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他的狡猾与元慧又不同,比之元慧更加老辣沉着,也更有城府。元慧比之他更加剔透些,但也浮浅得多。他则是老辣。
他从何得知的师祖下落是从平波处么韩一鸣心道:“他是平波的心腹。平波自然会有许多事同他说。莫非师祖的下落就是平波说的平波知道师祖在何方么”
钱若华若是先行知晓师祖的下落一定会告知平波,而平波知晓了师祖的下落会告知这位倚重的弟子么
韩一鸣心道:“会!就如同我与星辰,许多事我没有告诉别的同门,但他却是心知肚明!”
星辰已走得不见踪影,韩一鸣不禁觉得茫然。平波对钱若华必定是全盘知晓,而自己对星辰却所之甚少。
只知星辰也是灵山弟子,当年灵山遭逢大难时,他不能前来相助,因此如今是全力来帮助自己守好灵山。
他绝不会害灵山,但是他却太锋利。
他无疑是灵山利器,韩一鸣到如今都不知他的灵力有多高强。但孩童般的他已屠了蓝龙,后来和自己一起屠了青龙,可见他的灵力早
1248. 一一七六、告别
她彽下头来,伸出手轻轻抚摸身周。
韩一鸣能想象得到她的手轻柔的自盛开的鲜花上拂过,轻柔得如风。
她小声地道:“你们开就开吧,不要吵他们。这事谁也不能知道,只有我和你们知道。当然了,他肯定是知道的,他知道我是去帮他的。他们也会知道,不过晚点知道才好。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们不要告诉别人哦!”
她的语气对对小儿言语,温柔之极,韩一鸣听着却是说不出的伤感。
停了一停,她又道:“你们不要吵啦,他和他都需要我。我也只有这样才能帮到他们了。就因我们一起作伴那么多年了,我才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们,别人我不会说。说了就不行了。我来了几百年了,也该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开花,我走了也是想着你们的。”
她伸出手来在阳光中轻轻挥动,犹如在抚摸阳光,又似享受阳光的照耀,让阳光穿透掌心。
她的面孔始终看不分明,模糊之极,但她身上穿的正是灵山的素衣!
她身周有着花田,虽不是紫色,但阳光照耀下花朵都镶了一道金边,有暗香浮动。片刻之后她手轻轻在身周的花朵上轻轻抚过。
韩一鸣再看不分明,也知这人就是灵山的师姐,只是他分不清是哪一位师姐。
灵山现今的师姐只有两位了,是彭师姐还是谭师姐韩一鸣不得而知。
他甚而不知这是何时的事,是从前的事还是将来的事
但他唯一知晓的是这位师姐在与这些花草告别,在与灵山告别!
她要去哪儿要做何事她说的“他与他”是何人是自己么
忽然听她叹了口气,道:“真美,但愿我走后,再也没有恶人来打大家的主意,也没有坏人会逼上门来了。”
韩一鸣想要问她:“你是哪位师姐”却发不了声。
忽然一朵花在她的掌心轻轻颤动了一下,她轻笑一声:“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们呀!但是我没法子。我算过了,只有我能帮助他们。我已经想好了,我走了同样还有人照料你们,只要你们和他们都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她说到“走”字轻描淡写,韩一鸣却觉不是好事,但问不出来便只能听着。
片刻之后,她又道:“其实你们要这样看,我也没走远,只是换了法子守在你们身边,只不过再不能给你们浇水、松土、施肥了。不过也是守着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常常开花,高高兴兴的开花,让这里热热闹闹的!”
韩一鸣细想这是哪位师姐的声音,但却想不起来,他与师姐们甚少往来,更不多言语,此时去想,哪里想得起来。
忽然有人道:“掌门,我们走罢。”
韩一鸣一下睁开眼来,已见满眼都是耀目阳光。
星辰立于一边,正看着自己,原来是梦!
韩一鸣舒了口气,可这个梦却是那样真实,韩一鸣许久不曾做这样身临其境的梦了,这一觉醒来说不出的疲累。似乎梦中所有都是自己亲眼所见,自己并未睡去。
这个梦甚是奇异,先说“你要帮他”的是何人那个声音他从未听过。
“他”又是何人星辰么
抬眼看向星辰,只见他剑眉朗目,阳光透过头顶的树木射下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阿土本来依在韩一鸣身边,这时起身来浑身抖了一抖,到星辰脚边去挨擦去了。
韩一鸣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那梦里的师姐所说的一切令他迷糊,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星辰对着他看了片刻,眉头微锁,却是片刻便舒展开了,道:“掌门咱们走罢。”
韩一鸣道:“咱们这便去南坎么”
星辰笑道:“正是。”
他话音一落,白狮已奔了过来,倚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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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9. 一一七七、青羽剑
说来也怪,向来韩一鸣静下心来听到别人所说为何,立时便能听到。
可是这时却只见星辰嘴唇轻动,嘴边全是笑意。但他的每一个字韩一鸣都听不到。似乎有一阵狂风,将他说出口的话语全都吹散了。
韩一鸣听不到星辰的言语,转而去听何三思的言语,才发现何三思的言语他也一字都听不分明。
忽然星辰一笑对着他看来,笑道:“掌门来了。”
这句话却说得再清楚也不过,韩一鸣听得再清楚不过。那之前星辰与何三思说话是刻意不让自己听到么
他看着星辰,心中猜测,却听何三思笑道:“韩师弟也来了。”
星辰笑道:“咱们在这里等候时刻罢。”
何三思笑道:“我正与星辰说此间的风物呢”
韩一鸣忽然觉得他“此地无银”,他与星辰之间说话自己也不必全都知晓。
但就因他多说了这一句话,韩一鸣瞬间觉得他们所言说的事若不是与自己有关,便是与灵山有关。
但他们却不让自己知晓他们说了什么!
韩一鸣心中疑云大起,却也不说,只道:“此间的风物我也知晓不多。虽说从前来过,但那时养伤,不便外出。”
何三思笑道:“那我接着说了。”
他再说便已是南坎与别不同的风物习俗,星辰笑吟吟听着。
可韩一鸣却觉他所知晓远比何三思要多,甚而何三思不知者,他亦知晓!
天风浩荡,海波连天,阳光刺眼。韩一鸣到了这时,忽然想起一人来。
这人在南坎之前流尽了身上的血,保着他和何三思过了南坎,纵算韩一鸣当时气盛,绝不肯认他。但到了这时,也是一声喟叹。
韩一鸣从前在灵山做弟子时与徐子谓并无来往。徐子谓便是他众多师兄中的一位。
可是灵山被毁后,这位师兄却让他记忆深刻。
他散去全身修为,和平波以命相拼的情形也浮上眼来。忽然觉得眼中一酸,这时想起这位师兄来,还是说不清道不明,但心底却已认了他。
忽然听星辰的声音道:“掌门心里认了他,便唤他一声师兄便了。”
韩一鸣回过头来,星辰背倚白狮,双手抱在胸前,神情洒脱。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轻松。
若是从前韩一鸣必定叫不出这声师兄来。
可如今韩一鸣却是经历颇多,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他也是我灵山的师兄,是他舍命救了我。”
话一出口,心中一松,抬头仰望上方的天空片刻,叹了口气道:“师兄,多谢你舍命相救。灵山如今无恙,我也无恙。但愿你不要以我的小气为意,也但愿如有下一世,你平安喜乐。”
话音未落,下方深海之中一道灵光破浪而来。
那道灵光来到下方便停住了。韩一鸣看了星辰一眼,星辰伸出手来,他的掌心一道华光闪过,多了一柄宝剑。
这柄宝剑灵光闪烁,剑锋上夹杂着丝丝血红。星辰握住剑柄将宝剑挥了一挥道:“倒也还能用。今回就用这剑。”
韩一鸣愣了半晌,道:“星辰,这是,这是……”
星辰道:“这是徐子谓的灵剑,也是从前的灵山百剑之一。
韩一鸣意外之极,当年他与何三思重伤,他也是记得将徐子谓的宝剑带回了灵山的,此时却在此间出现,怎不令他意外
星辰将宝剑在衣袖上一抹,道:“他最后寂灭是拼尽了自己的修为。他也还是灵山弟子,这回我来没有趁手的宝剑,想了一想就将它召了来。”
他停了一停,道:“倒也还好,也还趁手。”
韩一鸣向他手中的剑细看,这柄剑剑身寻常,剑身上有着流云纹样,丝丝血红就嵌在了纹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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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0. 一一七八、无边火海
韩一鸣道:“何师兄,你也知晓星辰所说之地么”
何三思点了点头道:“自然听过。”
韩一鸣道:“那是怎样的地方如何去可是极之危险”
何三思正色道:“韩师弟,我只是听我师父说起过,却不曾去过。那地方称之为绝境,也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即便是我是修道之辈,也不是轻易能去的。”
韩一鸣道:“那我们就这么去么”
何三思想了一想道:“韩师弟,此事我不能置喙。若是只我一人,我绝不会走那处。我师父也不曾去过。他老人家也只是听人说起过那处,也不曾去过。”
停了一停,他又道:“师弟,你也见过我师父他老人家。我师父为异样修行,与众不同,但真遇上平波等人都不会是对手。这凶险之地,他老人家绝不会去。”
韩一鸣想了一想,还未说话,何三思又道:“星辰要走那边,必定有他的缘故。有他与掌门在,我也就有了走那地方的勇气。不论如何,二位都不会抛下我。我虽修为寻常,但星辰与掌门的修为可不寻常。”
他笑道:“韩师弟可不要笑话我呀!”
韩一鸣看了看天边,星辰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何三思的大鸟也振翅飞去。
何三思的那句“必定有他的缘故”让他将心一横。当年同丁师兄一同走过水口,即便差点死于水口,也还是走回来了。如今再去南坎与去水口有何异
当下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阿土的头,跨上阿土的厚背,向前而去。
走了一阵,前方已见何三思与星辰立于碧海蓝天之中等他。
二人身边还有那彩色斑斓的大鸟与碧眼白狮。
但令韩一鸣奇异之极的却是二人乃是倒立于空中,脚上头下。
奇异的还有二人虽是倒立,但衣裳却依旧贴服,与正常站立无异,并未倒卷下来。
连同二人身边的一鸟一狮,也是倒立于空中,头向下方,脚掌向上。
韩一鸣不禁愣了一愣,阿土却不迟疑,依旧向前奔去。
忽然前方的星辰回过头来,对着韩一鸣招了招手。
韩一鸣忽然眼前一花,一阵天悬地转,转瞬已站在了二人身边。
韩一鸣定了定神,已见自己与他们一般站着,并不觉得头下脚上,也不晕眩。
而这时的碧海蓝天早已不知所踪。
他们上方是赤红的天空,却下则是一片或明或暗的火红,时不时有一道道火焰冲向空中,转眼落下来,溅得满地都是火星。
一看个分明,韩一鸣身上也燠热难当,瞬间汗如雨下,湿透了身上的衣裳。
韩一鸣定了定神,道:“星辰,此间便是南坎么”
星辰笑道:“此间唤作无边火海。我们早已过了南坎,若是打南坎去寻朱雀,还要费些周折才能走到无边火海。”
韩一鸣早已不是当日,径直问星辰:“朱雀便在无边火海当中么”
星辰笑道:“不止,无边火海无边,但是走过它能到焦土,朱雀在焦土的尽头。”
韩一鸣道:“此间既称无边火海,也有尽头的么”
星辰笑道:“着实是无边,若是走得不对,永远都走不到尽头。若行走得当,虽不能走到尽头,却能到达焦土,焦土的中心便是朱雀所在。”
只说了这几句话,韩一鸣已唇干舌燥,身上早已火辣辣的,连汗都干了。
此间虽看不到骄阳似火,却如火炉一般。
星辰轻轻拍了拍白狮,对韩一鸣道:“我们自行去罢。它们不能再往前去了。”
阿土早就吐出了舌头,何三思的大鸟身上的羽毛想必也耐不住这热。
韩一鸣向何三思身边的大鸟看去,那鸟儿身上的羽毛都膨了开来,韩一鸣生怕它身上的羽毛自顾自燃烧起来,道:“你说的是。”
一一七九、息壤
不过片刻火苗扑灭,何三思又转身向前走。
韩一鸣也向前走去,只停了这一停,落脚处便已烫得痛不可当。
只是前方星辰头也不回,依旧向前走去。
韩一鸣不知为何自己的法术不能使将出来,但此间也不能停留,略停一停,脚下就烫痛得难当,只能不停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星辰忽然转过身来,他收住了脚步。
韩一鸣与何三思却不敢停步,依旧向前走。
走到星辰面前时,微觉凉意。
星辰道:“在此间歇一口气。”他一手指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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