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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他手指着一块黑石,这块黑石在或明或暗的火红当中与一块木炭无异。

    他引着二人走到黑石处,黑石四周有三尺左右见方处不是火红。

    走上去顿觉炙热微减,脚下也不是那般不能停的滚烫了。

    韩一鸣走到那黑石边尚能站立,何三思却是一下坐倒。

    他两颧已有了焦痕,嘴唇也干枯裂开。

    何三思叹道:“此间竟是这样的炎热,从前我怎样也想不到。”

    韩一鸣唇焦舌燥,对星辰道:“星辰,何处有水实在渴得不行了。”

    星辰道:“此间无水。闪舞www”

    韩一鸣想了一想道:“就不能想想法子”

    星辰淡淡地道:“掌门,此间不能用法术,若是在此间用法术,我们永远也走不到焦土。”

    韩一鸣愣了一愣,半晌方道:“我们就这么渴着走过去么能走得那样远么”

    星辰道:“无边火海是天地灵气汇集之地,也是天地之火汇集处。咱们的法术到了这里都是沧海一栗,会被此间的灵气冲得干干净净。”

    韩一鸣向脚下看了看,自他站到这黑石边的土地上,就觉火烧火燎之感消减。

    星辰道:“黑石边的土壤是息壤,在这灵力当中,息壤永不改变。若无这息壤,我们也走不到焦土当中。”

    何三思本是跌坐在地,一听是息壤,立时起身,恭恭敬敬跪下,先叩了三个头,然后才又坐下身来。

    他将脚上鞋袜脱去,双脚脚底早已起了数个大泡。

    韩一鸣在一边坐下,星辰依旧直立不坐。

    一道道火光自身边冲天而起,有的落地溅散,有的如焰火般消失。韩一鸣已不知来路在何方,看向去路,也不见尽头。

    停了一停问星辰道:“我们寻到了朱雀也不能用法术”

    星辰淡淡地道:“此间与焦土皆不能用法术,朱雀所在也是息壤,到了那儿,我们便能用法术了。www”

    他微微一笑:“掌门不会以为我们是来送死罢”

    韩一鸣一愣,星辰淡淡地道:“掌门,无边火海遇上咱们的法术,只会变得越来越烫。现下咱们走在其中尚能支持,那便这么走过去。等到了焦土,便不是这般炎热了。焦土当中息壤是朱雀所在,咱们的灵力会大增。到时什么结果可是难料。”

    他向何三思看了一眼,道:“你脚上的伤如何”

    何三思淡淡地道:“无妨。只管往前走罢。”

    星辰想了一想,道:“就在此间歇息一阵罢。此时无人能来,歇在此间也不是那样炎热,等歇过了再向前走。”

    何三思道:“在此间歇息不会拖延时刻么”

    星辰笑道:“到了这时,还有甚拖延不拖延的”

    何三思笑道:“也是。”停了一停问道:“我并不惧死,但到了现下,我只觉自己修为低微,真不会因我让你们为难么”

    他笑道:“你的修为我知晓,韩掌门的修为我也知晓。我的修为在你们面前什么都不




一一八零、求取
    何三思道:“此间我虽听过,却从未来过,你说如何走我听你的。闪舞www”

    星辰并不言语,何三思道:“不如我先睡会儿。走了这许久,我也累了。”

    韩一鸣也松懈下来,除了口渴得厉害外,全身都似烧灼般疼痛,也不觉累了。

    抬头看了看前方,前方时不时有火柱烧起,看不到尽头,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尽头。想了一想问星辰道:“这才走了一程,还有二程方能走到焦土,此时歇六个时辰,那何时才能走到焦土尽头寻到朱雀”

    星辰道:“掌门的忧心我也知晓,但现下之后的六个时辰,咱们是怎样都不能走的。六个时辰内走,半程就会化为焦炭。咱们只能等,掌门不如好生歇息歇息,养精蓄锐走后面的二程路程。”

    韩一鸣叹了口气,看何三思已躺在息壤上睡去,也坐下来。

    不知他们如何更不知何三思是如何忍耐干渴,韩一鸣渴得嘴里都是苦味,自觉唇舌都干得硬了。

    星辰盘膝坐于另一边,他身上总有着淡淡光晕,韩一鸣按捺心思,静下心来,此时依旧热得难熬。

    韩一鸣忽然想起一事来,伸手摸了摸青霜宝剑剑柄,想要将青霜宝剑取出来。

    却听星辰的声音道:“掌门,青霜剑在此间只能出鞘一回。我们来时还未踏上无边火海我用过一回,这点凉意虽不能解焦渴,但有总好过无。此时还能熬得住,就不要再用它的天赋凉意。等上了焦土与朱雀遇上,你再用不迟。”

    他几句话说得韩一鸣打消了拔剑的念头,韩一鸣停了一停道:“我们能走到焦土中心么”

    星辰道:“只要听我的话,按我的话去做,定能走到。”

    韩一鸣停了一停道:“你是想将息壤取回灵山去,才来此间的么”

    星辰看了他片刻,道:“正是。此乃神物,有了息壤,灵山便再也不怕同道来侵袭了。”

    停了一停,他又道:“掌门,将来事事成功后,我会离开灵山。我有自己的事要去做,到时灵山……”

    他不再说下去,韩一鸣道:“你可知晓,我已不是灵山掌门了,我虽未明说,但灵山已交在沈师兄身上了。”

    星辰微微一笑:“我如何不知但掌门回去,依旧还是灵山掌门。交出掌门只是权益之计。”

    韩一鸣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将掌门之位托附给沈若复时,韩一鸣就已想自己或许不能再回到灵山去了。

    他也知道,若是真能回去,小师兄必定会将掌门之位交回之手中。闪舞www

    但万一自己回不去了呢

    星辰从前一定来过此间,他对此间熟悉如此,绝非初来乍到。

    可若是问他,他必定不说。

    韩一鸣看星辰事事都似是清楚明白,但却让他如同雾里看花,迷惑甚多。

    他也问过星辰,按理说星辰不过几岁,虽已是青年模样,但按年岁来算还是个少年。

    但他偏偏却极沉稳,要让韩一鸣知晓的,不问也会说。不说与韩一鸣听的,问也无果。

    他人若是如此,韩一鸣必定会担忧,唯独星辰如此,他不担忧。

    星辰所为于灵山只有益而无害,就算是屠青龙,也是为了灵山打算。

    那般危险,他却只是叫了自己同去,并没有拉上灵山那许多同门去送死。

    实则那一次之后,韩一鸣便想得通透了,若灵山还有人要去送死,只能是自己去。

    同门的师兄师姐们就好好在灵山之上,再不要涉险。

    自己活着一日便庇护他们一日。

    若有一日自己寂灭,烟消云散了,庇护不了他们,至少也尽心尽力了。



一一八一、烧灼
    他虽不知息壤有的灵力有多强大,但仅凭息壤所在是寻常同道不能来到之处,便知其与众不同。

    若是灵山来在此间,就真正安全无虞了。

    韩一鸣心道:“若真能得到息壤,灵山便再也无忧了!同道轻易不能来灵山,青龙已不在,即便平波想尽了法子,也不能再来对灵山不利。”

    星辰道:“咱们走罢。”

    韩一鸣忽然道:“平波一定会走南坎之途来找寻朱雀么”

    星辰道:“是。他不会到此间来的。他走他的,咱们走咱们的。”

    韩一鸣想了一想,又问道:“他若是求到了息壤,对咱们可就没甚好处了。”

    星辰一笑:“息壤是那样简单便能求得到手的”

    韩一鸣不禁道:“他带不走息壤。但若是他将他万虚观的灵力引到此间来呢”

    何三思插进话来道:“师弟,想必你不知晓。他万虚观的灵力想要引到息壤上来是千难万难。真要引上来了,万虚观从前的法阵一定化为乌月,而他的门下弟子,十成要死十成!你以为平波真敢如此”

    星辰笑道:“不错!他的弟子皆是尘世中人,经不住这大火。”

    见韩一鸣细听,星辰笑道:“息壤在此间已千百年,为南坎的天地之火所炼,已是灵火。寻常弟子别说挨近,灵力相关都会被烧为焦炭。平波来求息壤自有其目的,但万虚观着实承担不住息壤的灵力。因此平波只敢求取些许回去。”

    何三思笑道:“即便是他能取回去,也要先做足了功夫。你当说取便能取的我与师父在南坎修行了这许多年也不敢挨近此间。他来即便是得到了朱雀尊者的面前,只是求还不能取。真若取了,你定会知晓。”

    星辰道:“咱们走罢。”他当先向前走去。

    何三思对韩一鸣笑道:“师弟不要笑话,我修为低微,要走在你的前方。”

    韩一鸣向星辰看了一眼,他依旧走在最前方,素衫当风,数朵小小青莲飘浮在身周。

    何三思已跟在星辰身后向前而去,韩一鸣看了看来路,也转回头来向前走去。

    一走出息壤,韩一鸣便觉又跳入了火炉,瞬间口鼻全干,且火辣辣的。

    幸而眉心与心口的凉意让他觉得一息尚存,若是没有这两点凉意,韩一鸣已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

    走了十来步,韩一鸣已觉口中焦渴到了极点,脚下的每一步都如走在了火炭之上。

    此时无边火海上已没了那冲天而起的火柱,却依旧灼热不减。

    韩一鸣低头看脚下,脚上麻鞋布袜皆安好,但他却觉这麻鞋布袜都早已化为了乌有,自己每一步都走在了炭火之上。

    星辰依旧走在前方,何三思低头跟在他身后。

    韩一鸣不知星辰走在此间如何,他与何三思却走得极之辛苦。

    何三思比他更甚,每一步都甚是用力,他身躯摇晃,韩一鸣不禁担心他随时会倒下。

    何三思却未倒下,他跟在星辰身后一步步向前走去。

    纵是走是无比艰难,也没有停下。

    一个疑问闪现出来:星辰邀约了他来南坎,早已说明所为何来。

    韩一鸣也知晓他与星辰此来凶险无比,实则星辰不邀约,他也会来。

    他为灵山掌门,不能坐视同门入险境而不施援手。

    但何三思不是灵山同门,修为也寻常,带他来此,所为何来

    无边火海不是寻常处,焦土更是可怕,韩一鸣已走得要燃烧起来,可想见何三思更加痛苦。

    韩一鸣向星辰看去,他头也不回,一步步向前走去。

    星辰走得轻快,纵是在这火海当中,他亦走得轻快无比。

    何三思可就走得极之沉重,他弓起了背小心翼翼下足,韩一鸣甚而觉得他即将烧起来。

    韩一鸣却也没



一一八二、远近
    又不知走了多久,何三思已挂在韩一鸣身上,

    韩一鸣每走一步都觉身上无比沉重,似有千钧重担压在了身上。www

    何三思气息微弱,手脚软瘫,几乎是被他架着向前。

    韩一鸣咬紧了牙关,拖了他一步步向前。

    忽然星辰收住脚步,四周看了一看,道:“就在此间歇息。”

    他话一说完,韩一鸣已跌坐在地。

    何三思径直躺倒地上,胸口微微起伏。

    韩一鸣已见前方是一块黑石,自己坐倒之处土壤为黑色,又是一处息壤。

    他坐下来一阵,身上那难当的烫痛渐渐消除。

    他向自己脚上看去,麻鞋布袜依旧无损,白衫下摆已有了焦黑。

    星辰依然如故,但他身周的青莲已只有小小水滴般大小。

    只是这点水滴发出点点光芒,散发着微微凉意。

    韩一鸣坐了一阵,才觉眉心与心口的凉意慢慢散了开来。

    此时无边火海沸腾起来,道道火柱直冲天际,火海也变得火红。

    星辰道:“就在此间歇息,六个时辰后再向前走去。”

    韩一鸣已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唇舌都已干成了枯木,唯恐一张嘴就喷出火来。

    他坐了片刻,身上渐渐有了力气,向旁边看了一眼。闪舞www

    何三思一动不动,他躺下后就再没动弹过。

    韩一鸣看看前方,不知这火海还要走多久,何三思可能撑得下去

    忽然星辰向他看来,韩一鸣也向星辰望去。

    星辰看了他一眼,转而看了何三思一想,道:“他能撑下去。”

    韩一鸣咽了一咽,方道:“那便好!”

    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似人声,而这三个字说出后,韩一鸣也无力再言语。

    星辰道:“你不必为他担心,他来此是有缘故的。不会死于途中。”

    韩一鸣不意星辰说话这般不加掩饰,愣了一愣。

    星辰却道:“他虽未来过此地,但心中知晓这地凶险。而他却是非来不可,错过了这一回,下一回不知要等多少年了。”

    韩一鸣大是意外,何三思是非来不可

    他又向何三思看了一眼,只见他依旧一动不动躺着,若不是自己知晓他活着,这形状与死了也没什么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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