让你过多忧心。”
韩一鸣也叹息,沈若复转而道:“这些日子来了几名弟子,也是要入灵山的,我都收下了。待改日引来你见上一见。虽说已被各位师兄收为弟子,但你身为掌门,他们理当来拜见你。”韩一鸣道:“师兄收的必定不错。”沈若复道:“这些日子来灵山修行的同道不多,但我想过,再过些日子,来也不收了。灵山已然立足,同道肯或不肯,灵山皆已在此立足,他们便是不认也无法可使了。那灵山弟子便不是想来便来了,再往后收弟子,必是与灵山有缘良材美质才收了。虽说咱们后来收的这些弟子也不错,但我想灵山如今立足已稳,入门弟子要认真择选才是了。正好元慧的同门守在灵山山门外,他们来势汹汹,正好以此拒绝我灵山不想收录的弟子,这便是我任由元慧同门守在灵山山门外的缘故。”韩一鸣道:“此事就按师兄的意思来处置。新收的弟子明日再见,我想先去见一见无名。”
自从听了星辰对诛魔弟子的谈论后,韩一鸣方知诛魔弟子与别的弟子果真不同。这时回到灵山便想见一见无名。四名诛魔弟子两名在灵山,从前韩一鸣对黄松涛偏爱无名颇为不解。无名无知无识,你对他格外照料或是毫不在意,他都全不知晓,也不理会。
韩一鸣还听过清风明月对黄松涛的偏心不满,但听了星辰之语,才知黄松涛对无名寄与厚望。不要看无名无知无觉,但他若是心智洞开,定比那清风明月强得多了。韩一鸣对清风明月并无恶感,甚而也能感知二人的无奈。用心修行了这许多年,对黄松涛和门派都忠心无比,但师父却偏爱痴呆的无名,二人心中不愤原也不在意料之外。能得黄松涛带在身边,他们理当是黄松涛最为器重的弟子,可以韩一鸣的眼光来看,这二人的修为也就只是平平,修道之人多了,淹没在这许多同道当中可见二人就是平庸之辈。可见他派中的弟子皆平凡普通到了极点,这也就明白黄松涛对无名的寄望之深。也因此韩一鸣格外想去看一看无名,纵算他无知无觉,也要去见他一见。
沈若复道:“这无名也怪,虽是在派中,但却行踪不定,我们俱不知他在何处。我们要寻他是寻不见,唯有他自行出来。我问过师兄师姐们,都不知晓他是如何活下来的,没见他来吃饭,但也不曾见他饿死。”韩一鸣愣了一愣,忽然道:“青石呢”沈若复道:“你说到青石,他虽是跟着冯师兄,但似乎与无名来往更多些。这童子
一一五一、寂寞
屋内幽暗,一阵热浪扑面而来,韩一鸣顿觉进了火炉般炎热。
凝神细看,这屋内有半间屋子垒了一个大大的石灶,灶里有着一块块明光通红的火炭,只是已为余火,火炭明明灭灭,难怪此间这样炎热。
石灶旁边有着铁砧、铁锤、铁礅,再有着两只水桶,一只风箱与一方水槽,虽说粗糙,但有如一个齐全的铁匠铺。也不知这些物事无名打哪儿弄来的,若是从前的灵山,这些物事要弄来想必不难。可如今的灵山从前是紫裳的清修之所,要寻出这些物事来就难了。想起无名连别人说话都听如不闻,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将这些物事弄到手的
正想间,已有人来到面前,韩一鸣侧身一看,无名直视前方走了近来。他手中提了一串葫芦,这串葫芦不大,约有十来枚,皆为褐色,吊在一串枯藤上,无名便是提了枯藤过来。他并不看韩一鸣,径直便走入了屋中。他自韩一鸣身边走过,韩一鸣只觉一股寒意擦身而过,炎热顿消。
无名将那串葫芦放在屋角,走到火炉边在地上拾了几块木炭扔入火炉当中。他不出声,韩一鸣便也不进去,只是站在门外看他。那几块木炭色泽乌沉沉地,扔入火炉当中并未立刻就燃烧,而下方有着余火的木炭暗了一暗。
过得片刻屋中亮了起来,火光映照得幽暗的屋内明亮起来。除了一半屋子是一个齐全的铁匠铺外,另一半屋子竟十分潦草,地都不平整。有一处铺了一堆茅草,梁上悬挂了数个葫芦外,便空无一物了。
韩一鸣看那茅草铺开,心道:莫非无名便是住在此间么转瞬便被那地上的一堆葫芦引得看个不住。无名先前提了这堆葫芦过来,他也看了一眼,这串葫芦不大,不见有什么异常,色泽也是葫芦干枯后的褐色。但这时被火光一映,每个葫芦都慢慢变亮,透出各色光泽来,有的为青色,有的为碧色,其中还有两枚葫芦透出白光。
韩一鸣从未见过这样的葫芦,忽然想起无名那茅草铺上方也悬了数枚葫芦,便向梁上悬的那串葫芦看去。那串葫芦也透出光来,也是色泽不一,只是不论是置于地上还是悬于梁上的葫芦透的都是冷光,便是白光也带着寒意。
不知何时,青石跑来韩一鸣身边立着,也向着屋内看。无名正蹲在地下翻看地上的木柴,韩一鸣问青石道:“他这是要铸剑么”青石先是对着天看了一看,摇了摇头。韩一鸣奇道:“你这是何意”青石道:“今日时辰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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